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破仑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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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破仑传- 第3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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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帝的名义冲啊!勇敢的胸甲骑兵们,冲啊!”可是,敌人无情的扫射又使大批勇士倒下,跟着将军冲上去的只有寥寥数人。很快,这几个人也被敌军击毙,奥普尔将军身中数弹,当场阵亡。法军一批批地倒下,新的军队又不断补充上去,拿破仑依然站在他们中间巍然不动,与敌人展开殊死的搏斗。
  战斗进行了一整天,双方损失极其惨重,拿破仑与本尼格森都有些吃不住劲了,士兵们也已达到了精疲力竭的地步。正在这关键时刻,达武军克服风雪阻挠,成功地迂回到敌军左翼。俄军受到夹击,防线开始动摇。夜幕低垂时,本尼格森终于坚持不住了,率领全军向哥尼斯堡撤退。
  由于损失严重和天气恶劣,法军已无力量实施有力的追击,只是在第二天由缪拉率领少数骑兵象征性地追赶一段。艾劳一战是拿破仑自指挥作战以来流血最多的一次战役。80000法军参加战斗,损失了15000人。俄军损失更为严重,73000人中损失了18000人。虽然法军最终成为战场的主人,但拿破仑心里很清楚:本尼格森并没有真正被打败,他还保持着威力强大的、十分善战的军队。
  艾劳之战后,医院里住满了伤员。在战场四周好几公里以内的空气中,充满着尸体腐烂的臭味,病菌也在迅速地传播开来,拿破仑决定离开这个地方,他将法军向西南撤了几十公里,准备在帕萨格河西岸休整、补充,宿营过冬。
  大批法军远离本国几千里,既缺乏粮食,也没有过冬装备,伤病员充满医院,还需要补充新兵。拿破仑骑着马,踏着泥泞的道路,到医院里慰问伤病员,到部队中和士兵谈话,他总是尽最大努力解决一切困难。为了激励艰苦环境中的士兵,拿破仑没有到奢华的华沙宫去舒舒服服地过冬,而是留在前线与士兵同甘共苦。他写信给哥哥约瑟夫说:“在15天中,我没有脱过一次鞋。我们生活在雪和污秽之中,没有葡萄酒,没有烧酒,没有面包,我们吃马铃薯和肉。长途行军和后撤,没有一点舒服的地方。作战通常是进行血刃战,或者冒着枪林弹雨,受伤的人被放在敞篷的雪橇里,运到50里路之外……我们尽全力作战,也受尽战争的折磨。”
  为了准备来年春天的战争,拿破仑撤销了在艾劳战役中损失严重的第普军,提前征召了1808年度的80000名新兵,把其中25000人补充到前线各军。同时,积极采取外交手腕,诱使土耳其对俄国采取更有力的进攻行动,迫使沙皇亚历山大一世不得不把更多的部队调到同土耳普军队作战的前线。拿破仑还向波斯派去一个使团,希望波斯国王能在俄国东部各省区给俄军以打击。西班牙也接到了拿破仑的一份文件,文件要求西班牙支援法军15000人,西班牙国王不敢稍有迟疑,立即将15000人送到拿破仑军中。拿破仑还签订了不少条约,根据这些条约,法军中又补充了不少德国人、意大利人和荷兰人。
  这几个月强制性的军事上的沉寂,是拿破仑活动最紧张的时期。他以其旺盛的精力和坚强的意志解决了许许多多各式各样的问题。几乎每隔三四天,就有来自巴黎、阿姆斯特丹、米兰、那不勒斯和柏林的信使们求见。他们带来大臣们的奏折及元帅和地方长官的战斗报告,请求拿破仑过目,然后,再带走拿破仑作出的最后决定。拿破仑有时住在谷仓里,有时住在农舍中,不知疲倦地阅读文件、口述命令和决定。在一天当中,他草拟了关于加强税关检查的命令;签署和修改了为军官儿女设立学校的章程;申斥了自己的弟弟、荷兰国王路易;命令了巴伐利亚国王加强在提罗尔的监督。他还注意到了文学,他对《法兰西水星》杂志上的文学观点十分生气,命人立即改变这个杂志的全部文学见解,顺便挑选新的编辑,让新的编辑放聪明些。他也熟悉里昂丝业的生产情况,也知道巴黎国家剧院的演员们为什么彼此勾心斗角。他命令把斯塔埃尔夫人赶出巴黎,因为她具有自由主义的思想方式。他审查财政部的报表,发现了其中的错误和不准确的地方。他任免了意大利的官吏,发出关于密切注意奥地利及其军事准备活动的指令,还规定要在普鲁士城市和乡村进行人口调查。
  如此众多纷繁复杂的事情,都被拿破仑迅速而明确地解决了。人们对他的工作狂热态度感到惊讶,他可以几天不睡觉,毫不倦怠地拟订着各种政策和计划,有人曾这样评价他:他的毅力远比他的智力更可怕。
  1807年5月26日,但泽的普鲁士守军经过长期的围困后,终于向法军投降,法军不仅拔除了侧后的这颗钉子,而且还在那里发现了大量粮食和各种物资。粮食问题在春天明显好转起来。
  与此同时,俄军也在加紧补充兵力和物资。亚历山大一世为了在将来的战斗中更有把握取胜,他在集中俄国人民的物质力量的同时,还准备集中俄国人民的一切精神力量。他向东正教的领袖们发出了求援信,牧师们立即起来响应,他们宣布拿破仑是恶魔的先驱,是基督教信仰的凶恶敌人,因为他顶礼膜拜穆罕默德,拒绝信奉基督教。他发动对俄战争,目的就是要摧毁东正教。牧师们号召俄国人民行动起来,同反基督教的恶魔进行圣战。可是,亚历山大一世还没来得及把人民的宗教情绪煽动起来,一场大会战已悄悄地拉开了序幕。
  5月初,随着天气的变暖,拿破仑命令前线各军开始集中,充分做好战斗准备。6月5日,俄军巴格拉季昂部首先发起进攻,直逼内伊的第六军,因为此军离俄军驻地最近。由于众寡悬殊,内伊且战且退。拿破仑本打算6月10日向俄军展开进攻。现在,敌人突然进攻,拿破仑也不慌张,他立即草拟了一个新的计划,命第一、三、四、八军和第五军迅速发动反攻,俄军在来势凶猛的法军打击下,被迫退进海尔斯堡要塞。
  海尔斯堡深沟高垒,是普鲁士多年经营的重点要塞之一。6月10日,双方在海尔斯堡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战斗。法军连续攻打一天,未能取胜,而且伤亡惨重。俄军经过一天的顽强抵抗后,也已精疲力尽。正在这关键时刻,法第三、四两军从俄军右翼向其侧后迂回,准备切断要塞守军与哥尼斯堡的联系。要塞中的俄军惊慌失措,主动放弃海尔斯堡,朝哥尼斯堡退却。
  6月12日,法军转入追击。拿破仑决心在敌人进入哥尼斯堡要塞之前,拿下这个普鲁士的最后据点。双方军队都在冒着大雨行军,为抢先到达目的地进行了一场意志和耐力的竞争。
  6月14日凌晨3时,法军第五军赶到弗里德兰。这时,俄军也已到达这里,正准备利用阿勒河上的唯一一座桥梁渡河。拉纳立即命令已到达的部队就地展开,抢占有利地形,架好火炮,进行射击,以阻止敌军渡河行动。拉纳以10000人的兵力顽强地抗击着俄军50000人,俄军欲进无路,欲罢不能。战斗从凌晨一直打到下午5时,每个法军都在咬紧牙关,坚持到生命的最后一分钟。就在这时,拿破仑率领着第六、第八、第一军和近卫军赶到了,疲惫不堪的拉纳军欢呼雀跃起来。这一天正好是马伦哥会战七周年的纪念日,拿破仑向欢呼的士兵高声说:今天是大吉大利的日子,是马伦哥大捷的纪念日,俄军将在这一天重蹈奥军的覆辙。法军士气更加激昂。
  拿破仑立即对战场进行了一番勘察,他发现俄军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俄军急于渡河,50000人全部集中在狭窄的阿勒河湾,而背后只有一座桥梁。于是,拿破仑一面将法军分成三路前去包围弗里德兰阵地,一面集中炮火向俄军猛射。拿破仑亲赴战场指挥战斗。俄军非常勇敢地进行自卫,俄军炮弹不断落入法军阵地。有一次,炮弹从拿破仑头上飞过,与他站在一起的一个士兵慌忙地趴在地上,拿破仑对这位惊慌失措的士兵说:“如果这颗炮弹是命定要击中你的,你就是躲到地底下100英尺,它也会找到你的。”尽管俄军十分顽强,但指挥官的致命错误把他们全毁了。面对猛烈的炮火和前来包围的法军,俄军无路可逃,被挤压在三面环水的口袋里。数千门大炮隆隆吼叫,惊天动地,俄军唯一的生路——大桥被轰断了,拿破仑站在前沿激动地大喊:“就这样再坚持两个小时,这里站的全是法国士兵了!”俄军困兽犹斗,拚命顽抗,拿破仑命令老近卫军精锐部队朝敌人开火。法军愈攻愈猛,俄军精疲力竭,无法继续抵抗,只得跳入阿勒河中,溺死者无数,幸存者向北仓皇逃去。
  与此同时,苏尔特元帅率军朝哥尼斯堡加速前进,很快就成了哥尼斯堡的主人。溃败的俄军再也不能进入哥尼斯堡,只得继续逃跑,犹如决堤的河水,一泻不可阻遏。他们渡过普雷格河,还是一步不停地向北败逃,直到跨过涅曼河为止。
  弗里德兰一战,俄军损失15000人,其惨状丝毫不亚于奥斯特里茨的情景。俄军已经丧失了再战的信心,6月19日傍晚,在涅曼河南岸的法军前哨阵上,俄军巴格拉季昂部的一位军官举着白旗,送来了总司令本尼格森请求休战的公函。拿破仑立即表示同意。
  俄皇亚历山大一世直到最后一分钟还不相信自己的失败。早在6月12日,俄军惨败于海尔斯堡的消息传来后,俄国宫廷的意见就发生了分歧。沙皇的弟弟康斯坦丁·巴夫洛维奇用尖锐的措词劝说亚历山大与拿破仑休战,他大叫道:“陛下,如果你不希望和平,那么,最好给每个俄国士兵一支实弹手枪,命令他们全体自杀。当前这次新的战斗将带给您同样的结果,这次新的战斗必然会为法军打开您的帝国大门。”15日早晨,涅曼河边的提尔西特到处都在流传着一个悲惨消息:俄军的三分之一在弗里德兰被消灭了,总司令本尼格森惊慌失措,幸存的士兵已不愿再战。亚历山大起先不相信,但这一流言很快就被无情的事实所证明,俄国上下一片恐惧,似乎世界的末日即将来临。
  法军已经打到俄国大门口了,亚历山大的心情比奥斯特里茨战斗之后的心情还要糟。他在沙弗里同库拉金公爵谈到:“我们损失了多得惊人的军官和士兵,我们所有的将军,特别是优秀的将军,不是受了伤就是得了病。当然,普鲁士会受到很大的痛苦,但是在某些情况下,主要应该想到保存自己,想到自身,并且只以国家的幸福这一条准则为行动归依。”不难看出,此时的亚历山大与以前那个疯狂的亚历山大判若两人,战争使他乖巧起来。为了本国利益,他可以抛弃普鲁士,甚至可以和自己的敌人站在一起。所以,当本尼格森请求亚历山大同意签订和约时,亚历山大立即应允了。
  6月22日,亚历山大派洛巴诺夫公爵去见拿破仑,拿破仑在提尔西特的行宫里接见了这位公爵。在同洛巴诺夫谈话时,拿破仑走到一张地图前,指着维斯瓦河说:“这就是两个帝国的边界,在边界的一边应该由你的君主统治,另一边则由我统治。”洛巴诺夫立刻心领神会:拿破仑已打算把普鲁士消灭掉,而且还要瓜分波兰。
  亚历山大呆在沙弗里,忐忑不安地等待着洛巴诺夫公爵的消息。在沙皇周围,聚集着许多宫廷人员,他们个个都像秋天里的树叶似的瑟瑟发抖,生怕拿破仑的先头部队会攻来。不久,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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