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奏童话之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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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奏童话之心愿- 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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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天亮了。
  文舒累瘫在公园的长椅上。天才刚亮,天上还有几颗稀疏的星星。这样的天空看起来格外孤单,而她比星星幸运,因为不管发生什么事,她的身旁总是有家若在。
  “家若,我要回去了。”
  “回去?”方家若累瘫的眼勉强地睁开一条小缝。“要回医院吗?嗯,是该回去了。”他从长椅上站起来。
  文舒却动也不动,走了几步的他觉得不对劲,回过头来看她。“怎么了?”
  “我不是要回医院。”虽然说再见有点艰难,却是早晚都得说。“我跟我妈要回我爸家。”
  这是文舒第一次谈起自己父亲,脸上的表情称不上愉快。
  “他来接我们了,你昨晚应该有看到他吧?”
  他点点头,文舒跟她父亲长得有几分相像,但她应该不喜欢听到这种话吧,所以他并没说出来。
  “我以后不能再去看你了,你自己要多多保重。”
  “嗯。”她的表情很凝重,害得他不敢多问一句,为什么她回去父亲的家就不能来看他?
  难道他们之间连朋友都做不成了吗?
  文舒从长椅上站起来,深吸了口气,作了最后的决定。“我们就在这里分手吧。”她勉强的挤出一抹笑,挥手跟他说再见。
  其实他们两个应该不会再见面了吧。她不允许自己软弱,不允许自己继续依赖他,所以她要斩断他们之间的关系,从此之后她要学会一个人坚强。
  “我先走了,你不要送我。”
  文舒背对着方家若挥挥手,样子很洒脱,但是当街灯将她孤零零的影子拉得长长时,方家若心里明白她只是在伪装自己心里的脆弱。
  他追了过去,拉住她的手,告诉她,“有事来找我,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她只是笑一笑,没点头也没说好。
  她只要有他这一句话就够了。
  文舒母女搬进许家住,何淑美当然不会太愉快,只是碍于许将武在,所以一直勉强容忍着。
  何淑美一共生了三个孩子;老大许文琪比她大两岁,现在在日本读书,老二许文芳在美国深造,只有最小的儿子许文杰留在台湾,他今年才七岁,是家里的小霸王。
  许将武不在时,许家就许文杰最大,家里的每个人都要顺着他,要不然他铁定大吵大闹,把家里弄得鸡飞狗跳。
  搬进来许家没多久,文舒就知道自己若要在许家过安静的日子,就得远离许文杰那个小恶魔,可安静日子才过没多久,何淑美的两个女儿分别从日本、美国回来。
  许文琪跟大妈长得很像,但是个性却相差十万八千里。
  她就像日本的仕女一样,有着温柔婉约的个性,对待她跟妈妈也没有大房对二房的不屑态度。
  她总是叫妈妈阿姨,好象她跟妈妈都是她的亲人一样。有这样的姐姐,她应该高兴是吧?
  可她就是没办法喜欢他们那一家子的人,包括对她们好得没话说的许文琪也一样。
  她别扭的讨厌许文琪,甚至觉得她对她们的好很虚假。
  相对于许文琪,许文芳就比较人性化一点,她跟何淑美是同一个德行,对她跟妈妈总是有莫名的敌意,当她们母女俩是外来者,是来破坏他们许家家庭和谐的坏女人。
  如果可以,文舒也希望离许文芳远一点,但是事与愿违,因为她搬去许家时,住的就是许文芳的房间,所以等许文芳一回来,她们两个自然而然的住在一块;许文芳老是在她面前说倒霉,甚至当着她的面跟父母亲吵,说她要是一直都跟她住在同一个房间,那她就要搬出去住。
  那时候大妈是死劝活劝的要她多忍忍,但眼角却一直瞥向父亲,希望他能说句公道话。
  没想到他只是把报纸放下,冷冷的回一句,“如果要搬出去住那就搬出去住好了,别拦她,我看她一个人能独立到什么程度。”
  哈!他果然很了解许文芳好吃懒做的个性,她只是口头上闹一闹,根本不可能搬出去住,于是状况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她跟许文芳两个水火不能兼容的人一直住在同一个房间,这一住就是四年。
  期间,许文琪也曾经提议过,要她搬过去跟她住,说她不介意,但文舒可介意了。
  许文琪的存在就像是时时刻刻在提醒她的小心眼与不完美,所以要她跟她住在一起,她宁可跟脾气暴烈的许文芳相处,日子虽会过得比较吵些,总比跟许文琪住时让她透不过气来得好。
  “不会吧!!我买的口红为什么不见了?”
  文舒躺在自己的床上看书,而许文芳正翻箱倒柜的找着她的口红,两个人住在同一个房间就是有这种坏处,一人动绝瞒不过另一人,而她跟许文芳向来不和,当然不会表示友善地跑去主动说要帮她找东西。
  文舒侧了个身子,换个姿势继续看她的书。
  她二专毕业后就没再升学了,虽然父亲觉得她的学历让他没面子,但是她才不管别人的眼光呢。
  她一直有个打算,等工作稳定后就搬出去,省得待在这个家,一天到晚看人脸色过日子。
  “是不是你拿的?”许文芳用脚踢踢她的床板,口气很恶劣地询问着,还说她的口红很贵,是朋友从巴黎买回来送给她的。
  文舒冷冷的看了她一眼。
  她该不会是在暗示她偷了她的口红吧!
  “我没看见。”
  “这怎么可能!我明明放在梳妆台上,这房里就只有你跟我,不是你拿的会是谁拿的?”
  文舒觉得她真的很烦,她放下手中的书,正眼瞧她,问道:“我都说我没拿了,要不然你要怎么样?”
  她的态度也很跩,她说话向来就不懂什么叫客气。
  许文芳气死了,凶巴巴地扠腰站在她面前,态度嚣张地说:“我要搜你的抽屉。”她就不信找不到她心爱的口红。
  “你要搜就搜吧。”反正这又不是她第一次诬赖她拿她的东西,她只希望她搜好之后能把她的东西归位。
  于是许文芳开始大肆搜寻,把她的抽屉翻得乱七八糟,就在文舒要发脾气之际,许文芳的手机响了,害得她有气没地方出。
  “喂?”许文芳的嗓门大得忘了这个房间不只有她一个在,其实许文芳向来把她当做隐形人,不拿她当人看。
  “对啦,对啦,我就要出门了,可我的口红不见了……不行啦,人家很喜欢那个颜色耶……嗯,我也怀疑是她拿的,可是她不承认,所以我现在在搜她的抽屉,看有没有……对啊,我也觉得跟别人同住一个房间实在有够倒霉的,但我有什么办法,谁叫我爸风流,生了个来历不明的种……
  “什么?她在啊!就在我旁边……说话大声?拜托,我说的是事实,又不怕她听见,反正我跟她本来就不和,我讨厌她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对啦,对啦——”她一边讲话还一边翻文舒的抽屉,最后“砰”的一声,她用力的把抽屉关上。
  “找不到……嗯,对啊,不知道她藏到哪去了——”说着说着,她还趴在文舒的单人床底下找。
  “文芳。”许文琪敲敲门走进来,看到地上一团乱,立刻知道妹妹又做了什么好事。她哎呀一声,叫问:“你怎么把文舒的东西弄成这个样子?”
  “姐,你干么啦。”许文芳从地上爬起来,她最讨厌姐姐了,总是站在文舒那一边,也不想想谁才是她的亲妹妹。
  “我在找我的口红,文舒拿了也不说。”许文琪一来,许文芳就急着跟她控诉文舒的罪名。
  “口红?”许文琪看了文舒一眼,觉得她不是那种拿了别人的东西却不说的人。
  “会不会是妈拿去的?前几天我看到妈擦了个新颜色的口红。”
  “什么!妈把人家心爱的口红拿去用!”哎呀,真讨厌。“妈怎么可以这个样子嘛,”许文芳气呼呼的一手夹着手机一边跑去找何淑美。
  不一会儿,她又冲回来。
  文舒特地看了她一眼,她手中果真多了一条口红,而脖子还夹着手机在讲电话。“对啊,找到了,嗯,我七点半直接过去找你们,好,bye。”
  许文芳切断电话之后就蹦蹦跳跳的跑到梳妆台前抹口红。
  她有个漂亮的唇形,大家都说她的嘴唇很性感,她也这么觉得。许文芳在自己的脸上涂涂抹抹的。
  跟着她换上一件细肩带的小可爱跟一件超短的短裤就要出门。
  “姐,bye。”开心的她赏了个飞吻给许文琪。
  “等等。”许文琪叫住她。
  “干么啦,姐,我很忙耶。”许文芳像个过动儿似的,一刻都闲不住,人虽被许文琪叫住了,仍像个小跳弹一样,原地蹦蹦跳跳,有时候文舒忍不住要怀疑她是不是吃了摇头丸,所以才半刻不得闲。
  “你不能出去。”许文琪把妹妹揪回来,要她乖乖的不要乱动。
  许文芳脚虽然站定,但嘴巴却动得更厉害。
  她用力的嚼着口香糖,脸上的表情称不上是愉快地问:“为什么?”
  “爸今天有重要的客人要来我们家。”
  “那关我什么事?”她吹了个大泡泡,她爸那些客人不就是一些政客?她最讨厌那些既得利益者了,根本不管台湾同胞的死活,一天到晚只会在那狂吠,为了争取选票不择手段,什么狗屁倒灶的事都说得出来,恶心死了,她才不想要看到那些人呢。
  她扮了个鬼脸。
  许文琪要她端庄些。“今天来的客人很重要,爸要我们都出席,而且是盛装出席。”她特别强调“盛装”这两个字,意思很明白,就是要许文芳洗去她脸上花花绿绿的化妆品。
  文舒试着想象那个画面,她忍不住笑了出来,因为许文芳洗净铅华的脸,说真的,她跟她同居四年了,还真没见过呢。
  “我们都得出席陪那些客人?”许文芳受不了地翻了个白眼。“我可不可以不去?”
  “不行,爸特别打电话回来,说家里每个人都要出席。”许文琪把大家长搬出来,为的就是要她听话。
  “大家?”许文芳才不信呢。她眼神瞄向文舒,嘴巴努了努问姐姐,“那她呢?她也要出席吗?”
  “呃……”许文琪没想到她会把文舒给扯出来。“爸没说。”其实爸打电话回来的时候也没交代得很清楚,所以她也不了解,只是事后从母亲兴高采烈的话中,大概明白一些皮毛。
  今天许将武请回来的贵客中有几位是政商界的青年才俊,他是想利用今天的社交晚会,趁机钓个金龟婿。
  “我今晚有事。”文舒见事情扯到她,免不了跳出来声明。“我要跟唐沐棱出去。”
  唐沐棱是国会助理,他们两个之所以会认识,当然也是许将武牵的线。
  文舒对他没有所谓的男女感情,倒是唐沐棱追她追得挺凶的。家里的人以为她跟唐沐棱走得那么勤是男有情、妹有意,其实她跟他只出去过一次,之后的每一次她都只是拿他当挡箭牌,只要有不想出席的宴会就推说与他有约,她爸八成是乐观其成,因为他虽从政坛退下好几年了,但是其野心一直存在。
  文舒想,或许这就是所谓的政治人物吧,食髓知味后,便逃不开既得利益的诱饵。
  “你有约会了?”许文琪问她。
  “嗯。”她脸不红气不喘地点头,“上个礼拜就约好了,我总不能临时取消吧。”
  “说的也是。”许文琪点点头,真信了她随口胡诌的谎言。文舒跟唐先生是父亲撮合的,想必父亲也不希望搞砸才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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