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小情无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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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小情无猜- 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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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之间越筑越深。
  “喂!你超过线了。”
  佩嘉眨眨眼,转向江俊棋。
  “你的手。”江俊棋以手指戳她的手肘。
  佩嘉不高兴地皱眉缩回手,随即偏头望向窗外。
  “喂——”他毫无预警地拉了一下她的辫子。
  她吃痛地闷哼一声,气道:“你做什么!”她怒视着他。
  “哈……生气了——”江俊棋莫名地哈哈笑了起来。
  长大后,佩嘉才明了,他其实是没有恶意的,只是一般小男生表达喜欢的无聊举动,可当时在她眼中,她是完全不懂的,只觉得他很讨厌,自从与他同坐后,他就一直找她麻烦。
  江俊棋恶劣地又拉她一下,佩嘉生气地要打他,他立刻跑离座位,班上其他同学则嘻嘻哈哈地看看他们。
  佩嘉原本要追上去,但在看见站在教室后面的曾逸煌后,她又改变主意的坐了下来,最近他一直不睬她,她也与他赌气,不想理他、不想瞧他。
  江俊棋见她没追上来,于是又跑回来扯她的头发,佩嘉气得红了眼眶,挥手打他。
  “你做什——”
  佩嘉话还没说完,江俊棋就突然让人推开,撞上隔壁排的桌椅。
  “你干嘛?”曾逸煌怒瞪着江俊棋。
  江俊棋不怒反笑。“哦――你们相亲相爱——”
  他话未说完,曾逸煌就不客气地又推了他一把。“你说!”
  “我说你们相亲相爱——”
  下一秒,曾逸煌将他压倒在地,揍他一拳,两人立即扭在一块儿。
  “啊!打架了,快点报告老师。”班上的女同学惊慌的嚷着。
  “不要打了,老师要来了。”佩嘉急忙去拉他,在瞧见江俊棋要哭出来时,她连忙扯住曾逸煌的手臂。“阿煌,不要打了――”
  曾逸煌转向佩嘉,见她一脸着急,这才从江俊棋身上起身。
  “阿煌、阿煌——”一旁的男生杀鸡似的模仿着,随即笑成一团。
  曾逸煌涨红脸,怒气冲冲地走向他们,男同学一见他逼近,立即一哄而散,佩嘉则站在原地,脸颊也因莫名的尴尬而气恼地泛红着。
  事后,她在日记上写着一堆臭男生的坏话,这时期的男生真的好令人厌烦喔!
  “阿煌、阿煌——”仍有男生继续叫嚣着。“我家的狗也叫阿煌……咦!不是,是小黄。”
  这话像炸弹一般炸到曾逸煌身上,他像老鹰追着猎物跑,而后将那人扑倒在走廊上,经过的学生全都吓了一大跳。
  佩嘉跟着跑出,惊慌地发现曾逸煌正恼火地打着人,他身下的萧永霖已哭出声。
  “阿煌——”佩嘉跑上前,发现导师也正向他们跑来。
  “曾逸煌——”老师的叫喊声让曾逸煌住了手。“怎么回事?”
  曾逸煌自萧永霖身上站起,偏头望向一侧,并未答话,他的制服从腰间被拉掀了出来。
  萧永霖让老师扶起,鼻上挂着两条鼻涕,哭哭啼啼地说着事件始末,一旁的同学也七嘴八舌地补充。
  “老师,曾逸煌先打人。”
  “因为他跟佩嘉爱来爱去,那个江俊棋先给人家打,那个……”
  “好了,上课了,大家回去坐好。”李安芝拍拍手。“曾逸煌、江俊棋,还有萧永霖留在原地,其他人都进教室去。”
  “老师……”佩嘉上前一步,犹疑地喊了一声。
  “什么事?”李安芝望向她。
  “是萧永霖先骂阿煌,所以阿煌才会……”她停住没再说下去。
  “老师知道了。”李安芝示意她先回教室。
  佩嘉瞥了曾逸煌一眼,这才踌躇地走回教室,她心里很担心,不想他被老师处罚。
  她贴着窗外,试着想听清老师跟阿煌说了什么,但却是无济于事……
  后来,阿煌、江俊棋及萧永霖全让老师罚了站,那堂课,佩嘉什么也听不进去,只是挑着小眉头不知该怎么办。
  下课后,老师将她叫到办公室,对了她说了些话。
  “你要多跟曾逸煌说说话,老师发现他越来越沉默了。”为了不让佩嘉听不懂她的话,她又加了一句。“就是越来越不喜欢讲话。”
  佩嘉点头,脸垂得低低的。
  李安芝微笑着说:“至于江俊棋,他是想引起你的注意所以才跟你闹着玩的。”
  她抬起头,神情有些茫然。“引起注意?”
  “男生就是这样。”她摸了一下她的头顶。
  “可是他拉我的辫子。”佩嘉仍是不解。“我不喜欢这样。”
  李安芝笑道:“他是喜欢你才这样。”
  她愕然。
  “曾逸煌也是喜欢你,所以才会打江俊棋。”李安芝拿起桌上的茶杯喝口水。“男生有时候就是这样。”她教书都快二十年了,类似的事她不知进过凡几。
  血液激流过佩嘉的脸庞,晕出红霞,她的头再次垂下,长长的睫毛眨呀眨的,接下来的话她没听进半句。
  她与阿煌可说是一块儿长大的,两人有好长一段时间几乎都玩在一块儿,虽然妈妈不喜欢阿煌,但因为她老是不在家,所以也管不到她,她仍旧与阿煌在一起,每次他们都玩的很开心。
  但她从来没有想到喜不喜欢的问题,每次被凑在一块儿的都是文雁跟杨汉强,她没想过自己跟阿煌……她脸儿更红了,出神地想着两人一起吃东西、一起敲钢琴、一起烤地瓜、一起在马路上跑来跑去,玩办家家酒,跳格子。
  她还记得他们一群人一起打弹珠,那一阵子,她的抽屉里都摆着各式各样他赢来的弹珠,他总是把东西放在她这儿。因为他爸爸会丢他的东西;他还做了弹弓给她,教她打树上的鸟儿,他们还会在元宵节的时候跑到树林里砍竹子做火把……还有好多好多事,都是她跟他一块儿做的……
  可这几年,阿煌变得越来越怪,她几乎都要不懂他了,她很难过,可也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她知道他爸爸不好,所以阿煌才会越来越奇怪,可他们都搬到外婆家住了,他为什么还是跟以前不一样?
  “佩嘉,佩嘉——”
  她猛地回过神,抬头望向导师。
  “怎么发呆了?”
  她恍惚地摇摇头,没说话。
  “好了,要上课了,回去吧!”
  她含糊地应了一声,而后走出办公室,才走几步,便瞧见曾逸煌站在柱子旁,无聊地踢着柱子,不知怎地,她忽然觉得心酸酸的。
  他募地转向她,别扭地又移开视线。“老师跟你说什么?她骂你了?”
  “没有。”她默默的往前走。
  他走在她身边,低头看着两人行进的步伐。“以后……以后你不要再叫我阿煌了。”
  她没说话,泪水不争气地落下。
  他偷偷瞥她一眼,在瞧见她的泪珠时,立即惊慌起来。“你……你怎么了?”
  “佩嘉——”文雁在这时跑向两人。
  她急忙抹去泪水。
  “你们老师找你干嘛?”她好奇的问,她是刚刚去找佩嘉时,才知道她让老师叫到办公室去了。
  “没有。”佩嘉含糊地说。“你找我干嘛?”她急忙换个话题。
  “后天学校不是要远足吗?我们放学后去买远足要吃的东西。”文雁兴奋地说。
  “好。”她静静地应了声,与文雁一起走回教室。
  曾逸煌跟在后头,心中焦躁不安,可又不知该怎么问,他只是不想被嘲笑……
  好些年后,佩嘉回忆起这段往事,发觉这天应该算是她心境转变的开端吧!从此,会用保护色来防卫自己的,不再只有曾逸煌一人。
  两人的关系,自此迈入了另一阶段,无忧无虑的童年已渐行渐远……
  第三章
  众人的情谊随着时光流逝而漫漫出现了变化,但这样的变化却是隐而不显的,文雁依旧与杨家兄弟一块儿打打闹闹,但却在杨汉强的小跟班开始戏诚谑喊她大嫂后,努力与杨汉强划清界线,但却成效不彰。
  当文雁仍像野丫头似的与杨家兄弟打闹时,佩嘉却越来越像个小淑女,与其他人玩耍的时间也变得越来越少。
  再加上她与文雁以优异的成绩赢得许多奖状,而男孩子们则是老师口中的放牛班小孩,于是,这道藩篱也就越来越难以跨越。
  上了初中后,她的长辫子剪了,留着西瓜皮似的头发,发丝总是勾在耳后,暑假过后,当曾逸煌第一次见到她短发的模样时,着实愣了许久。
  而她也因为他的五分平头而怔愣,而后,一丝浅浅的笑在她唇边泛起,他的模样只能说拙、呆、蠢。
  曾逸煌望着她清秀的脸,忽然有种陌生感,她留着短发,穿着初中的制服,白衣蓝裙,黑鞋短袜,看起来跟小学的时候不一样,不过才过了一个夏天,但她好像就换了个人,变得……变得……他不知该怎么说,反正就是跟以前不一样了。
  他张嘴欲言,但却又不晓得该说什么。“你……”
  她仰看着他,发现他在这个夏天长高不少,而且他的声音有些粗粗的,听起来很奇怪。
  “文雁说……说你到日本玩。”他总算迸出一句话。
  她颔首,往走廊边移动,以免挡到往来的同学。“嗯!”
  两人没再接话,持续了几秒的尴尬后,他又道:“好玩吗?”
  “嗯!”她再点头。“我带了纪念品回来,明天我拿给你。”
  “我不是要跟你拿纪念品。”他截断她的话,不想她误会语气有些急促。
  她看了他一眼,没再说话。
  他局促不安地转开视线后又转回来。“我……我是要告诉你,我要搬回来了。”
  她疑惑地望着他。
  “我外婆过世了。”他简短地说。
  她诧异地睁大眼。“什么时候?”
  “八月中。”他的语调平常,没有太大的起伏。
  想起那时她还在日本,佩嘉微锁眉心。“什么时候搬?”“
  “这一、两天。
  她不知要说什么,只是望着他,她没想过他会搬回来。“你爸爸……”她迟疑地没再说下去,听邻居说,他爸爸这几年虽然有收敛些,但酒仍是不离口。
  “我已经长大了。”他一语带过,表情冷淡下来。
  13岁算长大了吗?她忧心地蹙着眉,虽说他一直跟杨家三兄弟练跆拳道,但儿时可怕的记忆仍存在她脑海,她不想他再得到他父亲的虐待。
  小时候她不明白他父亲酒后失控的行为,但随着年龄渐长,她明白这所代表的意义,曾金川在喝酒后,就像一颗不定时炸弹,没有人知道什么时候会爆炸。
  就连他父亲自己也不能控制自己,虽然他总在清醒后后悔,但这根本没法解决问题,而且,他始终没法戒除酗酒的习惯。
  听邻居说,曾逸煌的爷爷也有酗酒的毛病,这是遗传,每个人都这么说,曾金川小时候也曾受过虐待,他痛恨他的父亲,但他在长大后却步上他父亲的后尘,听起来好讽刺,但却如此真实。
  “为……为什么要搬回来?”她问。“跟你外婆过世有关系吗?”
  他沉默。
  她正打算问下去,上课钟声却在这时响起,他立刻道:“上课了,回教室吧!”
  佩嘉颔首,却在心中叹口气,她还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心情来面对这个消息!小时候对于他的搬离,她是不舍的,但长大后,她明白那是对他及他母亲最好的保护,所以也就释怀了。
  如今他要搬回来,她却隐约觉得有此不安,虽然两人的感情在这几年疏离了,但她一直希望他能过得好,对他,她总有份难以言喻的情感。
  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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