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非无情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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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非无情种- 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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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爹爹一定会尽最大力量来感动芸阿姨,你说好不好?”
  连凯心思一转。如果利用宛儿来打动花芸,这方法或许能奏效也说不定啊!
  “好好好,如果爹爹答应让芸阿姨做宛儿的娘,我一定会帮您的。”宛儿神情雀跃,方才神情中的阴霾已一扫而空。
  “那么我们现在可以走了吧?”连凯笑意盎然地点点她的鼻尖。
  “那爹爹等我一下,宛儿去拿纸鸢,咱们可以在船上放纸鸢啊!”说着,她便冲到床头,翻出上回在纸鸢大赛上所买回来的可爱纸鸢。
  一看见那纸鸢,连凯的眉头便不自觉地紧锁起来,因为它让他想起了花芸对宛儿说的青梅竹马的故事。
  将这纸鸢带去,不就等于让花芸又一次思念起她的“季哥哥”了吗?
  当宛儿手拿纸鸢冲回连凯面前时,却发现他板着一张脸,于是偏着脑袋问:“爹……您怎么了?是不是不开心啊?”
  连凯摇摇头,随即握住她的小手,“没事,我们现在就去找你芸阿姨吧!”
  他微微一笑,敛下心底的那份梗塞,带着宛儿一块去找花芸。
  长江沿岸碧草纷飞、江水辽阔,一座精美的画舫缓缓从中滑过,吸引江边不少游客的目光。
  连凯倚在船边,轻摇纸扇,浑身散发着一股飘然的闲雅,目光浏览着四周佳景,心头不禁感叹造物主之伟大。
  这时,宛儿手持纸鸢的细棉绳,向他跑了过来,“爹,您瞧,它飞得好高啊!这江上风大,以后我都要来船上放纸鸢,您说好不好?”
  “好好好,只要你芸姨答应嫁给爹,以后咱们天天游船也没关系。”他轻笑说。
  “宛儿喜欢芸阿姨做我的娘,也喜欢放纸鸢,所以我一定会劝芸阿姨嫁给爹爹的。”
  连凯闻言仰头大笑,就在这时,他突然瞧见花芸站在另一头,双腮泛红地偷觑着他们,于是他转向宛儿道:“你去找林管家,爹有事想跟你芸姨说。”
  “说什么?说您想娶她当新娘子吗?”宛儿的眼珠子蓦地睁大。
  “没错,所以你不能在旁边调皮捣蛋。”连凯顺着她的话说,还宠溺地笑了笑。
  “那好,宛儿马上离开,让您跟芸姨说话,不过您一定要达成目的,不要让宛儿失望喔!”
  “是,我的小公主。”说完,连凯这才带着一抹自信的笑容,缓缓走到花芸身边。
  当花芸一瞧见他朝自己走了过来,立即羞赧地转过身,躲避他那对灼热的目光。
  “听见我和宛儿刚刚的谈话了吗?”他故意试探。
  “我什么也没听见。”花芸的脑袋愈垂愈低。
  这男人说话怎么那么直?就算她听见了也会当作没听见啊!再说,他这个风流男人居然以为带她出来游船一次,她就会笨得答应嫁给他了吗?
  真是太小看她了!
  对于感情,她别无所求,仅有“专一”两字,如果他办不到,她宁可舍弃今生的季哥哥,寻求下一辈子的再次相逢。
  “你要装作没听见也没关系,不过我明白你心里有数。”他缓缓走近她,大胆地搭住她的肩,“瞧见没?这江水是如此之美,两畔林花如此多娇,咱们不要说一些破坏好心情的话,可以吗?”
  “我也没跟你吵啊!是你老爱提那些让人……让人……”
  “让你脸红耳臊的话,嗯?”他逼近她,望着她双腮的红晕,醉人极了。
  “哼!谁会你脸红?少臭美了!”她噘起小嘴,露出调皮的神采。
  “哈……算我说错话,这样可以吧?”连凯将手搭在她肩上,怎么也不肯放,而另一手则握住她的腰,拇指轻轻抚揉着她的腰窝。
  “呃……你别这样,让宛儿看见了可不太好。”花芸不自在地扭了扭身子,心里不安极了。
  “宛儿巴不得能有一个像你这样的母亲,所以我想她是乐见其成。”连凯丝毫不以为意道。
  “可是……我不想成为你和春雪儿之间的破坏者。”话语中浅浅露出她心底的沉痛。
  “你怎么又来了?就算我现在没有别的女人,等我娶了你后再四处风流还不是一样?”他逼近她问:“你喜欢作假的我,还是现在就把一切公开地摊在你眼前的男人?”
  “这——”花芸自知口才不佳,根本无法与他的舌璨莲花相比,只好撇开脸儿不说话。
  “怎么?生气了?”掬起她小巧的下颚,连凯眼露精光地望着她。
  “我可以答应你常与宛儿为伴,但要我与别的女人分享你,我办不到。”解释清楚自己的想法,她便想离开,“我去找宛儿。”
  “喂……你这是何苦呢?”连凯用力地将她拉回身畔,近距离地看着她,“别忘了你已是我的人。”
  “你……”说起这个,她不觉委屈地濡湿了眼,“你以为你这么做我不恨你吗?”
  “你会恨我吗?我倒觉得你乐在其中。”他愈说愈让人愤怒。
  “那是因为我——”
  “因为你爱我?”他五官俊美的脸庞贴近她,直瞅着她眼中跳跃的火花。
  “你强词夺理!”花芸闻言,已是怒眉高耸。
  “是我强词夺理吗?如果说得更直接些,那是因为我有张与你季大哥相似的脸,所以你移情到我身上。”
  连凯话语说得轻松,可心头却硬生生地梗了个死结。他发誓定要从她心中将“季哥哥”三个字摘除,从此只放得下他一个。
  “你为什么要说这么无聊的话?我对他的感情比金石坚,若非你就是……”花芸住了口,差点儿又把天机给说溜了嘴。
  唉……想她花芸修行了数百年,除了行医做善事外,从不曾做过违背良心的事,为何老天就不会成全她这一点小小的心愿呢?
  让他忆起从前吧!
  “若非我如何?”他眼神一黯,话语带刺,“若非我与他神似吧?还不承认我刚刚说的就是实情?”
  “你走开!我不想理你了。”
  明知与他的这段感情岌岌可危,只要一点点外力因素便可全盘瓦解,可她仍无法勉强自己为了拥有他而受任何委屈。
  “唉……你这个小女人就是这么别扭,春雪儿就不会管我在外头风花雪月的事。”他僵着脸,声音十分冷鸷。
  闻言,花芸的心被掏空了,“好,那你回去找她好了。”
  “你!”他不禁火冒三丈,“你不要不识好歹,能让我连凯看上是你的福气,你懂不懂!”
  本以为玩过她的身子,他就会对她失了兴趣,却没想过品尝过一次后,他反而对她割舍不下。所以他发誓,占有她柔滑的处子身还不够,他还要占有她的心,等厌倦了,再一脚将她踢开!
  “那么很抱歉,算我不识好歹,就请你别再纠缠我了。”连凯的这番话够狠,使她难过地踉跄数步,下意识地捂胸口,转身逃离……
  “芸芸……”顿悟自己说错了话,想换回已经太迟。
  不过,依他自大的个性,绝不可能向她低头认错的。
  算了,女人嘛!哄个几句不就又会重回自己身边了吗?他颇有自信地笑了笑。
  花芸走在船板上,看着另一头的宛儿手拿着细棉绳操控着纸鸢,那景象仿似又回到了从前……
  待梦醒了,才发现身边的他已变了样,一股无法排解的落寞浮上了心头,让花芸禁不住吁叹了口声。
  “芸阿姨,你和我爹说完话了呀?”
  眼尖的宛儿立刻朝花芸跑了过来,拉着她的手,眼底满是希冀,“你们谈得怎么样了?”
  “呃……什么谈得怎么样了?”面对人小鬼大的宛儿,花芸只好装傻。
  “你肯不肯当我娘啊?”宛儿带着笑说。
  “什么?”她没料到这个小家伙居然会问得那么直接。
  “芸阿姨,你当我娘嘛!”宛儿小小声地恳求着,这可让花芸不知所措、进退两难。
  就在这时候,林管家来替她解了围,“花芸姑娘、小小姐,船已靠了岸,少爷说这附近风景不错,可以下船走走看看。”
  “宛儿,想去吗?”花芸笑着问她。
  “好,我要去,还想扑蝴蝶玩呢!”兴奋的事一来,小小年纪的她马上就忘了另外一件事
  “那就快去吧!”
  只要能让这小丫头忘了刚才的话题,要她做什么都行,何况只是扑蝶呢?再说她便是朵粉玫瑰,最容易诱蝶上钩的。
  下了船后,花芸左右张望了下,却不见连凯的踪影。
  奇怪,他不下船玩,会去哪儿呢?
  她不得不暗骂自己,明明说好不想他、不念他,可转瞬间又在寻找他的身影,见不到他,她的心头还会有点失落呢!
  “芸阿姨,来这边,这里有好多粉玫瑰喔!”宛儿兴奋的嗓音从远方飘了过来。
  花芸拎着裙摆走了过去,果真看见她的“同类”整片在江边坡地上绽放,真是美极了!
  “咦?我发觉这些粉玫瑰的香味与阿姨的好像喔!”宛儿先是嗅了嗅花儿,又往花芸身上闻了闻。
  “呃……可能我姓花,所以带着点儿花香吧!”她牵强地一笑。
  “嗯,我想也是。”宛儿天真地信以为真。
  “你不是想扑蝶吗?那儿有两只在飞耶!”花芸对于蜂、蝶一向有着敏锐的观察力,不一会儿,便发现不远处有两只结伴飞舞的彩蝶。
  “哇……好美,我们快去看看。”宛儿拉着她的手便往前走,可突然在半路听见一阵阵男人的呻吟声。
  “阿姨……”宛儿吓得抱住她。
  “别怕,我们去瞧瞧。”花芸将宛儿拉到身后,慢慢朝发声处走近。蓦地,她发现一个男子全身是血躺在一处沟壑中。
  “这位……这位公子,你怎么了?”花芸秉持着医者的义务,鼓起勇气上前问道。
  “我刚才不注意……从上面滚了下来。”男子挣扎着想爬起来。
  “那么高啊!”宛儿闻言往上一瞧,“难怪你会流那么多血。”
  “来,我帮你。”花芸上前帮忙搀扶他站起,“你跟我回船上吧!这伤一定得上药才行。”
  “不了,我得去找我妻子,她在上面一定快急坏了。”他着急地说:“我得快点儿去找她……”
  “你伤得那么重,不可以走动。我看这样吧!你随我们上船,通知你妻子的事我会再请人去处理。”花芸苦口婆心地劝,实在是他的伤太重,已不能再乱动了。
  “那……怎么好意思……”男子道。
  “没关系,我也可以叫我爹帮忙喔!”就连宛儿也聪明地没开口道。
  “谢谢两位姑娘……”像是放了心,男子道完谢便昏厥了过去。
  得知花芸和宛儿将那个受伤的陌生男子给送上画舫,立刻引起了连凯的不悦。
  未经他的同意把伤患送回船上就算了,她居然还自作主张地请林管家到山上寻这个男子的亲人?!她当他是普渡众生的菩萨吗?
  见花芸不眠不休地待在那人身旁照料着,更是觉得烦郁不已,可为了自己的形象,他又不能驱赶那人下船。
  哼!还真是呕啊!
  “咳咳……”
  好不容易,那个男子终于清醒了,他一张开眼,嘴里立刻喊着“小梅”。
  这可能是她妻子的名字吧?花芸连忙出声安慰,“公子,我们已派人去找你的妻子了,你放心,她一定很快就会回到你身边的。”
  在一旁听见“妻子”两字的连凯这才放宽心,原来对方早有妻室,这么说来,是他杞人忧天了。
  男子这才忽然想起他滑下山坡,被眼前的这位姑娘搭救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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