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龙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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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龙玦- 第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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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承诺这种无聊的事!”萧靖微愠的拒绝她,“天下如此大,要找等你毒解了再自己去找!”
  “你……”战青闻言火气也来了,她从没这么求过一个人,他竟然这祥拒绝她!突然之间,一股热气又从胸臆间涌上眼眶,她只觉得万分委屈:虽然努力想忍住,但泪水仍是夺眶而出。
  该死!萧靖见她又落泪,暗暗在心中骂了自己一声苯蛋:女人都是要哄的嘛,他干啥在这时和她计较呢?反正他确定她不会有事的,先答应下来又何妨?但是……看到她一副交代遗言的样子,他心中就没来由的慌了起来,更为她不相信他的话而感到生气:真是的!
  萧靖着恼自己这般浮躁,却又无法控制心中的慌乱,现下看到她被自己弄哭了:心里头除了愧疚、懊恼、无措,又加上了几许心疼。
  “抱歉。”他手忙脚乱的替她拭泪,“你别哭了,我答应你就是。”
  战青生气的推开他的手,泪眼盈盈的抽噎着:“走……走开,不……不用你假好心,等……等我好了,我自己……会去找……”
  “战姑娘……”萧靖披她推开手,只觉得尴尬又不好受。
  “不要叫我!你……你走开!走开……”她像孩子般的叫嚣,气虚无力加上中问还夹杂着哽咽的哭音,一点骂人的气势也没有,害她自个儿听了更加难过,眼泪掉得更凶了。
  萧靖一时之间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只能杵着,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战青见他不动,苦于没力气赶人,又不想让自己哭得乱七八糟的样子落入他眼中,只能侧过身子背对着他啜泣,觉得自己实在是没用到极点了。
  “战……”他想唤她,但一想赶她方才的话,声音却消逝在喉间,可最后他实在是不忍她继续哭泣,只得做好被她再度拒绝的心理准备,将她抱坐上自己双腿,揽在怀中柔声安慰,“对不起,你别再哭了,这样哭很伤身的。”
  战青没力气反抗他,加上虽然不想承认,但她本来就需要别人安慰,何况她搞不好都快死了,哪还顾得到面子问题,所以便顺理成章的待在他怀中,将脸埋在他胸前继续掉泪。
  “嘘……乖,别哭了……”他拥着她,轻抚她柔顺的发丝,在她耳畔柔声安抚着,“我会帮你找到你弟弟的,你也会活着看到他,所以别哭了,一切都不会有问题的,相信我……”
  昏黄的灯光下,他就这样柔声安慰着她,直到油尽灯枯,她才安静下来,在他怀中沉沉睡去。萧靖怕自己稍有动作便会把她吵醒,是以动也没动一下,就让她这样睡着。
  不久后,因为昨夜一夜未眠,他也合上了双眼闭目养神。
  窗外明月仍在,乌云已散,星子在黑夜中闪耀着微弱的光辉,远处偶尔传来几声蛙鸣,夏夜晚风徐徐吹来,带来一丝凉意……
  第七章
  朝阳初升,当第一道金光射进房里,他就醒了。
  望着怀中睡得如此安适的女子,他胸口莫名升起一丝暖意。
  她的发因长期日晒而色浅,虽不如黑檀木般漆黑,但在朝阳下却闪跃着金红色的光芒,标致的五官,眉不画而翠,唇不点而朱,只因中了蓝孔雀之毒,是以面容有些苍白,减了些英气,添了些柔弱。
  昨夜见她突然落泪,还真教他一时不知该如何应对,若是寻常姑娘家,他还不觉得怎样,但从扬州一路上来,他很清楚她的性子,她不是遇事便会哭哭啼啼的姑娘,也就是因为如此,她这一哭,反教他乱了方寸。
  唉,心神都被她牵着呀!
  萧靖自嘲的笑了笑。她这次受伤中毒,才真的点醒了他,让他知晓自身的心意,明白自个儿是真的爱上了这位、战家大小姐。
  但愿……但愿那块玉玦不是她的订亲之物,但愿她还没订亲才好。
  不过,他其实怕的也不是她订了亲,他怕的是……她心里己有了意中人。
  想到她护着青玉玦的神情,萧靖双瞳一黯,搂抱她的双臂不由得紧缩,决定等祁士贞一到长安便向战家提亲。
  她爹死了,但祁二爷应该能为此事做主,反正男未娶、女未嫁,就算她里的订了亲,经过这几天和他孤男寡女的相处一室,加上她伤在左胸,是他帮她吸的毒、治的伤,她也只能嫁他了。
  不可否认的,他在带着她离开白马寺时,心里就已经打着这个主意了。
  战家船队本该昨晨开船,但她没走,反而于午时出现在白马寺,虽然知道这也许只是巧合,她可能是临时起意想去上香,可他却宁愿想成是老天给的机缘,是月老将他俩牵上了红线。
  萧靖自信满满的想着,他才是她的有缘人,至于那位身分不明的意中人,他会想办法搞定的——如果真有那么一位仁兄的话。
  他相信,总有一天,他不只会是她的有缘人,也会成为她的意中人!
  在近日辛苦赶路之下,长安终于近在眼前了。
  战青背靠在萧靖怀里,身子直发冷,她望着远处巨大的城廓,脑子里管昏沉沉的,却仍有思绪在游走。
  不知为何,她这两天老是想着他,那一日醒来,他温柔的喂了她一碗清粥,半点不提她前夜的失态,好像那事没发生一般。
  她也很想装成没那回事,可惜红肿酸涩的双眼不容她自欺欺人,一再提醒她自个儿在他怀中哭了一晚上。
  真是丢脸……
  战青慨叹口气,虽然这样想,却还是舍不得离开他温暖的怀抱。背靠在他怀中,她想起这一路上,他一直对她嘘寒问暖、温柔呵护,而不知从简时起,她对他没了戒心,也没那么讨厌他了。
  还有,地也没她当初所想的那般瘦弱,在她靠了这儿天之后,她当然知道在他那袭儒衫之下也有一副厚实的胸膛,而非她早先所想的皮包骨。
  好像从爹爹去世后,她就再没这般依赖过他人了,就连爹爹在世的最后几年,因为继承的问题,父女俩总是事执不休,她几乎不曾再向爹爹撒娇,更别提是去依赖。因为无论是什么情况,她总觉得去依赖爹爹便是表示自己没用、没能力;依赖和撤娇在她心中成了“示弱”的同义词,久而久之,这两个词汇她再没用过,也没想过,只是搁在心底积上了一层厚厚的灰,教她几乎这忘了其中的意思。
  不想承认呵!
  望着长安越来越近的城廓,战青缓缓闭上了眼。她其实真的不想承认,不想承认这些年来她争得好累,争得好辛苦……
  为了不甘心,为了争那口气,她拒绝被人照顾,也忘了被人呵护的感觉。这些年来她一直都是紧绷着,直到这两日迫于无奈不得不放手,她才重新抬回那彼还忘的轻松,依赖着他、相信着他,安心的蜷缩在他怀中,任他打理一切。
  她莫名的产生一个念头,觉得这样披人呵护着过一辈子也不错,也难怪世上那么多女子安于家中坐……
  是否她过去的想法真的错了呢?战青不由得这么质问自己。
  。争那么辛苦是为什么呢?为了什么……
  战青恍恍惚惚的想着,还没理出个头绪,长安城便到了。
  长安风云开东厢客房
  “怎么样?你有办法解这毒吗?”萧靖担心的问着在床旁替战青把脉的男子。
  他们日夜兼程的赶来,谁知他想找的那位前辈却不在,只见着了他的高徒宋青云,但他却是名瞎子。虽然说之前他曾在风云阁住了将近一年,亲眼见过宋青云的医术,但事不关己、关己则乱,事情一牵涉到战青,他就觉得万分不安。
  “放心。”宋青云微微一笑,收回把脉的手,回身对着萧靖道:“师父早先研究过蓝孔雀这种存心害人的毒药,正巧于月余前将解药炼成,留了一瓶要我收着。战姑娘中毒不深,加上萧兄急救的手法正确”只需服用一颗,三、五天后便能完全复原了。“
  “谢谢。”萧靖闻言松了口气。
  宋青云从怀中拿出那瓶解药,倒了一颗递给萧靖,“配着桌上黄酒服下,然后让战姑娘好好休息。我会开些补身的药方,让下人去药房抓些回来,只要这两天有按餐按剂服用,就不会有其他后遗症了。”
  待萧靖将药接过,宋青云便起身微笑告退。
  “看,我说过不会有事的。来,把药吃下。”萧靖倒了一杯黄酒,坐到床塌旁将战青扶起。
  “这……真的有用吗?”战青看这那一粒如珍珠般大小的白色药丸,想起刚才那位失明的〃大夫〃,可是半点信心也无。
  “青云兄是齐白凤齐大侠的三徒,他虽双眼失明,但医术却十分高明,再说这药是齐前辈专为解篮孔雀之毒提练出来的,一定有其效用,你就安心服用吧。”萧靖温言劝说。
  战青闻言,才乖乖和着黄酒将那药丸服下。吞下了药,她将酒杯递回给萧靖,忍不住问:“你怎会认识风云阁的人?”
  她两年前在潜上就曾听闻这京城中新兴的商行,对其稍有注意,不只因为风云阁是齐白凤开的,更因为外传风云合与宫里关系密切,其中齐白凤的大弟子孟真更是入了李靖李将军的麾下,不仅成立了一支虎骑军,更于今年立下彪炳战功,打得突厥蛮子闻之色变,因而被圣上封为真武大将军。
  是以风云阁的商队在各地通行无阻,羡杀了一干商家,每个主事者都巴不得能与之交好,顺便攀附权贵。但是想归想,要见到齐白凤的高徒们却不是件容易的事。
  萧靖家里虽是幽州大户,但他离家多年,怎会织得风云阁的人,还一副很熟稔的模样?刚才他带着她进门时,可是熟门熟路的,连下人都没他清楚啥东西放在哪儿。
  萧靖淡淡一笑,回道:“年前于西域识得的,当时我并不知道念秋是风云阁的人,直到入了中原,进了长安,念秋才和我说她师父是齐前辈。”
  念秋?
  听也知道是位姑娘的名字,齐白凤的确有收过一名女徒,她记得那姑娘便是姓杜,年方十八,闺名念秋……
  战青心底莫名冒出一股酸涩。他为何直唤人家的闺名?还有他刚说那话是什么意思?他一直陪着那位念秋从西域回中原吗?
  越想,她心头就越不舒服,怪怪的又酸又疼。
  “怎么了,还是很不舒服吗?”萧靖关心的问。
  “没。”战青摇摇头,将话题带开,“对了,你带我来这儿,二叔他们知道吗?”
  “当时情况混乱,不过我有交代士贞转告,刚才也会请风云阁的人去通知战家的人,让船上的大伙儿安心。他们从河上过来,又载着货物,可能要慢个几天才会到。”
  萧靖微笑夜慰道:“你这些天就好好休息,别想太多了。”
  “嗯。”战青点点头躺下身来,有些感激的望着他说:“谢谢你。”
  “别和我客气。”他替她拉上凉被,轻声道:“好好睡,别担心,我会一直在这里。”
  战青听话的合上眼,禀性逐渐发挥,她不久便沉沉睡去。
  “萧大哥,江南好玩吗?”
  “谈不上什么好玩不好玩的,不过江南风景秀美倒是真的。”萧靖语音带笑。
  “是吗?不是都说苏杭歌姬音如黄莺、扬州舞伶身似柳絮,怎会说不上什么好玩不好玩呢?”调侃的女音娇嗲脆嫩,听得人骨头都酥了。
  他发出两声干笑,有些尴尬的回道:“哥哥我对这没研究。”
  “哎,你这人也真是无趣得紧,若是我呀,到了江南非得去把歌舫、舞楼逛上个十通八遍不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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