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龙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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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龙玦- 第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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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从她手中拿走酒杯,然后握住她有些僵直的手,用拇指细细摩掌着她手背上的疤,战青有些惊恐,她想缩回手,却无法将手从他掌中抽出。
  萧靖温柔而坚定的握着她的手,另一手则轻轻扳起她低垂的螓首,声音低哑的道:“青,看着我。”
  听闻他那声亲昵的叫唤,她蓦然红了芙蓉粉颊,视线无可避免的对上了他。
  “你知道洞房花烛夜要做什么的吗?”他柔声问,黑色的双瞳流转着奇异的波光,教她莫名心悸,却又离不开他那双魅惑的眼睛。
  战青红着脸,点了点头,“知……知道……”她边说边试着抽回被他握住的手,却徒劳无功,只觉得他的手莫名灼烫,传递着炙人的温度,被他触碰的肌肤几乎因此燃烧起来。
  “是吗?”他俯身向前脸上挂着无害的笑容,原本轻反着她下巴的大手向下游移至她细滑的颈项,然后经过她的右耳滑至她的发间,轻抚着她的后头,将她微微往前带。“你也知道,夫妻间这样亲密是很自然的事?”说着,他的脸越靠越近,近到呼出来的气都吹到她脸上了。
  “啊?”战青脸红心跳的看着他,发出茫然的声音。
  他把握机会吻了下去,先是轻舔了下她唇上的胭脂,然后才探进去细细品尝她嘴里带着水酒滋味的丁香。
  她骇了一跳,直觉想退缩,但后颈却被他温柔的箝住而无法移动,然后还没来得及细想,一股燥热便由小腹蔓延全身,教她无力抗拒。
  他的大手轻轻按摩着她的颈项,唇舌退了出来却没离开,只在她唇边摩拿,“放松点……”他边说边轻舔她的红唇,灵活的唇舌瞬间又进占其中。
  她双手抵在他的胸膛上,却在下一刻感觉到他另一只手不知何时采进了她繁复的衣裙内,抚摸着她敏感的大腿内侧,而且还有往上移动的迹象。
  她瞄见自己修长的双腿露出了大半,忙伸手想将他的手拉开,他却整个人住前倾,将她压倒在床上,那只手更是趁此上移,灵巧的撤去那片薄薄的衣料。
  第八章
  叩叩叩——
  有人敲门。
  外头的人才敲第一声,萧靖便立时清醒,虽然舍不得离开怀中的人儿,但为了怕她被吵醒,他还是轻手轻脚、动作迅速地下了床,随意披件长袍便去开门。
  “什么事?”他蹙眉低问,却意外的看到门外站着神色严肃的祁士贞。
  “小子,咱也不想这么不识相,在洞方花烛夜的第二天一早就来打扰你们,但恐怕你们必须起床了。”他灰眉深锁,递给萧靖一张字条,“你现在已是战家的姑爷,这件事你也该知道一下。”
  萧靖接过字条,看完后不禁也神色凝重。
  “丫头是当家主子,我们必须马上赶回去。”祁士贞直截了当的道。
  “几时出发?”萧靖将字条递还给他,正色的问。
  “越快越好。”
  “大伙儿几时能集合准备好?一他知道船上的水手们昨日皆上岸来喝喜酒,怕是有人醉得不省人事了。
  “放心,咱们的人训练有素,半个时辰后就可以开船。”祁士贞有些骄傲的说。
  “那好,就半个时辰后开船。”
  “好,半个时辰后,码头见。”祁士贞点点头,回身便要去召集船员,萧靖却突然开口叫住他。
  “二爷——”。祁士贞回头,嘿笑道:“还叫二爷?该改口了,小子!”
  萧靖会意的笑了笑,“二叔,谢谢。”若不是有二叔帮忙,凭他自个儿恐是没那么容易娶战青进门。
  “别谢的太早,你要是对不起青丫头……”他布满了皱纹的老脸带着和善的笑容,眼中却闪着警告的寒光,“我绝对会把你砍成十段八段丢到海里喂鲨鱼!”
  “我知道。”萧靖微笑炳首。
  祁士贞嘿嘿笑了两声,这才转身到前头去忙。
  萧靖回房入内,凝望着躺在床上的战青。见她睡得如此安适,他实在不想摇醒他知道,她一晓得这事,必然会二话不说的立刻赶回岛上去,想都不言想到他这新婚夫婿,他在她心中的地位,可能连小周都比不上。
  萧靖在床边坐下,楔抚她的容颜,手指滑至她的颈项,停在昨晚欢爱时他留下的印记上面。想起昨夜她的热情,他微微扬起了嘴角,也许他在她心中还是有些重量的,接下来的日子,他会不断设法蚕食鲸吞地在她心中占有一席之地,直到她对他的在乎和他一样多为止。
  他自嘲地笑了笑,伸手轻拍她的面颊,“青,醒醒。”
  她在睡梦中低叹一声,粗脸向他的大手靠近,却未清醒过来。
  萧靖又叫了一次,才见她睁开迷蒙的双瞳,一脸茫然的看着他。
  “早。”他露出温和微笑。
  她双眼倏地犬睁,似是听到他的声音才整个人清醒过来,然后慌慌张张、满脸逼红的抓着丝被遮掩自己。望着他衣衫未整而裸露出的胸膛,她蓦然想起昨夜春光,羞得直想找个地洞钻进去,可是这里没地洞,所以她只能将锦被拉得更高,只露出一对乌黑大眼,结结巴巴地道:“早……早……”
  见到她娇羞的神态,萧清真想上床和她在晨光中翻云覆雨,只可惜正事不能耽搁,他只好压住心中欲望,告知她方才傅来的消息。
  “本来想让你再睡一会儿,但二叔刚才过来……”他停顿了一下,伸手拨开她额前有些过长的刘海。
  二叔那么早过来,一定是出了大事!
  战青立刻拉下丝被,露出整张脸,急切地问:“发生了什么事?”“战家岛上传来消息,说是遭不明船只攻击——”
  “什么?”她脸色一白,冲动地只想立刻下床更衣赶回岛上,什么害羞矜持这时全忘光了。
  “冷静点。”萧靖抓住她,双手捧着她的脸,沉稳的说下去,“岛上的人没事,因为有另一艘黑船突然赶来帮忙,所似岛上没人身亡,只有几个人受了轻伤。”
  她呆了一呆,“真的?”
  “真的。”他点头继续补充,“不过他们传消息来,希望你能尽快赶回去,确认一个人的身分。”
  “确认?”搞什么鬼?战青皱起了眉头。
  “对。那艘赶来解围的黑船上有一个人,说他是你哥哥。”
  “不可能!我只有一个弟弟,根本没有哥哥!”她脸上的疑惑转为愠怒,暗暗咒庐。该死,又是一声咒骂。该死,又是一个妄想霸占海龙战家的王八蛋!
  “岛上的人也知这你爹娘只生了一男一女,但他们说,那人身上有证据,能证明他是岳父的儿子。他们认为他有可能是岳父在外头——”
  “爹不会!爹从来没有对不起娘!”战青义愤填膺地打断他的话。
  “他年纪比你大、若真是你哥哥,他筹和岳父必是在岳父岳母成亲前认识的,这不无可能,是吧?”
  “才……”她本想否定这个说法,但心底却知道那的确是有可能的,语音因而顿住。
  萧靖知道她将话听了进去,这才稍稍松开她,微微一笑道:“反正无论如何你都得回去一趟,等见到了对方,是真是假就能水落石出。”
  他说的没错。战青略一思索便冷静下来,问道:“二叔人呢?”
  “他去召集大伙儿了,就等咱们更衣后,直接到码头上船。”
  经他这么一说,战青才发现自己还包着丝被,酥胸半露的跪坐在床上,原本已消退的红潮立时复返,再次染红了她整个身子。
  “我……我去更衣。”她娇羞的抓着丝被跳下床,头也不回地一溜烟钻到屏风后。
  看她红着脸落荒而逃,萧靖没再阻止她,只是好笑地拿起早已准备好的衣裳,递到屏风后给她。
  她竟忘了拿衣裳!战青简直羞得无地自容,只能闷声向地说了句:“谢谢。”
  “不客气。”萧靖咧嘴一笑,才态度从容地绑好身上的缎带,将服装仪容都整理好。
  他与战青虽都出身于富贵之家,却各自因为不同的原由,造就出凡事自己来的习惯,是以当风云阁的仆人来敲门准备服侍这两位贵客时,他们早已将自身打点得差不多了。
  开船前,萧维得知此事,在最后一刻赶到码头上,及时拦住萧靖。
  “阿靖,别忘了你现在已是萧家主爷。”
  萧靖为难的看着他,“大哥……”
  “这事解决后,记得回幽州来。”萧维嘱咐着,随即回头叫唤小三子,“小三子,跟着二少爷。”
  “知道。”小三子应声,早已收拾好包袱等在一旁。
  虽说二少爷现下成了亲,谁知道他会不会带着二少奶奶。
  其实昨儿个晚上他本来还打算睡在新房门口呢,只不过那群长手长脚的水手大汉们不肯放过他,硬是架着他到前厅喝酒,幸亏他酒量好没醉倒,可是也等到了四更天才脱身。
  “我会回去的。”萧靖叹了口气,承诺道。
  “最好是这样。”萧维可不怎么恰这小弟,他拾头看看战家商船,“你要是不回来,我会派人到战家要人。”
  “大哥——”
  “别说了,你知道我是认真的。船要开了,你自个儿小心。”萧谁拍拍萧靖的肩膀,随即转身离去。
  萧靖叹了口气,这才回身上船。
  从长安经渭河人黄河,跟着便是顺流而下,一直到出海口,战家船只的速度都十分快速平稳。
  萧靖本以为要以这艘船继续航行,未料船却在出海口停泊,而那儿早等了一艘比这货船还要大的船只。
  “为什么要换船?”他好奇的问。
  战青瞄了他一眼说道:“我们之前坐的是河上的漕舫,结构不够坚固,无法抵挡海上风浪,再者河船的桅竿不够、风帆也不够,速度在海上快不起来,所以才要换船。”
  “你在做什么?”他从刚才便看到她拿着尺及笔在一张海图上写着不少数字,忍不住开口询问。
  “计算最快的路线。”她头也不抬,专心的研究手中的海图。
  “最快?”萧靖直觉反应道:“直线不就是最快?”
  “不是。”战青听闻他简单的想法,不禁失笑,但不好直接嘲笑他,只是低着头继续看那张海图,借以掩住弯起的嘴形,“现在是夏季,海上吹的多是东南风。咱们要南下便是逆风,走直线只会让咱们倒退而已。”
  “原来如此。”萧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接着又认真的请教道:“既是逆风。那该如何前行?靠大伙儿划桨吗?”
  “一半一半。若单靠划桨,也是要浪费许多时间,所以在海上航行,还是得靠风及海潮。”本以为他会因此觉得难堪,没想到他竟还能不耻下问,她对他的好感顿时又多了一分。
  “靠风?怎么靠?不是逆风吗?”萧靖一脸问道。
  见他对这事很有兴趣,战青便仔细的解释给他听:
  “是逆风没错,但咱们可以藉着操拄风帆,以斜向左前方或右前方的角度来兜住风力,便能够曲折地以'之'字形来逆风前进。”
  “真是不可思议。”萧靖对她所说的方法感到惊诧,但随即又想到问题,“这样不会被风吹成侧行吗?”
  战青微微一笑,看着他说:“咱们的船在水里龙骨上固定装上一副安定翼,和可以上下移动的中心板,可以把风帆所承受的风力转换成前迸的推力,所以前进的航线是不会被吹歪的。”
  “原来如此。”他了解的点点头,可是看到桌上的海图时,不禁又问:“但你要计算航线,必要知道风向,虽说这季节常吹东南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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