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像雾又像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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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像雾又像冰- 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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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振君狠狠地瞪了齐维一眼。“你这个混蛋!”然后他立刻追出去。
  齐维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他的感觉已经麻木。“该死的!”
  振君跟着韩湄来到房间。
  “我不懂,你为什么不解释清楚?”他瞪着正在收拾行李的韩湄。
  “他已经不记得。”她淡淡地说。
  “那就告诉他、帮助他恢复记忆呀!”振君走过去抓住她的手,不让她弄。“而且他那个指控很伤人,他意思好像说,好像说你是利用他失忆状态,谋夺孟家产业似的。”
  “当遗嘱公布时,我们不是就预料到这种情形?”她缩回手,继续将衣服收进箱子。“只是没想到是由他提出质疑。”她轻轻说道。
  她的反应实在是太平静。振君抹着脸。“我不相信,你居然可以如此平静的接受一切,甚至承担下那不实的指控。”
  “我没有。”
  “什么?”
  韩湄抬起头来。“我没有平静的接受这一切。”
  这时他才看清她眼底所隐藏的痛苦和破碎,他顿时觉得愧疚万分。“对不起,我不该那样说,事实上最痛苦的人,应该是你。”
  她没有马上回话,转头望向窗外。“其实我一点都不平静,从昨晚他恢复记忆的一刹那,我都有拿起棍子,想将他再打昏的冲动。”
  这个想法可真吓人,他吞了一口口水。“为什么?”
  “说不定,他又会失去记忆,变成”我的“齐维。”她转回面对他。“我真的很想。”
  她语气中的认真,让振君打个冷颤。
  “若不是怕他就此一睡不醒,我真的会这样做。”她摇摇头。“不过这样做也没意义,毕竟当初他是因为救我而受伤,如今能再度变回原来的他,这些都是老天爷的安排吧!”
  “韩湄……”
  “再换个角度想,他能够复原,也减轻了我对他的歉疚,至少让我觉得,我已经还了他的救命之恩,用我一年的时间,还有……”她一生的爱,足够了吧?她在心中独语。
  “可是,你可以跟他详加说明过去一年所发生的点点滴滴,说不定能让他记起你们两人之间的一切,你知道吗?他昨天本来就是要准备向你求婚。”
  “求婚?”她低下头。“你教他的?”
  振君有些不好意思。“嗯!”他承认道。
  “你又何必?”她摇摇头。
  “我那时只是……算了,当时会教他的原因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现在得想办法挽回你们之间的一切。”
  “不!”
  振君瞪着她。“为什么?你难道真要让你们的过去随着他的记忆恢复而烟消云散?”他抓住它的肩膀,摇晃道:“我不懂,你不爱他吗?”
  爱?她凄然地望着他。“你还不懂吗?无论他有没有想起过去一年所发生的种种,或是和我之间,一切都已经不同了。”
  “哪里不同?”振君急得快扒狂。
  “他已经不再是那个我爱的男人,我也没把握自己能否接受这个恢复记忆的齐维,他对我而言,是另一个人,而不是我的他呀!”
  振君放开她,这是什么想法,明明是同一个人,为什么?
  房内陷入骇人的沉默,只除了收拾衣服的沙沙声。
  韩湄将皮箱台上抬了起来。
  “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开创另一个人生新境界呀!”她露出一个笑容,那是比哭更教人难过。
  “韩湄……”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往好处想,他恢复记忆,也意味我对他的责任已了,恩也报过了,我可以自由了。”她提起箱子往前走去。
  在她离开门口之际,振君在她背后沉声问道:“恩情已偿,那爱情呢?”
  她闻言整个人僵住,然后没有回头,轻轻将门关上。
  爱情!爱情!
  她从不晓得人没有心该怎么活下去。
  她的爱情已逝,留下的只有椎人心痛的回忆。
  她会活下去,至少她曾经爱过,也得到过这世上最纯真无瑕的爱情,不是吗?
  第九章
  “齐维,小心!不要靠近悬崖,刚刚才下过雨,那边会佷滑,很危险的!”
  “我知道了,韩湄,你快过来看,有道好漂亮的彩虹!”他回头喊道。
  “真的?”不一会儿韩湄来到他的身边,他握住她的手,指向天边。
  那真的是一道很美丽的彩虹,横跨在两个山头之间,看起来就像是一座桥。
  “韩湄!我们去追彩虹,然后我们踏着彩虹到另一座山去。”他拉着她往那个有彩虹的山头跑去。
  “彩虹追得到吗?”
  “一定可以,只要有追,就会追得到。”他自信满满地说道。
  他们跑,两人手牵着手一起往前跑,跑、跑……齐维猛地坐起身,全身都出。了一身热汗,活像刚刚真的跑过。
  这是什么梦?或者不是梦?而是真实的记忆。他真的追过彩虹——和韩湄?
  早上,振君将过去一年、失去记忆后所发生的事都告诉他,但是听完后,他毫无感觉,因为那好像是在说另外一个人的故事。
  一个男人变得像小孩子一样,他的万能女秘书一夕之间变成超级保母,负责照顾他,而且照振君的说法,他们两人之间似乎产生了感情。
  哈!一个陌生的自己、一个像小孩子的自己、一个需要人保护照顾的自己……这些都让他觉得不可思议,也难以接受,尤其在听到韩湄居然和那个“自己”朝夕相处、寸步不离地一起生活,并且产生更深一层的情感时,他开始感到愤怒,甚至有种被背叛的感觉。
  她怎么能?她怎能把心给了另一个人?
  这种想法,有如针般的扎痛了他的心,该死!虽然她爱的那个人是自己,但却是自己也不认识的他!
  她怎么可以?
  刚刚的梦境,是如此的真实,而且不知怎地,他的心中竟涌起一股奇异的祥和感,在梦中和韩湄在一起的他,是如此的快乐和无忧,在那短暂的一刻,似乎挖掘到自己生命中最深层的渴望,他也说不上来,静静回想着。
  然而无论怎么想,他都只能抓到梦境的那一幕,其他的,根本联想不起来。他索性掀开被子。追彩虹?哈!他开始穿戴衣服,打算今天要开始正式去上班,虽然在他的感觉中,只不过是几天没去,事实上,却是一年多,他整整跷班二百六十多个日子!也不晓得公司变成怎样?
  他并不是不信任振君,但是他急于将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尽快拿回来,因为他已经失去大多,包括他最亲爱的爷爷,还有韩湄。
  一想到韩湄,他的心境开始变得复杂。那天他居然对她说出那些话,事后,当他脑筋较为清醒时,便开始觉得后悔,她不是那种会耍心机的女人,若她是的话,依爷爷的精明,也不可能将孟家所有的一切都交给她监管,爷爷会这样做,一定有他的用意。
  再加上后来听了振君说明,他更有种愧疚感,他一直想要跟她好好谈谈,可是从那天起,她却没冉在他的面前出现过,所以他今天一定要去公司,看能不能见到她。
  走到楼下时,门铃声响起,原来是张律师来访。
  “您这么早来,有事吗?”齐维领他至客厅坐下。
  张律师拿出一个公文袋,面色严肃地递给他。“里面是韩小姐向法院提出解除你的监护人身分及孟家财产管理权的证明文件,现在的她,已经完全和你及孟家没有任何关系。”
  张律师一边说一边瞪着孟齐维,这个小兔崽子,总算称你的意了吧?韩湄藉此行动来证明地无意拿孟家的一分一毫,我看你还能怎么说?
  齐维面无表情的翻看那些文件,其实内心受到相当的震撼,可是他嘴上绝不会承认。“她满自动的嘛,若是我向法院申请取消她的监护资格,也不是不可以。”
  “你这个混小子!”张律师霍地站起来。“我真是看错你了,没想到你是这种人,若是你爷爷地下有知的话,一定会爬起来劈死你,你把韩湄想成什么了?她是那种女孩吗?”他愈说愈激动,这两个孩子都算是他的孙辈,没想到居然会变成这样。“拚着跟你爷爷数十年的交情,不然——”
  “对不起!”
  “我也不屑当你这个小兔崽子的——你说什么?”张律师陡地住嘴。
  齐维站起来,脸上表情是歉疚的。“张律师,对不起,我不该那样说,是我不对。”张律师是他爷爷的好友,也是他尊重的长辈,他不该这样说,可是他真的被那一句“韩湄已经和他及孟家没有任何关系”给吓坏了。
  张律师嘴巴张开,然后再台上,他摇摇头。“齐维,唉!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才好?”
  齐维低头视而不见的看着那些文件。“张律师,我会和韩湄好好谈一谈。”
  “你要为你那天对她说的话道歉。”张律师叮嘱道。
  齐维没有回话,因为他和韩湄之间,似乎不是“道歉”这两个字所能解决。
  一进公司,他发现所有的员工都还在,而且每个人都以最热诚的态度劝迎他归来,在他走到自己的办公室途中,许多女职员都以超乎他想像的热情来欢迎他。
  有那么一刻,他发现自己居然不喜欢那些热情!
  在闻到那些浓郁呛鼻的香味时,他忍不住别过脸,并巧妙地避开那些欢迎的亲热。
  天杀的,他到底怎么了?好像自己若是一碰了那些女人,就会背叛谁似的!
  总算走到自己的办公室,振君在门口等着他。
  “欢迎回来。”他微笑地说道。
  “谢谢!”他轻拍一下好友的肩膀,然后和他一起走进去。“韩湄呢?怎么没看到她,我急着找她。”
  提到韩湄,振君脸上笑容立刻不见,开始不自在起来。
  他停下脚步,瞪着那张上面已空无一物的桌子。“这是怎么回事,她呢?”
  振看轻叹一口气。“你可以在桌上看到她的辞呈。”
  什么?齐维霍地转过身子,振君不自觉向后退一步,因为他脸上的暴怒和震惊是他前所未见的。
  “她人现在在哪?”
  “应该在家吧!”话一说完,齐维立刻转身离去,步伐又大又急。
  从惊愕中恢复过来的振君,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有趣起来,似乎这个恢复记忆的齐维,对韩湄也有极为特殊的情感。
  韩湄一人在家,静静听着音乐。
  路上行人匆匆过,
  没有人会回头看一眼,
  我只是个流着泪,
  走在大街上的陌生人;
  如今我对你来说,
  也只不过是个陌生人,
  看见我走在雨里,
  你也不会再为我心疼。
  两行清泪,再度缓缓顺颊而下,本来以为眼泪已经被哭干,没想到还是能够那么轻易流出,原本以为自己是那种放得下的人,没想到到头来,还是什么都放不下她快疯了!快被心中那种强烈的思念给逼疯!
  门铃声响起,将她带回现实,她起身走进浴室洗把脸,清理过后才去开门,她不会让任何人看见她那副悲惨的模样。
  当她见到来人时,顿时有如置身梦中;她晕眩地看着这些日子,紧紧萦绕在她心上、脑中的男人,他依旧那样高大英挺,有那一瞬间,地想冲进他的怀中,紧紧抱住他,直到她看见他那张面无表情的脸时,像被泼了冷水般,顿时清醒过来,他不是“他”。
  她退了开来。“你……怎么会来这里?”
  “我是来退还这个。”孟齐维将灺的辞呈递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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