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泰迪熊玩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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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泰迪熊玩偶- 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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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的没错。余湘君的父母是何等人物,人家都亲自上门拜访了,再拒绝就显得主人太不上道。可话说回来,我并不觉得他会因为这样就妥协了。他给我的感觉是什么人的帐他都不买,管他是天皇老子也一样,嚣张傲慢得紧。
  当然,这些话我只敢在心里面嘟囔,还不至于不识相地当面说出来。
  “你说,现在该怎么办?”他突然问上这么一句。
  我愣了下。该怎么办?我哪知道该怎么办?余湘君要拜师的又不是我。
  “你罔顾该有的职业道德,给我惹了这么大的麻烦,你说该怎么办?”他的声音很轻、很低沉,却也蕴含不容忽视的严厉。
  我顿时瑟缩了下。这么大一顶帽子扣下来,任凭我有什么理由或借口,也抵不过良心上的过意不去。
  “季先生,对不起,我知道错了。”我再一次向他道歉。坦白认错的勇气我有,就不知道他愿不愿意接受。
  “一句对不起就能解决你带给我的困扰吗?”他狠狠地挑高一道眉。
  那……不然是要怎样咧?我缩了下脖子,睁大眼瞧著他。
  仿佛看出我眼底的问号,他突然勾起一抹笑痕,可那笑非但没能让我心底的疑问获得解答,反倒令我心口缩了一下,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我想,要你对这件事做出一些补偿应该不为过吧?”
  “补、补偿?”我愣愣地看著他,而后小小声地回答:“我已经做了补偿呀,前些日子我送给你那些帮助睡眠的用品,你……还记得吧?”
  他的眼睛瞬即眯起,表情很不悦。“原来你早就心虚了。”
  我无话可说,只是干笑了下。
  “就那些东西,也未免太便宜你了。”他冷哼道。“你不会以为,那样就足以弥补你所犯下的错吧?”
  “那……季先生你的意思是?”
  “你应该知道,你这么做我可以辞掉你,还可以扣除你这个月的薪水。”他拧眉,理直气壮地说。
  啊?!我脑子里登时“轰”的一声响。
  辞掉我?扣除我这个月的薪水?这怎么行!无论是哪一样,对我而言都是严重的损失。
  “季先生,你不可以这么做!”我不假思索地立即回应。
  薪水我是一定要拿的,工作更是不能没有。虽说他并不好相处,不过久了也就习惯了;可如果失去这份工作,要再找到能配合我上课时间的打工谈何容易,能多这一份薪水总是好的。
  季恩扬只是挑了挑眉,一脸无动于衷。
  有求于人,我只好低声下气。“呃,季先生,我知道这件事都是我的错,我愿意做任何事来表达我深深的歉意。”
  “嗯?”淡睨了我一眼,片刻后,他才勉为其难地点头。“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就再给你一次机会。这样吧,我已经吃腻了外面的食物和泡面,从明天开始,你的工作多了一项,每天负责帮我准备晚餐。”
  “什么?!”闻言,我控制不住地叫喊出声。当钟点女佣也就罢了,现在还要兼任“煮饭婆”?!
  “怎么?有意见吗?”他投来冷冷的一瞥。
  “我不会作菜。”我硬憋著气回话。说不会是事实,可最主要的原因是我不愿意做。煮饭烧菜感觉好麻烦!
  “不会可以学。”他回我一句。“这世上有一种叫”食谱“的东西,你不会不知道吧?”
  话说完,像是事情就此定案,无须再讨论,他冷淡地下起逐客令:“好了,没事了,你可以走了。”
  我气结得说不出话来,只能瞠眼瞪著他,然后心不甘情不愿地离开。
  “真是倒楣透顶了我,平白多了份煮饭婆的工作!”一直到走出季恩扬的公寓、来到街上,我还无法自方才的气闷懊恼中恢复过来。
  然而,尽管懊恼归懊恼,我著实无可奈何。不是早就预料到了应付季恩扬一个人并不比应付一堆人来得容易吗?现在落得这种下场,我也只好认了。
  生平不曾下过厨的我,没想到竟会为了一个男人开了先例。
  多半女人会做这种事情,是为了自己心爱的男人,感觉是浪漫而甜蜜的;可我,却是一肚子气。
  这实在怪不得我,谁叫此刻坐在客厅里跷著二郎腿等吃饭的男人,非但不是我喜欢的人,而且还是个讨人厌的家伙。
  我知道我现在的表情看起来怨气很重,但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毕竟,口头上说认命是一回事,真正做起来又是另一回事。从没作过一道菜的我,第一次磨枪上阵,那辛苦可想而知。
  今天我的课满堂,本来是不需要过来的,现在却为了要帮他作晚餐而特地跑一趟。就连在乐器行的打工也因此必须往后挪了一个小时,连带地,也缩短了我的练琴时间。
  更教人气呕的是,超时的工作是没有报酬的。换句话说,我是在做白工。
  嘿!请别拿我之前说过的话来堵我,自愿做白工和被逼做白工是两回事。何况,我又没从他那儿得到一丁点好处。
  当然,我也知道这是我咎由自取,但心里多少还是有些难以服气,总觉得季恩扬是借题发挥;他大少爷吃腻了外食和泡面,就把主意动到我头上来。
  说实在的,原本我以为作菜并不难。如果不要求厨师级的程度,我想,弄几样家常小菜应该还难不倒我。有句俗话说,没吃过猪肉也该看过猪走路,唔……这句话应该颠倒过来说才对。总之,不管怎样,虽然我没下过厨,可也看过母亲作菜,“依样画葫芦”这句话的意思我还懂得。
  只是,认知与实际操作仍是有段距离的,光是上生鲜超市采买食材就够令人头痛的了,回来还要切切洗洗,手续有够复杂。
  下锅时就更可怕了。炒青菜还好,煎鱼简直是要了我的命,一不小心双手就被喷溅了好几滴热油,痛得我不顾形象地哀叫出声。呜呜……可怜了我一双白嫩嫩的小手!这双手,一直以来最大的用途是拿来弹钢琴呢。
  正当我边叫边跳地拿起锅盖挡在身前时,季恩扬突然冲进厨房恶狠狠地道:“你在鬼吼鬼叫个什么东西!”
  被他这么一吼,我的气也上来了。“我被油溅到了,喊痛不行吗?!”
  他皱了皱眉,说:“你会不会太小题大作了?”
  我气极,顾不得主雇之分,冲著他不客气地说:“要不,换你来试试呀!”他大少爷说得容易,铁定十指不曾沾过阳春水。
  似是没料到我敢这么回话,他倏然眯起眼瞪著我;而我,也不甘示弱地狠瞪回去。
  就这样,我和他谁也不让谁地在厨房里大眼瞪小眼对峙著,直到我们同时闻到一股刺鼻的烧焦味。
  我首先回过神来,看了一眼锅子,随即瞠大眼惊嚷道:“糟糕!烧焦了啦!”赶紧手忙脚乱地握著煎铲试著把鱼翻面,却又冷下防被喷溅了一滴热油,痛得手一松,嘴里又吐出一声哀嚷,铲子也跟著应声掉落煎锅里,乱成一团。
  “你到底在做什么?!”季恩扬气急败坏地走上前来,快速地将火转小,然后伸手拿起铲子,费了一番功夫,才勉强将鱼给翻过面去。
  看著他跟我一样手忙脚乱地,我愣了愣,跟著突然想笑。此刻他的模样有些狼狈,额际的发不羁地散乱著,紧张的神色替代了他惯常淡漠的表情;这时候的他,感觉有人味多了。
  “拿去,别再搞砸了。”将煎铲塞回给我,他没好气地拨了下头发,而后板著一张脸走出厨房。
  我吐了吐舌,在他背后做了个鬼脸,才转身继续我的“晚餐大战”。
  搞得灰头土脸后,三菜一汤终于顺利上桌了,只是……样子实在不大好看。
  青菜焖得变黄了,一条鱼烧焦了一半,烤鸡腿感觉半生不熟的,而那锅苦瓜排骨汤上头还浮著一层油……
  随即,我耸耸肩。我已经尽力了,虽说卖相不好看,可也许尝起来还过得去。
  跟季恩扬说了可以开饭后,我抓起背包准备离开。
  “等等。”他喊住我。“你留下来一起用饭吧,吃完再走。”
  对于他难得的好心,我有些惊讶。继而心想,留下来吃饭也好,既省时又省钱,也算是不枉我一番辛苦。
  不过,一坐到饭桌旁我就后悔了。瞧他眉头皱得紧紧地盯著桌上的菜色,我不知怎地脸红了起来,随即沉不住气地开口道:
  “你、你别光看外表,也许吃起来味道很不错。”话虽这么说,可我的声音听起来却显得有些心虚、不确定。
  他怀疑地看了我一眼,似乎并不相信我说的话。
  “我、我说能吃就能吃!”像是和谁赌气似地,我伸出筷子夹了一把青菜塞进嘴里。唔……熟烂的口感感觉有些恶心,而且盐巴好像放得太多了,好咸!
  我看了他一眼,他也正看著我,在他的注视下,我只好硬吞了下去,而后赶紧扒了一口饭,冲淡嘴里的咸味。
  见状,季恩扬才勉强举箸跟著夹了一把青菜。可才送入嘴里没多久,便见他浓眉紧紧一扭,随即拿起我以广告纸折制的垃圾盒,将入口的青菜全部吐出。
  “这是什么鬼东西!”他抬头狠瞪著我。
  我死鸭子嘴硬地回道:“真是浪费食物,只不过是咸了一点,多扒几口饭不就得了。”
  说完,我又伸手挖了一块鱼肉,才送到嘴边,便闻到一股浓浓的烧焦味。我迟疑了下,勉强将它吃了进去……啧,好苦!
  许是我的眉毛不小心拧了一下,他一脸讥讽地看著我说:“那条鱼都焦成那样了,还能吃吗?我劝你别太勉强了。”
  我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但仍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起码这烤鸡腿看起来很不错。”说著,我夹了只鸡腿,然后用力地咬了一口。
  咦……怎么有血丝呢?我倏地瞠大眼,随即一口吐出嘴里的鸡肉。
  “哈!”又是一声讽笑。“你以为是在烤牛排吗?鸡肉也可以五分熟啊!”
  我狼狈地抬眼瞪他,虽不服气,却又无法反击。
  “还有一道汤,你要不要也试试?”他挑了挑眉接著道,一副等著看好戏的闲凉表情。
  我看著那一锅油腻腻的汤,不由得迟疑了。
  “哼,如果连下厨的人都不敢吃自己作的菜,又怎么说服别人动筷?”
  凉讽的言语再一次袭来,教人听了一肚子气。我这人是禁不得激的,为了赌一口气,我毅然舀起一匙汤送进嘴里……
  哇啊!这是什么@#¥%!
  汤一入口我就后悔了,油得恶心巴拉,苦得让人口腔发麻,这、这叫我怎么吞得下去?!我无法控制地瞪大了眼,两条眉毛像毛毛虫一样激烈扭曲起来,脸部肌肉也不自主地抽动痉挛。
  我想,此刻我的表情一定非常可笑,因为季恩扬早已不客气地哈哈大笑起来。
  我愣了下,有些不可思议地看著他。原本听到他的笑声我应该要生气的,可我实在是太过惊讶了,以至于情绪反应一时变了调,脑子里直闪著“季恩扬竟然笑了”这几个字,外加一个大大的惊叹号。
  嘿,这绝对不是我太大惊小怪。和季恩扬相处近一个月,这是我头一次看到他这么笑。不是要笑不笑的冷笑,也不是带著鄙夷傲慢的讽笑,这一刻他的笑容是很纯粹、很自然的,就只是单纯地被某件事给惹笑。当然,敝人在下我就是那个引人发笑的事主,真不知道我是否该因此而感到万般荣幸。
  “你还要含著那一口汤到什么时候?不恶心吗?”
  冷不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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