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龙欲火焚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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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龙欲火焚身- 第2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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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天龙营,凌云有着绝对的权威,仇辽也不废话,当下领着将令告辞而去。
  “小云儿,还记得高爷爷吗?”威严老者看着熟悉的面容,心神激动,动情的想:是他,他就是小云儿,虽然褪尽稚嫩,变得潇洒非凡,但是相貌和眼神是骗不了的,简直和端静皇后一模一样,眼神和小时候一样,深邃而机智。
  凌云一眼就认出“奸细”正是自小就宠溺自己的高升泰,他着实想不到这个大理的大反贼头居然自己前来探听消息,莫非他,他是为自己而来?见他问询,淡淡地道:“小云儿?我想你应该认错人了吧!虽然我叫凌云,但是亲人们却从未有人如此称呼。我倒要问你,深夜前来,是不是受大理的高升泰派遣,前来探我大军的消息?”
  高升泰朗声一笑,自顾坐在一个椅子上,多年的寻觅一旦得偿,心中的激动一时也无法道尽,他没有怀疑自己的眼光,也没有怀疑凌云是在装腔作势,因为离开大理之时凌云年龄尚幼,他记不得自己也是理所当然的。
  含笑道:“小云儿,我就是高升泰,你的高爷爷。一别就是十多年,你长大了,难道你真的忘记了一切吗?端静皇后可好?近年来二皇子文才武功威震天下,老臣早就应该想到风头尽出的凌云就是二皇子才是。唉!”说到此处,高升泰又喜又悔,喜的是自己终于还是见到了凌云,悔的是自己没有让人去大宋认真寻找。
  “高侯爷,我相信你就是大理的高升泰。你今夜到此,不会只是为了验证什么事情吧?我想你此行最大的愿望还是从我们大军中探出对你有利的信息。至于你说的二皇子我可不敢当,我自幼流浪街头,若非师父怜我救我,恐怕早就成为一坯黄土了。如果我真是你所说的二皇子,怎么会流落到大宋?真是太不符合逻辑了。虽然你是我此行最想抓住的人,但是我还是会放你回去,来日战场上见。”
  凌云也不知他此次前来,到底是什么意思,虽然高升泰以前对自己的确很好,但是人总是会变的,而且现在大理全部由他说了算,一个人拥有主宰别人的权力后,他的心就会变得无情了。
  高升泰失落的望着凌云,神情没有丝毫虚假,难掩怅然道:“难道我真的认错人了?不会的;天龙营士兵突入大理境内,进而为所欲为,除了二皇子的战略,还有谁想到此举。”
  说到此处,突然心有所悟,眼神一亮,目光灼灼的望着凌云,高声道:“你并没有忘记过去,小时候的你做事就如此严谨,而你所用的行军方法无不脱胎于你曾经传与我的法子。你到底在担心什么?难道你还怕高爷爷会害你吗?如果我要害你,会孤身前来相认吗?不错,大理的确有负于你们母子,但那是段誉和朱丹臣的错,当日得闻你们母子离开皇宫,我当即入宫理论,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后来我派人四处侦察,在那破庙里发现了几具尸体和皇后的衣襟,大理所有的人都以为你们母子已经遇难,但是我不相信,我没有放弃,多年来我一直寻找你们母子的下落。目前,段誉重用朱丹臣,重文轻武,凌风太子仁义无双,是一个不错的守成之君。但是,大理危机四伏,吐蕃、天竺蠢蠢欲动,这些年来,吐番多次入我国境,屠我百姓,造成这样的后果,正印证了你小时候所言,一个国家如果没有一支虎狼之师,最后的下场只能任人宰割。时下的大理,并不是需要儒家的礼仪,所以老臣只有冒着天下之大不匙,将宣仁帝段誉和凌风太子赶离皇宫,老臣对天发誓,如果我高升泰怀有私心,我高氏一脉永世不得超生。火神可以在天上见证老臣的真诚。”
  高升泰望着凌云,越说越激动,最后居然发下如此毒誓。凌云心下震撼之极,宋朝这个时代,十分相信神灵之说,他发下如此重誓在这个时代的确是毒不可言。莫非他的作为是真的想让自己去继承皇位,进而打造军队、争霸天下?如果这样,倒是不失为一个好方法。
  而且大理摆夷族崇尚太阳,以火神祝融后人自居,如此誓言的确是十分的毒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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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望着白发斑然的高升泰,他的眼里充满期待和彷徨,想起小时候他对自己的千般呵护,多少次将自己从段誉的重刑里解救出来,多少次在大殿上与朱丹臣针锋相当,莫不是为了让自己能够得到更多的利益……
  高升泰望着凌云的神色,一颗心跳个不停。他知道凌云正陷入矛盾之中,继续道:“小云儿,还记得清妍吗?小丫头现在长得可漂亮了,而且傲得很,大理很多世家子弟登门求亲,被老臣拒之门外,我可记得你小时候终日缠着清妍不放,纵观大理,也只有你才配得上她。小云儿,宗徽宗也不是什么明君,与其受人之气,还不如自己领一支虎狼之师,逐鹿天下。”
  凌云听他说到清妍,不由笑出声来。清妍这个有趣的丫头,怎么能够忘记呢!她和自己同岁,由于自己不时的跑向军营,不但和高升泰建立了很好的关系,而且和高清妍结为好友,后来只要有自己在的地方,绝对能够找到高清妍,因为她长相奇特,很多玩伴都不愿意与她交往,而自己却没有偏见,她也没有玩伴,终日形影不离,“为非作歹”之时也少不了她的身影。只是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再也没有见到她了。如果凌云知道是因为清妍的奶奶怕她落入凌云的虎口,他又作何感想呢!
  凌云想了一会儿,觉得认了高升泰不失为一个好的出路,而且自己根本不愿意与大理人作对,怎么说自己还是不忍心对自己的子民狠下毒手的。于是忍不住心中的感情,动情的说道:“高爷爷,我就是你的小云儿,清妍还好吗?很多年没有见到她了。”
  高升泰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颤抖着身子,语不成声的道:“小云儿,你,你真的记得高爷爷吗?”
  凌云眼圈微红,重重的点头,叹息道:“在大理的时候,只有娘亲、两位姨娘、大哥、高氏一家是真心对我的,试问,我又如何忘记得了?这么多年了,往日的情景不断重现,而且我根本没有忘记自己所经历过的事,虽然被迫离开大理,但是却也让我得到了更多。人嘛,只有在逆境中才能真正的成长起来。”
  高升泰闻言之下,恍然间呆了似的,这些年来,他不断的派人于天下间寻找,所为的无非就是等到这么一天,骤然盼到这一刻,脑子里却一片空白,他踉跄着步子,走到凌云面前,颤声道:“伸出手来。”
  凌云不解何故,依言伸出手去,高升泰一搭脉门,长吁一口气,沉声道:“是反关脉,是段氏独一无二的反关脉,你真的是小云儿。小云儿,我终于找到你了。”他一把抱着凌云,满脸热泪,哽咽难语。
  凌云当此情景,也是激动不堪,不禁热泪盈眶。
  良久,两人平静下来,高升泰不舍的执着凌云的手,慈爱的问道:“小云儿,这些年你们母子是如何走过来的?”
  凌云叹息一声,让高升泰坐下,娓娓的将分别后所遭遇的事情略叙一遍。高升泰随着凌云的叙诉,时而紧张,时而愤怒,时而抚掌欣喜,待他说到自己师出名家,学到一身好武艺之时更加为之高兴,笑道:“小云儿,我就知道你人小鬼大,不会出事的,果然如此,老天还是公平啊!”
  凌云笑道:“高爷爷,现在这种情况,我应该如何收场,说真的,我心里很不想对大理的百姓下手啊!”
  高升泰笑道:“很简单啊!大理国本来就是你们段家的,我还政于你就行了,你当你的大理国君,我作我的大臣岂不是很好?云儿,宋徽宗并非明君,他不会提供一个让你尽情施展的舞台,即使他再信任你,但是宋朝那帮老古懂也会多加肘制,大理虽小,但毕竟是一个国家。以前你还有大理的时候就曾说过‘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只要经营得善,大理就是你争霸天下的第一个阵地。”
  凌云摇头道:“高爷爷,你只说对了一面,但是却没有看清当前的形势,大宋、辽国早已式微,金国虎视眈眈,大有问鼎中原之势,如果我们偏安大理,虽然可以谋求发展壮大,但是却错过了良机,如果金国一旦平定辽国,兵锋南下,将会势如破竹,他有如此宽阔的国土,要钱有钱,要粮有粮,要人有人,大理国经不过消耗啊!因为我们的国土限制了我们的战略纵深,进不能平大宋,还要担心吐蕃、天竺趁机而入,退不足以守住国门。高爷爷,你想想看,大理虽然富足,但是我们所用的丝、瓷、纸、药、茶,又有多少是我们自己生产的?如果我们冒然出兵,只要大宋禁止货物通行,那后果将会如何?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没有了粮草,即使别人不来攻击,国内的百姓也会起来反抗。其实百姓的要求很低,他们只要吃得饱穿得暖,没有受人压迫就已经很满足了,我们目下最要紧的事情就是改善百姓的生活条件,让他们觉得我们才能给他们带来幸福生活,进而他们才会拥护我们的政权。”
  听罢这番话语,高升泰惊出一身冷汗,语下激动的道:“云儿,那我们应该如何做,而你又如何才能完美的完成宋徽宗交付的任务?”
  “至于如何向宋徽宗交待高爷爷但请放心,而且到时候还要高爷爷配合一下;至于国内嘛!则: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练精兵,保民生,重农业、扩商业。”凌云想了一下,缓缓的说了这番话。
  高升泰眼睛一亮,叨念道:“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练精兵,保民生,重农业、扩商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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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错,高筑墙是做好预防工作,不让别人来进攻自己;广积粮是做好准备工作,准备好兵、马、钱、粮;缓称王是做好舆论工作,不让自己成为别人攻击的目标。练精兵是为日后起事打下基础,保民生是让百姓安居乐业,生活富足,至于后面六字,高爷爷你自己也可以理解。”
  凌云看着高升泰,笑道:“高爷爷,你能够找到此处,相信已经探到我们大宋军队的动向了,我需要高爷爷你和种凝烟打一仗。然后嘛!我们爷儿俩再决胜负,但是我不希望高爷爷你让我,而是真真正正的打一场,如果我打不过高爷爷的话,那么我也无颜返回大理了,这不是一场普通的战争。这一战是必需进行的,它不但是对士兵的考验,更是对我带兵能力的考验。”
  “好,好男儿!不愧是二皇子殿下,没有让老臣失望。老臣答应二皇子殿下的挑战,虽然我知道二皇子不会让我失望,但我还是要提醒一下殿下,不要小看你的子弟兵。老臣自且告退。”高升泰也是爽快之人,如果凌云就此答应他回去登基,他虽然也会高兴,但是心里肯定会有一丝遗憾,如今凌云有此战念,正符合军人出身的他的心意,当下起身告辞。
  凌云唤来仇辽,说高升泰是自己的师叔,此次受师父的委托,前来告之大理的动向。仇辽没有丝毫怀疑,道歉后客客气气的将高君侯送走。
  忙碌完毕,凌云望了一眼苍茫的夜色,深吸一口气,想起前途未策,然而心中却涌起无限的战意。他知道这一战不但关乎自己是否入主大理的原因,同时也是一次现代和古代战法的争斗,更是对自己战略的考验,他知道高升泰出身军队,如果不在战阵上打败他,即使他真正的拥护自己,但是那也不能彻底的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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