《儿女成双福满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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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女成双福满堂- 第9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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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占祥在三人中年龄最大,体格也最壮,三七最开始的破碎工作自然有他,用一只特制的大石臼捣碎,然后交给林子用铁碾船碾成细粉。泉哥儿则用捣筒一点点捣碎着冰片,邱晨看了看,指点了一下需要注意的地方。又看了蒸馏这边的情况,就取了一只竹箪子,回了前院。

前几天,旋制保险子的药料已经粉碎好,她要带着俊文开始旋制保险子丸药了。

旋制药丸,需要用巧劲儿,才能转动竹箪子把湿润的药粉旋成小丸,并且保证药丸的颗粒均匀。最后,还要颠动竹箪子,摔丸整形,从而使得药丸有一定的牢固度,不然,药丸会在运输过程中散了,彻底报废;或者造成脱落药粉,造成剂量不足。

开始练习,邱晨拿来给俊文练手的是高粱面儿,从干粉起模,再一点点加大药丸直径,直到达到符合要求。一上午,俊文就站在东厢里练习着旋制药丸的基本动作,到了中午,俊文已经能够旋动竹箪子,能让高粱面旋制成的绿豆大小的‘丸子’在竹箪子里滑利地旋转起来了。

鉴于有庆和家的两个大闺女,中午饭分开了男女桌,男人和小子们被安置在了后院中的矮桌上,妇人和几个闺女则占了前院的矮桌。

吃了一半,邱晨去后院看是否需要添菜,不经意地看到,俊文夹了菜在半途掉落……心里咯噔一下,上前捉住俊文的手,掰开手指一看,俊文的右手拇指、食指和掌心部位,因为练习旋制药丸被竹箪子磨起了泡,之后又把泡磨破了,这会儿,俊文的右手手掌满是溃破的水泡,溃破面还在往外渗着掺了血丝的液体,红肿的让人目不忍睹。

邱晨暗暗懊悔,自己怎么就忘了这个茬儿了,当初她练习药丸旋制的时候,戴了手套还被磨起了满手泡……

忍住心疼,邱晨抬头看着俊文道:“手都磨成这样了,怎么不吱声?你这孩子傻啊,手疼,不会找块布垫着啊!”

俊文嗫嚅着,低下了头。

用竹箪子旋制药丸,手感非常重要,俊文初学,手感本就难以掌握,若是垫了破布就更难以体会掌握,是以这孩子为了尽快学会药丸旋制,竟是咬着牙坚持下来了。

邱晨都不敢想,俊文的手磨成这样仍旧抓着竹箪子旋药丸是该疼成怎样……她心里不仅是懊悔,还有愧疚。兄嫂将几个孩子全心托付给她,她只想着教孩子们学本事了,竟连基本的保护都给忘了!

见俊文反而一脸愧色,邱晨哪还能再说什么,去东厢取了一瓶疗伤药过来,还取了一坛酒精过来,给俊文的伤口消毒敷药……

酒精抹在伤口上,疼的俊文脸都白了,嘴唇哆嗦着却还咬着牙忍着不吭声,俊书俊言俊章几个在旁边看的心直抽抽,最后还是阿福阿满看不下去了,扑到邱晨身边,抱着邱晨的胳膊哀求道:“娘亲,大哥听话,娘亲不要惩罚大哥了……”

被俩小鬼头这么一通哀求,邱晨都忍不住笑了,伸出手指一个脑门儿戳了一指头,笑道:“你们两个这是说的什么话,我这是给你们大哥治伤呢,哪里是惩罚他了?你们大哥的手破成这样,又沾了水,我不给他消消毒,感染了可就麻烦了!”

那群人,特别是对蒸酒还暗暗垂涎的大壮和泉哥儿都暗暗冷汗,这以后再不对那酒有啥想法了,这仅仅抹在伤口上就疼成这样,真喝到肚子里还不给疼死啊?

酒精进行伤口消毒,有疼痛也是短时间的,说话功夫,俊文的手就不疼了,脸色也就随即缓和过来,就笑着用左手拍拍阿福阿满,安抚两个弟妹道:“阿福阿满不怕,大哥不疼的!”

阿福阿满点点头,只不过那黑亮的大眼睛里明显还存在怀疑。

吃过午饭,其他人稍事歇息,俊书则带了俊言俊章一起,收罗布麻。收药也算是入库的一项工作。

邱晨则取了一床替换下来的旧被面,去了二魁家,让二魁家先把做衣服的活计停停,先用比较柔软的旧被面缝几副夹手套出来。

因为要干活用,邱晨要的手套都是五指分开的,与这里冬天戴的仅仅拇指分开的手闷子不同,做起来费事许多。邱晨细细地解说了一遍,二魁家的听得懵懵懂懂的:“……我先做一副试试,你看着行,我再接着做!”

其实缝制手套并不算复杂,奈何邱晨自己就是针线盲,虽说她戴过许多手套,但并没注意具体结构,说起来有些地方就描述不清。二魁家又没见过实物,听着邱晨含含混混的讲解,自然有些糊涂。

邱晨也没有办法,只要点头道:“成,我看着你做,随时可以改动!”

二魁家的皱着眉头琢磨了好一会儿,才拿了见到开始裁制……她心里想的是做裤子的样子。裤子和手套一样,都是分叉的,不过数量不同罢。还别说,不过两刻钟功夫,二魁家就缝好了一只手套,邱晨拿过来戴在手上一试……还挺合适。

就是棉布做成的手套没有弹性,松松垮垮的,不太贴合,想必戴了这个,做些粗拉活儿还行,细发活儿是做不了。

由此,邱晨不由想起了那种棉线编织的劳动手套,那一种手套工艺简单,耐磨有弹性,做活的时候戴上很舒服!

由编织手套,邱晨又想起了袜子……丝袜什么的她不敢想,用棉线编织袜子若是做出来,她就不用再穿手工缝制的厚厚的布袜子了……

要说邱晨到这里,大裆裤也罢,宽的像扯旗的上衣也罢,她都没觉得太难接受,千层底布鞋除了刷洗不方便外,穿着还是挺舒服的,穿衣方面唯一让她怨念的就是棉布缝制的布袜子了。布袜子全是棉布缝制的,没有弹性不说,为了耐磨,脚底部分还是几层布纳起来的,穿上这个布袜子再穿鞋……那种感觉太难忍受,这都将近两个月了,邱晨还一直未能适应!

邱晨和二魁家的交流了手套的改进方法后,二魁家继续缝制,邱晨则坐在二魁家的炕沿上,倚着墙在记忆中搜索起来……

编织怎么弄来着?大学时期倒是经常见舍友们抱着毛线织,基本的针法她倒想起来一点点,但毕竟没什么底气,她觉得还是暂不露怯了,回家弄一副竹针试试再说。

等着二魁家做好了一副手套,邱晨看看很满意地让二魁家继续做,先做上十二副,干活的人一人一副用着再说。

回到家就找出四根竹筷子来,拿了刀子削,俊书收完罗布麻回头一看姑姑拿了几根筷子削着,还以为邱晨这是捣鼓制药的工具呢,连忙问了邱晨的要求,就把削的半别拉块的筷子接了过去。邱晨看俊书做的比她像样的多,也就放心地继续去东厢旋制保险子了。

按照每瓶搭配两颗保险子的比例,四千瓶疗伤药就需要搭配八千颗保险子,邱晨一个人旋制,一下午功夫也不过旋了三批,一共得了一千来粒。

二魁家做的手套虽然不太贴合,防磨效果却不错,邱晨旋制了一个多时辰,也没觉得太磨手。

出了东厢,邱晨又去了后院,让她很满意的是,配制疗伤药的最后两味药冰片和三七已经粉碎的差不多了。俊文伤了手被禁止旋药,就跑到后院来帮着林子几个过筛,倒是让粉碎速度加快了不少,比邱晨估计的至少能提前半天时间。

看这种情况,今天晚上就可以配制第一批疗伤药了。

兰英这会儿已经炒完了罗布麻,一边儿收拾着灶台用具,一边儿有些忧心地对邱晨道:“海棠啊,这几天咱们收的药可是一天比一天少了。”

邱晨抿抿嘴,道:“这些日子村里人都上山去采,长的还不如采的快,自然就越来越少了。想必,这几天近处已经采不到了。”

这时,一直沉默干活的春英道:“海棠姨说的真真的,开始的时候咱们屋后就有不少,这会儿,走出两三里路都不多了。”

春红没有说话,却也颇有同感地点点头。虽然庆和家的让她在家里做家务照顾弟妹,每天她还是会带着春红和壮实去山上采些罗布麻,顺带着割猪草,是以,对罗布麻的情况很了解。

看着众人都有些忧心的表情,邱晨微笑着摆摆手道:“这会儿田里的活计不忙,人们还有功夫上山采药,等田里忙起来,上山的人少了,自然还能多一些。再者,咱们村里没有,也可以去周围的村里收啊!咱们收十文钱一斤,若是便宜上两文钱放出去,只管每天中午去运回来,还可以挣一块呢!”

邱晨之所以这么说,一来是为了让自家的罗布麻茶不至于量太小了,二来也算是给几个工人一个点拨。这几人在林家做工,他们家里人完全可以去周围村收罗布麻。但是,想要做这个,有一个条件是必须的,那就是家里要有牲口,最起码要有辆驴车才行。

纵观几个工人,家里有牲口的也只有泉哥儿,也就是村正家。她这也算是间接地给村正家一些好处吧!

听着邱晨这话,众人脸上都是一喜之后,又露出了一层失望,想来也是想到了交通工具的问题。这个就不是邱晨能操心的了。

挥挥手,招呼着兰英、庆和家的,邱晨笑道:“既然今儿的药少,那咱们就借着这个功夫去蒸馒头去,不然明天就没得吃了。也再发些面,我琢磨着,明天咱们第一批药和酒精就做完了,咱们也该做点儿好吃的庆贺庆贺。吃饭的人多,包饺子炒菜太麻烦,不如就蒸几锅大包子吧!就包白菜猪肉馅儿的,又好吃又顶饿!”

众人一听无不赞成,特别是林子、大壮几个半大小子,一个个脸上都快笑成花儿了。都说自从来了林家,天天好饭食吃着,简直像是天天过年了!

往日,刘家岙绝大多数人家虽然勉强能填饱肚子,但不是节庆不来客人是绝对舍不得吃白面的,更别提放了肉的白面包子了,就连过年也不能可着肚子吃啊,一人能吃上两个解解馋就不错了!自从来到林家,虽说馒头一直是加了黑面的,但黑面也是面不是,总比在家里全黑面还吃不饱,还要不时加些高粱面甚至谷糠野菜强得多了!更别提几乎顿顿都能吃到的猪肉荤油了,这样的饭食,之前她们可是想都不敢想的!

为自己蒸馒头,又有包子在前边招着手儿,几个妇人都特别带劲儿,两大盆面都没用邱晨动手,就搋好了,整整齐齐的切成卷子放在盖帘和面板上醒着。邱晨就把明天包包子的面发上,难得包一回包子,邱晨盘算着到时候让工人们都给家里人也带几个回去,还要给邻里们送一下,就特意多发了一盆面。

几个妇人边说笑着忙乎着,二魁媳妇已经做好了四副手套送了过来,邱晨拿了一副最小号的戴上试了试,不得不佩服二魁媳妇手巧,经过改进,这回二魁家的做出来的手套已经比第一副好了许多,五根手指缝合的更加贴合,虽说布料没有弹性,但比邱晨想象的要好不少。

这会儿,后院粉碎药物的也做完了,都交到俊书这边,入了库。

然后,一群人,男男女女的就说笑着下工,各回各家。

邱晨叫住也跟着往外走的春红春英:“你们爹娘还没回来,就在这儿帮我烧烧火吧!”

两个闺女很乖巧地答应着,春英就去拿柴禾,春红就去熟门熟路地添水、上笼屉,装锅,两个十来岁的小姑娘,很快就把一大锅,两层笼屉装完,开始烧火蒸制。

搁在现代还是啥都不懂的初中学生呢,在这里却已经能够熟练地做着各种家务活儿。邱晨看着忙而不乱的两个女孩,暗暗地叹了口气,转身去择菜洗菜,去另一口灶上炒菜去了。

等馒头蒸熟了,从锅里拾出来,邱晨拿了个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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