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捞钱小修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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捞钱小修女- 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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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哲保身哪!没朋友没关系,她们本来就不是朋友,是她硬赖上来的。
  “但是……”她支吾地扯著修女服,一副欲言又止的局促样。
  风雨潮警告自己别开口,让她去死好了。但……
  “你又有什么事?”咆哮耶!她居然失了身份地在大庭广众之下朝个修女大吼,她不用做人了。
  “你晓得我高中的英文都低空掠过,所以……”这样她应该明白。
  风雨潮忍住气问:“你不会说英文?”
  “会啦!会啦!”她爱现的溜了几句,“只是,不太精。”
  “你怎么不去死?不会讲英文还敢出国,你的环游世界计画是说著好玩的呀!”她让人发火。
  亏她拚命的赚钱没时间玩耍交朋友,结果英文不行还能走到哪去,看看世界地图就够了。
  “我有语言翻译机。”朱黛妮连忙拿出小型的新型仪器给她看。
  “朱、黛、妮,你有没有考虑到一件事,语言翻译机是帮你中翻英给别人听,而不是将他人的语音自动转换成中文。”
  “啊!对喔!我怎么没想到。”惨了,她现在学英文来不来得及?
  “死女人,你还发呆……”风雨潮实在看不惯她的乐观而推了她一下。
  一时没注意的朱黛妮退了几步撞上一堵墙,她拍拍胸口用中文说了句,“好佳在。”然后靠著墙喘气,她是在思考并非发呆。
  “你靠够了没有?”
  “借人家靠一会怎样,墙是不能拒绝……咦?英国的墙壁会说话耶!”她伸手摸了摸。
  而且说中文,好神奇喔!
  “把头往上抬?”低沉疏离的男音命令著。
  抬头?“天花板洒钱吗?”
  她抬起头往上瞧,看见高挺的鼻子和人的眼睛!人?她一惊倏地跳开。
  “你……你调戏修女。”他怎么可以让她误会他是面墙?
  “我调戏修女?!”冰冷无温度的脸直视著她,其中的威仪叫人不寒而栗。
  快吐血的风雨潮连忙道歉,“她刚当修女没多久有点不能适应,所以疯言疯语特多。”
  “小潮潮,你帮墙不帮我喔!”好无情的朋友,上帝原谅她的无状。
  “白痴,你给我清醒点,那是个人不是墙。”真会被她气死,恶心巴啦的乱叫。
  “哇!英国的墙会变成人,是最新科技吗?”咦?奇怪,这人很面熟。
  “墙”面无表情的看了她一眼,随即目不转睛的向出口走去,身后跟著几位西装笔挺的男人。
  突然,朱黛妮发出惊喜的叫声朝“墙”奔去,无礼的圈住他的手直摇。
  “你是没人爱的莫斐斯·艾德尔对吧!我正要去找你。”太好了,上帝果然没丢弃她。
  “我?”
  “没人爱?”
  一高一低的男声显得诧异无此,望著东方脸孔的“小”修女,他们怀疑她满十六岁了没?
  “就是你,我要跟你走。”她非常主动的挽起莫斐斯的手臂,大方的将背包丢给另一个发出声音的男人,接著朝呆掉的风雨潮挥挥手说再见。
  不过风雨潮视若无睹,心想莫斐斯·艾德尔不就是莱斯集团的总裁,一只女人们梦想的大金龟——
  “跟我走?”
  第二章
  向来不是个善于与人亲近的人,他为何会纵容这个胆大妄为的修女同行?
  标准东方人的脸孔圆呼呼的,看来傻里傻气的模样,一双充满活力的杏眼扬洒著明亮,她甚至不及他肩膀高,活像个万圣节挨家挨户讨糖果吃却赶不走的孩子,有著超龄的顽皮。
  是因为她像孩子般的热情天性感染了他,因此他才任由她胡搅蛮缠,不若平常的冷漠相待,喝斥她滚离他的视线?
  莫斐斯一双冷淡的灰眸注视手中文件,耳朵却不由自主的接收身旁聒噪的声音,分心忍受她过度兴奋的惊呼和喋喋不休。
  活了三十二年,从来没有一个人敢在他面前造次,更别提拉著他的手摇来摇去,宛如一只小狗在博取主人的注意和欢心。
  很难忽视她,这团小黑火似安静不得,不管人家对她的态度如何,依然自得其乐地指著窗外的街景,吱吱喳喳说个没停,连路边的老黑狗抬起后腿撒泡尿她都形容得活灵活砚,还特意指出是第几根电线杆。
  为什么允许她上车呢?他百思不得其解。
  “哇!有人在街头打啵耶!好叫人羡慕喔!他们肯定不是英国人。”观光客的身份暂时锁定法国人。
  吻得好诗情画意,非常浪漫。
  “凭什么肯定不是英国人?”同车上另一位较年轻的棕发男子好奇的一问。
  “笨哪!你们英国人拘谨又严肃,情妇一个养过一个却像是公式,只在乎作用不会表现出热情,他就是最好的样品。”
  年轻男子忍俊的偷觑堂哥严峻的侧面,“我们不养情妇。”
  “那你对你的情人或亲人说过我爱你吗?”骗鬼耶!英国人不养情妇自娱哪有什么乐趣!
  刻板的观念中,朱黛妮印象里的英国人是沉静冷峻、不爱笑,寡言得近乎哑巴,尤其是来自古老家族的成员,而养情妇是一种风潮,代表身份地位的高低。
  行情高的多养几个,带出去也风光,情妇们个个妖娆妩媚擅使手段,知识水准及出身定是不俗,既能暖床又兼具拉拢人心的智慧,帮助情人事业上的发展。
  行情看低的次子或庶子就只能捡人挑剩的对象,姿色一定是上等,但内涵就差了些,除了会争风吃醋外一无是处,大胆一点的还会红杏出墙,让包养她的男人戴绿帽子。
  比较和善的英国人是上了年纪及中下阶层出卖劳力的平民,他们稍微会给外人一个微笑。
  “啊?呃……这个……没必要吧!人与人在一起不一定有爱。”合则来,不合则散。
  “所以我说嘛!你们英国人是制式动物,做起事来一板一眼,感受不到活跃的生命力。”
  生命力?莫斐斯的心一震,她说得多贴切,他都不晓得何谓生命,只是顺从著自己的命运而活,一天过一天,周而复始。
  身为艾德尔家族的继承者,责任是他摆脱不掉的包袱,至死方休。
  “修女,你这话严重侮辱到全英国人,我们是亲切的民族。”棕发男子努力做出亲切表情,但是不顺利。
  笑得很僵硬,活像腊像。
  骄傲才是吧!“我是玛丽安,来自台湾的美美修道院,你叫什么名字?”
  她绝对不会笨到在英国人的土地上说太多英国人的坏话,她还想活著回台湾,完成旅行全世界的伟大梦想。
  “你不认识我?”棕发男子眼神怪异的一瞟,似乎觉得她是披著人皮的外星人。
  “我该认识你?你有名吗?不过你的中文说得很流利,正好可以弥补我的破英文,我喜欢你。”能自由的交谈真好。
  平淡的一句喜欢像是美国在广岛投下一颗原子弹,爆炸的威力震向周边,眉头忽而一皱的莫斐斯绷紧冷硬五官,握著文件的手用力一按。
  “你喜欢我?”
  微微诧然的杰汉生·艾德尔有一丝不习惯,虽然她穿著修女服却不像修女,他实在无法对她产生所谓的敬意,总觉她是个活泼开朗的孩子。
  堂哥的反常举止让他不解,一向不信上帝的人怎么会容许修女上车,而且从头到尾不置一语,放任她许多不敬的言论。
  而他学中文是为了和莱丝夫人沟通,她是艾德尔家族继承人的亲生母亲,上一任族长温婉多情的中国籍情妇。
  尽管处于基督宗教盛行的国家,他上教堂的机会却不多,除非有亲友结婚或死亡,因此他不了解这年代的修女,尤其是眼前这一位,她怎么轻易的说出喜欢,表情却不让人觉得厌恶。
  像是喜欢人是一件天经地义的事,没什么需要考量的,自然而然的流露真情。
  “你别一副被鬼附身的模样,喜欢是一种人的本能表现,你不喜欢别人喜欢你吗?”奇怪的英国人。
  “呃,是你太直接,我一时没心理准备才吓一跳。”杰汉生稳住情绪,好不受她突然发表的言语影响。
  朱黛妮好笑的拍拍他肩膀,无男女性别之分。“没人向你告白呀?瞧你一脸惊讶的。”
  莫斐斯的眉心微微一动,对于她的轻率举动有些不快。
  “即使你是修女也不该随意碰触男人的身体。”
  谁在说话?“呃?艾德尔先生,你刚才有发出声音吗?”
  莫斐斯放下文件直视那张狐疑的圆脸,“你认认为?”
  “就是不晓得才要问,你嘴巴又没动。”爱无国界、性别,谁管他男人女人。
  肢体上的碰触在所难免,难道他都不跟人握手、行颊礼,修女是世界上对男人最没有企图心的人,他未免太大惊小怪,碰一下都不行。
  严厉的道德家。
  “你想我赶你下车?”他的口气平淡无波,可是没人敢忽视其中的严重性。
  “不要啦!你想害修女流落街头呀!这是对上帝的不尊重。”她识时务地赶朝他靠拢,一只手像自有意识地搭上他的手臂。
  两眼微瞠的杰汉生受到极大的惊吓,向来不许人碰触的堂哥居然没甩开她的手,神情淡得叫人猜不出他的心里有何打算。
  “我不信上帝。”她太轻了,一点重量也没有。他不满她靠得不够近。
  “怎么会?!你不信上帝我如何开口向你募捐?”她这不就开口了。
  “募捐?”莫斐斯的口气还是听不出一丝人气,淡得像古堡里的幽灵,只是少了冷飕飕的感觉。
  “我说过了,我来自台湾的美美修道院,你有没有一点点印象?”她提醒地提起这个耸到毙了的院名。
  “我该有印象吗?”台湾,一个熟悉却也陌生的地名,母亲的故乡。
  他从不被允许进入那个国家,父亲正室那方面的亲属生怕他做出不合宜的举措,因此联合两大家族的力量切断他和台湾亲人的联系。
  据他了解,甘于为爱牺牲的母亲是台湾大户人家的女儿,兄弟姐妹众多,大多从事商业和政治,而他们也不愿外人来介入家族体系。
  最重要的一点是两大家族向来瞧不起黄皮肤的东方人,若不是父亲无嗣,他是无法进入这个排外的族群。
  “你话一向都这么少吗?艾莲娜修女认识吧?她说你们关系匪浅。”很暧昧吧!听起来像是她染指过他。
  关系匪浅?“你是指艾莲娜姑姑?”莫斐斯语带微讶的问。
  “姑姑在台湾,我们怎么都不知情,她几时去的?”惊讶不已的杰汉生朝朱黛妮贴近。
  “杰生,坐好。”
  听闻一声低喝让杰汉生有些迷惑地坐正身子,堂哥在顾忌什么?他自己还不是和修女贴在一起。
  “姑姑?艾莲娜修女是你们的姑姑,太不可思议了,你们是兄弟?”长得一点都不像,难不成是同父异母?
  “堂兄弟。”
  “喔!我才在想你们完全不相似,怎么可能是同一对父母所生。”她的无心之语刺中了莫斐斯的心头伤。
  “你管太多了。”私生子的身份并不名誉,为此他受了不少的磨难。
  记忆中的母亲是不快乐的,她的东方血统并不见容于英国的上流社会,每每暗自垂泪地等候久久才来一次的父亲,守著乡间巨宅默默无语,她没有资格以情妇的姿态陪同父亲出席各大宴会,只因她是黄皮肤的低等人。
  因此,她当不了艾德尔夫人,只能眼看著父亲娶进政策联姻的妻子而心碎,终日郁郁寡欢,无心照料唯一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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