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郎宰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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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郎宰割- 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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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得你妈咪好像是妖媚惑主的坏女人!”
  她瞪了儿子一眼。
  五十岁的中年女人应该是更年期到了吧,姑且不与之计较。
  不过,他的母亲大人还真的是青春永驻似的不显老哩!不知道是不是打胎盘素或是去做人工拉皮?
  “妈咪,你要你儿子回来是有事情……”
  “想念你啊!”非得有事交代才能叫他来吗?她又想哭了。
  段夜涯高举双手做投降状,他认输了。“我也想念你。乖,别哭红漂亮的眼睛。”实在是无力招架那源源不绝的珍珠泪啊!常藤贵正巧端捧着一杯清香沁鼻的茶出来,适时“打断”何月弯即将泛滥的泪。“少爷,你是夫人的独子,为人母亲的难免总是会牵挂的啊。”他和何月弯连成同一阵线,说穿了,他这待了三十年的管家也害怕夫人美女垂泪的楚楚样子。“还是老常体贴我这可怜的女人。”
  段夜涯挑高右眉,很想大笑,倘若他母亲称得上可怜,那么全天下的女人只有一头撞墙的份了。谁不知晓段又续疼宠爱妻的热烈程度。三十年的婚姻只使得段氏夫妇的感情日久弥新、恩恩爱爱。段家富裕了好几代,何月弯一进段家即是人人羡慕的少奶奶,茶来伸手、饭来张口没什么,即使她一天花费一百万,段又续的眉头也绝不皱一下。除了天上的星,只要是爱妻心之所欲,段又续肯定是排除万难地捧到她跟前,只求她一个欢笑。
  要是眼神可以杀人,何月弯老早就被几千、几万道嫉妒的眼光给凌迟而死。
  一声铃响,何月弯立即“爱子”“亲夫”地接起她的专属电话。
  “嗯,好!我好想你,续。”只听得段夫人满口的甜蜜。
  段夜涯此时悠闲自得地径自晶茗。
  父母恩爱不渝,他这为人子的自然是高兴宽慰,但是“为老不尊”的肉麻双亲,仍是常使他爬起一身疙瘩。
  “想我哟!”喀啦一声挂断电话,何月弯回转身,笑眼眯眯。“和你相看不顺眼的你老爸今天就会从美国搭机回来了。”
  “噢。”搁下茶碗,他笑得极邪恶,“赶我走?”
  “不是赶啦!你也知道只要你一天不回段氏企业,你们两父子就势同水火嘛!”
  “原来你是老公不在家,才要我回来当代替晶?”还说是想念太过哩!扭捏了下,何月弯忽地理直气壮起来,“儿子长大了就是别的女人的了!只有老公才是我相依为命的伴侣。”自然是“舍”子,“委”夫了嘛!“那么我只有成人之美喽!母亲大人,祝福你和父亲大人永远相亲相爱。”“谢谢。”
  “别太激情,虽然别后相思。”他可不想要有一个小他二十九岁的弟弟粘着他。何月弯臊红了脸,当她想回骂几句的时候,才发现她的漂亮儿子已经踏出门了。
  “老常,赶紧吩咐厨房准备老爷喜欢的宵夜。”丈夫这一趟到美国视察分公司去了足足半个月,寂寞的空闺总算不必再挨了。
  常藤贵恭敬地点头,然而他不能不提点一下夫人——“夫人,你要少爷回家,为的不是图家千金和徐家明珠吗?”
  她闻言一诧,拍拍自个儿的美人尖额头,“瞧我这没记性的!只顾着和涯儿抬杠都忘了联姻这一档子的大事了。”
  “少爷下一次回家不知道是多久以后了。”
  图家和徐家可是现今香港雄霸一方的大财团。
  “再说吧!”现下最要紧的莫过于是亲亲老公要回来的大事。她得去梳妆打扮一番,好迎接段老爷哪!
  柴沧依忙着煮咖啡,等待她的妯娌叶伶苑。
  没一会儿,现年三十岁,风姿绰约的叶伶苑凰经登门造访。
  “沧依啊,你煮的咖啡香气十里外都闻得到。”
  “请尝尝。”
  轻啜一口,叶伶苑舒心沁喉地直点头,“好味道。”
  “你在电话里说有要紧的事要跟我说?”
  “呃,这个……有点难以启齿。”可她看起来没有丝毫的不自在。
  “请说。”
  她正色地问:“沧依,你和大哥是名副其实的夫妻吗?”
  “我不懂。”
  咽了咽口水,她压低嗓子,“就是夫妻之间的那档子事啊!”
  “你怎、怎么这么问?”
  她拔尖音调,近乎惊喜地,“难道你还是处女?”
  柴沧依蓦地刷白了小脸,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真的一语中的,被政里猜了个准!“沧依,不用害臊,我们同是女人,而且我一向关爱你这个弟媳。”
  “我……恩,……没”可是她能说实话吗?政镇交代过……
  “其实我们已经怀疑很久了,你和大哥结婚不过一天,他就往生了,除非新婚夜的那一晚他还可以展现雄风,否则你应该仍是处于身。”
  她咬咬唇,无措地难以辩驳。
  叶伶苑打铁趁热地继续鼓动舌花,“依照大哥的身体状况应该是连下床的力气也没有吧?”
  结婚的那日根本没有庆典,亦无宾客,只有神父的福证,简单寒酸的婚礼像个儿戏似的,毫无真实感。
  “除非……难道你和大哥住在一块儿的八年当中已经有不伦之恋了?”
  “没有!”柴沧依急呛了气,虽然她和政镇之间并无不该有的逾矩。
  “我信你,何况大哥生前以清廉正直著名,万万不可能对他亡友的遗孤胡来。”
  “我对他的感情是如父如兄。”她非常的敬重她的……名义上的亡夫。
  “爱情无国界、无高下,虽然你比大哥小上十八岁,而且他是你父亲生前的至交好友,但是日久生情总是难免。”“别污了政镇的好名声!他对我一直是规规矩矩的。”他一直都把她当做是小妹妹般的爱护着。“这暂且按下不讨论。沧依,你说,你究竟还是不是处女?”
  这问题很重要吗?“你知道的,政里和他大哥一向犹如世仇般的不对盘,而贺家的祖产全在大哥的名下,虽然你是大哥的未亡人,法律上来说你是合法的遗产继承人,但是如果你和大哥的婚姻只是个幌子,或者你们俩并未履行夫妻义务,那么政里有权利拿回应该属于他的那一份。”
  “真的?”怎么办?瞧这小妮子的慌骇模样,果然被政里完全料中,她连忙收拾好窃笑,换上一副关心的表情。“不只是政里可以拿回那些惊人的祖产,三弟政村也有这个权利啊!沧依,看在你无依无靠的份上,只要你承认你仍是处女,政里和政村那里我可以去当说客。”
  “其实那些祖产我并不……”
  叶伶苑笑着打断她未竟的话,“如果你和大哥的婚姻关系受到质疑,基于你不是贺家人这一点,那些归属你名下的不动产全部得归还政里他们两兄弟。”
  “不可以!”政镇在九泉之下一定会气得跳脚!她不能辜负他对她当年的收留恩情呀!
  “政里和政村是软心肠的人,只要你愿意,他们可以慷慨的分给你四分之一的财产。沧依,贺家的四分之一财产可是十分可观哪,总比你落得两袖清风来得强吧!”
  “不!”不是钱的问题!
  任务既然已经达成,叶伶苑也不多说,优雅的起身告辞。
  “如果拒绝这项协议就等着收存证信函吧!不过打官司对你极不利喔。”
  “伶苑……”她好怕。
  “或者是协议的法律合约?沧依,你是聪明人,身边留些钱总是安心是不?”
  一辆丰田轿车早已停妥在门外良久。叶伶苑打开车门,坐定后只是一劲的扑粉抹红,存心叫驾驶座上的男人紧张。
  “伶!”贺政里将她一把揽过来巴结着,“你已经够美了,不必再补妆了啦。”
  “哼!”她斜眄一笑,“再美也没用啊,你这死鬼还不是一天到晚的想美人。”
  “那些都是娱乐用的,玩玩即丢,她们连你的一根脚指头也比不上。”
  “是吗?”灌她糖水!
  贺政里垂涎着淫笑,“晚上接受我这老公的热情你就知道了啦!”
  “死鬼。”半嗔半怨地捶他一拳,“怎么谢我啊?”
  他两眼一亮,“那女人果然还没开苞?”嘿嘿,好货,他忍不住想尝一尝。
  “乐个什么劲?别忘了,她是你大嫂!”
  “你误会了,我是高兴那笔吃喝三辈子也用不完的财产快要到手了,难道你不高兴吗?”
  “坏人我在做,你呢到时候拿着大把大把的钞票去酒店狂洒耍阔!”
  “伶,你是我最好的牵手,我对你绝对一心一意,我可以对天发誓。”反正毁了誓言也不会怎么样。
  叶伶苑歪笑着,“我相信我是你的最爱啦!”
  不过他的爱太廉价,到处都是。
  “贺政里,我可是警告在先,不准你动她一根寒毛。”
  “我要的只是她的钱啦!”他吹起口哨,“我们回去写合约吧!那个小笨蛋一定会乖乖签字的。”四分之三的遗产大概有十来亿吧!哈哈,到时候他可以用VSOP来泡澡,以XO代替白开水喽!
  柴沧依已经坐在阳台好些时候了,今天叶伶苑那一席话让她整个晚上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她的心好混乱。三个月前她成为寡妇,同时,也获得一大笔的遗产。
  她的亡夫贺政镇是她父母的知交好友。在她十四岁那一年,父母亲车祸亡故,孤零零的她无所依靠,惶惶不可终日,后来,是他收留了她。他们同住一屋,感情弥笃。
  黄金单身汉的他把她当做是女儿般的呵宠,又似亲手足一样的照顾着她,那是一份虽无血缘,却是更为深浓的亲情思义。
  就在五个多月前,他的体检报告中证实他已经是肝癌末期,最多只剩三个月可活。
  为了她往后生活的保障,也为了防止他两个弟弟的虎视眈眈,他决定和她假结婚,好把他的遗产顺利的让她这个未亡人继承。
  婚前他已言明,他与她只是夫妻相称,不涉男女情爱。
  他们会只是有名无实的夫妇关系。
  她答应了,所以三个月之前她成为贺太太。
  然而新婚一天,他即在当夜撒手人寰,带着忧虑和愁烦离开了她。
  婚后第二日早上,贺家一片混乱,她的小叔质疑是她害夫谋财,想将她逐出家门。
  政镇和他的两个弟弟其实早就不相往来,小叔之所以来找碴,为的是他所有的庞大财产十五间黄金店面,每一间的房租不是三十万就是五十万;还有足以盖上六家高尔夫球场的土地和无以计数的山坡地和林地。
  这是人人想得到的诱惑!
  政镇的遗嘱上写明他的有价证券和定、活存的现金全数捐赠给慈善团体;房子和土地则归他的妻子所有。
  她依然记得,他生前咬牙切齿地说着,“如果那两个混账得到我的一分钱,我死也不瞑目。”
  亲兄弟之间之所以仇恨难解的原由是——
  贺政里曾经禽兽不如的强暴了他交往数年,已经论及婚嫁的女朋友。
  那个女孩因为受不了失身的屈辱和不堪,跳楼身亡,而且政镇亲眼目睹她纵身一跳,血肉模糊的惨样。
  他永远也不能原谅他的兄弟所犯下的罪行。
  至于二弟贺政村究竟是怎样的人,政镇不屑提及,她也从未见过据说是个美男子的小叔,因此无可置喙。
  也就因为政镇心中的熊熊恨火,所以她才答应这个表里不一的假婚姻;她必须为他守护他的祖产,一如当年他守护着孤弱的她一般。
  可是如果伶苑下午所说的是真的……
  不!她绝不能对不起政镇死前的叮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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