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冷梅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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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冷梅石- 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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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品:香冷梅石
  作者:缶雨
  男主角:南宫炀
  女主角:井初莲
  内容简介:
  他并不是出生就戴了张酷面具,一切缘自于五岁那年亲眼目睹的惨剧,为了复仇他卯起来苦练武功十数年,直到遇见她的那一刻心里才有踏实感,
  心情起伏是懂事以来起落最大的一次,认识没几天便大胆的向她说出爱的告白,没想到她给他的回应竟是不告而别,令他悲愤欲绝发誓不再为任何人动心,
  也因此短短三年便自立门派壮大声势,对于狗皇帝的赐婚抱持随性的态度,
  却在看见新娘真面目的刹那震惊莫名,想不到初恋情人竟是杀父仇人之女,明知应该恨她却又无法控制的深爱她,
  尽管用尽成法折磨她却又不准她离去,坚定的复仇之心一见到她就完全走了样,面对爱情与家仇他陷入矛盾的两难──
  正文
  楔子
  雪似梅花,梅花似雪,似和不似都奇绝。
  恼人风味何谁知?请君问取南楼月。
  记得去年,探梅时节,老来旧事无人说。
  为谁醉倒为谁醒?到今犹恨轻离别。
  倚窗而立,细雪缤纷,粉绛色的梅花在枝头上盛开,一股扑鼻的梅花香沿着枝头往窗棂这头生长而变得明显。
  整片庭院充斥着一样的梅,一朵朵地占领了眼瞳,温婉的井初莲却没有赏梅的情绪。
  她将头靠向墙,出神地望着窗外,直到一声清脆的玉石落地碎裂声,将她从魂游太虚中拉回。
  她低头看着地上碎裂一地的玉石,原本雕刻精致、青翠的玉牌就这么没了。
  心疼的蹲下身,一片片捡起,放在手心里。
  还记得收到这块玉牌时,她有多高兴。
  梅形的下牌,上头雕了吕本中的这首诗,就爱梅如她来说,是一样最特别、也最有心的礼物。
  何况还是她爱的人所送的,她更是把它当成宝般,天天戴在身上,时时拿在手中把玩。
  如今,玉牌碎了,是否也同样代表着一颗心也跟着破碎?
  第一章
  一国兴起便是一国哀退败亡的时局,和绦国存在有一百二十年的历史了。
  一个国家存在越久,则国家执政者越腐败,昏君、宦官、小人便跟着现身,主导国家最后政局。
  但是,在所有腐败的政局里,如果没有另一股清流,苟延残喘勉强支撑着政局,国家灭亡的速度会更快。
  当然,这些所谓的清流,在新的国家成立之后,便会跟着烟消云散;有的融入了新的国家体制,的有则融入黄土之中,成为为国牺牲的遗骸。
  南宫家世代捍卫和绦国皇帝的昏庸,已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最后终被井邑国给灭了。
  井邑国一夺得和绦国,头几年都在收买民心与和绦国臣子的忠心,许多和绦国忠臣都在情势所逼之下,转而效忠井邑国。
  唯独南宫将军不!
  他甚至在井邑国皇帝多番好言规劝之下,仍不改其志,在井邑国皇帝座前明示对和绦国皇帝的忠心不二,更进而斥责井邑国皇帝夺人山河中如何的小人。
  原本该是嬉戏赏花的庭院,如今只有禁兵驻守,一箱箱的物品从里头抬了出来,摆放在地上等待清点。
  留着两撇奸胡的宦官,手中拿着清单,喜形于色,眉开眼笑的想,这一箱箱的金银珠宝,经过清点后便是他的了!
  “就这些了吗?”他挑眉,故作高贵地问。
  “胡大人……求求你行行好……”一名身着上好锦缎衣料的妇女,跪在地上拉着那名官员的腿哀求。
  “去!”胡大人踢了那妇女一脚,拱手朝天一拜。“皇上下的旨意,哪容得了老夫作决定!”
  胡大人原也是和绦国的臣子,但他风吹树倒的能力在井邑国皇帝夺下和绦国江山后,便一一浮现。
  如今,他可是井邑国皇帝跟前的红人。
  “胡大人,我相公与你可是八拜之交——”
  胡大人讪笑。“八拜之交……冲着你这句八拜之交,我就让你死得痛快些……来人啊。”
  “在。”
  “将南宫夫人带下去,即刻行刑!”
  南宫夫人一听,当场傻眼,像失了魂魄般。
  胡大人胡乱摸了南宫夫人娇艳的容颜,色迷迷地道:“或许南宫夫人愿意跟随老夫,当老夫的十三填房?老夫必是宠爱有加。”
  南宫夫人别过头,眼神地盯着远方,淡淡地吐语,“相公,你等等善儿,善儿下去陪你了。”
  遭到变相的拒绝,还是在手下面前,胡大人脸色丕变。“拉下去!”
  两名禁卫军架起南宫夫人的左右手臂,将她带到庭院的一处空地上,将手中的矛摆横,毫不客气地便前后刺入南宫夫人的胸膛。
  鲜血喷溅,南宫夫人眼睛直直看着前方,像要将所有一切收入眼帘。
  血液由嘴中、胸膛中流出,染红了石板地,溅红了花卉、草木。
  “娘——唔——”年才五岁的南宫炀被姨丈由后园偷偷带出来时,便是在暗处撞见了这一幕。
  南宫炀不能接受亲娘死在眼前,他想喊出声,却不能如愿,于是便拼了命地挣扎,想奔到亲娘身边。
  凌业皓紧紧抱住四肢胡乱挣扎的南宫炀,在他耳边嘘道:“别吵。”
  趁着没人发现时,两人从南宫炀平时溜出的南宫家的小洞逃出去。
  从来没想过姐夫的一句忠言竟落得满门抄斩,真是昏君!
  天该亡那昏庸的皇帝!
  天,娘……娘竟然就在他眼前……
  “炀乖,我们现在上天山去找静缘师太。”
  凌业皓几乎是没有耽搁地抱着南宫炀跑,生怕脚步慢下来就被逮个正着。
  感觉指头上有湿意,凌业皓不用低头看也知道,南宫炀哭了,平时最坚强的炀儿哭了。
  不免的,他也感染了这股哀戚。
  “不要想了,不要想了……”再想下去,怕是哭得没完没了。
  凌业皓突然闪进巷里,躲避被胡大人派出来寻找有没有残存南宫家人的禁卫军。
  沿着小巷,疾步往后山走。
  后山那儿,没有什么人烟,顶多只是有人上去砍柴,由那儿走到天山虽然得耗一段时间,但安全得多。
  绕上人烟罕至的后山,看看四周似乎没有人踏足过,凌业皓才放开南宫炀。
  一得到解脱,南宫炀马上坐在地上不动,不断抽噎、流泪。
  “炀儿……”
  摸摸南宫炀的头,说实在的,凌业皓不知道自己这时该说些什么安慰他。
  娘死了……娘竟然死在他眼前,而他却无力去挽救什么!
  爹死了,娘如今也死了,为什么死了?
  小手摸上藏于靴里的短刀,一把抽出不想往脖颈抹去,幸而凌业皓反应快,徒手接住了利刃。
  他愤怒地夺下南宫炀手中的短刀,斥道:“你在做什么!”
  看看刀柄上的南宫家徽,凌业皓才恍然想起,南宫家是武术世家,姐夫让炀儿学武是必定的。“你怎么可以寻短?”
  南宫炀抬头大声回道:“娘和爹都死了,我还活着做什么!”
  凌业皓将短刀收进自己靴里。“你爹娘都死了,你就不想活了吗?”
  “没错!”
  “懦夫!”凌业皓大吼。“你娘是怎生交代的,要你投靠静缘师太好好习武,至少为了延续南宫家的香烟也要好好活着,难道你全忘了吗?”
  南宫炀顿时哑口无言。
  还记得娘在将他交给姨丈时,的确是这么交代的。
  “可是……”
  “还有什么好可是的?难道你想违背你娘的交代?”
  “我没……我只是……”
  凌业皓愁皱眉头,声音沉沉地安慰,“炀儿,你要好好活着,为了你爹和你娘,你真的要好好活着。”
  南宫炀稚气地以手背擦过眼睛,擦掉泪水。“我知道了。”
  “傻孩子,你要像个男子汉一样,不能随意就掉眼泪。”替南宫炀擦干泪水,凌业皓警告道。“记住,从今以后,不准让我再看你掉一滴眼泪,知道吗?”
  南宫炀抬起红润的脸蛋。“连思念爹娘时都不能流泪吗?”
  “当然不行,如果你爹和你娘知道你每思念他们一回就掉泪,你想他们能走得安心吗?”
  南宫炀想想也对,爹娘是会走得不安心……不能掉泪,他发誓从此再也不能掉泪。
  年才五岁的南宫炀外表看来是如此的天真可爱,长相俊逸不说,天生就有一股武者气质,身形也较同年龄孩童来得高大,是一块练武之材。
  凌业皓看着南宫炀,心中对南宫炀充满了期待。
  南宫炀伸出小手让凌业皓牵着。
  “姨丈,静缘师太是怎样一个人?”
  “静缘师太是你娘上天山参拜时认识的武学奇人,她的武学造诣极高,但为人却有些古怪。”
  “怎么个古怪法?”
  “她虽是出家人,但却从未遵守过戒律,像出家人不打妄语这条她就从未遵守过。”
  “妄语?”南宫炀皱眉。“妄语是什么?”
  凌业皓失笑。“就是自己做不到的诺言、荒诞无稽的话。”
  “那我如果拜静缘师太为师的话,不就也要出家了?”
  “那倒不必,你娘的意思是要你拜静缘师太为师,做她的俗家弟子,所以不需要出家。”
  “喔。”南宫炀又问:“姨丈,如果静缘师太是个会说谎的人,那娘怎能确定她一定会收留我呢?”
  “这……”凌业皓停下脚步。他倒是没想到这点,也不知姐姐是怎么和静缘师太说的。
  “我们还要去找静缘师太吗?既然不是很确定她会收留我们……”南宫炀静静地等待凌业皓作决定。
  “我们还是得去找她,如今我们已无容身之处,说什么也得上天山去碰碰运气。”凌业皓很坚决的看着南宫炀。
  受到凌业皓如此坚决的肯定,南宫炀也慎重地点头。
  “嗯!”
  “奇哉……奇哉……真是奇……”
  南宫炀微蹙起眉头。被人这么像看货般瞧,真是不舒服。
  “真是武学奇材……瞧这骨架、这脉像,真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学武奇材呀。”
  静缘师太在一见到南宫炀,目光便被南宫炀吸引住,连忙摸摸他的骨骼、脉络,后又啧啧称奇。
  南宫炀高兴地问:“那你是答应教我武功啰!”这样他就可以替爹娘报仇了!
  静缘师太被南宫炀无聊的问话惹得眉头皱紧,摇摇头,手随意地挥动拂尘。
  “不过这小子的礼貌真是缺乏得可怜。”
  “静缘师太,对不起。”凌业皓怒向南宫炀。“炀儿,怎么可以这么没有礼貌!”
  被凌业皓这一吼,南宫炀愣住了。
  在平常,姨丈不会这么吼他的……都是这老不死的女妖怪害的。南宫炀以眼角瞅着静缘师太。
  静缘师太同样以眼角瞅着嘟嘴的南宫炀。
  “静缘师太,炀儿的爹娘如今都死了,他娘在生前曾交代过可以投靠师太您……”
  静缘师太悠哉地找了颗大石坐下。
  “嗯,当初和南宫夫人是有这条共识,如果南宫夫人有难,老尼是同意收留她的儿子。”
  凌业皓安心不少。“那么师太是愿意收留炀儿了?”
  “但是他似乎不怎么高兴留在这儿。”静缘师太指了指旁侧正蹲在地上玩蚯蚓的南宫炀。
  凌业皓顺着静缘师太的指尖望去,便看到南宫炀蹲在一旁树下,手中拿着树枝玩蚯蚓的景象,顿时肝火旺盛。
  “南宫炀!”
  南宫炀寒毛竖直,缓缓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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