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子绅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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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子绅士- 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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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他,刘再基是刘再基,尽管在某些时刻,她还是难以分得清楚,但她还不至于迷糊到混为一谈。
  她还记得自己对他提出圆梦的要求,她会努力的不将两人搞混的。
  可谁要他们两个是如此的相似?先前见过时少飒的兄弟,可不知是不是因为发型的不同还是个性的不同所致,反正她就觉得他的兄弟不是那么酷似刘再基,然而他就不同了,两人重叠的地方太多……
  挪开了托在下巴上的手,赖若寒缓步走到沙发边,纤细的身子蹲下,动也不动地凝视着他孩子般的睡脸。
  他们为什么会这么像?
  老天为何把刘再基带走,却让她再遇见如此酷似他的男人?
  她从不相信世界上会有长得一模一样的两人,且相似到让她冲动地提出圆梦的要求……在这一段时间里,把他当成是刘再基,不算太过分吧,让她一圆相思梦,等梦醒了,各自回到各自的生活,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这样的要求是奢求吗?
  天晓得她是多么地想刘再基,她是多么希冀他可以再次出现在她的面前,哪怕只有一眼、哪怕只是梦境一场。
  她一点都不坚强,只有老天知道她脆弱得如此可笑,思念几乎快要把她逼疯,失落与孤寂轮番上阵摧残着她的意志,每每将她掐进临界点里,欲将她吞噬,她都得要费上气力再把自个儿给拉回这个世界。
  而现在,一个酷似他的人就在眼前,要她如何能不采取行动。
  说她无耻也好,说她不懂矜持也可以,她都不后悔。
  赖若寒失神地看着时少飒浓密的睫毛,睇着他深刻的轮廓、浓扬的眉,还有极深的眼窝,厚薄适中的唇……她不自觉地轻抬起手划过他短而凌乱的发丝,滑落在他的脸上,停顿在他的唇。
  昨天下午,他突然的亲了她,咬得她的唇直到现在还略微红肿……但是她并不觉得痛,甚至想要再……
  她的心在颤跳着,仅守在最后一阵线的薄弱矜持在隐隐浮动,然而她依旧硬抓住一抹想放肆的灵魂。
  她低下头轻吻住他,垂下的眼直睇着他依旧合上的眼,见他仍在熟睡,她更加放大了胆子,合上了眼,轻触他的唇,再轻轻地滑过,只是最单纯的碰触,寻找可以慰借的摩挲,良久良久,她忘情地轻触,压根儿没发觉正遭她偷袭的男人已微微睁开眼,眉头紧锁着,好似正在隐忍着什么。
  正当时少飒快要忍受不了时,压在他唇上的柔嫩唇瓣倏地移开,而映在他身上的影子也略微后退,他感到失落,但也松了一口气。
  可,他心情正矛盾,便又发觉影子慢慢地靠了过来,他连忙假装翻身,懒懒地伸腰。
  赖若寒见状,赶紧退到一旁,心脏急遽地跳动着。
  时少飒假装刚清醒,一副才瞧见她的模样,不动声色地轻问:“还在下雨?”
  “嗯。”她有点慌,仓惶的脸强抹上笑意。
  还好!她偷偷拍着胸膛安抚直加速的心跳,松了好大一口气,然而方才消失得无影无踪的羞涩不知道为何竟会在这一刻翻涌而上,红了她粉嫩的颊。
  “怎么老是在下雨……”他状似无意地轻喃,实际上正极力地压抑住被她轻易挑起的汹涌欲念。
  “差不多每年这时节总是会下雨。”缓和了心情,她慢慢地走到落地窗边。
  “前年是这样,去年也是这样……”
  有谁会知道,在阴错阳差之下,她竟会旧地重游。
  “你前两年都有来这里?”时少飒索性翻坐起身。
  “嗯,前年跟再基来过一次,觉得很好玩,所以去年……”话到一半,她不禁停住,映在落地窗上的粉脸显得有些哀伤。
  时少飒以为她是在顾忌他,不禁没好气地说:“说吧,你想说就说吧,你两三句话就离不开他,你干脆现在跟我谈个过瘾、谈个痛快,反正外头在下雨,我们哪里也去不成。”
  天啊,他真是大人大量,不过,另一方面是因为他很想从她身上知道一些关于刘再基的事,想知道刘再基要送给她的钻戒,为什么会出现在讲尚志的金库里。
  “你不是不要我提他吗?”赖若寒苦笑着走到他对面的沙发坐下。
  时少飒点了根烟,轻睨她一眼。“我想,你身边大概也没有人可以陪你一起回忆吧,把关于他的记忆说个透彻,这也算是做复健。”
  鬼才相信他说的这些话,他又不是心理谘询师,哪里会懂这么多。
  “他……我们可以算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一起工作,然后才认识了尚志,那时候……”她幽幽地开口,说的都是关于与刘再基的甜美回忆,时而笑得甜柔,时而笑得苦涩,潋滥的水眸染上一抹凄楚,眸底含着泪光。
  时少飒挑起眉,有一口没一口地抽着烟,她说得愈是梦幻,他的眉头便锁得更紧,突然有点后悔答应听她叙说回忆。
  啧,那个男人真有那么好,这么值得她回忆?
  倘若哪天他走了,她会不会也这么伤感呢?呸呸呸!谁要走?他这是什么鬼话,居然诅咒自己。
  “你是不是又生气了?”她小心翼翼地打量着他。
  时少飒挑唇笑得很牵强,“不会啊……”才怪!
  “哦……”她顿了顿,确定他投有生气,才又继续说着:“其实尚志和再基两个人感情真的不错,所以当尚志自己创业时,找再基过去帮忙,但是再基碍于兴趣不同,所以没有过去帮他,然而尚志也没觉得不妥,大家的感情还是一样很好,就算再基已经走了,尚志也对我很好。”
  “他当然对你好……”废话,瞎子都看得出讲尚志为的是什么。
  “对啊,他那时候很怕我闷出病,所以硬逼我到他公司上班,替我安排了一些事情,让我……”
  “他是喜欢你吧。”时少飒肯定地说。
  赖若寒一愣,“怎么可能?”
  “怎么会不可能?”他不禁暗叹一声,拿起搁在一旁的西装,往内袋一探,取出一个小包装盒。“你自己看。”
  “
  “这是……”一打开包装盒,赖若寒不禁震慑得说不出话。
  “不是我送给你的。”他会这么寒酸吗?“翻开里头。”
  赖若寒取出钻戒,拉开夹层,底下立即掉出一张小纸条,她抬起一看,愣在当场,有如呼吸停止般一动也不动,潋泼的水眸漾起一层光痕,随后颤巍巍地问:
  “你怎么会有这个?”
  “从讲尚志的金库拿来的。”当时少飒决定要把这东西交给她时,他便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
  他其实本来昨天就要交给赖若寒的,只是……心里不太想那么早交给她。
  “你……”“她的脑袋一片混乱。
  “那一天你不是在总裁办公室看到我,事实上那时候我就正在……”招供就招供,有什么了不起的。“反正那家伙也做了见不得光的事,我只不过是取回该物归原主的东西,那时恰巧见着这个小包装盒,我就顺便带出来了。”
  “这……”难怪隔天,她就觉得讲尚志有点古怪。
  但是,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为什么在事隔一年之后,才让她见到刘再基原本要送给她的遗物?
  “为什么这一样东西会出现在讲尚志的金库里,难道你一点都不好奇吗?”时少飒没好气地说着。“不管讲尚志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得到这样东西,既然刘再基都已经不在了,他手上的这枚钻戒,就应该要交到你的手上,不是吗?”
  “我不想知道这些问题,我……”
  她摇着头,不想知道时少飒到底是如何拿到这样东西、不想知道这样东西为什么会在讲尚志的手中,她……
  “你……”见她淌出泪来,他忍不住上前将她拥人怀里。“别哭……”
  好端端的,她干嘛掉泪?
  不想谈讲尚志就不要谈,掉泪做什么?吓他吗?她已经吓到他了,可以收起眼泪了。
  “为什么这样东西直到现在才出现?”她呜咽地道:“为什么不早一点让我瞧见,要不然就让我这一辈子都不知道有这样东西存在。”
  纸条上头的日期,正是去年的今日,而刘再基去年要交给她但未来得及交给她的遗物,居然在这时候出现,难道是冥冥之中的注定?
  “我、我不知道你不想要。”他该要开心吗?她居然不要刘再基的遗物!谁都知道这是一枚求婚戒指。“早知道你不要,我就会在拿到的时候把它扔掉,不会让你……”
  “谁说我不要?”赖若寒忽地推开他,向来带笑的粉颊满是怨慰。“我要、我要,我在等,一直在等,等了好久好久……”
  “那你又……”要不然她干嘛说得好像她一点也不希望见到这样东西。
  “去年的今天,我和他相约在东海岸,前年住宿过的饭店,他跟我说,他要给我一个惊喜,但是我在饭店里等了好久,他一直没有来……”她双手紧掐住小小的纸条,像是要把那张纸条揉入心里。
  “去年的今天?”时少飒不禁微蹙起眉。“但是今天又不是纸条上写的八月十五日。”
  “我是指农历,去年的八月十五日是农历的七夕,而今天也是七夕……去年我等不到他来,而今年我却等到了他的遗物。”是阴错阳差,她也没想到时少飒会带她到东海岸来,更没想到居然会从他手中拿到这样遗物,这是刘再基去年要送给她的生日礼物,是他要跟她求婚的婚戒,然而一切都变了。
  她的心像是刀割般地痛楚,一刀又一刀,划得她痛不欲生,如今再看到这枚戒指,刚结痂的伤口像似被撤上了一整把的盐巴,痛得她几乎晕厥,可偏偏意识却是如此的清醒。
  “那……”换句话说,刘再基打算要在赖若寒生日时跟她求婚,却在途中……
  她是因此而没有等到他的求婚。
  妈的,早知道是这样,时少飒就不会带着那枚鬼戒指来了。
  不对,他根本就没打算要带来,是那枚戒指莫名其妙地躺在他的西装暗袋里,让他不得已带到这里来的,这根本就是冥冥之中自有安排,要不然他为什么会刚好取出戒指,又带出戒指。
  赖若寒紧拧着眉,止不住溃堤的泪水,垂着脸,沙哑地道:“谢谢你。”
  无论如何,她还是感谢他,让她见着了这一枚她或许一辈子都不会见到的戒指,感谢他是应该的,只是心里的悲痛,得要找个缺口倾泻。
  “干嘛谢我?又不是我自愿带戒指走,这枚戒指又不是我的委托物,只不过那个时候你刚好跑来,我一慌就把这东西也给带在身上了,要谢的话,谢你自己吧。
  再不然就去感谢讲尚志,毕竟东西是在他的金库里找到的。“时少飒闷声道。”你回去之后再去问他,东西为什么会在他那儿。“
  “不用问了,那都不重要了。”她摇着头,泪水依旧控制不了。“东西已经交到我的手中,这样就够了。”
  “可是……”难道她真那么放心,一点都不怕讲尚志对她有非分之想?“算了,反正又不关我的事,你自己看着办。”
  突地,见她打开落地窗,时少飒赶忙上前几步,跟在她的身边。
  “你要做什么?”别吓他,外头风雨不小,活像是刮台风般,若她想要一点浪漫,也不需要把落地窗打开吧。
  “每年的今天几乎都下雨。”她呐呐地道,噙泪的大眼无惧风雨地看着灰茫的天空,任雨水扎在她的脸上,模糊了脸上的泪。“今年是、去年是、前年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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