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君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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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君宠- 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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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就像个小妖女,无意间的动作撩人失魂,但说出来的话语却又像不解事,不懂男人易于冲动的天性;她的性感与天真交织在一起,简直会逼人发狂。
  莫慎扬颤巍巍地吸了口气,按捺体内深层的骚动。他不是一向都很有自信的吗?自豪他的自制力坚韧无比;早先在与她赤裸相贴时,他甚至能够硬生生地将欲望由有化无,这回该也不难办到吧?
  然而,莫慎扬没有想到的是,和她相处几回下来,他早已被她古灵精怪的性格所吸引;不只是他的身体渴望着她,连她的心魂他都忍不住想攫住。对他而言,她的魅力已经惊人得无法想象,而面对令自己心动的女人,他怎能无动于衷?
  莫慎扬任她拖着手臂,再度前行。每一次跨步出去,她软软的身子就会在他的身侧摩擦,加以她身上的香气,他必须要耗尽极大的力气,才能不被她蛊惑。
  尽管如此,他的渴望仍未消失,只是被压抑着,仍在寻觅伺机而动的契机。
  举步维艰,莫慎扬所居住的眺雪楼虽然遥远,但也在他不住调匀呼息的刻苦自励中抵达了。
  “就是这里吗?”到最后,水芙蓉几乎是挂在他的手臂上,“好逸恶劳”地被他提进眺雪楼里。
  莫慎扬取来火摺子,点亮了满楼的烛火;一见灯火通明,原先还畏黑不敢乱动的水芙蓉立即又生龙活虎了起来,兴奋地左看右看,根本不需要主人家当向导。
  莫慎扬住的楼阁就跟他的人一样,每件物事都摆置得妥妥当当,一丝不苟,墙上钉了许多木架,大部头的藏书与闪耀锐利锋芒的兵器,堆砌出凝肃的气氛,幸而有红木家具缓和了过于冷调的感觉。
  水芙蓉很是兴奋,在楼里跑来跑去,像个发现新玩具的孩童。“哇,你的房间好玩多了!”
  之前,她在那什么都没有的客房院落里,闷得快发疯了,除了每天闲逛、蹲在墙角看蚂蚁搬家、蟑螂决斗以外,她几乎没有事可做。
  这里的女人好像都很安于这种生活,所以谁也没想到要提供她其他的娱乐。如今,终于来到一个有意思的地方,水芙蓉愉快地四处看看,一会儿拿着几部书卷,大声地朗诵,一会儿伏案握笔,在莫慎扬成堆的纸卷上,批下“瑞雪到此一游”的娟丽字迹。
  “好玩?”莫慎扬进入内房,更了便衣,才卷着袖子走出来。
  “有琴棋书画,要消磨时间可就容易了。”水芙蓉跑到窗边的小几旁,那儿摆了一盘未完待续的棋局。“咦,这盘棋接着是该下黑子,还是白子?”
  “白子。”莫慎扬简洁地回答,有丝惊诧。她,会下棋吗?
  水芙蓉低头研究了一会儿,然后撩起衣袖,纤手替他按下一子。
  莫慎扬过来一看,发现那步棋下得精妙之至。“你的功力不错。”
  “刚才问起该下黑子抑或白子时,你本来以为我只是随口说说的,对不对?”水芙蓉俏皮地冲他一笑,洞悉他心里的怀疑。
  “你会的事情,看来真不少。”莫慎扬若有所思地望着她。
  她总是有办法让他不断地感到新奇,改变了他对女人的刻板印象。她时而刁蛮、时而难缠、时而慧黠、时而机灵,似乎永远都变得出新把戏,让他目不暇给,一颗心却只为她跃动。
  虽然来到莫城的人,只要能让他点头答应居留的,都可以不再被追究来历,但是有时候,他总会忍不住猜想,到底是什么样的特殊环境,才能造就出与众不同的她?
  不可否认的,大多数人仍是推崇女子无才便是德的观念。女人哪能读书识字?哪能学习对弈之术?哪能抛却温恭良淑,大咧咧地展现自己真实的一面?
  也许因为如此,她就更显得特立突出,也更深入地镌刻入他心底。
  “我会的事不是不少,而是比你想象中的多更多。”让他刮目相看,水芙蓉很是得意地皱皱鼻子,一脸神气。
  其实说穿了,她所表现的都只是雕虫小技而已。她原是卖艺不卖身的名妓身份,琴棋书画、吟风弄月,本来就是她的看家本领;如果她不是身怀这些技艺,那要靠什么在澄湖立足?
  只是,莫慎扬惊艳的眼神,还是让她感到飘飘然,她愈来愈喜欢他赞赏的眼光流连不去的感觉。
  水芙蓉身姿翩翩,再度滑开,继续探索的旅程。
  莫慎扬看着她像花蝴蝶似的,在他的私人地盘上穿来穿去,心里居然有几分愉悦与踏实。
  在她之前,眺雪楼有道不准女人履及的禁令,是他立下的;除了他以外,只有侍候、洒扫的仆役才许进入;莫慎扬极其不愿私人起居之处有女人走动,女人是麻烦的动物,所到之处只会引起混乱。
  但是,他下意识地没有拒绝她到访的要求。此时,看着水芙蓉娇小的身影在这里穿梭,他竟觉得理所当然,而且有道意念极其明显——他喜欢,而且希望她常常出现在这里。
  这就是一个男人对女人动了感情的表徵吗?愿意让她进入私人地盘,愿意让她在其中为所欲为,甚至开始无聊地幻想将女主人之位献给她的可能?
  在他望着她沉思的当儿,水芙蓉在窗边找到一条皮绳,垂落的高度正好举臂能及。“咦,这皮绳是做什么用的?”在莫慎扬还来不及告诉她之时,水芙蓉便好奇地轻轻一扯;纵容她歪着头研究,他索性闭口不语,反正她很快就会知道那有何用途。
  过不了多久,一个仆役赶到眺雪楼门口,恭敬地请示道:“莫爷,您有何吩咐?”
  “啊,原来是叫人铃。”水芙蓉这才为时已晚地发现,掩嘴轻呼。
  真是太不好意思了!夜这么深,还将下人找来。瞧他戴歪的冠巾和扣错的衣襟,显然是刚从床上跳起来的……水芙蓉深深地觉得抱歉。
  “瑞……瑞雪姑娘,你怎么也在这里?”听到女人的声音,仆役惊讶地揉揉眼睛。眺雪楼不是女宾止步的吗?为什么她会在这里?莫爷允她的?
  最重要的是,这么晚了,莫爷还与她共处一室吗?这可是破天荒的新鲜事!
  那仆役呆愣的神情,让莫慎扬脸色变得铁青,立刻就猜到他心里正想些什么。
  早该阻止她,不该宠溺地任她轻举妄动的!因为在心里宠着水芙蓉,莫慎扬难得尝到懊恼的滋味。
  这下子,就算他有心要维护她岌岌可危的名声,恐怕也办不到,瑞雪深夜到眺雪楼溜达的事,一旦传了出去,名声会比现在更糟上百倍。如果,当时她在议事堂上不曾斩钉截铁地拒婚,那就好办了,起码他们深夜共处也不至于引起非议。
  “对不起,这么晚把你叫来。”水芙蓉并没有想得那么远,她吐吐舌头。“不过,你既然来了!可不可以帮我准备一壶热茶?我觉得有点冷。”
  仆役小心地试探。“那……那是送到你的院落,还是送到这里来?”
  “当然是送到这里来呀。”她现在人在眺雪楼里,不是吗?
  莫慎扬的脸色又沉上几分,她的话无疑将加强流言的精彩程度。
  有了利用他的不良前科,他不禁要怀疑起,她是不是真的不懂说出这些话的影响力?她不会是存心要引起误会,借此向其他女人炫耀她享有的特权吧?
  虽然喜欢她,但回想起那些事,他冷然的眼神随即又变得阴鸷。
  把茶送到这里的意思,是暗示瑞雪姑娘今晚要夜宿眺雪楼吗?仆役怀疑着。“是,小的马上照办。”触及莫慎扬可怕的眼神,他立即跑了出去。
  “真好的人,一点抱怨都没有。”水芙蓉回过头,就看到他阴沉沉的吓人脸色。“又怎么了?不高兴吗?”
  “我必须跟你谈一谈。”他下令的口气很简洁,决定处理之前压下的怒气。
  “要谈也得等上了茶才谈吧?”她根本没想到,他的“不满”还没有排遣掉。只是惦着:没有茶水侍候,她恐怕没有心情促膝长谈。
  “现在就开始!”莫慎扬决绝的口气不容不从。他不想再等了,他现在就要弄清楚她玩的把戏。“你是不是应该告诉我,今天对我大献殷勤的动机?”
  “嗄?”已经将这些事抛诸脑后的水芙蓉陡然一傻。
  莫慎扬无视于她的茫然,以冷酷的口气说道:“以一个被利用的道具来说,我认为我应该得到一个合理的解释。”他口气中的寒森,冻住了她愉快的情绪。
  “被利用的道具?”她惊讶地喃道,原来他听到了那些对话,也猜到她心里所盘算的事;虽然刚才嘴里不说,但他根本就是知情的!
  “你不是想要借着取悦我,来达到气萤芝的目的?”他冷淡地说着,提示更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等一下。”水芙蓉喊着。“我刚才不是说过了吗?有任何不满,得在刚才申诉,否则就算一笔勾消?”
  “从头到尾,都只是你一人说、一人答,我没有附议过。”
  “可恶!”她轻咒着,气自己居然那么容易就上他的当。
  “说!”莫慎扬环臂抱胸,冷冷地望着她。
  看到他的神色,水芙蓉知道自己再也躲不掉了,只好一五一十地将萤芝及一干女人的作为,与她原本反将一军的计划和盘托出。
  “因为别人给你颜色瞧瞧,所以你就利用我作反击?”听到有人恶整她,他大为震怒;但在追究其他人的过错之前,他必须先处理眼下这一桩。
  “我不是‘利用你作反击’。”水芙蓉小声地反驳道,看他铁青的脸色,她就知道他一定很生气很生气,但她还是要说清楚。“而是我要反击,你刚好是眼前的‘可利用资源’而已。”
  “两者有什么不同?”都是“利用”,不是吗?莫慎扬浓眉蹙起,很是可怕。
  “前者听来像是我故意要利用你的,而后者则是一种权宜之计……”她的回答在他的瞪视下,渐渐缩成气音,不敢再振振有词。
  “权宜之计?”莫慎扬冷冷地勾起唇角。“在你使计时,难道没有想过我的反应吗?”
  “……我只是在想,只要你不知道的话,那就没事了。”换言之,她认为这无伤大雅,纯粹是私人恩怨与个人行为。
  但是,她觉得无伤大雅的事,其实令他怏怏不乐,因为那摧毁了她赋予他快乐的意义!
  “我这辈子中,最恨的就是有人利用我!”莫慎扬咬着牙说道。她不只利用了他的人,更利用了他为她悸动的心。但……那不完全是利用啊,到了后来,对他的一颦一笑都是出自真心的啊!虽然心里这样想着,但水芙蓉却没有及时说出来,她只是呐呐地开口:“那……那要怎么办?利用了就是利用了,而且我也说过了,我不是故意的呀。”
  她没有预料到他会那么愤怒,在不知所措之余,只好本能地嘟起小嘴求饶。
  那鲜嫩欲滴的红唇,仿佛泛着甜甜的香味,在他面前轻轻噘起;她盈盈的水眸闪呀闪,乞怜似地望着他。
  怒气虽然来不及消散,但是欲望的窜升更快更快,之前被她种下的欲望种籽此时倏然增长,莫慎扬的铁臂蓦然扣住了她的楚腰,将她提起。
  “你要做什么?”水芙蓉看出他眸中鸷猛的火光,却分不清那是欲望,还是怒气。“你要咬我吗?不可以,那会很痛的……呃!”
  一道凶猛的黑影欺上她,她怕疼喊痛的红唇倏然被堵住,还没有搞清楚是怎么回事,整个人就被他熨在身上,连同她的唇,都被他牢牢地噙住。
  第二次,他又碰着了她唇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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