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牌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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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牌皇子- 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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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甫忧上只有个长她四岁的皇兄皇甫峻,向来骄纵任性,要啥得啥,这一回太子册立大典,共有三十多个邻国来使齐聚于此,其中不少是皇子公主,可偏偏皇甫忧谁也看不上,惟独对她金湛国的皇子金日黎情有独钟,无时无刻死缠着,甩也甩不掉。
  金月娅缩了又缩,暗祷上苍垂怜,千万别让她被人发现,她发誓脱困后,再也不敢妄想穿这些不该属于她的漂亮衣服,乖乖地认命当她的冒牌皇子。
  “忧忧。”
  一个富磁性而路带低沉的男音在门外响起,那是刚脱离青涩不久的年轻嗓音,不用看金月娅也已猜到来人是谁。
  “又想干坏事了吗?”
  上苍捉弄!她不但没带走皇甫忧,这会儿竟连皇甫峻也来了。
  “皇兄,”皇甫忧不依,噘着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皇妹我除了干坏事,啥也不会了吗?”“这正是我的意思!”皇甫峻眼中带笑,嗓音却依旧低沉,很多时候他沉稳得不太像个十六岁少年。
  金月娅心底叹气,方才羡慕皇甫忧的她,这会儿却羡慕皇甫峻,他是个十足称职的皇子,不像她,一个蹩脚的冒牌货。
  “嘿!”皇甫忧目光有火,紧握着小小拳头,似是随时要扑杀猎物的野兽,“别以为你当上太子,我就会怕你!敢意我,信不信我揍你?”
  “信,当然信。”他依旧好整以暇的接话,“太子算什么?连银拓国皇上、皇后都畏惧三分的忧忧小公主,又怎会将我这太子放在眼里。”
  “知道就好!”皇甫忧瞬间转怒为笑,像极了三月里的天气,说阴时晴瞬间来去,改换上娇嗲嗓音,她攀上兄长手腕。
  “皇兄,我在找人,帮帮人家嘛!”
  “找人?”皇甫峻眸中有着一丝悲悯,“什么时候起,咱们忧忧小公主玩弄戏耍的对象已由小兔仔、小鸡仔、野豹、小狸改为人了?”
  “是呀!是呀!”
  听不出兄长语意中的挖苦,皇甫忧一个劲儿的点头,“他是个人,是个好好看的男孩,很可爱且容易脸红,好呆、好好玩的男孩哟!比我的野豹小狸们要好玩得太多了。”
  “忧忧!”皇甫峻正声,“别玩得忘形,要记得,你毕竟是个公主……”
  “知道啦!”她挥挥手,有些不耐,“是母后说我可以找他玩的,还要我和他做好朋友呢!我是银拓国公主,他是金湛国皇子,够格了吧!”
  有些时候,皇甫忧真是弄不懂这个兄长脑袋瓜里究竟装的是些什么,也不过长她四岁,却将父王母后整日谆谆告诫的礼法奉为圭臬,一点都不好玩!
  “金湛国皇子?”
  “他叫金日黎!”皇甫忧瞳眸中闪着梦幻的光芒。
  皇甫峻想了一会,继之颦眉,“我没有印象。”
  “你会有印象才有鬼!”
  小小年纪的她骂起人来丝毫不含糊,“你的眼里除了父王母后的训示、除了银拓国、除了太傅教给你堆积如山的典籍、除了授你功夫的师父武学外,从不曾见你对其他的事物多看一眼。”
  这话说得连躲在帘幕后的金月娅也忍不住点头,银拓国大皇子眼高于顶、目空一切素有所闻,而这次来到银拓国才真正体会他那种因着自信而流露出的持才傲物有多惊人。
  大典上,十六岁的他,浑身上下有股自然天成,令人望之生畏的气势。
  他个子高得惊人,肩膀很宽,魁梧的体魄予人压力不小,一头墨黑的发醒目而浓密,眼眸在灿日下竟是铁灰色的,鼻梁高耸而挺直,面色红润,但他最吸引她目光的地方却是他的浓眉。
  皇甫峻有对好看而男人味十足的浓眉,但经常都是紧锁着,或嘲谑似的微微抬动着,看得出来,在未来,他必定会是个律己甚严、要求极高的男人。
  他是个天生的皇子,是个天生的皇位继承人,将来也会是个成功的皇帝。
  金月娅虽仅十四岁,却对自己看人的眼光信心十足,就像她十分清楚自己是个多不适任的皇子一般。
  大典上,来自各国的公主打扮得花枝招展,用着仰慕眼光仰首望着立于高台上的皇甫峻,却连他眼角的一丝余光都分不到,皇甫忧说得对,他眼中除了对他未来承继皇位有利的东西外,其他一概不屑一顾。
  这样的事实也让不少抱着深切期望而来的邻邦公主伤心绝望,毕竟此次众人共襄盛举尚有另一层意义,或许籍机一并解决皇甫峻的终身大事。
  金湛国与银拓国的国势是最强盛的,谁都巴望与他们缔结婚盟,两个国家目前恰巧都只有一位皇子,将来承继大统的情势相当明朗,只是两位皇子受公主们拥戴的程度可是有着天壤之别。
  所有公主的目光一致紧锁在高大英挺的皇甫峻身上,只有皇甫忧,这个向来不按牌理出牌的刁蛮公主,一眼看上了柔弱可欺的金湛国皇子金日黎。
  “我倒不知道……”皇甫峻扬起了淡笑,“我的小妹妹竟是这么关心她惟一的兄长呢!”
  “少自作多情啦,”她哼了声,再度抓着他的手腕用力晃荡,“快帮人家找人啦!”
  他不作声,眼角瞟向屋角铜镜后的布幕,那儿有个白嫩嫩的足踝已瑟缩了几回,其实不需见着足踝,光凭他的功力,早就发觉布幕后头藏了人,只是这会儿,见着那净白的足踝,他心底有个错觉,像是见到一只落入陷阱里求饶的小兔。
  但他是个善猎高手,从不曾发过什么善心,却不知何以生平首次,对着那躲在布幕后的“小兔”起了股保护的意念。
  “你找他做啥?”皇甫峻佯装不经意地半转身,挡住了面向铜镜的妹妹的视线,也挡住了那颤巍巍的净白足踝。
  “做啥?”皇甫忧瞪大眼,继之咯咯笑起,“当然是想善尽地主之谊喽!昨日我带他去看了我养的那对小猎豹,今儿个,自然得去看看那只小权狸。”
  “忧忧!”他叹口气,了解自个儿妹妹的脾气,“你缠着他几日了?”
  “不多,”皇甫忧扳手指头数二他母后带他来咱们银拓国怡好十日,而我是在第三天才发现他的,也就是,他不过只陪我玩了七天罢了。“
  “你不认为他或许希望有段独处的时间,能好好看看咱们银拓国有哪些好玩的地方吗?”
  “当然不认为!”
  皇甫忧义正辞严道:“远来是客,不管他想去任何好玩的地方,我都能作陪,那家伙个性内向害羞,看来软趴趴地,自然需要有我照顾!”
  “原来……”他忍着笑,“咱们忧忧小公主喜欢的是软趴趴型的男子。”
  “软趴趴有什么不好?”皇甫忧哼了声,“至少不会像有些人整日冷肃着脸一本正经,无趣极了!嘿嘿!我要他向东,他可不敢向西。”
  “听起来,你需要的不是玩伴,该是头听话的畜生吧!”
  见妹妹再度抡紧拳头准备攻击,皇甫峻朗笑,“好了,丫头,皇兄不逗你了,方才我从御膳房过来,见那儿正蒸煮着江南来的糕点,一堆人候着吃出笼的热食,我想,也许你那软趴趴的贵客也在那儿吧!”
  “干吗不早说,浪费我宝贵的时间,”她轻斥,脚步已移,“我得赶紧追过去,若让他溜掉,可又得耗上半天了。”
  铜镜后的金月娅松了口气,听见皇甫忧远去的足音,又听见房门阖上。
  为怕来人复归,她不敢太快动作,静候半晌,先是张开眼眸偷觑一下,左右瞥视瞧见屋中无人后,才敢踱了出来。
  谁知甫步出帘幕,她竟与留在屋内一对冰寒而透着些许兴味的眸子对上,她的身子在瞬间窜过一阵战栗。
  他是刻意隐在角落,让她从藏身处无法知悉他的存在,换言之,他压根早就发现她躲在帘幕后了。
  她先傻愣了一下,继之惊叫声扬起,然后急急窜回方才躲藏的帘幕后,用帘幕将自个儿的身子里得死紧,好像这样子便能将自己身着女装的事实改变。
  可对方却丝毫没有放过她的意思,或许在本质上,皇甫峻与他那恶魔似的妹妹有着相同的地方吧!
  沉稳足声扬起,他微使劲便揭去她里在身上的帘幕,她不太敢与他较劲,一方面,她生知自己绝非他的对手,另一方面,她很怕反抗对方会引来更多好奇。
  皇甫峻蹲下身子,努力想看清楚眼前身子蜷成虾米似的孩子。
  是的,在他眼中,十四岁的金月娅不过是个孩子,方才的对视中,他看到的是个拥有绝世容颜的娇美女娃儿,可这会儿,她全身上下除了那足以遮掩全身的乌亮青丝外,他只能见着她净白诱人的小小足踝。
  “好了,如果你就是金湛国皇子,”他的嗓音中难得有着好奇,他该是对任何事情都不屑一顾的呀!“我倒想听听你对这一身打扮的解释!”
  解释?!
  金月娅心底暗暗呻吟,拒绝抬头面对他,若她真的得向他解释,那么谁又该来负责解释在她生命中上演的这场闹剧呀!
  第二章
  “你的意思是……”皇甫峻语气中有着淡淡讶异,“自从你那些同胞弟妹骤然失踪后,你一直有代他们而存在的念头?”
  “是的。”金月娅认真地点点头,满目悲凄,装出楚楚可怜的模样是她最拿手的本事,甚至不需故意伪装,她整个人就透着一股我见犹怜,而这招希望能打动这冰冷男人。“三岁时,我朝发生政变与我同胞而出的弟妹失踪得突然,我十分怀念他们,后来虽寻回了其中一个妹妹,但我与另一个妹妹形貌相似,我常着女装感受她恍若在身边的感觉。”
  皇甫峻皱眉,“就为了……思念她?”
  “我知道这是个很蠢的念头,”真是个荒谬的烂理由,她在心底骂了一句,只希望眼前这男人,因着镇日钻研学理鲜于优游人世,可以接受她这样荒诞不经的烂理由。“只是,在我体内有股冲动,使得我忍不住换上女装,在我的寝宫里,也有个专放女装的屋宇,就为了……满足我怪异的念头。”她继续胡诌,说服他也说服自己。
  “所以,当我来到这儿,看见公主的漂亮衣裳……”金月娅红了脸,不好意思的转开视线,“我控制不了自己做出异于常人的举止,皇甫大哥,同样身为皇子,你肯定能明了我的苦处,千万别把我的秘密告诉别人,否则……”她落了泪,真心因担忧而生的泪水,“会因此损害了我金湛国的名声。”
  皇甫峻不语,审视起眼前这个似极女子的男孩,心头漾起几丝连他自己也不明了的异样感觉,他盯着她的发、她的眉眼唇鼻、她的手和纤腰,最终,不可避免地将目光落在她那双净美细柔的裸足。
  无意识的,他叹了口长气,为着这样纤美诱人的足踝竟长在一个男人的躯体上!
  “你放心吧!”皇甫峻别过视线,拒绝让自己继续沉溺在那莫名的遐思里,他决然地起身,嗓音恢复平日的冷漠,“我不是多话的人,今日的事情我不会说出去,只不过……”
  临去前,他瞥了金月娅一眼,“我建议你去找大夫谈谈,设法根除这类不正常的念头,你我同为一国皇子,肩上负有重责,行为自当有守有为,若让不当举止坏了名声,对于贵国与阁下都不是好事,”耸耸肩,他低语,“身为皇子是没有做梦的权利的。”
  在他阖上门离去的刹那,金月娅身子险些瘫软,但思及自己的危险处境,她赶紧跳起身,像身上有跳蚤似的卸下一身她爱极了的衣物。
  皇甫峻也许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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