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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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纪事- 第27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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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和我们太原王氏为敌么!”

“你把这些身份太当一回事了,只要有利益,王家才不会在乎有什么嫡女什么姻亲呢。你在内宅待太久了,成天算计的不过是个几百几千两的银子,让我来给你开阔一下眼界吧。只要利益够大,就足够见血了,你不够分量,不过你哥就够了。看看你们太原王氏族里是忙着给惹怒了全长安世家的一对兄妹报仇呢,还是忙着跟你们撇清关系,顺便趁机给自己谋利,可惜,你却见识不到你们族人的嘴脸了。”

王氏看着涵因的眼神,从心底打了一个冷战,刚才的傲慢仿佛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笑柄,她张大了眼睛:“你想干什么?!”

“我破例对你说了这么多知心话,这些话就连李湛都没听过,你说我要干什么?”涵因冲王氏温和的笑笑,仿佛刚刚只是跟王氏聊了一会儿家常。

王氏犹不甘心,大声喝道“如果你以为杀人能解决问题,那你就大错特错了。”

盼晴走进来,看到五夫人声嘶力竭的喊着,看着涵因,等待她的吩咐。

涵因却从袖中掏出一把匕首,亲手便刺穿了王氏的心脏,没有丝毫犹豫,脸上也毫无第一次杀人的恐惧之色,她靠近五夫人的耳边,声音在她最后的意识中回荡:“杀了你又怎么样,的确,杀人不能解决任何问题,不过可以解决你就行了。”

涵因把匕首抽出来,在王氏的衣服上将血迹抹干净,王氏的血从那道伤口涌了出来,她的表情便永远定格在愤恨惊惧的样子上了。

涵因点点头,吩咐道:“去看看死没死透,别留下后患。”

盼晴有些吃惊,涵因居然第一次杀人就如此镇定,不过她还是收起了思绪将尸体检查了一遍,回到:“夫人,已经没气了。”

涵因点点头,去正屋又抱了抱自己的儿子,吩咐霄云和他的手下都出去,在屋子的暖阁里把李令弘好好的吃了自己的奶,李令弘对她满身的血腥味感到很不舒服,小眉头皱着,却敌不住饥饿,不一会就大口的吸了起来。

待他吃好,涵因才把他放回到那些孩子中间,乘着马车离开了。

涵因已经计划好了,这所院子是王家的,就算王达不亲自来此,孩子都被关在这里,王达也逃脱不了干系。再说,这里死了这么多人,过不了多长时间就会被人发现,就算没有人发现,也可以让霄云的手下装成路过的乞丐,假装发现惊动周围的人。还好,王达这么快就沉不住起了,这让她儿子少挨了不少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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涵因一团湿濡堵得喘不上气,才回过神来,原来李湛已经把她抱到床榻之上,正在吮吸着她的唇,只听他哑着嗓子说道:“又在胡思乱想什么呢,伺候夫君还不专心点。这么长时间没见我,也不积极主动一点。”

涵因此时倒乖巧得紧,把李湛顺势推到,身子欺了上去,俯视着李湛,笑道:“那就让妾身好好服侍夫君吧。”(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三百一十一章 结案

在李湛一手审问之下,王达的小厮很快就招了,写了认罪状,说王达自被贬以后就心生怨恨,先指使王氏在唐国公府下手,之后仍不满足,又去劫其他人的儿子。他有个手下叫于天霖,是个武功高手,擅长高来高去,帮王达从各个府中偷了各家的公子。而且只偷嫡子,从不偷庶子。

李湛便带人抄了王达的家,从王达的书房抄出一本诗册和书信,李湛从其中挑出了几个对嫡庶不等颇有抱怨之意的文字。而王达的儿子也不见了,经过审问王家的下人,他们承认是那个叫于天霖的人带走了王达的儿子。

审讯结果一出,受害官员家庭纷纷上书,要求严惩不怠。于是皇帝下旨,王达应处以绞刑,但因其身死也就没有处罚了,其子连坐处以流刑,于天霖也是首恶,其罪当诛,各州府县发了海捕文书通缉于天霖和王达的儿子,抄没王家财产。其母妻连坐,没入宫掖。

这个案子本来就有很多的疑点,但没有人在乎,受害者的家里只期望找到孩子,给自己一个说法,皇帝则对抄没的王氏三房的家产充实了日渐干瘪的内库而心中窃喜,江南和关陇大族巴不得太原王氏倒霉,而王氏其他几房则拼命的和三房撇清关系,三房其他支则为了从谁家过继到嫡支而明争暗斗着。谁又去管事情的真相到底怎样呢。

只有于天霖和王达的儿子却似人间蒸发了一般,哪里都找不到他们。

平郡王妃果然如之前许愿的那样,出巨资为温国寺修了一座富丽堂皇的佑子殿,里面供奉着观世音菩萨,后来这里渐渐成为不孕的妇人们求子的地方。温国寺的名声也是越来越响,虽然对平民开放有限,但也架不住虔诚的信众们。温国寺逐渐成为了长安最大的寺庙。

李湛经过这个案子,声望卓著,那些丢了孩子的家里,都很感念李湛,他之前在京兆尹任上为了治理长安的治安,得罪了不少世家大族。现在跟他的关系也有所缓和。

“李湛这小子运气也太好些了。”皇帝阖上一本赞扬李湛的奏折,有些不甘的冷笑。还有半句话他没有说出来:早知道不放他出来了。

刘公公知道自己为李湛说情,让皇帝有些不满,忙躬着身子在一旁,笑道:“皇上是明君,老奴要为皇上的圣名着想。”

皇帝听他这个话,心里又舒服了一些,笑道:“朕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朕知道你是为了朕好,朝中那么多人闹腾。不给他们一个交代也实在说不过去。”

刘公公恭谨的表情露出一丝笑意,又隐没了回去。

正说着,外面的小太监跑了进来,在刘公公耳边耳语了几句。

刘公公对皇上请示道:“秦越已经被李顺全押送回长安了。皇上您看……”

皇帝精神一振:“直接送进诏狱,好好审问。这次一定要坐实了。”

刘公公躬身领命:“老奴这就去办。”

柳正言坐在床边,看着刚刚回到家,睡得正香的小孙子。他已经知道秦越被押送回来的消息了。有人给他出主意,让他舍小保大,他明白那些人的意思,就是让他派人在路途中杀掉秦越,但他并没有那么做,并不是因为他舍不得女婿,而是即便这样做了。也没有什么用。

如今西北大军已经不在他的掌控之中。他已经失去了自己力量的来源,关陇世家之间在这几年屡受打压。内部争斗也极其激烈,前些年,他为了上位干掉了和陆宪合作的杜胤一系,杜家就一直对他不满。

这次把李湛放弃掉,京兆韦氏族中中的人也有诸多意见,毕竟李湛能坐稳唐国公府就是受到了韦氏的认可。原来他凭着相权、军权将长安韦杜两大世家踩在脚下,如今世易时移,他们抛掉他也是正常。

即便他把事情全都推到秦越身上,皇帝一样能找出借口来干掉自己。大势已去,只等任人宰割而已。

柳正言叹了两口气,眼角略有湿意:“老夫官场沉浮数十年,终究还是保不住一家老小么。”

忽然他听到门口响动,忙回头看,原来竟是自己的老妻走了进来,他笑得有些苦涩:“夫人都听到了。哎,这一次咱们家恐怕在劫难逃了,老夫无能,却要连累夫人了。”

柳夫人坐在他的身边,笑道:“老爷说的什么话,为妻能与老爷同舟共济数十载,已经知足了。儿孙自有儿孙命,享了这个家的福,也得遭这个家的罪。”

柳正言握住老妻的手,半饷无言。

秦越被关进诏狱,还是引起了很多人的不满。有御史们上书,认为秦越为朝廷大员,理当由御史台推鞫,之后再由刑部、大理寺会审以定罪。

但皇帝好容易弄出了缉事府这么好用的工具,怎么可能轻易就范,何况,人是缉事府抓的,皇帝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将人交出去,因此皇帝对此一类的奏折根本看都不看。

令人奇怪的是,向来对缉事府行事颇有微词的陆宪,却对此事一言不发。

缉事府因此愈发猖狂,秦越谋害冯威一案有越牵连越广的趋势,每天都有被缉事府捉进去的人,这些人又胡乱攀咬,以至于长安中人人自危。

最后,此事终于牵连到了柳正言。很快缉事府便对柳正言下手了。这是人们早就预料到的结局,只是没有想到会来的那么的快,那么的突然。

仿佛一夜之间,曾经不可一世的大隋宰相,帝国栋梁就轰然坍塌。上一个月还车水马龙的宰相府邸,如今让人唯恐避之不及。

柳正言及其子都已经下了狱。柳正言并没有再做什么无谓的抵抗,只是一力承担了所有的罪,说冯威一时都是自己策划,其他人不知情。

这却让皇帝犹豫该怎么定这个罪了。长安的世家大族也都屏住了呼吸,等着皇帝最后的决定。薛进已经称病,不再上朝,他跟柳相同气连枝,这是人所共知的,也有不少人攀扯他,但皇帝却没有动他,因为皇帝知道,如今的薛进已经成了没牙的老虎,但是他在军中素来声望甚高,多次打退突厥、吐蕃的进犯,如今这样没有必要动他,惹来更多的不满。

皇帝只想铲除一个绊脚石,向着他乾纲独断的目标再进一步,如今没有柳正言和西北大军的兵部尚书,也不过是个摆设,那就让他继续摆设好了。

至于其他的人,只要他们镇服既可。皇帝想到这里,终于决定了柳正言的结局。

柳正言勾结女婿秦越,谋害右屯卫大将军冯威,意图谋反,斩立决,妻子女儿没入宫中。柳正言的儿子柳兆和连坐,发配岭南。不过按照惯例,妻子、女儿以及十岁以下的幼童等相关的人员如果没有参与,可以由家族缴纳金钱赎回。

此时的长安已进入深秋,一夜凄风惨雨,打落片片秋菊,唐国公府的花圃中铺满打落在地的金黄,秋风吹过,地上金色的花瓣被风卷起,更添了几分萧索与凄凉。

李湛喝着菊花酒,却无心欣赏院中的景色。涵因在他的杯中,说道:“别的宴席都推了,不过平郡王妃的家宴再三派人来致意务去,所以恐怕还是推不掉的。”

李湛将那酒灌进嘴里,点点头:“知道了,我也并非意气用事之人,只是觉得他们如今纷纷转头恭贺我,让人觉得可笑罢了。我又不是什么得了圣眷之人,何必如此招摇。更何况,现在明摆着皇上要用太监压制群臣,如今柳相一去,皇上再无顾忌,真不知道他们有什么好高兴的。”

“柳夫人要带着孙子要回河东了。我本来想送些东西过去,但想到柳夫人向来傲气,现在两家已经撕破了脸,这样做反而要被看成做作了。”涵因说道,柳夫人还是她和李湛的大媒,如今却落到如此地步,令人唏嘘。

“想当年,如果不是柳相,我怕是也要被发到岭南或者百越去,现在却又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兆和素来跟我相厚,他还是你我婚礼的傧相呢,不知你可否记得……”李湛又把杯子递给涵因,让她斟酒。

涵因又把那杯满上,递给李湛,又自斟了一杯,说道:“怎么会不记得呢,那日婚礼上,他帮你做了不少诗,还帮你挡住那些戏弄你的妇人们,是个温厚的人……岭南路途遥远,气候潮热,民风也彪悍,也不知道他能不能适应……”上辈子她在岭南那里呆了三年多,那是她最艰苦的岁月,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那段记忆就如同梦魇盘亘在她的脑海里,让她无论身处多豪奢的环境都毫无安全感。人人都说长公主喜好敛财,靡费巨大,但那些奢华的享受也填不平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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