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非无情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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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非无情种- 第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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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鲜血突地喷出,渲染了花芸的身上、脸上。
  连凯抢着最后的一丝力气,轻轻拨开她的发,看着她白皙的面容微笑着,“我就要来了,你一定要等我……无论我是不是你的季哥哥,我也要向你证明我比他……更爱你……”
  落下最后一个字后,他便趴覆在她身上,心口淌下的血印上她的心口,透过肌肤、透过衣物,缓缓地注入花芸的心窝……
  “季哥哥……纸鸢飞得好高啊!那个是你的,那个是我的……”小芸芸兴奋地指着天空,而季孟赫一手操纵两只纸鸢,还低头对着她微笑。
  “芸芸乖,快去将那件小披风披着,刮大风了。”他温柔备至地说。
  “我不冷,我喜欢看季哥哥放纸鸢。”她张着小嘴,笑得眼睛眯成弯月。
  季孟赫就在这一瞬间看傻了,手上的纸鸢因而飞掉了一只!
  “季哥哥,我的纸鸢……我的纸鸢……”小芸芸放声大叫,看着它再也不回头地飘远了,泪水也不禁落了下来。
  “不哭、不哭,芸芸的纸鸢没了,季哥哥的给你好吗?”他赶紧蹲下来,将手中的另一只线团交到她手上,“是季哥哥笨,你就原谅我吧!”
  “芸芸不怪季哥哥。”她抹了抹泪,“我更喜欢季哥哥亲手做给我的纸鸢。”
  看着她睁着一双圆亮的眼,充满祈求地望着他的神情,他笑着摸摸她那张红苹果似的脸庞,“好,季哥哥答应你,一定做一个最漂亮的纸鸢给你。”
  “真的?季哥哥最好了。”她开心地直鼓掌,“那我要花蝴蝶的,嗯……还有瓢虫的。”
  兴奋之际,她一个不留神,手中的棉线居然离了手,只见纸鸢往高处直窜,这可吓得芸芸又哭了。
  “回来……我的纸鸢……”她拼命跑、拼命追,季孟赫眼看不对劲,便跟在她身后追着她,可芸芸竟然愈跑愈快,快得竟让他跟不上了——
  “芸芸……慢点儿跑,等等我……”他举起手大喊道。
  可她却加快了速度,甚至与她的距离愈拉愈远,那种感觉好像他就快要失去她了!
  “不要……芸云,别追了,季哥哥答应做好多好多纸鸢给你,你要几个就做几个,你别再追了——啊……小心前面!”他一声惊喊,因为他瞧见芸芸前方不远处有个深不见底的崖谷!
  “回来!芸芸,不要——不要——啊……”
  连凯猛地坐直身子,心口直狂跃着,他从没想到自己居然会做这种梦,而且这印象是那么的真实,好像刚刚发生的一样!
  莫非……他真是芸芸口中的季哥哥,若不是,他又怎会想起这段童年过往?更甚至还有一些其他的影像也渐渐袭上脑海,慢慢地……那段属于芸芸和季哥哥的故事他全想起来了……
  怎么会这样?他和她原来真有这么一段刻骨铭心的情缘。可恶的是他居然忘了,他居然什么也不记得,还用不屑的口气耻笑她!
  对了,芸芸呢?
  印象中,她救了宛儿,反害得自己性命垂危,可……他不是刺了心窝要与她一块儿死吗?怎么还好好活着?
  他赶紧撕开上衣一瞧,这下更让他看傻了眼——
  他的胸前完好如初,连一点儿刀疤的痕迹也没有!
  老天,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该不会有人在戏弄他吧!
  对,这灵幻居的人每个都有法术,说不定是他们救了他,又在他身上施了法,才成了现在的状况。
  可芸芸呢?她在哪儿?就算是救不回来,也得让他见她最后一面,他要告诉她,他就是她的季哥哥啊!
  爬起身子,他步出这间陌生的房间,来到当初花芸所躺着的屋内,可里头却空无一人!
  “芸芸……芸芸……”他拉高嗓音唤着她的名字,却全然没有半点儿响应,就连其他人的踪影也没看见!
  那宛儿呢?她应该还在吧?不知她现在病况如何了?
  连凯赶紧转身往宛儿的房间跑,可屋内一样是不见半个人影。
  怎么会变成这样?这里的人全去哪儿了?
  “芸阿姨——纸鸢飞得好高,快点儿——”突然,他听见宛儿叫嚷的嗓音远远地传了过了。
  他快步朝那儿走去,却发现与宛儿在一块儿开怀大笑的就是花芸。他错愕得站在原地,简直不敢相信地望着眼前的一切。
  “爹!”宛儿一看见他,便朝他跑了过来,“爹——您好会睡喔!一睡就睡了五天,叫都叫不醒。”
  “什么?我睡了五天!”他难以置信地瞠大眼,直望向还在放着纸鸢,开心雀跃的花芸。
  “对呀!我们等了好久,等得都烦了,所以出来放纸鸢解闷。”宛儿笑眯了眼,那笑容就像是蜜糖罐子被掀开了,四周弥漫着甜甜的味道似的。
  “你们等得……烦了……”
  这是什么话?他们非但不为他的昏迷不醒而紧张,甚至还在这儿玩得那么开心,这……这算什么呀?
  他气不过得走向花芸,“芸芸、芸芸……”
  可花芸却不理会他,依然故我地在那儿放着纸鸢,还装作没听见似的连甩都不甩他。
  “芸芸!”他用力转过她的身躯,狠狠地望着她,“你为什么不说话?又为什么不理我?”
  “我为什么要理你?”花芸露出一副无辜的表情,“人家又没欠你什么?何必那么凶呢?宛儿,我们到那边去玩。”她转身喊着宛儿。
  “宛儿,你自己去玩,如果你希望芸阿姨能当你娘,就别来捣蛋。”他对着宛儿沉声道。
  这句话的确深具威胁,宛儿闻言立刻笑开了嘴,她对连凯说:“那您别让我失望喔!”对花芸耸肩一笑,宛儿便往回跑了。
  “喂……宛儿……”
  连凯强制性地将她拉到一边的树荫下,“你真的就那么无情,你知不知道你病时我有多担心?”
  “我病了?”她疑惑地锁起眉头。
  “是啊!宛儿病重,你为了救她,将元神给了她啊!”他迎视着她质疑的眼光。
  “你胡说什么?宛儿好好的,哪儿病了?”她用力推开她,“你这做爹的居然说这种话触自己女儿的霉头!”
  “你……你说什么?”他往后移了一步,“你不记得了?”
  “记得什么?我只记得你狠心地把我赶走,还对我说出那么可恶的话。算了,我也想通了,你是谁已经不重要了。”敛下眼,花芸紧闭的双唇轻轻一撇,强挤出一抹无所谓的表情。
  如今,连凯才终于发觉,他来这里所发生的一切她全忘了!
  是因为死而复生的关系吗?不过,还有其他人可以替他做证。
  “对了,仇瑚、秦未央他们呢?”
  “他们早在半个月前就出去旅游了……咦?你怎么知道他们的名字?”花芸对他的话愈来愈存疑。
  完了!他已不知该如何解释那天发生的事了。
  他昏迷了五天,那就表示五天前他们明明还在这儿的,怎么可能在半个月前就出外旅游?
  “我……”他该怎么解释呢?
  “不说算了,我也不想知道。”
  花芸转身就要走,却又被他叫住,“你能不能告诉我,我和宛儿是怎么来这里的?”
  “那天下雨,我听见外头有人在喊我的名字,出外一看,才知道你和宛儿就站在外头淋雨,一见了我你就昏了过去。”花芸好奇地打量着他,“难道你真被雨给淋昏了头,忘了之前发生的事了?”
  他闭上眼细想。该死!究竟是谁忘了一切?
  “你才刚醒,就该好好躺着,不该出来吹风的。饿了吧?我去弄点儿东西给你吃。”就算再恨他的无情,却依然无法对他视若无睹。
  “芸芸。”他又唤了她一声。
  可她并没有理会他,依然踩着急急的步子离开了。
  连凯心头五味杂陈,根本无法接受这种离谱的事,可问题是,他该拿什么来让她原谅自己呢?
  一转眼又是好些天过去了。连凯非但没走,还像在这儿落地生根了般,把他在连府的公事全搬来这儿处理,这情况真是让花芸不知该说什么好。
  更气人的是,他就在她房里住下,害她得到于荞飞房里睡,可想想他们就快回来了,她总不能一辈子跟荞飞挤一张床吧!
  “喂!看样子,你是吃定我了?”花芸来到自己房间,又发现他正在她案上检视账务,于是噘起小嘴,双手叉腰地对他吼道。
  “我住下又有什么关系?”他对她眨眨眼,这小女人的怒火他可没放在心上。
  “话不能这么说,人妖殊途,本就不该在一块儿,难道你不怕被我给影响了?”她顺着他曾说过的话说。
  “你还是记恨对不对?”连凯的神情突然变得凝重,他走向她,“你要我怎么做才肯原谅我?只要你说得出口,我就做得到。”
  “我从没恨过你,你别胡思乱想,要不早就撵你出去了。”望着他的英挺面容,花芸仍然会心生蠢动。
  其实他说的没错,人妖交合对他的身体会产生极大的伤害,可他是男人又不能不做精力的发泄,可要她看着他与别的女人……她办不到!
  “我明白,因为你对我仍有情。”他轻浅一笑。
  “我……”她对他的情又怎是三言两语可交代的?可又怕说了,他就更不会离开。
  “怎么?你无法否认了吧?”他肆笑了声。
  “才不,我……我喜欢的是季哥哥,不是你。”说出这句话,她心底直跳着不停,真怕又因此激怒了他,再次说出让她扯心撕肺的话。
  “你很爱他?”
  “当然。”她翘起嘴角,用力地往旁一噘。
  “如果你永远找不到他呢?”眯起眼,他语气浅淡地问。
  “那就算了。”她深吸了口气,“一直以来,我从没想过我与他之间的差异,总以为找到他就能与他厮守一辈子,是你的一句话敲醒了我。”
  “芸芸,你别听我胡说八道。”他用力攀住她的细肩,脸孔有着强烈的紧绷。
  “你不是胡说八道,我们妖灵与人类谛结就是犯了天规,不但我们将受罚,你也会折寿的。”说到这儿,她已抑制不住地哭了出来。
  “别哭了,芸芸。”见到她的泪,他的心不禁狠狠一揪。
  “我才没哭。”她用力抹去泪水,“我希望你能快点儿离开这儿,明天一早就带着宛儿走吧!”
  “如果我偏不走呢?”连凯压低嗓音问。
  “你……你无赖!”
  要他走,她已经非常难过了,他竟然还要惹她掉泪!
  “我就是无赖,就算要死我也不怕,反正你我本是一体,上天在八百年前分开了我们,现在我不容许任何人破坏我们。”他笑着睥睨着她,“愿不愿意陪我一块儿冒险?”
  犹豫了会儿,她摇摇头,“你可曾想过,若得罪了天帝,被惩以永不得相见的罪行,那我又怎么受得了?”
  “天帝不会那么狠,也没道理这么做!”他激狂地喊道。
  “你对天庭之事不了解,天规不得冒犯呀!”她强忍住满腹心酸,“回去吧!关于宛儿,我会向她解释的。”
  才转身,她却听见他在她身后喊道:“芸芸不哭……纸鸢飞了没关系,你要多少,季哥哥就做多少!”
  花芸愣住了,久久不敢有任何动作,可她心头直跳着,身子也不断发出颤抖。
  “是要花蝴蝶的还是瓢虫的?”他哽着声音,脸上有着说不出的悸动,眼底已酝酿出丝丝的浓热。
  “你……你想起来了?”花芸回头看着他,泪水已然溃堤,她狠狠地扑进他的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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