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山美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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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山美男- 第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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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唇抿了下,看似在隐忍着怒气,过了一会儿才沈声道:“我向来如此,也没人埋怨过。”
  “那是因为没人敢对你老实说,你是主人,仆人们哪敢批评,你没看到刚才你一出现,大家全吓跑了。”
  “关我什么事?”
  “我该拿面镜子给你照照,让你看看自己的表情。”
  冠天爵不敢置信。这女人竟然用他说过的话来反将他一军,他是说过不要她假装温顺,但可没说她可以爬到他头上撒野!才要开口斥责,想不到她又接了一句。
  “你认为呢,老公?”回他俏皮的嫣然一笑,一声老公,出自她甜甜娇美的芳唇里,仿佛施了法,封住他的口说不出一句狠话。
  面对她既无害又无邪的笑容,他一时怔忡住了。
  “知道了。”他别开脸,表情很不自然。
  宁妩媚注意到他不同于寻常的神情,禁不住定睛瞪着他打量。
  “还有什么问题?”当他开口时,已恢复了惯有的冷然。
  “嗯……我觉得家里的布置冷了点,想改变一下,可以吗?”她小声的问。这要求会不会太过分?总觉得会被一口回绝。
  “只要不是太夸张,你想怎么做都随你。”
  “真的?”她讶异,不敢相信他这么好商量?
  “你高兴就好,我说过不会限制你。”
  “老公,你真好!”她突然抱住他,兴奋地在他脸颊上“啵”一个,毫不吝啬展现自己的热情。
  仿佛被电流贯穿一般地傻住,他感到有东西撞着心口,面对这般不加掩饰的纯真,一向不擅于表达感情的他反而害羞了。
  冰冷的伪装,不小心泄漏了破绽。
  咦?宁妩媚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好奇地盯着;而她的两只手,还挂在他的颈肩上。
  他──在害羞?
  悟出那不自在的神情原来是害羞,这个大发现令她兴奋,一直以来,他总是霸道地予取予求,认为一切理所当然,而她只有被动的分,夜夜在他鸷猛的怀抱中被掠夺得一丝不剩,还以为他们之间只有上床的义务与情欲的宣泄呢!
  白天的冷漠与夜晚的狂野,两种极端的表现令她猜不透他的心。但是现在不同了,一个人会害羞表示他并非绝对的冷酷,也绝非完美无瑕得毫无弱点,也许……也许他是在伪装?
  是了,他一定是故意把自己伪装起来!
  看见她的笑意,冠天爵有种被透视的危机感,偏偏又很难抗拒她欺近的柔软身子,如果他够果断,就会立刻推开她重新伪装自己,问题是他却像中了定身术似地僵在原地。从未想过两人之间除了性欲之外的亲密对待,竟会令他如此不知所措,这种结果是他始料未及的。
  “干么盯着我看?”
  “你说呢,老公?”她的语气更加柔和了,几乎是在他耳畔轻语呢喃。她正在向他撒娇,蜕变成女人后,她更懂得挥洒千万风情。
  “是我在问你,你怎么反倒问起我来了?”他试图以蛮横的口吻隐藏自身的尴尬。
  “好凶喔。”
  “怎么,有意见?”
  “我知道你没有恶意。”趁他不注意,亲啄了下。
  他呆呆地瞪着她,一时之间哑口无言,当她漾开了诡异的笑容时,这一次,轮到他有不好的预感。
  冠天爵心想,他是不是挖了个坑让自己跳呀?
  第九章
  眼睛没瞎的人都看得出,大少爷的表情变温和了,不再冷漠得毫无温度,除了偶尔会与他们聊几句,有时候甚至脸上还会带着微笑。
  众人由早期的回避、近期的察言观色,一直到现在的寒暄打招呼,如今大伙不再战战兢兢了,遇到大少爷除了问候,还会聊上几句,其实仔细想想,大少爷也没那么可怕,只不过比较沉默寡言罢了,一次两次闲话家常后,久了便习惯。
  尤其夫人在的时候,气氛更是热闹滚滚,不像以前一天二十四小时,偌大的冠家听不到人说话,有的只是令人寒毛直竖的静悄悄。
  这三天以来,宁妩媚几乎闲得发慌,老公应邀下南部做一场临床教学,她决定趁这时候活动一下筋骨。
  她早计划好要做的事了,天爵答应让她自由更动家里的布置,前些天她已画好一张构图,决定自己动手实行。
  在夫人的一声令下,冠宅全员动了起来。
  首先,宁妩媚命人把窗帘由原来的冷色系换成了暖色系,墙壁与天花板的颜色也采取不同色调搭配,在原有家具不变的原则下去做变化。这是她研究了好几本的装潢杂志,跑了各大家具店后自行设计出的新装潢。
  有了构图后,再来便是人手的分配,她依照每个人原本的工作性质来安排负责项目,例如擅于木工的,便分配负责窗帘的拆装工作,手巧的负责粉刷,身强体壮的人负责家具的搬动,其它人则在一旁辅助或当跑腿。
  冠天爵虽然口头承诺可以更改家里的布置,但可没想到他的小妻子会一切DIY,以至于此刻的他面露惊色,站在一楼玄关前眼睁睁地仰瞪着小妻子吊在二楼窗户外,正在做她的惊人之举。
  宁妩媚早就想这么做了,在每一个窗口种些花草,不但富有诗意,还很温馨。
  蓦地,她的身子被左右夹攻的两只手臂给包抄围住,一使劲,落入了熟悉的臂弯中,耳畔传来咬牙的低吼。
  “你在做什么!”
  她起先是讶异,在看到是自己的老公以后,立刻欢欣地紧搂住他。
  “你回来了呀,老公!”才两天不见,便想死他了!
  面对小妻子热情的回应,冠天爵严厉的神色稍缓,甚至是喜孜孜的,一会儿后才发现不对,自己不该因为她小小的撒娇而失去一家之主该有的威严。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他冷问。
  “我想在每一扇窗边种些花草点缀。你怎么提早回来了?不是说明天才回来的吗?”她发现老公每次南下动手术,总会比告诉她的预定时间提早一天回来呢。
  “医院的宿舍我住不惯。”其实是心系佳人,让他事情一办完后,便即刻启程赶回来见她。没想到,一回来却见到这么吓人的场面……思及此,他又恍然大悟自己被转移了话题。
  “种花需要这样吊在外面吗!”
  “我怕风大吹掉了花盆,所以想把它绑牢,免得砸伤人嘛!”
  “我来,给我乖乖到后面去!”
  他强制拿过妻子手上的绳子将花盆固定在木架上,缠了几圈打个死结,将四个角落绑得牢牢的,就算风再大也不可能吹得动了。
  手在做,但他嘴上可没闲着,不断叨念:“像这种事就交给男人,一个女人家的力气哪能做得好,稍一不慎摔出去怎么办!真是的,以后这么危险的事不准你──”回过头,除了空气,一个人影都没有,她早就不在了。
  他抓住其中一位经过的仆人问:“夫人呢?”
  “在三楼书房忙着。”
  二话不说,冠天爵大步往三楼迈去,心里很不是滋味,明明刚才巴着他一副狂喜的样子,没一会儿工夫就不见人影了,为了见她,他可是没任何耽搁地便赶回来,他倒要看看有什么事比陪他更重要!
  一进书房,依然不见芳踪。
  “夫人呢?”他问向一名正在粉刷的仆人。
  “老公,我在这。”银铃般的声音来自他头顶。
  冠天爵高贵清冷的神情再度破功!
  她──正立在层层叠起、足足有两公尺高的椅子上。
  “你在做什么!”他吼了出来,让一旁的仆人全吓了一跳,习惯了冰冷的大少爷,印象中很少见过他这么激动。
  宁妩媚也吓了一跳,呆呆立在原地。“我在……换灯泡。”难道不行吗?他的样子好似她这么做犯了滔天大罪。
  “下来!”他命令,甚至没等她完全爬下来,便一把抱住她低吼:“谁准你这么做的?”
  “呃……我只是觉得黄色灯光会比较柔和,如果你不喜欢,我不换就是了……”
  “混帐!我是问你干么不用梯子!要玩叠罗汉也不是这种玩法!”他心脏吓得都快停了。
  “梯子不够嘛,只好用椅子代替了,我很小心的,安啦!”
  “为什么不叫其它人换!”
  “大家都在忙呀,每人都有每人负责的部分要做,而且我只是换个灯泡而已──”像这种小事一点也难不倒她,不过她不敢再说下去,因为老公快变成“包公”了,阴沈的脸色有够黑。
  冠天爵抢过她手中的灯泡霸气地命令。“我来换!”
  他不能让她站在这么高的地方,万一摔伤了,他可能会失控地砸毁所有椅子,因为他够高,换灯泡这种小事对他来说轻而易举。
  “好了,这下你满意了吧。”
  “老公好棒喔!”
  “这种小事有什么好夸赞的。”
  她吐吐舌,笑得好甜美,那模样真是可爱至极,看在他眼底有说不出的疼爱,嘴巴上虽然言词不屑,其实他心里是高兴的。
  “老公,你再帮帮我好不好?我想在墙上钉几幅画。”她拉着他央求。
  “何必这么累,找专人来装潢不就得了?”灯泡自己装,窗帘自己换,花草自己种,连画都要自己钉,真有她的。
  “这样才有乐趣啊!你都不知道自己设计有多好玩,而且我并不想做大变动,只是想换个感觉而已,最重要的是这里是我们的家,当然得亲手打理喽!”
  家?冠天爵心中微微震动着,有多少年他没想过“家”是什么样子了?打从冠啸道人收养他后,他一直处在叛逆的生活中,不是成天与养父斗法,就是恨不得赶快长大独立。
  为了独立,他努力念书得到文凭,还成为全国医学院的榜首,他敬重冠啸道人,因为他是资金援助人,而这栋房子除了遮风避雨之外,他从没想过和“家”这个字连在一起,当妩媚提醒他时,着实让他震撼了一会儿。
  “你在发什么呆呀,快来嘛。”她催促着。
  冠天爵任由妻子拉着,两人一前一后走着,一路上众仆人皆好奇地盯着,不敢太过明目张胆,只敢偷偷瞧着。大少爷也要加入DIY行列?稀奇哪!
  有老公帮忙,让宁妩媚省事不少,而冠天爵也不知自己中了什么邪,就是无法残忍拒绝她的要求,望着她因兴奋而潮红的脸蛋,自己似乎也因感染了那份情绪而起了动手做的兴致,最后干脆撩起袖子和裤管,开始当起临时木工。
  她意外地发现,相貌一表人才、气势凛然不可侵的老公,没想到对这种粗工还挺在行的,不论是拆卸或组装家具,敲钉、接电线、换灯泡或粉刷等等,做起来有模有样,甚至还修改她的设计图,提出更有创意的点子,让一旁的她不自觉地对他投以倾慕的眼光,当然,多少还掺了点讶异。
  “一直盯着我干么?”他问。
  “你好厉害喔~~”她毫无保留地展现对他的崇敬和爱慕,语气是不可思议的高亢。
  “你以为你老公除了拿手术刀,其它的都不会?我在拿铁锤玩的时候,你还在娘胎里等着出生呢!”他扬着眉,自傲的语调中含着取笑她孤陋寡闻的嘲讽。
  妩媚不服气地嘟起嘴儿反驳。“才夸你一句,就目中无人。”
  “谁叫你大惊小怪。”
  “这不叫大惊小怪,是不敢相信。”她故意睨着眼,作状上下打量他,一副看轻的表情。
  “你敢瞧不起我,小心我吃了你。”他邪气地威胁。
  她则故作委屈的小媳妇样。“人家才不是瞧不起你呢,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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