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结个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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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上结个婚- 第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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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狄紫霓把电话拿离耳朵十公分远,因为唐仕纬把手机搁在椅子上,她方才经过时听见手机的声响,主动过来帮他接听电话,谁知道却被一只动怒的喷火龙给烧着了耳朵,害她脆弱的耳膜显些破裂。
  “紫霓……”糟糕!她炮轰错人了。“我哥呢?怎么是你接的电话?”她不好意思地问。
  “他去外面应付记者了。”狄紫霓在确定唐蕥鄤能心平气和说话时,才把手机放回耳边。
  自从黑子骏落马昏迷不醒的消息走漏之后,这远在半山里的拍片现场就挤进成堆疯狂的记者,目的无非是想挖到独家新闻。
  因为那些记者的骚扰,拍片的工作因此严重耽误,这对因黑子骏受伤而致使进度落后的拍摄工作更是雪上加霜。这些天不只唐仕纬这个副导急得跳脚,出资的“全球国际制片公司”更是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如果这部片因此而延误上映的档期,不但损失无法估计,连带地,黑子骏的名气也将大大受挫,可能从此一蹶不振也说不定。
  “我有要事找他,很重要的事,你叫他立刻来听电话。”他现在还理那些记者做啥?她的贞操比较重要啦!
  “这恐怕……”记者很难应付的,何况外头有一团军队数量的记者。
  “我现在就站在三楼高的阳台边,如果他一分钟之内没来听电话的话,我就跳下去。”眼眸眯成细线,她威胁道。“紫霓,你看着办吧!”
  狄紫霓捣住胸口,紧张万分地说:“鄤鄤,你别冲动啊!”她抓起电话往外冲,立刻突破重围,找到了唐仕纬。
  “你来凑什么热闹?”唐仕纬抓着狄紫霓的细腕。
  “是鄤鄤打来的电话,你快接啊,要不然她就要跳楼了呀!”她紧张地说。
  跳楼?!搞什么飞机?!“先出去再说。”唐仕纬双手护着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挤出人墙,好不容易回到办公室,抬脚将办公室的门关上,把那群嘈杂不休的记者们隔绝在门外。
  “快接呀!”狄紫霓把手机凑到他的耳边。
  “唐蕥鄤,你还在吗?你搞什鬼?”他抓过话筒大声叫嚣。
  “搞鬼的是你,你把我丢在布拉格不闻不问,还敢这么说我——”满腹怨气涌上胸口,唐蕥鄤气呼呼地站起身来。
  “让你免费到那么美的地方度假,你还敢怨我,这可是多少人想要却要不到的难得机会ㄟ。”真是不识好歹。
  “我非常不齿跟一匹种马栓在一起朝夕相望,你干脆让紫霓来代替我好了,我很乐意把机会让给她。”唐蕥鄤的小脸因为生气而胀红,空着的一手紧握着。
  她压根儿忘了应该要小心行事免得被发现才对,娇小细瘦的身影大剌剌地在阳台来回踱步,声量大得早让人想不注意都难。
  “她没空。”被唐蕥鄤这一骂,唐仕纬为之语塞。
  “我就很闲吗?”这是什么话,气死人了。“唐仕纬,你眼中到底有没有我这个妹妹,你晓不晓得我的贞操就快要不保了,我每天过得心惊胆战的,我……”说着、说着,地委屈地哽咽了起来。
  “你怎么了……张医师跟我说你过得挺不错的呀!”
  张医师从布拉格回国的隔天,拨了通电话给他,向他翔实的报告黑子骏的病情和唐蕥鄤的生活状况。
  “那是在黑子骏清醒之前,自从那家伙突然清醒之后,我就惨了……呜……”
  “他对你下手了?”
  “他的目光邪恶又淫荡。”在他眼中,她觉得自己像猎物一样。
  “他对你有兴趣?”
  “他老是动手动脚的,你说他对我有没有兴趣?”想到就令人脸红。
  “天啊,黑子骏这次真的把头壳给摔坏了。”唐仕纬发出不敢置信的低嚎。
  “唐仕纬,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没,你别生气了。你打电话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件事吗?”他已经无法顾及她,这里的情况十分混乱,他自己都自身难保了。
  “听你的口气,你似乎不打算管我了,是吗?”
  “我没说不管。”他只是暂时无能为力。
  唐仕纬无奈的目光转向那扇快要被记者们撞破的门板。他回头示意狄紫霓,推个沙发过来抵住摇摇欲坠的门板。
  “那好,我要回台湾了,你尽快——”
  “不行!在黑子骏恢复记忆之前,你暂时不能离开,得留在他的身边。”唐仕纬打断了她的痴心妄想。
  “我既不是看护,也不是保母,更不是替他暖床的情妇,我干么留在这里?你有没有想过,一旦那家伙恢复记忆,我会死的很惨、很惨吔!”唐蕥鄤急得跳脚,像冒烟的火车头般在阳台上乱窜。“我看不必等他恢复记忆,他现在已经开始怀疑我的身分了,他前两天还问我认不认识裘莉这个人?我这个冒牌未婚妻的底细就要被拆穿了,天啊!我不敢想像他如果知道我欺骗了他,我、我……我不要落得客死异乡啦!”
  唐蕥鄤想像着自己被人从三楼阳台丢下去的惨状,小脸立刻惨白,倏地转为铁青。她瘫软地跌坐在地板上,声音哽咽起来,薄削的肩膀向下垮。
  这个时候有人从背后拍了拍她的肩膀,一双凌厉的视线烧灼着她的背,几乎要穿透她——
  “走开,别妨碍我。”她头也不回地驳斥身后的“干扰”,浑然不觉自己大难临头。
  “鄤鄤,黑子骏的脾气是坏了些没错,可是他绝不是你说的那样残暴不仁,一旦他恢复记忆,我相信他感激你都来不及了,毕竟这段日子都是你陪着他的,你还陪他度过最危险的昏迷期,他不是不知感恩的人,你别把他想得太可怕。”唐仕纬试图安抚她的情绪,他这个妹子不仅个性直率,连脑子也是。
  其实唐仕纬并非执意要把她留在布拉格,当初会做出这个决定也是出于一片私心,在她的新工作还没着落之前,把她暂时安置在黑子骏身边,至少吃穿无虞,他打算等这部戏拍完后,再替她安排出路。
  “他会感激我?你得了吧。我不管啦,我得尽快脱身才行。”唐蕥鄤小脑猛摇猛晃的。“滚开。”她的背又被拍了下,她回骂一声,根本没回头看清来人。
  “你别乱来,等我这边的工作全告一段落,我会去找你,然后向黑子骏解释一切。”唐仕纬额际隐隐作疼,也不晓得唐蕥鄤到底有没有把他的话听进耳中?
  “等你来解释,我早被人宰了。我要回台湾就是要回去,你管不了我的。”她据理力争,激动的情绪让拳头握得更紧。她又对身后的人厉喝了声。“不要碰我。”
  “唐蕥鄤,我现在没空跟你聊,我得挂电话了,再见。”他得出门去应付那群不懂得死心的记者们了。
  “喂,唐仕纬,不准你挂电话,你得汇钱给我啦,要不然我回不去,我、我没钱买机票。”
  嘟嘟、嘟嘟嘟……
  电话已经挂了,就算她喊破喉咙也于事无补。
  “呜……无情无义的家伙!唐仕纬,我恨你。”唐蕥鄤哀怨地看着嘟嘟作响的话筒,声音哽咽地咒骂起来。
  一直站在她身后的男人,此时又伸出手臂,不死心地拍上她因哭泣而微微颤抖的肩膀。
  “你没看见我心情不好吗?你再碰一次看看,我一定扭断你的……”这一拍把她拍火了,唐蕥鄤从地上跳起来,猛地转身一挥。“我的妈呀!啊——”见鬼了。唐蕥鄤话没来得及说完,立刻换上了尖叫声。
  从唐蕥鄤鬼鬼祟祟地上了三楼的时候,黑子骏就已经发现她了。藏身在起居室一座屏风后方的黑子骏,不动声色地注意着她的一举一动。
  他看见她偷偷拿着他的电话,溜到阳台外,很蹩脚地隐身在蕾丝窗帘后方打电话。
  这个蠢蛋,既然要躲,也该放低讲话声量免得事迹败露,可她那活力十足的吼声却足以传到三哩外的山谷去。
  黑子骏先是不动声色地在暗地里观察着她,短短的十几分钟内,她和对方的谈话内容完全泄漏了她的底细,看来他不必大费周章去调查了,一切都得到了解答。唐蕥鄤不是他的未婚妻,和他的关系也似乎不大好。
  “想扭断我的手是吗?”黑子骏一道眉高高挑起,他双手环胸,脸色严峻森寒地看着一脸惨白的唐蕥鄤。
  唐蕥鄤吓破胆了,一直拍她的背、扰乱她讲电话的人不是其他闲杂人等,竟是——黑子骏。
  “你、你不是在温泉小屋吗?”她手一软,电话“砰”地摔落在地板上。
  她害怕地贴着阳台,面对他那锐利的目光和阴沉的脸色,她困难地吞了吞口水。
  “看看我听见了什么?我是一匹种马,而你非常不齿和我在一起?”他逼近一步,嘴角噙着森冷的笑意。
  她倒抽一口气。“这……话是谁、谁说的啊?绝对不是我哦……”唐蕥鄤拚命摇着头否认,一脸哀怨。
  “就是你说的,而我亲耳听见,你还想否认?”他继续往前向她逼近一步。
  他每接近一步,她的心就往上跳一下,这会儿,一颗忐忑不安的心几乎已经跳上喉咙了。
  “很有趣的一件事,你——不是我黑子骏的保母,不是看护,不是我的情妇,更不是我的未婚妻,那么你究竟是谁呀,怎么把我给搞胡涂了呢?”
  黑子骏再往前一步,把她困锁在白色栏杆和他紧绷的胸瞠之间。阴鸷的俊颜下俯,他埋首在她颈后,冷毅的双唇贴着她的耳蜗,属于他的狂放气息撩过她颈侧。
  “我……我不是存心欺骗你的。”唐蕥鄤惨白着脸,她无助又惊惶,不知该如何是好。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你不是存心的,你是被逼的是吧?”他状似了解地点点头,双唇轻轻刷过她细嫩的颈部肌肤。
  “是啊!我是被逼的。”似乎掌握住一线生机,她瞪大粲然的杏瞳,忙着撇清。
  “可惜我不相信你是被逼的。”他坏坏地一笑。
  “吭?那、那……”她抖着双唇。
  “我最痛恨被欺骗了。你自己选吧,看是要自己从这里跳下去,还是由我来动手。”黑子骏张口含住她诱人的耳垂,惩罚性地咬了一下。
  “我——我只有这条路可以走吗?”她哭丧着脸,声调凄惨悲凉。
  她就知道她的下场一定会很惨,早知今日会面临这种噩运,她当初就该极力反抗。呜……照目前的情势看来,她是活不过今天了。
  “不然,你以为你还能有好下场吗?”他低沉愠怒的声音在她耳边回荡着。他最痛恨被人当成傻瓜要着玩,方才在听见她所说的话之后,他的的确确是震怒不已,更有将她丢下楼去的打算。
  但一靠近她,全身高涨的怒气在瞬间消褪,他贪婪地汲取她自然甜美的女性幽香,为她深深的着迷。
  “我不敢妄想你会放过我。”唐蕥鄤自知只有死路一条了。“在临死前,你可不可以——答应我一个请求?”贝齿咬着失去血色的唇,她吸了吸酸涩的鼻,哀怨地提出要求。
  “在你欺骗我之后,我不认为我该应允你的任何要求。”黑子骏将她的耳垂惩罚性地咬出一个齿痕,得意地看着他所烙下的痕迹。
  “你不答应?”声音颤抖。
  “原来你还有脑袋。”
  他昂然地挺直腰杆,收回双臂环绕在胸前,严峻的眼神向下俯视一脸哀伤的她。看着那张欲哭无泪的惨白小脸,这单纯到近乎愚蠢的女人还真以为她没命可活了。
  她抬起如小白兔的红色眼瞳,怨怼地看着他。“我只是想打电话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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