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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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币- 第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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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龚梅打开了计算机,问:“公章存在那个文件夹里嘛?”
  阮大头赶紧把自己的大手覆盖在龚梅握鼠标的小手上。龚梅推开了眼前那只肥厚而无耻的大手,不屑地撇撇嘴,很不客气地指责道:“我的阮董,咱们都不是青春少年,都是好几十岁的人了,您还有心思占这种小便宜嘛?”
  这次阮大头一点儿没脸红,见没有遭到美女行长的断然拒绝,立刻感觉今儿的食色计划有戏,赶紧厚着脸皮表白道:“我就待见你嘛!”
  龚梅一撇小嘴,命令似地说:“快说,公章在哪个文件夹里?”
  阮大头指了指一个他藏着黄|色照片的文件夹,起腻地撒谎道:“打开这个!”
  龚梅不知是计,便把鼠标指针点中阮大头指定的文件夹,双击了一次,立刻,无数张可视的图片目录展示在眼前。由于图片呈浏览状,较小,对内容的黄|色,还分辨不清楚。
  阮大头借机撺弄道:“从第一张开始踅摸!”
  此时的龚梅还没看清图片的具体内容,便按照阮大头的指点双击了第一张图片。立刻,一张女人的荫部大特写呈现在龚梅和阮大头的眼前。
  龚梅此时已经晓得阮大头是不怀好意了,她晓得自己说什么也不能再陪这个色迷独自在这四周无人的办公室里混了,否则,就无异于玩火自焚!如果男人犯混、犯坏,自己不是等于吃哑巴亏吗?!
  “没想到,阮董还有作妇科医生的爱好!”龚梅故作玩笑地起身,准备俟机作鸟兽状,夺门而去。
  “你老公连养家糊口的本事都没有,你还留恋什么?不如离了他,嫁给我得了!”阮大头急赤白脸地说。他当然知道龚梅想借机溜走,此时的他色欲已经完全战胜了尊严和理性,甚至让他忘掉了其食色计划的核心是诱骗而非强暴。于是,他当机立断,来了个一不做、二不休,张开双臂,像老鹰捉小鸡一般死死地搂住了龚梅的细腰。龚梅实在没想到身为董事长的男人胆敢冒天下之大不违,在这里,在这种场合和自己动粗、玩了真的,她虽然作了三十几年的美女,可有生以来还是第一次遇上男人动粗。虽然她的心跳得有如打鼓,但还是异常地冷静。她用低沉而有力的语气警告阮大头:“放开!我与老康是和是散,与钱无关!更跟你无关!快松手,否则,我要喊无礼啦!”
  阮大头几十年人肉场上的斗法几乎都是千篇一律的文斗,压根儿就没有一丁点儿武斗的经验,而且他的食色计划也只是对龚梅的诱奸计划,没有设计暴力的步骤。对龚梅进行的这第一回不期而遇的逞强,本来就像昂头高粱一样虚着心、打着晃,听美女用这样的语气说出了义正辞严、不留情面的话,男人竞忍不住全身颤栗起来。
  “我出十万!就买你一回!”阮大头咬牙切齿一般地说出了让自己为钱而痛的真心话。
  龚梅努力挣脱着阮大头的大手,冷笑几声,低声呵斥道:“甭以为自己有俩臭钱就可以胡作非为!你算看错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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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大头见龚梅没有大声喊叫,便越发地不肯撒手,气喘吁吁地讨价还价:“你还和老康好着,我再把存款全给你,一分钱高息也不要,行了吧?”
  “放屁!那我直接当妓女去得了,还当什么行长!”
  “那……”高大威猛的阮大头理屈词穷了。除了在这空无一人的水中宾馆对龚梅用强,逼迫她就范,恼羞成怒的他几乎踅摸不到一丁点儿辙了。
  “放开手!”龚梅厉声呵斥。
  面对理性的龚梅,阮大头借着怒气准备以身试法了。他索性抱起了龚梅,企图把她放到老板桌上,再继而图谋不轨。
  忍无可忍的龚梅终于怒不可遏了,她气得秀脸绯红,又蹦又跳地挣扎,明晓得这水中宾馆有如贼窝一样空无一人,却依然对色胆包天的阮大头厉声吼叫道:“流氓!臭流氓!放开手!”
  龚梅的一声大叫,立刻把阮大头那一点儿恼羞而成的怒气惊到野鸭湖对岸去了,他竞被一个小女子的凛然正气吓得浑身发抖、四肢无力。骑虎难下的他忐忑不安、急速地盘算着,可怎么也盘算不清现在的他应该对龚梅继续施以暴力好,还是就此妥协好。
  这时,阮大头身后的门无声无息地开了。他的后脑壳上,突然“咚”地一声,被一只凉冰冰的手枪重重地顶住了!
  谭白虎一言不发、面无表情地站在了他们的身后!
  此时的谭白虎好想、好想抠动板机呀!他真想瞧见一颗钢铁制成的花生米,从阮大头的左脑进入,再从阮大头的右脑飞出!!
  阮大头实在没想到,自己明明已经偷偷锁死的房门,怎么竟然会溜进人来!?这是他妈的什么人搞得鬼!!!
  他立刻放开了已经被放到老板桌上的美女,头也不敢回地举起了双手,肥硕的嘴唇上下抖动着,结结巴巴地说:“别!别开枪!我……”
  一七、高龄跳槽者
  从野鸭湖回来之后,左忠堂虽然不知道阮大头被枪顶住脑袋的那一幕,但是却感受到了龚梅无微不至的关怀和大喜过望的恩惠。当美女行长的白色本田轿车在五一支行的玻璃门前停稳后,谭白虎最先跑下来,准备把装在大塑料口袋里的鲜活螃蟹卸下车。
  龚梅拦住了谭白虎,对最后下车的左忠堂说: “我跟小谭,都不自己开火。你却拖儿带女,上有老下又小的,这些,都归你得了!”
  谭白虎自然晓得美女行长依然在办公室独居的事实,也明白左忠堂身在曹营心在汉的现状,更懂得美女行长不放过任何一点儿挽留左忠堂机会的良苦用心,便把已经卸下的三袋螃蟹重新装进一个大塑料袋里,随声附和着,说:“对对对!左经理一大家子人,这点螃蟹好打发!”
  左忠堂望望美女行长,再瞧瞧谭白虎,诧异了:“龚行?怎么都成单身了?”
  龚梅玩笑地撒谎道:“我们家老康长期出国。我当然也就是单身了!”
  望着五一支行这身居一头一尾的两个人,感受着她们对自己的热情,左忠堂在独自拿走全部螃蟹之前,心里也真的产生了一点儿不好意思的情感,他半真半假地推辞道:“阮董给我们一人一份,我怎么能都拿走呢!”
  龚梅索性让谭白虎把三份螃蟹都装进了左忠堂的黑色捷达车。望着左忠堂的车在京城的夜幕里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她才和谭白虎一起,转身走进五一支行营业大厅的玻璃门。到了谭白虎二楼宿舍的门口,龚梅见四周无人,才站住脚对他轻声说:“阮大头的协议虽然签了,你可得防着他毁约呀!”
  谭白虎摸一下怀里冷冰冰的手枪,冷不丁儿地有了一副特男人的派头,豪情万丈地悄声说:“他敢!我跟狗日的硬磕了!”
  龚梅笑了:“你一把玩具手枪管什么用!他这种人,整个一个土财主加高级流氓,什么缺德事情做不出来!”
  龚梅的一句话,倒让谭白虎张口结舌了。他没想到自己大义凛然的英雄救美义举,在美女行长眼里却是自己拿着一把玩具手枪,与阮大头做了一次小孩儿过家家一般的游戏!
  “真没想到,你这么大个人,身上还带这种玩意儿!”龚梅一对杏眼像老师爱护学生一样地望着谭白虎。
  见美女行长这样说,谭白虎只得带着几分尴尬地点点头,暗哑着嗓子说:“行呀,您甭以为我像黑社会一样黑吃黑就行了!”
  “不过,你这枪可要收好了!万一阮大头心血来潮告你的状,警察一来,玩具枪一没,人家就要把假枪认作真枪啦!”
  美女行长的话倒让谭白虎心里一惊,看来还真得防着姓阮的这一手!否则,自己稀里马虎地就进了局子啦!
  龚梅见谭白虎阴郁着脸不做声了,便让自己的脸变成了中午的太阳,表情温暖,话更热情,她说:“不管怎么说,今天我都要感谢你!”
  从来没享受过美女行长热情礼遇的谭白虎立刻红了脸,他的话语也开始结结巴巴的了:“应该的!应该的!”
  龚梅见谭白虎羞红了瘦脸,便收住自己脸上灿烂的笑容,小声叮嘱道:“这事可千万甭跟别人说,否则,我们银行,还有阮大头,都该让人说成黑社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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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龚梅说罢,又以领导的姿态关照了谭白虎几句,之后,便小风一样轻盈地上楼了。
  孤零零的谭白虎冷不丁儿地感觉身心疲惫了,他把自己的手枪重新藏到地砖下面,便倒头睡下。但是,脑袋一挨枕头,他就仿佛听到了楼上美女行长的脚步响,继而又听到她的洗漱之声。于是,他的脑海里立刻浮现出美女行长秀丽的笑盈盈的脸,还有那对秀气的充满热情的杏眼。可是不久,顺着楼板,从美女行长的办公室里竟又传来了那如泣如诉的呜咽之声!
  那持续了很久的呜咽之声如音绕梁,悲悲切切得仿佛是一滴滴盐酸,侵浸着谭白虎的心。
  谭白虎叹口气,低声自语:“真是一家一本难念的经!白日里风光无限、女强人一般的美女行长,晚上才露出了凄凄惨惨、弱女子的真情!看来,这美女当行长,看着挺好,可有老康这样不尽情理的窝囊废和阮大头之流仗势欺人的土大款在,其实也难呀!!!”
  于是,谭白虎一天的疲惫又随着不久之后楼上美女行长哭音的消失而消失了。
  谭白虎正辗转反侧,不能入眠的时候,他的手机却冷不丁儿地响起了《桑塔露琪亚》。他立刻翻身下床,抓起了放在桌子上的手机,他希望,也以为,这是楼上美女行长打来的,心中不禁一阵窃喜。但是,对面传来的,却是任博雅的声音:“老弟,您还没睡吧?”
  谭白虎失落了,便没好气地问:“大半夜的,你有啥子事情嘛?”
  任博雅听出谭白虎一副不耐烦的口气,不但不介意,反而笑起来了:“后半夜才是夜生活的高潮呀!”
  谭白虎虽然已经成了银行白领,但依然囊肿羞涩,自然对夜生活没有感觉:“哎呀!啥子事情嘛?我可是梦才做半截哩!”
  任博雅不笑了:“左忠堂和我在一块堆儿呢!”
  谭白虎诧异了:“他拿了螃蟹,没回家?”
  “我现在吃的,就是你们从野鸭湖带来的大河蟹!”任博雅一派得意洋洋的语气。
  谭白虎有所顿悟:“这个家伙,挺孙子呀!咋?他还想到你们至大支行去?”心里对左忠堂这个人开始鄙夷起来。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我这儿一个副经理的位置就等着你了!”
  “至大投资公司早就把二亿美元存我们五一支行哩?我还到你们那里干啥子嘛!”谭白虎想起自己白天的勇武,志得意满地对任博雅透露出了商业机密。
  任博雅已经惊得从餐桌上跳起来,迫不及待地追问:“怎么?怎么?你再说一遍!阮大头已经把两亿美元存你们五一支行了?”
  左忠堂见任博雅一副心烦意乱、心智不全的劲头儿,心里不觉一沉,暗暗叫苦不迭,心说:“这么瞧着,这个任博雅不但是一个大草包,而且比那个龚梅还他妈的操蛋哪!龚梅多少还有一点领导的样子,没那么多的私心,可这个任博雅却整个一点市井之徒,完全是他妈的见利忘义之人!”但是,既然自己已经上了任博雅的贼船,也只得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了,于是,他的嘴上依然颇具耐心地说:“总之,我有一个挺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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