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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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纪事- 第34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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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公公一看那副地图,果然是自己怀疑的那一个版本,他皮笑肉不笑的对刘胜说道:“不知这幅图是从哪里得来的?”

刘胜虽然依然保持着谦卑恭敬的姿态,但是他眼神里面却露出得意的光彩:“巡检司也是有自己的法子打听消息……”他含糊其辞,显然没准备多说。

皇帝看着两个人之间微妙的气氛,笑容深了深,说道:“嗯,这次刘胜做的不错,该赏。”

刘胜忙推辞道:“奴才不过微末之功,怎么敢领赏,皇上还是等把事情弄清楚再记功吧。”

“好,难得你有这份心,看来吴王府是不得不查了。呵呵,我看我那位皇叔还怎么继续装他那个不问世事的风流王爷。”皇帝说道:“你们去调一队天武军……”

话犹未说完,外面的小太监忽然高喊通传:“吴王求见。”

皇帝的下半句话噎在嗓子里头,堵得难受,嘴角抽了抽,最后说了一个字:“宣。”刹那间,刚才焕发光彩的脸此时又黑得像锅底一样,站在他身边的两个太监,分明听见他嘟囔了一句:“看他想耍什么花样。”一大一小两位公公此时默契的对视一眼,静静的站在皇帝的旁边,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吴王一进殿就踉跄着扑倒在地,跪着往前蹭了两步,哭喊道:“皇上,救救为臣啊!”

皇帝的目光中掠过一抹阴霾,但丝毫不影响他做出吃惊的表情,从龙椅上站了起来,走到吴王面前亲自把他搀扶起来,关切的问道:“皇叔,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

吴王用袖子狼狈的抹了抹脸,掏出一张纸:“近日来,一直有些不明人士围着为臣的宅院传,原本臣以为不过是些个想要偷东西的小毛贼,便没有多加理会,谁知道这些日子,他们竟然变本加厉。争相到王府花园里面闹事。我的护卫抓住了一个贼人,从他的身上搜出了这个东西,请皇上查看。”说着双手呈上。

皇帝盯了吴王看了一会儿,却转身走向御座,坐了下来,刘公公赶忙走过去接过那张纸,呈给皇帝。皇帝展开一看,是一张跟方才刘胜所呈上的地图类似的一张图,那个表明宝藏地点的红叉在别的地方,方问道:“这是什么?”

“开始臣也不知,后来经过拷问,那贼人供认,这是一份藏宝图。”吴王说道,“臣深被皇恩,食吴地租税,富贵已极,怎敢贪图宝藏,又恐这是有人故意陷害为臣,名为宝藏实为一些见不得光的东西。因此,臣从那贼人嘴里一得知真相,便赶紧入宫觐见,臣之忠心,天地可鉴,请皇上彻查此事。臣虽万死,也不能令皇上有肘腋之患。”

皇帝握住吴王的手,很是感动的说道:“从小皇叔待朕最好,如今也事事以国事为先,替朕分忧,先帝常说,皇叔是堪比河间东平的贤王,朕又怎么可能不信任皇叔呢。现在这件事闹的京畿不安,朕也十分忧心,再说,那等贼人围着王府作乱,万一伤及皇叔可怎么办呢。此事一定要详查,对那些闹事的贼人严惩不贷。”

“谢皇上!”吴王又要跪下,皇帝赶忙扶住他,说道:“都是一家人,皇叔免礼吧。”

两个人又很是投入的演了一通君臣相得,叔侄相亲的感人场景,皇帝才吩咐刘公公:“命天武军详查吴王府,为了避免惊扰女眷,就请吴王和府中家眷入宫小住吧。”

刘公公称了一声“是”便出去安排了。刘胜也跟着出来,很是谦恭的跟着刘公公后面走着。

两个人一路无话,到了一处僻静的宫墙之下,刘公公忽然转过身来对着刘胜。

刘胜平日对刘公公有一种莫名的惧意,此时,刘公公长期弓着的背直了起来,阳光下的阴影一下子拉长了不少。

刘胜心里“咚咚”的跳着,惴惴不安,对刘公公陪笑道:“干爹,你老有什么要吩咐的?”

刘公公皮笑肉不笑的说道:“这次做的不错嘛……士别三日,刮目相看……”

“嘿嘿,这都是干爹,是您教的好……儿子这不都是跟您老人家学的么……”刘胜稳住心神,把心一横,心想大不了就是个死,此时我得了圣眷,他还未必敢杀我,想到这里,他又添了底气,抬起头,直视着刘公公,笑道:“总不能让干爹总是失望啊。”

刘公公看他这幅样子,微微点了点头:“果然是涨能耐了。只是,我还要提醒你,前面的事是教训,你好自为之吧。”说完,转过身继续向前走去。

刘胜在他后面,看着他的背影渐渐走远,重重的朝着墙根啐了一口。(未完待续)

正文 第四百零五章 旧案

廖文恺把秘库的事情了结。便把那五万两交给李时翼:“老师,这些钱您务必收下。这样就可以重新把文庙建起来了。老师在这里讲学,一定能把冀学发扬光大。”

李时翼接过来点了点,面色很是郑重:“乐之啊,为师虽然很想把冀学发扬光大,但是你怎么一下子能拿出这么些钱来?”乐之是廖文恺的字。

廖文恺笑道:“老师不必担心,学生家里也有些产业买卖,这些银子是我这一年多凑出来的。老师就让学生尽一番心意吧。”

“乐之啊,不论什么时候都要小心,这个世上,没有那么多便宜的事情。”李时翼忧心忡忡的看着廖文恺,最终还是接下了这笔钱。

廖文恺笑道:“老师放心,这些年我一直小心谨慎。我有防备,不会吃亏的。”

…………………………………………………………

在凉州的文庙破土动工之际,也是吴王府地底的秘密曝光之时。经过大半个月的挖掘,传说中的郑伦秘库终于露出了其神秘的面貌。因为瀚海那个碑已经被挪走,所以并不好确定那个标记到底标示的是哪个具体位置。于是缉事府只好调集人手,在几个可能的位置上往下深挖。一般来说挖开三尺已经很深了,但是什么都没有找到。正当所有的人以为这是一场骗局的时候。

忽然挖地的人,碰到了一块坚硬的地方,再也挖不下去了。随着周围清理出来,人们发现了一个由巨石围城的石室。

全部挖开,人们这才发现其实根本不必这样费劲。在地图上画着叉的位置,其实是一颗大树。树根的地方藏着秘库的入口,只是被泥土和种在上面的灌木掩盖住了。

当人们进入秘库,却不由大失所望,这里头没有什么奇珍异宝。也没有什么金条银块,有的只是一件件生了锈的甲胄和砍刀。看来这里并不是什么藏宝库,而是一个兵器库。初步清点出来,这里装了五百件铠甲还有成箱的刀、剑和枪。

在这个时代。配刀剑并不是什么稀奇事,一些世家公子身上都会带一把装饰精美的宝剑,行走江湖的武林人士更是有各式武器,但甲胄却不一样了。打造一副甲胄需要很多精铁,而且需要花费大量的人力才能办得到,而且一般私人比武也不会用上铠甲,有多少铠甲就说明可以武装多少士兵。私藏有甲胄,本身就是造反。现在看来,这个秘库装的这些东西就是用来密谋造反的。

只是虽然外界盛传所谓“郑伦秘库”,但里面的兵器铠甲已经锈迹斑斑了,有没有标识,谁也不能断定,这个就是郑伦的。在郑伦侵占这个宅子之前,这个地方还是属于未就国的齐王。也就是现在的吴王。

吴王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不管怎么说,这都是在他的地盘上出的事情。若是珍宝还好说。现在确是一堆兵器,他可真是说不清了。就算是郑伦埋下的,但他已经死了,死无对证,而自己还活着,还是皇室中人。历来宗室享受皇家的荣华,也同时承受着皇室的防范和猜疑之前他到皇帝面前的那一番做作,皇帝怎么想就不知道了,想及此,大冬天的头上竟然渗出了一层冷汗。

皇帝看着刘公公和刘胜呈上来的东西。冷笑道:“果然是有问题的。看来我这皇叔府地下埋藏的秘密不少啊。”

“皇上,外面都传说它叫‘郑伦秘库’,可见是郑伦当年密谋造反所为,应该严审相关人员,让他们交代郑伦的谋反大罪。”刘胜建议道。

皇帝看着刘胜,。一股邪火冲上脑门,指着他大骂道:“外面传言叫郑伦秘库,那就是郑伦的?上面刻着他名字了?因为郑钊一案,郑伦的家人仆役,死的死,流的流,现在还能找谁审?况且上一次证明是冤案,现在再来一次,若是查不出来,朕拿什么令天下信服!”

刘胜一下子蔫了,马上跪倒在地上,说道:“奴……奴才该死……”

刘公公不动声色的瞥了自己这个干儿子一眼,对皇帝笑道:“我看这件事很是蹊跷,为什么会有这么多江湖人士知道这个秘库的事情,而且这秘库的地图到处都在卖,必然有人操纵,不知道什么目的。皇上,以奴才看,这个秘库到底是谁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到底有什么目的。这件事恐怕要详细的查。”郑伦一个死人,就算这个秘库是他弄出来的,对皇帝还有什么用。对于皇帝来说,秘库是谁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皇帝想要什么答案。

皇帝平息了一下自己的火气,说道:“说的没错,到底是谁想要达到什么样的目的,这才是最关键的。”

刘公公躬了躬身子,走了出去。

刘胜还跪在地上。皇帝看了他一眼,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吩咐道:“行了,起来吧,你就是不如你干爹老实持重,总是一副毛毛躁躁的样子,你让朕怎么把大事交给你办。”

刘胜面带委屈的说道:“奴才自知愚钝,但奴才对皇上忠心耿耿,天地可鉴。”

“若不是你这份忠心,朕早把你打发到后山上扫茅厕了。哼。”皇帝冷笑道。

刘胜忙就坡上:“多谢皇上担待。”

“行了,以后跟你干爹多学着些,多动动脑子,行啦,这几日你干爹太忙,你就别跟着搀和了,回来当值吧。”皇帝说道,他还是需要刘胜这种人的,毕竟有能耐的人很多,但忠心的人却很少,因此即便刘胜常常让他很恼火,他还是会用他。

刘胜“扑通”一下跪倒在地,眼睛里头闪着泪花,重重的磕了几个头:“谢皇上。”

太监是无根之人,他们的权势完全建立在上位者的宠信之上,失去皇帝的宠信,他们就一文不值。之前的时候刘胜意图挑战刘公公的地位,但他没搞清楚自己的斤两,接二连三的失败让皇帝彻底对他失去了信心。这些日子圣眷不再,连原来一直派他马屁的太监们都对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不过好在皇帝还是念旧情的人,毕竟他虽然办砸好多事情,但揣摩皇帝的心思还是很拿手的。现在他刘胜又回来了,这一次他可不会轻易再被打倒了。

李湛这些日子拜访了凉州的几个大儒,以树立自己重视士子,重视士林的形象。这其中就包括李时翼。

李时翼虽然是冀学,夹在这些人里面就不那么显眼了。不过李湛特地问了当时文庙被火烧的情况。只可惜李时翼也说不出什么有用的线索来,他赶到的时候,房子已经起火了。不过他提到,当他把文庙的地皮买下来的之后,李湛长房曾经来找过他,想以更高的价格收回去,被他拒绝了。

后来李询又以家族无私产,想要把地皮直接收回去。不过李时翼的高祖父已经迁到其他地方,并且另立了堂号,等于就是已经和本家分家了。因此这个办法也没能奏效。、

后来发生了火灾这件事,很难让人不怀疑本家在其中动了什么手脚。不过李湛跟李询接触过,知道他虽然很希望李家能够独霸凉州经学的地位,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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