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良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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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良老公- 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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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与你父亲摊牌,他说离婚免谈,我若要走就请便,唯一条件是不能带你走,否则,他要找道上的朋友加害阳叔叔。”
  若耶没替父亲答辩,因为父亲年轻时,原本就是江湖出身的人物,说出口的狠话总是让人半信半疑、顾忌三分。
  她看著锦衣玉食的母亲,对她离家出走的来龙去脉多少有了一些概念。
  贫贱夫妻百事哀,有人这样捱过一辈子,仍能苦尽甘来、白头偕老;也有人另觅良人美妇,抛开困顿与不满,寻求更好的将来。
  她美丽的母亲该是属于后者。若耶盯著驻颜有术的妈妈,好奇地问:“你改嫁给阳先生后,日子过得快乐吗?”
  方容娟微怔了一下,斟酌地回答女儿,“多半的时候是快乐的。”
  若耶面无表情地接受了母亲对父亲毫无眷恋的事实,也了解加重母亲的罪恶感已是于事无补,但她可以积极看待她与父亲的遭遇。“听了你的话,我发现自己无法评论你丢下我和爸是错误的;但是我可以肯定,没有你,也许是我和爸最大的幸运。”
  阳龙台及时发声,捍卫老婆的立场,“我们曾经以信凯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想要换得你的监护权,但江遥只肯同意离婚。”
  换言之,江遥拒绝卖女求荣。
  老爸万万岁!若耶欣慰地说:“原来他是这样得到信凯股份的!”
  方容娟揉著手绢频频拭泪,轻声哀求道:“我不求你马上接受我们,只希望你别因此拒绝楚彦。”
  若耶纳闷,怎么话题一转,又兜回楚彦的身上了呢?她叹了一口气,再次强调,“我说过,跟他之间的机会真的不大。”
  阳龙台赶紧为外甥说好话。“你也许不知道,他对你真的很死心眼,我从小看他长大,他真的就只喜欢你而已。你能坦白告诉我,为什么你觉得和他的机会不大,这样我才好开导楚彦。”
  “原因很简单,因为两个礼拜前我已经嫁人了,再嫁第二次是不对的。”
  “嫁人了?楚彦和你的误会才发生不到一个月不是吗?”方容娟还真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嫁给谁?对方是做什么的?几岁?可靠吗?”
  “他是爸的高徒,”若耶像献宝一样地补了一句,“多亏老爸牵线。”
  方容娟倒抽了一口气,花容失色地念著,“那个老糊涂,怎么让你随便嫁给一个剁菜的厨师!对方要拿什么来养你?”
  “我自己有本事,何须靠男人养?”若耶不以为然地看著母亲,开始夸奖起屈展腾的本事,“爸说展腾青出于蓝,有的是潜能。”
  “展腾?”阳龙台若有所思后,很快地追问一句,“姓展是吗?”
  若耶看著他蹙眉深思的模样,摇头否认,“不,他姓屈,展腾是他的名字。”
  “姓屈!他哪里人?”
  “北部吧!”
  “北部哪里?桃园一带吗?”
  “这我就不知道了。”
  “你爸就只收他这一个徒弟是吗?”
  “是啊!有问题吗?”
  “没有,我只是好奇问一下而已。”阳龙台一脸深思熟虑的模样,若耶也不得不跟著揣测他在打什么歪主意。
  方容娟急著将话题绕回来,“这样子怎么行?你婚都结了,但你连他是哪里人都不晓得,我看你爸带出来的徒弟,一定跟他同一个性子,靠不住的。”
  若耶礼貌地纠正母亲的话,“爸和展腾个性相似,并不表示我和你有相同的价值观。我把另一半当作人生旅途上互相扶持的知心人,而不是倚来靠去的长期饭票。”
  “你这是没有过过苦日子的天真话。”阳龙台泼了她一盆冷水,要她实际一点,“楚彦是我的外甥,他的家世非常显赫,你嫁给他的好处大过嫁一个炒菜的厨师。”
  若耶不想意气用事,但是听母亲与阳龙台这样武断地否决未曾见过一面的屈展腾时,忍不住力挺他到底。“那真可惜,”她满脸不在乎的说:“我大概只有嫁厨师的命,而阳太太若想认我当女儿的话,就得接受一个厨师女婿。”
  阳龙台给了她一个笑,他的笑容谈不上和善,倒有一种神秘探索的况味。“既然如此,我们只能祝你们长长久久了。”
  若耶心上真的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
  果然!他要求道:“不知道有没有跟这位屈先生见一面的机会呢?”
  若耶心中倏地窜起保护憨老公的使命,委婉地推辞道:“是有,可是他很累,睡得正熟,我不想吵他。”
  阳龙台不勉强。“那么改天好了。”
  方容娟没像丈夫这样淡然处之,她很慎重地对女儿说:“你爸是粗人粗心,以前娶我时,从未想过做喜饼送亲友,对一个女孩子的名誉是多么的重要。”
  “妈,我不是你,这事有没有都没关系。”若耶要母亲别多此一举。
  方容娟听到女儿终于肯喊她一声“妈”后,泪汪汪地哭道:“不行,饼是一定得送的,且大小缺一不可。我曾经跟自己发过誓,绝不让你受我年轻时所受过的委屈!”
  “不送饼只是省一道繁文耨节,谈不上受委屈吧!”
  阳龙台见不得老婆哭,也加入劝说的行列,“结婚没饼送人是你母亲一辈子的痛,你只需将亲朋好友的名单开出来,让她去张罗就成。”
  “爸跟我的朋友加起来,大概三十个就够了。”
  “这怎么可以!”方容娟立刻歇斯底里地哭了,“光是阳家的部分就要上千盒,三十个教你阳叔叔的脸往哪里放?”
  若耶开始相信,崇尚自由的老爸与重视物质的老妈早早分手,真的不是一件坏事,要不然她的童年很可能是在砸锅捣碗的日子里度过。
  “好吧!饼到底要做多少,随你们的便好了。”
  若耶把母亲与阳龙台送出门后,才想起厨房里那锅来不及熄火的咖哩茄酱。
  “妈啊!三十分钟,我看一定焦定了。”她快步奔进厨房,发现事态没她想的严重,因为睡饱的屈展腾已神清气爽地站在炉火前,准备将食物倒进盘里。
  这让她眼睛一亮,“你几时醒的?”
  “大概三十分钟前,被敲门声吵醒的。”
  “那你大概听到我和访客之间所谈的事了吧?”
  “没错,很高兴听到你在别人面前夸耀我有潜能。”他眉飞色舞的模样像是捡到千元大钞一样。
  “那你没听清楚,我只是引用爸偏袒你的话来反驳我妈而已。”
  “不仅如此,你还要你妈认命,接受有我这样的女婿。请问一下,你这是真话,还是玩笑话?”
  “你猜呢?”
  “这事我可不敢乱猜,因为猜错的后果有时可是会弄巧成拙。”
  “那你觉得我们之间结的这场婚,该是真的,还是假的?”
  “这还用问吗?我这次来找你,追求你的意图该是再明显不过了。”他忍著没跟她诉说他这两个礼拜是怎么辗转反侧想她的,因为怕她听了会被他吓到。
  “既然如此,我们就假戏真作好了。”
  “那么补上一个吻,庆祝我们达成共识,你说好不好?”
  “不好,你嘴上有东西。”若耶漾著甜笑,往他沾了酱汁的唇比去,糗他一句,“你是偷吃还是试吃?”
  “都有。”
  若耶瞄了他一眼,“你没加盐添料吧!”
  “我想你会翻脸,连这种念头都不敢有。再说,你这一锅素咖哩看起来虽然其貌不扬,但尝起来味美极了。”他右手端著锅子,左手掐著锅铲,弯下膝头与她眼对眼,然后摆出一脸无助的模样,“我好话说尽,小姐可不可以高抬贵手,代劳抹一下。”
  若耶抓了一张面纸,捧著他的下巴,替他拭去唇边的菜渍。“下次偷吃时,嘴要记得抹乾净。”
  “我宁愿被你吻乾净。”他眼巴巴地看著她可望不可及的唇。
  “那得看我心情好不好而定。”
  “所以这次没指望了。”他翻了个白眼,直起身子,转身打点晚餐。
  她快步走到他前面,接下他手上的锅铲,在空中挥了两下,并发号施令,“这顿饭是我煮的,你赶快到桌边坐好,不准你抢饭碗,也不可以评论我做的饭难吃。”
  “是,小姐。”他认为她烧菜的厨艺已过了他专业的低标关卡,做饭又有什么难的?
  结果,当屈展腾嚼到半生不熟,且可以在齿间爆响的米粒时,他才知道有人天生是不会“做饭”的。
  他忍不住暗示道:“这样的米饭最适合拿来做蛋炒饭。”
  “警告过你不可以评论我做的饭。”
  “我只是好心建议一下。”
  若耶手一伸,摆出要端走他盘子的架式。
  他两手将盘子掐得紧紧的,“小姐,等等,我还没吃完啊!”
  “不受欢迎的建议叫批评,你难道没听过吗?”
  “厨艺界里最难听的粗话我都听过,当然清楚了。”
  “那你还敢明知故犯?下次想吃我煮的饭,你得用求的。”
  知道还有下次时,他聪明地不再多说,赶忙扒饭,以行动证明一件事,她煮的素咖哩好吃到让人甘愿忽略饭难嚼的事实。
  吃完饭,该是等食物消化的休息时间,不料,屈展腾竟跟若耶建议,“我要把厨房里接触不良的插座换掉,你乘机想想,还有没有欠修理的东西?”
  有没有搞错!人家吃饱不是一支烟在手,就是撑著跟猪公一样不肯动;他吃饱后,反而闲不下来!
  若耶两眼骨碌碌地转著,想的可不是太早跳起来的烤面包机或关不紧的水龙头,而是让他闲不下来的原因。
  他怕她咬他吗?
  还是怕被她拒绝!
  他上次黏著她求爱时,可没有今天这么地绅士,这让若耶体会出古时因媒妁之言成婚的男女,得在一夜之间变成夫妻的尴尬了。
  她窝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视,可是电视上究竟演了些什么,她完全没概念,因为她的心思还是有部分惦挂著他。
  怎么办?她跟以前那些男朋友也只不过做到拥抱的程度而已,倘若他无意发动爱的攻势,她乐得继续当小姐。
  现在他已换了三个灯座,转回客厅修天花板的吊灯了。
  她趁他检查螺丝帽的空档,出声吸引他的注意力。“爸是不是事先知道妈会来找我,所以躲著不来这里看我?”
  “你真聪明,自己猜出来了。”
  “是爸要你来打探状况吗?”
  “他没这样建议过。这次来找你,真的是我自己的决定。”
  “我若跟妈有来往,会伤到爸的心吗?”
  “多少会有一点吧!但调整心态是必须的,只要你能让他体会到你对他的爱没有因此而减少,我想他会渐渐接受你与母亲重逢的事实。”
  “你跟他那么亲近,比我还了解他的思路。”
  屈展腾要她别担心,“我没跟你较劲的意思,有时候,表达不了的爱才是最深厚的,只可惜方式不对而已。”
  若耶的目光从萤光幕改挪到天花板,观察他站在椅上、歪头换保险丝的模样,她突然觉得他好帅,而且被他将一件事认真做到好的态度而感动到了。
  她起身慢踱到他身边,关心地问:“你的被子够暖吗?要不要我再拿一件毯子给你盖。”
  他停下动作,想了一下后,婉转地拒绝道:“不必麻烦,我半夜若觉得冷的话,可以抓出睡袋将就一晚。”
  “一晚?你明天就要回巴黎了吗?”
  他点头,先“嗯”出一声后,才补上一句。“下午三点的飞机。”
  “那真可惜,我明天一早得赶去饭店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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