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烫手前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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烫手前夫- 第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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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才原本想逃的她,一瞧见不是山崩,便又旋了回来,想看风亦菲死了没,没想到却看到金璨阳死命拉着快掉下崖的前妻,苦苦硬撑也不肯放手。
  这景象看得她好刺眼,心里泛酸又不是滋味,巴不得他手一松,就让人掉下崖底。
  既然她都想要风亦菲死了,又怎么可能救人?搬石头砸自己脚的蠢事,她可不做。
  金璨阳一听,双眸进射冷厉,对她彻底寒心,“就算没有她,我也不会选择你,你的心肠太恶毒。”说完他身体又下滑,上半身几乎已在悬崖外。
  为了铲除情敌居然不惜杀人。她还有良知吗?
  “你还是救救自己吧。把手给我,至少你还有条命在。”怕死的万雪艳不敢靠太近,手臀伸再长也只到他腰上。
  她愿意救他,可不是因为爱他,而是为了他身后的百亿家产。
  “救……她……”金璨阳艰涩地发出喉音,豆大的汗珠混着血水往下落。
  万雪艳有点生气了,“你不要太固执,我救你,是看在我们多年情份上,你别不知好歹,硬要往死路走。”
  “那就两个人一起救,不要让我恨你。”手臂渐渐乏力了,他依靠着意志力在支撑。
  “恨我?”她笑了,笑声却报空洞。“要不是你有钱,你以为我愿意跟你交往这么久吗?你脾气暴躁又无趣,动不动就对人吼来吼去,我一直在容忍你,你知不知道?”
  “所以我奶奶说的是事实,你和你叔叔真的在合谋我的财产?”原来真的是他看错人了,不是奶奶诬陷她。
  不想把后路讲死的万雪艳没回答他,只用不耐烦的口气催促道:“你到底要不要我救?再拖下去,我想救也没办法了。”
  无奈金璨阳还是很坚持,要救就救两个人。
  “你可不可以清醒点?死可不好玩,人一旦没气就什么都没了。”万雪艳气愤的直跺脚,怪他死脑筋。
  风亦菲在下头清楚听见了上面的对话,她哽咽着摇头。不希望他自断生机。
  “璨阳,听她的好不好?不要意气用事。我很好,不会有事的,一闭眼就能看到爸爸妈妈了。”她不怕死,只怕无法再爱他。
  “听到了没?连她都劝你好死不如赖活着,你还在顽固什么?我陪你不行吗?”万雪艳跟着说,就不信人是不能被取代的。
  金璨阳乏力地闭了闭眼又睁开,再开口,他语气已趋平稳,嗓音低柔得仿佛是大提琴的琴音——
  “我宁愿和她一起死,也不要和你一起活。”
  “璨阳……”
  “什么?”
  风亦菲动容,万雪艳震怒,两个女人同时被一个男人的话震动心弦。
  风,很冷,它吹过崖顶,重情的男人终于随着他所爱的女人在风中坠落。
  一只谜路的苍鹰飞过……
  第9章(1)
  “这……这是什么?”
  好美、好耀眼,像春天最美丽的颜色。
  “是吉野樱。”
  “吉野樱?”
  “你不是说你喜欢樱花,所以我就把永远不凋谢的粉樱送给你。”人比花娇,更胜三分。
  女人欣喜得眼泪盈满眶。“这很贵吧。何必花这个钱?”
  她好怕自己承受不起这份浓情蜜意。“只要能讨你欢心的东西都不贵,我打算宠坏你。”他笑道,轻抚凝脂娇颜。“坏人,你存心惹哭我。”他怎么可以将蜜往她心坎倒,甜得她满心蜜意?他取笑,“要喊好哥哥,我才会更疼你。”
  女人娇嗔地瞠了他一眼,“不正经,油嘴滑舌,我怎么会爱上一个卖油郎?”“因为我也爱你,卖油郎的老婆。”他低头吻住红润小口,注入热情。
  她的心是满的,情意满到整个胸腔都快装不下了,“帮我别上好吗?”“遵命,老婆。”
  一只镶嵌粉红星钻的发夹别上乌黑秀发,一排盛放的樱花在黑发中跳舞,无数的小精灵跟着旋舞,跳跃在花的缤纷里。
  钻石发饰,价值三干五百万台币,其中真心无价。
  在离婚一百零八天后,爱情来敲门,它让恋爱中的男女忘了他人的存在。
  “你们两个年轻人是怎么回事?两个都挂了彩,伤得还不轻,是想要我老人家为你们担多少心?”沈玉梅坐在两张病床中央,来回看着令她心疼不已的孙子与孙媳妇。
  金璨阳和风亦菲算是命大得天保佑,那日两人自山崖坠下。身上除了多处擦伤瘀血,以及一点骨折外,并没有伤及脑部或内脏已是不幸中的大幸。
  他们掉下来的时候,刚好掉在崖边一个内凹的平石台上,加上他们反应还算快,身体一触及石面便向内滚,之后停在布有细沙的崖壁凹洞内,只受到轻微的撞击而已。
  原本他们以为要等到隔天才会有人发现他俩失踪,没想到不到一小时,就有条坚固绳索往下抛,身手矫健的物部管家仿佛蛛人人化身,轻轻松松就将受伤的他们救上崖顶,及时送医免受细菌感染。
  “奶奶,您为什么知道我们住院了?”风亦菲有些疑惑,应该不会有人通知她才是。
  “有什么事能瞒过我?医院院长是我小学同学,他一见伤患名单中有你们的名字,就马上知会我了。”
  沈玉梅没说对方从小就暗恋她,各自丧偶后,还是偷偷喜欢着她,腼腆的个性跟小时候一模一样。
  “原来如此……”风亦菲点点头。难怪奶奶会这么快就赶到。
  从高处落下。最怕伤到脑部,即使看起来无恙,但为了避免脑震荡的后遗症,两人于是住院一天观察。
  “痛不痛呀?我看得心都疼了。”又是纱布又是绷带的,包得像个木乃伊。
  “不痛……”孙媳妇说。
  “痛呀!”孙子却说。
  风亦菲讶异地看向金璨阳,心想他怎么会喊痛,难道他其实伤得很重,只是怕她担心才不说?
  “你们一个说痛,一个喊不痛,到底是痛还不痛?”真把她搞糊涂了。沈玉梅担心又烦恼,好好的人摔得不像样,教她心头七上八下的,无法安心。
  “当然痛,全身是伤哪会不痛?又不是神。”金璨阳微带别扭的说道,嘴角不自然的一扬。
  他试着想笑,但当初为了万雪艳,他和奶奶闹得很僵,所以一时半刻他也不晓得该如何拉近祖孙的距离。
  “说得也是,都伤成这样了,哪有不痛的道理?我叫人给你打一剂止痛针。”
  沈玉梅对孙子关怀备至。充分表现出为人祖母的疼惜之情。
  亲人之间没有隔夜仇,哪个孩子投有叛逆期,身为长辈不会因为小辈走错路就怀恨一辈子,他们的爱无垠广闹,宽大得足以包纳大海。
  一听要打针,金璨阳连忙又急喊,“不用了,也没那么痛。”
  “痛就痛,不痛就不痛,什么叫没那么痛?你这孩子该不会是捧坏了脑子,连话都说不清楚了?”看来要好好检查检查,别落下什么病根才好。
  风亦菲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轻笑出声,引来金璨阳古怪的一眼。
  “你笑什么呢?乖孙媳妇。”这一笑,倒让沈玉梅满头雾水。
  风亦菲抿着嘴,笑意不减。“奶奶,您看不出他在跟您撒娇?”
  “老婆……”害羞“的男人用眼神警告着。
  “撒娇?”老人家喜出望外,双眼都笑眯了。
  “他知道自己以前都错怪您了,老惹您伤心,已经了解您才是真心疼爱他的人,他不该听信外人言,对您产生许多不必要的误解,”误会不解开,始终会有个疙瘩在。
  “亦菲一”金璨阳翻翻白眼,表示不想她歌颂他昔日的“丰功伟业”。
  “奶奶,他是忸怩地想跟您求和,偏偏面子又拉不下来。您看他这身伤已经是不孝的报应了,您就原谅他吧,别跟他计较了。”
  每个男人心里都住了个别扭的小男孩,拒绝长大成人,“够了,女人,别越说越过分了。什么叫报应?你不也满身是伤?”她是他见过最善良的女人,全心奉献给她爱的人,只会有好报,何来报应之有?
  风亦菲神情一柔,恬雅扬笑。“夫妻是一体的,你有过当罚,做为你的妻子理应同罪。枝有连理,鸟有比翼,我代你分去一半罪行。”她缓缓说出不悔深情,夫妻同心。
  金璨阳大为震撼。“亦菲,你……有你为妻,我今生无憾。”何德何能,竟能获她钟情。
  “我也一样。”她永远也忘不了他坠崖前对万雪艳说的那句话。我宁愿和她一起死,也不要和你一起活。宁愿一死……要多大的决心呀!他宁可和她一起死也不肯放手?执意相伴左右,这份情意她如何还得起?除了更爱他,她不晓得还能怎么做。
  “那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再婚?”看小俩口浓情蜜意的,沉玉冰满意得不得了。
  老人家的话一出,两个凝目互视的年轻人霎时一愣。身躯僵直。
  “哼!真以为我老了,就什么都不晓得吗?我老虽老,可耳目众多,两只小猴儿背着我搞离婚,我可是恼火得很。”她还有很多眼线通风报信呢。
  “奶奶……”风亦菲尴尬又抱歉。
  沈玉梅状若无事的削起苹果,继续道:“要不是你们小两口的事,我在加拿大的日子过得可快活了,何必回台湾受小辈们的气?”
  她拐着弯骂孙子不懂事,害她老人家劳碌奔波,大老远坐一趟飞机来看他们夫妻俩,真是太不孝了。
  “奶奶,对不起,让您担心了。”经历过生死大劫,大难不死的金壤阳有了醒悟。他语气酸涩的道歉。
  “那个艳丫头说得也没错,打小我就没喜欢过她,谁教她头一次到咱们家就拿走我一只翡翠戒指,我问她为什么不告而取,她居然理直气壮的回我”我喜欢就拿了。“从那以后,她对万姓娃儿就生不出好感。
  才五、六岁的孩子就一副刁蛮样,自己做错事还视为理所当然,小时候没教好,大了还得了?
  “奶奶,这件事您怎么没告诉我?”金璨阳惊讶不已。
  沈玉梅故意哼了一声,“我说了,可是你哪听得进去?一颗心全被她迷走了。”
  “那个……呃,过去的事不要再提了……”他微微尴尬的涨红面庞。
  “你还真以为奶奶我骗你吗?艳丫头和她那不长进的叔叔在咱们家书房,就这么一边看着你未关机的电脑萤幕,一边比着你的资产统计图讨论怎么把你的财产弄上手,我是亲眼所见。
  我最气不过的,钱她要就拿去,凭我金家子孙的本事,钱再赚就有,可是他们千不该、万不该连命也想要!艳丫头比她叔叔更狠心,她说等婚后生下孩子再让你死于意外,那她不仅可以获得遗产,连我老了归天,一切也都得留给宝贝曾孙。“她那时一听气炸了,决定就算拼了这条老命,也绝不容许这歹毒的女人进金家门。
  可惜万雪艳那张嘴太厉害,挑拨离间,颠倒是非,装出受欺负的嘴脸让他们祖孙不和,差点卑劣手段就得逞。
  幸好后来老天有限,没给那坏女人机会坐上金太太的位置,要不然她肯定命不长,不是被呕到吐血,便是气到吃不下饭,呜呼哀哉。
  “奶奶,我向您保证往后绝不再与她往来。”经过这次惊心动迫的事件后,他实在没办法再原谅万雪艳了。
  她的心病了,病得无可救药。“最好是说到做到。”沈玉梅扳起严厉面容对着孙子,可一转向孙媳妇,又换上截然不同的表情,笑容慈祥。“亦菲,我这孙子脑筋不好,老做错事,你就多担待些。替我管教管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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