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途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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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途屋- 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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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群爱玩的跷课学生突然从草丛中现身,并无恶意只是爱说自以为幽默的俏皮话,指着那张在阳光下显得特别狰狞的脸嘻嘻哈哈,一蹦一跳的在取笑完就溜之大吉,没想过是否伤人。
  但薛宝儿是真的受伤了,在两年的住院、治疗、换肤和复健,她遭遇到前所未有的逆境,在身体的磨难下她被迫结束爱幻想的少女时期,直接进入残酷的成人世界。
  被讪笑、被嫌弃、被排挤,她都以坚韧的性格去克服,自己的人生自己过,不坚强是不行的,她不能拖累亲人陪她一起受苦。
  几乎是成功了,她晓得要让别人接受她有多难,她要走的路比别人辛苦一百倍。
  可是有时候她也会气馁,她的努力没人看得见,当她好不容易习惯来自四面八方的窃窃私语,打击也随即而至,不费吹灰之力的推倒她筑在沙滩上的城堡,化为沙粒随大海流逝。
  人的残忍往往是无心的,却伤人最深,一句“美男怪兽配”狠狠将她打醒,她心痛得无力招架。
  人有作梦的权利却不能沉沦,若她和他在一起,不管是不是接受他的感情,类似的情景会不断上演,他会因为她的关系而蒙羞、受耻笑,不堪入目的言语会一直跟随着他们。
  她会害他的,即使不是出自她本人。
  “听到没,你还有半张脸好看,人家称赞你是半脸美人,你心里有没有偷笑呀!”
  雷米尔轻笑的抬起她的脸,在她丑陋不堪的左颊落下一吻,试图以轻松的口气化开她眉问的忧愁,不让她往牛角尖钻。
  心魔的力量是非常强大的,非要有无比的信心才能与之抗衡,一时半刻没那么容易消灭。
  “嗄?”怔了怔,她微愕了一下。
  “肯定是笑翻了,人家说你美哟!可见你真的颇有姿色,让一群小男生多看了你两眼。”是挺美的,之前他还没意识到。
  薛宝儿的容貌是中上之姿,不属于冶艳那一型,却有着淡淡的高雅气质,散发一股令人喜欢亲近的恬静美,灵秀而动人。
  在未发生憾事前她是受人注目的大学新鲜人,追求者众,良好的出身和与生俱来的优雅娇贵让她有凌驾校花之势,是学长们眼中最被看好的天之骄女。
  她是美丽的,没人敢否认,即使火灾毁去半边脸,重建的另一边脸蛋仍是娇美俏丽,肤质肉嫩如婴儿的皮肤,白里透红十分诱人。
  “你的安慰我很受用,多谢你的日行一善。”她的脸微红,极力保持不冷不热的淡漠态度。
  她在抗拒不受他吸引,虽然她心跳如鼓,始终在意他的一举一动。
  “感谢的方式有很多,不如给我一个吻答谢,我可不是童子军。”来这个世界两年,他学到的东西可不少。
  “嗄!什么……”啊!又被吻了。
  抚着唇,她失神的回想温热的碰触。
  “呵呵……瞧你迷糊的样子,不会连家在哪里都忘了吧!”好可爱的表情,看来他要常常出其不意的偷吻她。
  男人爽朗的笑声流过她心田,薛宝儿的身体感到一暖。“你要送我回家吗?”
  说不上失望还是松了一口气,一点点落寞是在所难免,在他身边她很紧张,一颗心快从胸口蹦出来,战战兢兢的怕说错话。
  可是她又觉得跟他在一起很轻松,不必担心一些有的没有的烦恼事,好像他们不是今天刚认识似,她什么都可以依赖他,感觉非常安心。
  为什么她会毫无犹豫的相信一个陌生人呢?而且对他的吻感到熟悉,似乎他们常做这种事,这令她深深不解。
  “你想要回家了吗?”他反问。
  “我……”她的回答是静默。
  她的心叫她留下,而理智则劝她快走,他撒下的网子太密太柔情,她怕会逃不掉。
  雷米尔笑着抚弄她的短发,“为我把它留长好吗?我喜欢它日后披散在我胸前的样子。”
  “你……你又在胡说了……”面对他话中挑逗的暗示,她脸红得快要烧起来。
  “好女孩要早点回家,那盏等候你的灯火希望是我点亮。”他的心等着她打开门,大声地说着——我回来了。
  不知不觉中时间流逝,西边晚霞抹红了一片天空,像她脸上的红润一样娇媚美丽,带动归巢的鸟儿飞回栖息的窝。
  时间才是最顽皮的精灵,有时度日如年,有时飞逝如梭,让人爱它又恨它,感叹无法掌握它。
  远方的第一盏路灯已经亮起,宣告夜的到来,凉爽的晚风一阵阵,提醒人们要赶快回家,危险的夜晚潜伏着不少危机。
  “是该回家了,我看到第一颗星星出来了。”她避重就轻的闪避他的注视,遥望一闪一闪的北极星。
  那像她的心,闪烁不定。
  “坏女孩,你又想逃了。”他不会逼她,但她休想逃脱。
  薛宝儿失笑的抿嘴一睨,“我到底是好女孩还是坏女孩?你的标准是如何制定。”
  他的手捉住她,她想逃也逃不掉。
  “顺从我就是好女孩,反之则是不可爱的坏女孩,虽然好女孩和坏女孩我都喜欢。”只要是她。
  “你的原则还真是没原则,我想回家不算是太糟的提议吧!”她不当好女孩也不当坏女孩,她只当自己。
  “那要看你回哪个家。”他指指胸口,低头吻住她鲜艳的唇。
  爱一个人不会因容貌和时空的改变而有所动摇,曾有过的痴狂爱恋不会消失,它会酝酿发酵,等待下一次的爆发。
  记忆可以被封住,但爱不行,它的力量超越宇宙分子的总和,在广瀚的空间漫游,就为了再一次的相遇。
  与君比翼,双飞天涯。
  “薛家。”她气喘的说道,别过头大口呼吸。
  薛宝儿没发现自己有一、两小时没撩拨头发覆颊,任山风吹拂,拍打她已不再疼痛的疤痕,在他逗趣的言语下,她有好一段时间忘记它的存在。
  “唉!你伤了我的心,叫我眼泪往大海流去,又咸又涩好不凄凉。”左手一扬,雷米尔手上多了一件女用外套轻为她披上,完全看不出有任何伤心的表情。
  “你……呃,这是魔术?”未免太神奇了,衣服上头还有未撕的标签。
  “魔法。”
  “魔法?”
  他右手一翻,不合季节的阿尔卑斯山特有的白色铃兰花赫然在她眼前出现。“请相信我是世间少有的魔法师,我们能自由的来去世界各地。”
  他的语气似在说,不论你想去哪个国家或城市,只要开口他一定达其所愿。
  “就像你突然叫我闭上眼睛,等我再张开眼时已置身这里?”她以为是一种催眠术,在她毫无知觉之际他们上了山。
  “类似的手法,但时间会长一点。”对这个世界的认识还不够深切,他需要一张地图。
  真的有魔法师吗?那是魔幻小说才有的情节。“那么你现在送我回家,我要看看什么叫魔法。”
  那一瞬间,雷米尔的眼前同时出现两道奇特的迭影,一道是他所熟知的薛宝儿,另一道则是拥有褐色长发的美丽少女,紫罗兰色瞳眸和一双明媚的黑眼重迭。
  但是那一剎那的时间实在太短了,有如夜幕低垂之前的最后一道光影,眼一眨消失得无影无踪,令他恍神的以为是幻觉。
  定一定神,整整微讶的神情,他握起薛宝儿的手十分慎重,对着她的面部比划着奇特又优美的手势,像是一只蝴蝶轻舞曼妙的舞姿。
  风,倏地一扬,吹乱齐耳的短发。
  人是静止的,头顶的云层却有着极大的变化,原本是带着点点霞光,下一秒却被刺目的路灯取代,狗吠声四起。
  “你怎么知道我家在这里?”震惊过后,薛宝儿微露不安的问道。
  “秘密。”食指轻放唇上,他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你真的是那种魔法师,可以腾云驾雾,呼风唤雨,利用蟑螂脚、蜥蜴尾巴招唤灵魂?”她的脸上没有恐惧,只有一丝丝对魔法的兴趣和着迷。
  他打趣的一拧她鼻头。“我不晓得魔法师有哪几种,但我不用蟑螂脚和蜥蜴尾巴,招魂唤魄只要对空呼唤对方的名字三次即可。”
  一说完,他念了一句语调怪异的咒文,一朵巴掌大小的心型红云平空乍出,以飘浮的姿态飞向她的手掌心。
  “哇!好可爱。”好像小型的柠檬蛋糕,软绵绵的。
  一见她满脸的新奇表情,绿眸含笑的雷米尔感到心灵的缺口被填满,洋溢着愉悦和宠溺,眼眸心底装满她收到礼物的惊喜。
  视线一落在她狞痕满布的左颊,他嘴角抿紧失去笑意,隐约跳动一股冰冷的惊意,整个人有如来自地狱的使者,阴狠得令人害怕。
  “觉得可爱就给我一个吻,我不接受敷衍了事的谢礼。”指着唇,阴霾尽散,他笑得像不曾有过一丝异样。
  薛宝儿脸一赧,横睇一眼,“你又来了,老以逗弄我为乐。”
  他们认识不到半天,他起码已夺走她八个吻,而且是毫无预警,有如小偷般,她一个不经心就被偷走一吻,而他似乎乐此不疲。
  这算闪电式交往吗?她不记得曾允诺他追求她,他们之间的开始也来得诡谲,像是踩在云雾里,非常不切实际和过于科幻。
  她不禁要问一句——他真的喜欢她吗?
  抚着脸,薛宝儿的眼中有着不易察觉的黯然,心里绘着美丽图样的泡泡一一破裂,现在的她还拥有被爱的资格吗?
  “嘘!别摆出一张忧愁的脸,让我的吻治愈你心底的创伤,抹去你满脑子的胡思乱想。”她还需要时间适应他们的新关系。
  “不,不要,别吻我……”一瞧他的唇欲落在坑坑疤疤的旧伤上,她心慌的急于推却。
  “小美人,你乖乖受我摧残吧!我最喜欢品尝小处女的滋味……”他故意装得很淫欲,直朝她逼近。
  “先尝尝我的拳头再说——”
  一道疾如狂沙的拳风忽地而至,袭向雷米尔俊美如天神的门面……
  第五章
  卓尔不群的斯文男子戴着金框眼镜,外表看来尔雅温文,书卷气多过市侩的铜臭味,韬光养晦不见恃才傲物,完全看不出是工于心计的生意人。
  但是强而有力的拳头不同于他给人的感觉,招招俐落目光凌厉,出手极快毫不留情,一看就知是练家子,身手不弱。
  有过被绑架经验的薛圣哲不像一般世家子弟,十岁那年被自家的保母伙同情夫绑至空屋,并将他殴打成伤意图撕票毁迹,是小小年纪的他趁两人喝醉之际由气窗逃脱,未着鞋的负伤至附近人家求救,才得幸逃过一劫。
  那时起他便下定决心要充实自己,举凡各类防身术和武术都十分用心学习,甚至还到美国接受严格的枪枝训练,以期有一天能以一己之力保护自己,保护家人。
  他这一生最大的遗憾是救不了母亲,当她被熊熊大火吞噬时,他正参加商界一年一度的联欢晚会,与名模新欢耳鬓厮磨的打算共度春宵。
  因此,他有很深的愧疚感,自责没实现曾许下的诺言,到现在为止他还没找出纵火的凶手,所以对火灾中唯一的幸存者特别关心,几乎到了滴水不漏的地步,不允许她再一次出事。
  “敢动我的妹妹,你是秃子摘月——妄想。”想摘薛家这颗明珠般的月亮还得过他这关。
  长手一伸,眼神如炬的薛圣哲将来下及开口解释的妹妹拉至身后,以己身为屏障加以保护,不让她受一丝伤害。
  “我不只动她,还吻了她,而且我的毛发茂密不是秃子,更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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