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恩那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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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恩那么难- 第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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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每天中午她去大众食堂用餐时,餐厅欧巴桑都会转进去厨房里端出一盘为她特别烹煮的好料给她,并对她挤挤眼,像与她共享着什么不伪人知的秘密似的。害她好害羞哦……
  这样的他,到底算是在乎她还是不在乎她呢?
  每天下班,她都会忍不住偷偷到大众食堂去看一下。她有听从方畅的话,没有再到后巷那边走动了。她直接搭电梯下去,从餐厅的入口进去。如果大门还开着,代表他人还在里面;如果大门锁上了,也就是说他已经先走了。
  她遇到他三次,其它大多扑空。
  若遇到他的话,他会带她去吃晚饭,然后送她回家,就像是全天下正在交往中的情侣那样——她忍不住傻兮兮的笑着。
  可是没遇到他的时候比较多。找不到他时,他仿佛就像从人间蒸发掉了一般,留给她无以名状的失魂落魄,心头空荡荡的飘回家,然后一直瞪着电话,直瞪到必须睡觉才罢休。但就连睡觉也都不安稳的反反复覆醒来、睡去几次,每一次睁眼都以为已经是天亮,却发现天还好黑,只能命令自己快点睡着,明天还有好多事得做。
  唉!喜欢上一个比自己年纪小的男人,大概都得有某种程度的认命吧?她势必得是付出比较多的那一个。
  他的在乎没有她的在乎多。
  他的喜欢没有她的喜欢多。
  他可能偶尔才会想起她,可是她却好常好常想起他。
  ……唉。
  男人在爱情上好像都是比较得利的那一个。
  以前她看着前任上司面对感情的冷淡态度、看着上司的女友这么爱他,爱得委屈都无所谓,觉得爱情这事,是说不得公平的。有的人会幸福得理所当然,视得到为天经地义,绝不会吃苦;而有人却是在爱情里卑微、吃尽苦头了,却还是抓不到关于幸福的一片边角。
  虽然说,前任上司与他的女友最后还是成为有情人,也终成眷属了。
  那么,她呢?她跟方畅会是怎样?
  会是这样吗?她追,辛苦的追,而方畅却开始觉得烦了,因为他没打算有太多的投入;他一向讨厌女人的不是吗?
  要真是那样,她该怎么办呢?
  如果恋人当失败了,她还有办法若无其事的跟在他身边,当他的好朋友,一心想着在各方面帮他,不管是帮他功成名就,还是帮他……追求到真爱……她可以吗?就算为了报答恩情,自己真的可以做得到吗?
  她不敢再往下想!
  啊啊啊啊!不要想了!与其想这些没用的,还不如趁时间还不算太晚,冲去家电用品店买支来电显示的电话好了。现在才十点四十分,有一些店家是十一点才打烊的,她跑快一点就可以顺利买到。
  即想即行,她抓了小皮包就要往楼下冲去,可是打开大门时,心中又不免有丝犹豫——如果这时方畅打电话来,而她却没接到的话,怎么办?
  她回头瞄着电话,瞪着它好一会。它跟先前四个小时一样相同的安静,静得像是它从没被插上电源。
  没插电?啊!会不会是没插电?还是插头松落了?
  她马上冲回屋内,就要趴在地上找电话线,这时,铃——电话声像轰天雷般的响起,把她惊跳得半天高,心脏也差点吓得吐出来。
  一手抚着胸口,一手火速接起电话叫:“喂?喂喂?”
  那头顿了顿,传来了教她朝思暮想的声音——“我是方畅,我现在在你家楼下。你要下来吗?”
  是方畅……眼眶突然湿湿的,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她望着梳妆镜想一探究竟,却只看到自己嘴巴咧得好丑好大,在笑!
  “还是你想睡了?”等不到她的回应,他问着。
  “我——”不行!声音太高太尖,她努力压低音调,希望他不要听出她的紧张。淡些,声音再淡些,切记切记!“我马上下去,你等我!”呀!尾音不小心扬太高了,她连忙咬住舌头。
  “那你走慢些,我等你。”他笑着吩咐完,收线。
  她听着电话里的嘟嘟声,那嘟嘟声,一声声地,都化成了两个字:方畅、方畅、方畅……
  他来了,在她家楼下!
  方畅,他来找她了!
  他对她,至少在乎着,他来找她了不是吗?
  他在乎她,他在乎她,他在乎她!
  耶!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下楼的,大概是用飘的吧?她不知道,因为她一直在笑,嘴巴在笑、身体在笑、心也在笑,笑得什么都没注意到了。
  第六章
  他们坐在他的小发财车里吃夜市买来的章鱼小丸子配关东煮。
  他的小发财车很好用,既可载货,又可以把中间与后面的椅座摊平当床睡。而现在,他们把它当野餐垫用。
  一边吃着消夜,王攸贞一边苦恼着:该不该请他上楼去坐一下?
  他们交往的时间并不久,两人的了解还不深,如果她现在邀他上去,他会不会误会她是在做什么性暗示之类的?她更怕的是,他要是因此认为她是个随便的女人,那可怎么办?
  可是,他人都到她家楼下了,如果她没有意思意思的请他上去坐坐,他会不会认为她是在防范他?认为她信不过他的人格?
  问吗?要问吗?她举棋不定,百般苦恼。
  “做什么苦着一张脸?东西不好吃吗?”方畅一直在观察她的表情,不知道她眉头皱成那样是什么意思。
  “不会不好吃,还挺不错的。”她连忙说着。
  她右颊沾上了甜辣酱,他伸手过去将红色的酱汁给刮下来。
  啊?以为他是在摸她的脸,整个人怔住了。
  她发直的眼神教方畅顿住动作,手没伸回来,看着她问:“怎么了?”
  “没、没有!”她摇头。体温突然升高了好几度。
  “你脸上有甜辣酱。”他道。
  “哦!”呀,会错意了。她脸颊偷偷泛红,低头佯装吃东西,不敢看他。方畅看她挺直腰,一手还不停的推着眼镜,很正经又很忙的样子,开始了解这位小姐只要觉得不自在了、或正在紧张时,都会让自己的外表看起来特别端直正经,一副凛然不可侵犯的严肃样子。
  真好玩。他想着。这个被周劭认定是铁血机器人、没血没泪没七情六欲的小姐,其实一点也不是外人所想的那样。
  外人?他又想笑了。是的,别人都是外人,而他不是。
  如果他是攸贞所认定的外人的话,那么他不会有机会看到她惊慌失措的样子的。看不到她私下的面貌,那么他会跟其他人的想法相同,深信她是个无情冰冷的工作机器,全身上下闻不出半点人味。
  他不是外人,对她而言,不是。她在乎他。
  “你在笑,笑什么?”当她终于储备好勇气抬头时,看到的是他笑得好帅气、好年轻的模样。心口一怦!着迷着他的俊美,却又恐惧着他的过度年轻……心里不是没有抱怨的——他就不能长得少年老成一些吗?再这样下去,过几年他们要是一起上街的话,在别人眼中看起来肯定像是老妈子带小儿子出门的耶!
  “我在笑……”他想了下,说道:“听说你在公事上是很厉害的,连周劭都怕你,是吗?”
  说到公事,她立即道:“我只是在尽自己的职责而已,没有什么厉害不厉害的。”啊,对了,她现在才又记起,周劭与方畅是朋友,他们是认识的,就不知道他们熟到什么程度了?应该不至于无话不谈吧?
  周劭是她在富家公子中仅见的交游广阔、从不以阶级论交的人。他好像跟谁都可以成为朋友,所以跟方畅有所交情,也很合理。
  “你想当女强人吗?”发现她严谨的不在私下对人谈公事,他心里感到欣赏,改了个方式问她。
  “我没想当女强人的!”这她一定要声明。“我工作认真是拿人薪水该有的本分,不过我只是一个小小的秘书,只是帮上司打理杂务的性质,并不是什么重要的职位。从现在到以后,我都不会成为什么大人物的。”
  “这么谦虚?”
  她谨慎的看他,不明白他为什么对这个话题这么有兴趣。莫非有着什么误会?“方畅,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说?”
  他眼光敛下,漫不经心似的低头夹了块白萝卜到她嘴边,待她怔怔的吃下,他才道:“听说你是周家老一辈们找来给周劭当媳妇的,所以你才愿意跳槽。目前虽只是当个秘书,但是日后可是总裁夫人呢。你说你是秘书,可是周氏每个人可把你当成了未来老板娘看待,没有人敢不听你的话。不是吗?”
  原来是这样的传言让他不愉快呀!她放松的笑道:“那都是他们胡说的,我从来不是为了想当周家的少奶奶而来到周氏的。”
  “不是吗?”见她用力摇头,他还是道:“如果不是,你又有什么理由离开你那个厉害的前任老板?来到周劭身边,你其实不会有成长;如果你想有一番作为,反倒无法施展开来。”
  她对周劭,是怎样的想法?他很想、很想知道。
  “我并不想有作为。这只是工作,以前忙得没有自己的时间,是因为我的老板是热爱工作挑战的人,我们当人下属的只能跟着随时上紧发条待命;而现在比较轻松,自己的时间多了,也是件好事呀,我现在比较喜欢这样。”
  “就算周劭是个无可救药的阿斗?”
  周劭应该不算是阿斗吧?上回那个公关部活动请款单事件,他处理得很不错呀,她给了他不错的分数。而,就算周劭是阿斗——“那也跟我无关。”
  她不在乎?“跟了一个没前途的主子,你还有什么前途可言?”那她干嘛来周氏?
  “为什么要一直谈我的工作?我不是说了我不想当女强人的?那是真心话。”方畅为什么不信?他在不确定些什么?他在担心她会喜欢上有钱少爷吗?
  “周劭长得很帅,也很有成熟男人味不是吗?”
  “你是我心目中最棒的!”周劭算什么!虽然方畅看起来稚嫩了一点,但是他很俊美好不好,再过个十年,也会自然散发成熟男人味的,不用比这个!
  她的眼神晶亮笃定,眼睛里映着的满满都是他,方畅心里暖暖的感动了起来。这个女人,多么的在意他……
  “你来周氏趟这个浑水做什么呢?”他的问话几乎像是叹息了。
  “因为你在这里呀,方畅。如果我没有来,怎么会遇见你?”她被他深沉又漂亮得要命的眼光牢牢攫住,心魂也被吸走了也似,只能呆呆的说出心里的话。
  她是来这里遇见他的。他深吸口气,空气好甜,像是满满的幸福味道。
  “我很高兴,也很荣幸。”声音不稳,不知道为了什么,大概是承载了太满的感情,就要溢出了也似。
  然后,他再度伸出手,贴在她细滑的脸颊上……
  “又、又、又沾到酱……了吗……”她心猛地一揪,结结巴巴的问着,却是再也发不出声音了……
  他双手轻轻在她脸颊上触抚,把她原本就微微粉红的脸蛋给抚得红透,却还是不肯放过。他抚着、他摩挲着,他的手在她脸上细细描绘着……
  架在鼻梁上的眼镜不知何时给取下了,她却没有看不清他的困扰,因为他……脸靠得她好近、好近,近到两人的鼻尖都相抵了。
  然后他……吻住她了……
  轻轻的吸吮、柔柔的试探……
  她来不及惊讶,就彻底晕眩了。身体像是化了,化成了一缕风中棉絮那样飘呀飘的,不具任何重量,随时都要给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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