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家千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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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家千娇- 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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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表情也不像。”朱寒釉忍不住插嘴。
  “对啊,大哥哥,你还会笑,可是那位姑娘从头到尾都没笑过,虽然说不像在生气,但就是有种不怒而威的气势。”朱暖墨一边说,朱寒釉边在一旁点头附和。
  “哦,所以你们认为她很可怕?”
  “不会。”说到这儿,兄妹俩又同时摇头,“她是个大好人,只是不常笑。”
  向晚笑了。
  “没错。”三两下灌进大口大口的酒,向晚苍白的脸色渐渐浮现一抹病态的红晕。
  应该说水绮罗会端出最漂亮的微笑面对任何一个被她当作是对手、甚至是敌人的人,可对于没有恶意,单纯直率,发自内心的微笑,她去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许是因为她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女人。
  外表强悍骄傲,内在却很柔软……
  想到这儿,向晚猛然一顿。
  从何时开始,他了解那女人外表和内在的反差了?
  向晚陷入沉思,偏着头,原本摇着扇子的手渐渐停了下来。
  “好了。”娇嫩的嗓音响起,水绮罗重新回到饭庄,一见到满桌的下酒菜和向晚手中的酒壶,妆容精致的俏脸随即多了几道细痕,眉心也蹙起深刻的皱痕。
  “我不是说了要省着点吃喝吗?”才刚用过午膳,她也不过出去不到半刻钟,他竟又叫了一桌的小菜和一壶酒,是存心想吃垮她吗?
  “我以为艳府水四当家不会在意这些小钱。”向晚故意抬出她的名号。
  “如果你想接下来都睡在荒郊野外的话,大可继续浪费没关系。”水绮罗冷言冷语的回答。
  她现在才知道待在家里的好,以前她从未担心过身上带的银两会有不够花的一天。
  瞧了瞧她腰间多出的几只小壶,向晚当面拆穿她,“你有资格说我吗?”
  想也知道她是去买酒了。大概是饭庄的酒不合她脾胃,一顿午膳用下来也不见她喝了多少,还特地跑到酒庄去买。
  “这是我的银两。”她哼了声,没承认也没否认。
  眼看他们两个似乎要吵起来,朱暖墨忙不迭地插嘴道:“姑娘,咱们该出发了。”
  水绮罗和向晚这才收起剑拔弩张的态势。
  “马车已经备好,这边请。”朱暖墨有模有样的领在前头,并开始讲解接下来的路途,“路程分为两段,前头一段较为平缓的路可以乘坐马车,到了入山后的小径便得劳烦姑娘自己走了。”
  出了饭庄,一行四人坐上马车。
  虽然马车是他们兄妹雇来的,但头一次坐在马车里,两兄妹仍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大约要花多久时间才会到?”也不知水绮罗是看出来了,还是随口提起,很快转移了兄妹俩的注意力。
  “现在上去的话,最晚日落前可以到。”以往他们都是徒步上山,若是这个时辰上山的话,大概都是天色全暗了之后才会到,但这回前面的山路是靠马车代步,可能会快些。
  “这么远?”艳媚的娇颜覆上一层疑虑,似在评估可能遇上的困难。
  “因为是在接近山顶的一处山泉。”
  “下山不就是入夜后的事了?”  向晚用凉扇掩唇,咳了一阵。
  “不,”  朱暖墨随即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热茶,倒了一杯给他。“麒麟不可能在白天现身,所以今夜要在野外露宿。”
  “在野外露宿?”水绮罗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要她在不能洗澡的地方过夜?先给她一刀算了!
  “是的。”朱暖墨不加思索的应道。
  “哥哥……”朱寒釉拉拉她哥哥的衣袖,要他小心水绮罗难看的脸色,斟酌点说话。
  水绮罗真没想到要看麒麟是件这么困难的事。
  麒麟不是说想看就能看见的,这点她当然晓得,也压根不抱任何可以看见真的麒麟的希望,只想继续找些能让向晚惊叹的画作或和麒麟相关事物,想办法刺激他做画的念头。
  所以一开始她只打算当被骗了,给这对小兄妹一些钱,也没说要上哪儿找她,便让他们离开,没想到这对小兄妹拿了他人的钱,也很守信用,竟然能找到他们用膳的饭庄,还雇来马车,当真要替他们带路。
  “如……如果姑娘是担心会有野兽的话,我和哥哥有准备一些能吓走它们的东西,另外这一带的山上很安全的,因为有麒麟大人的保护。”甚少开口的朱寒釉连忙解释,并露出讨好的甜甜笑容,怕帮了他们大忙的恩人不开心。
  “没想到堂堂水四当家竟是小孩看了会怕的恶鬼婆婆。”向晚才说完又是一阵猛咳。
  “说错话了吧。”水绮罗的语调有着幸灾乐祸,但不忘伸手拍抚着他的背,眉头亦不自觉地拧起。
  早上才说了他的身体似乎比之前好多了,怎么有突然咳成这样?明明床都已经给他睡,也让他跟着她吃好的用好的,还是没能调养好他的身子,难不成这家伙生来就是要让人操心的……
  操心?
  手上的动作猛地停顿,她被自己不知由哪儿冒出来的担忧思绪给吓了一跳。
  瞅着咳得好似会咳出心肝的他,她下意识的继续拍抚的动作,脑子却被刚刚窜出的思绪给占满。
  不对,她不是担心他的身体,只是怕他如果突然死了,她就拿不到他画的绣图如此而已。
  即使不断在心里反驳自己的出发点,水绮罗却忘了最初为了不和他扯上太多的关系,连替他缓咳的动作都不愿意做,如今却已上手得很,每当听见他的咳嗽声,总会令她不能克制的皱起两道如针绣的黛眉。
  暧昧不清的滋味不断在心里泛起泡泡,可她选择忽视。
  “谁叫你有茶不喝,净爱喝酒。”水绮罗嘴上不住数落着。
  暖意透过她的手传来,不同于以前她抱着“麻烦”的心态在替他拍抚的态度,现在她总会像忧心孩子生病的母亲,在担忧之余不忘念个几句。
  白嫩的小手的轻柔拍抚和嘴上锋利的言词恰恰相反,虽然她口头上总是不饶人,但是相处的时间越长,他越能从一些小细节察觉到她从不说出口的体贴。
  或许他们时常拌嘴,但在彼此都没察觉的时候,似乎又有些地方不同了起来。
  呵,果然是个刀子嘴,豆腐心得丫头。
  “咳咳咳……”咳到连热茶都喝不下,但向晚唇畔仍是浮现出若隐若现的笑痕。
  “大哥哥没问题吗?”瞧向晚咳得难过,朱暖墨忍不住问。他们等会儿还得走山路,依他看向晚怕是爬到一半便会不支从山上滚下来。
  “他说就算赌上最后一口气也要看到麒麟。”从思绪中被拉回现实,水绮罗抢先向晚一步替他回答。
  “大哥哥一定会看到的!”朱寒釉心急地帮腔。
  “这样吗?”小孩子的天真能有几分可信度?也许他们只是眼花了,误以为自己看到麒麟。
  “姑娘不用担心,一定会看到的。”朱暖墨替妹妹的话做担保。
  “怎么说?”他们一直不断的强调,却更让水绮罗怀疑。
  “心诚则灵呀!”朱暖墨的语气理所当然。
  心诚则灵?
  如果她是三岁小孩或许还会相信。
  “那真是太好了,是吧?”不过水绮罗还是露出媚人的娇笑,用力的拍了几下向晚的背,暗示他这次再不好好给她画,他绝对会有一顿排头吃。
  被她这么一拍,向晚更是咳得上气不接下气。
  “是、是啊。”笑痕变成了苦笑,他好不容易才止住咳嗽。
  “这次要是见到的话,一定要好好的画呀,向大师。”话是这么说,只不过她心中仍是半信半疑的。
  真的会看见麒麟吗?
  “从这里开始要用走的?”
  他们在入山的小径钱下了马车,朱暖墨和朱寒釉身上背了一只行囊,,水绮罗则是愣愣地看着眼前蜿蜒不见尽头的陡峭山径。
  “真的要用走的吗?”没有别的方法可以上山了?
  相较于水绮罗的呆滞,向晚下了马车后始终不发一语,脸色灰白。
  “你们背了什么?”水绮罗注意到两兄妹背上和他们瘦小的身材不成比例的巨大行囊。
  “这是为了入山和过夜所做的准备。”朱暖墨背上背的行囊比妹妹的还大上许多,童稚的脸上满是自傲。
  这些东西是他们兄妹俩在半个时辰内准备好的。平常都是他们两个入山去采野菜,或看看设下的陷阱有没有收获,如今多了两个人,还是大人,他们可是费了一番功夫准备的。
  第5章(2)
  “拿来。”水绮罗朝他伸手讨东西,俨然一副恶霸的模样。
  朱暖墨先是呆了一阵,突然想到她可能是指多给他们的银两时,连忙掏出挂在脖子上的红色小锦囊交给她。
  “这是剩下的钱,我娘说姑娘你多给了。”
  “谁跟你要钱了?”水绮罗一脸不耐,指着他背上的行囊,“我是说那个包袱给我。”
  闻言,朱暖墨很是不解地问:“姑娘需要什么吗?”
  他这个包袱里全是为了露宿野外所准备的东西,现在拿出来未免太早了。
  “咳、咳……她是要替你背。”看出她的心思,向晚先是咳了几声,才忍不住轻笑。
  就说她是个心软的女人。
  要你鸡婆!水绮罗不悦地瞪了他一眼。
  向晚不痛不痒地耸耸肩,在她硬是接下朱暖墨的包袱时,也拿走了朱寒釉背上的。
  “这、这……可是……”兄妹俩更加不知所措。
  在他们认识的人里,人人嘲笑他们穷,嘲笑他们没爹,嘲笑他们的娘终年抱病躺在床上,从来没有人对他们好过。
  “或许你们不知道,这位姑娘可是堂堂的艳府水四当家,要她拿包袱爬山这种粗活,可不是轻易可以见到的,你们该抱着百年难得一见的幸灾乐祸,将包袱快快扔给她,轻松的带路。”向晚扛起包袱,可风一吹就会倒的单薄身形却令人怀疑他究竟拿不拿得动。
  朱家兄妹听见向晚的话非但没有放轻松,反而急着想拿回包袱。
  “还是让我和寒釉来背吧!”虽然他们没听过艳府水四当家的名号,但肯定不是他们惹得起的。
  “我说我来背。”同样的话要她说几次?
  “别看我们还小,更重的木材我们都背过。”朱暖墨仍是不放心,瘦小却布满伤痕的手怎么也不愿放开包袱,一旁的朱寒釉亦然。
  “用不着。”水绮罗将包袱在胸前打了个结,表明不再多说心意已决。“快走吧,还得赶在日落之前到达山泉。”
  兄妹俩一脸彷徨地朝向晚看去。
  “出钱的水四当家都说出发了,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向晚边说边咳。
  原本已经朝前头走了一小段的水绮罗听见他的咳嗽声,又折了回来,随手往腰间一探,抓了一只小壶递到他面前。
  “拿去。”
  “跟着你果然不会少这一味。”向晚朝她暧昧不明的笑了笑,打开壶盖对口饮下……
  才入口还没入喉,苦口的味道系数被吐了出来。
  “这是什么?!”向晚抹着脸上溅到的残汁,仿佛看到鬼一般惊愕的瞅着手中的小壶,“这不是酒!”
  “有人说那是酒吗?”早就迈开步往前走的水绮罗远远抛来一句。
  皱起眉,他冷着声一字一字吐出:“我要酒。”
  “没有。”
  神情一沉,向晚追上她的步伐。
  “不可能。”打认识她开始,他就知道她嗜酒到随身带着酒瓶,她身上若无酒,天就要下红雨了!
  “不信?”她没有停下步伐,随手又扔了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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