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道大亨纯情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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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道大亨纯情曲- 第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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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徒青鹰酒气冲天,两个大男人又着腰在一旁蹙眉咒骂,一点也没有将他扶回房间休息的打算,似乎他们对朋友的关心就像灰姑娘的魔法,过了午夜十二点便自动消失了。最后是方岚若看不过去,走出来提醒他们不能就这么任他躺在这儿,两个人男人才粗手粗脚地把他扛回房间,沿路依然是咒骂声不断。
  司徒青鹰在被抛上床时微微睁开了眼睛,但就只是一下下,马上又闭上了。雷豹和风允文则无情地瞥了他一眼。风允文甚至还打着哈欠对方岚若说:“这个烂醉的家伙就交给你了,我们要回去继续睡──”
  雷豹敲了他的头。
  “你疯了?酒能乱性,喝一大缸酒更是绝对会乱性的,我们怎么能让岚若单独留在这个危险份子身边?”
  “危险?他醉成这样还能对岚若怎么样?我看你是担心过度了。”风允文揉着发疼的头。
  雷豹看了看动也不动的司徒青鹰,思索半晌后点点头。
  “这倒也是。他根本就是烂醉如泥,什么时候能醒来都很难说,应该是不具什么危险性。不过,把照顾这家伙的讨厌工作交给岚若似乎不太公平──”
  “是不公平,”方岚若进了司徒青鹰房间后首次开口了,她略显慌张地看着他们两人。“你们不能把我留在这里。没错,我是他的管家,照顾他是我应该做的,但是──在我照顾他的同时能不能──能不能请你们留在这里?当然你们什么都不用做,只要待在这里陪我──”她慑孺地低下头。
  “你在害怕什么?”风允文蹙眉问。“他根本就是昏睡过去了,说不定拿铁敲他头都不醒,不会有事的。”
  “我──我不是怕,”方岚若的否认不具任何说服力。“只是──他总是你们的好朋友,难道你们见他醉成这样都不管?”
  “他是很少醉成这副德性,不过解铃还需系铃人,我们两个其实是帮不上忙的。”雷豹说。
  方岚若不解。
  “什么意思?”她问,雷豹笑着摇头,没有回答,只是按着说:“虽然我们留下来也帮不上什么忙,但就这么把他扔给你却也说不过去,我想,我们还是留下好了。”
  方岚若松了一口气,风允文则皱着眉把雷豹拉到一旁,在他耳边低声道:“喂,你一向挺机灵的,怎么这会儿变得呆呆笨笨的了?老鹰会喝成这样是为了什么你不知道吗?是朋友就该帮他,我们还留下来当电灯泡不成?”
  “呆呆笨笨的是你吧?”雷豹瞪他。“感情这种事不是『造成事实』就能解决的。再说老鹰这副样子,就算真想行动,只怕也是力不从心,你的好意是注定要被辜负了。”
  “男人的『潜能』是很难说的,我们应该给老鹰一个机会。”
  “如果老鹰真用这种方式得到岚若,她一定会离开的,结果只会弄巧成拙。”
  “这是最快的方法了,再这么拖下去,我都要神经衰弱了。”
  “你急白了头发也没有用,这种事情不是赛跑,跑最快的就是胜利者,懂不懂啊?你这个头脑简单的家伙!”
  他们两人越说越大声,到最后甚至有了点吵架的味道。方岚若正想着该如何要他们安静点,睡在床上的司徒青鹰再度睁开眼睛,然后居然攸地坐了起来。
  三个人都吓了一跳!看向他,他则酒意浓厚的眯起眼睛瞪着他们,并且不耐地挥挥手。
  “出去,都──都给我出去,你们吵死人了,我──我的头好痛!”他说着又倒回床上。
  雷豹和风允文互看一眼,极有默契地说:
  “哦?现在就开始头痛了,看来这回宿醉症状出现得比较早。”
  “要不要乾脆再喝一些醉到昏死过去?我马上去开一瓶你珍藏的洋酒给你送进来怎么样?”
  “出去!全都滚出去!”这回司徒青鹰吼起来了,声音好似颇为清醒。
  他两个友人又白看了一眼。
  “既然他这么坚持了——”风允文询问雷豹的意见。
  “那么我们就出去吧。”雷豹点头,并以眼神向方岚若示意,决定让司徒青鹰一个人安静安静。
  他们向客厅走去,原本一直站在床边的方岚若也举步欲离开,谁知才跨出一步便发出了一声惊呼!原来是司徒青鹰伸手拉住了她,而她这么一喊,不仅把已跨出房门的两个人喊了回来,还喊出了他们眼中浓浓的笑意。
  “怎么?你不是要我们『全』都滚出去吗?”风允文嘲讽地问。
  “原来这个『全』字指的是我们两个,并不包括这位美丽动人的女士。”雷豹也微笑道。“既然如此,我们还是出去吧。他的头痛也许只有方管家那双纤纤玉手才能抚平,我们英雄无用武之地,看来可以幸运地回房间睡觉了。”
  “留下他们俩在一个房间里?”风允文迟疑着。
  “你应该是很安全的,”雷豹接下来的话是对着方岚若说的。“不过──万一真有什么『天理不容』的事情发生,你记得要大声喊叫,再不然踢倒什么东西也可以,我们就在隔壁。一定会往五秒钟之内赶来救援,你大可放心。”
  因为司徒青鹰又坐了起来,两眼还射出杀人凶光,所以那两个男人便以闪电般的速度离开了房间。至于方岚若,尽管她心里是紧张害怕兼而有之,无奈一只手还“铐”在人家手里,除了留下来还有第二条路可走吗?天知道她现在就想尖叫,再不然就是举脚踢倒床头那盏玻璃台灯。
  雷豹和风允文一退出房间,似乎所有的声音也都让他们带走了。司徒青鹰紧闭着双眼躺在床上,抓着方岚若的手却片刻不曾放松过。
  许久许久,方岚若终于忍不住开口打破了一室的寂静。
  “我的手──你可以放开我了吗?”她轻声问,并试图抽回自己的手。
  司徒青鹰没有回答,他甚至没有张开眼睛,如果不是感觉到自己的手被握得更紧了些,方岚若会以为他熟睡了,而且根本就没有听见她的话。
  不知道为什么,司徒青鹰沉默的坚持隐隐牵动了她柔弱的心,令她不由自主地放下了警戒与仇视,反倒对躺在眼前的男子产生了爱怜的情绪。
  “放开我好吗?”她轻轻碰触他的手。“我不会走的,你这么用力抓着我,我的手会疼──”
  她的手霎时间得到自由,整个人都被拥入一个强壮的怀抱!那么紧、那么热切,令她惊愕得忘记了自己应该有的反应。她应该尖叫、抗议、推拒,然而她什么都没有做,竟就任他这么拥着,整个人几乎是半躺在他的身上。
  “不要走,岚若,”司徒青鹰在她耳边低语,灼热的唇不时碰触着她的耳朵。
  “求求你留在我身边,永远留下来!”
  “你──你醉了。”方岚若只能这么说,这时候才想起该推开他。然而他或许是真醉了,力量却一样是那么大,她奋力挣扎了数分钟,汗珠都冒出来了,人依然被困在他怀中动弹不得。“你快放开我,否则──否则我要大声喊了,到时候雷豹和阿风他们都会跑过来——”
  “不要!我不要他们来!”他喊,像个小孩子般赖皮,方岚若听了几乎要漾出微笑。“我不想跟他们住的。我根本就不要他们搬过来,是你害的,都是因为你,所以你不应该拿他们来威胁我,不应该!”他强调。
  方岚若叹气了。要说他醉了嘛,说起话来日一句接着一句流畅极了,要说他没喝醉嘛,偏偏说的尽是些孩子气的话,教人听了又气又想笑。
  “你不要他们来就赶快放开我,现在,立刻。”她决定当他是清醒的跟他讲道理。
  “为什么你总要我放开你?”他搂得她更紧,声音听起来是那么令人讶异地脆弱。“我做不到!你知道的,我不能放开你,这辈子都不能,否则我会死的,真的,一定会活不下去──”
  “你──你在说什么啊?”方岚若又急又羞,奈何还是无法挣脱他的箝制。
  “你是属于我的。”司徒青鹰喃喃道:“你的眼睛和鼻子、你细致的唇瓣和耳朵、你的笑容、你的长发,你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我要完全拥有,绝对不和任何人分享。”他松开一只手抚摸她的头发。“但是你讨厌我,还说到死都会恨我,不要说是你的唇了,我连你的笑容都无法拥有。我的心好疼,真的!这样很残忍你知道吗?全心渴望着一个人,换来的却是她满心的恨意,我只是个普通平凡的人,我也会受伤、会流血。你到底知不知道?”
  他呻吟,是因为头痛还是欲望?方岚若无心猜测,她的心被惊惶和昏眩占满了,司徒青鹰正翻转身子,使劲试图将她压在身下。
  她拼了命挣扎,闻到阵阵的酒精味道。
  “不要!你──你这是借酒装疯,放开我,马上放开我,否则我要喊了,我真的会喊他们来。”
  她的话让司徒青鹰暂时停下了攻势。
  “不要喊。”他蹙眉,又像个孩子似地认真了。
  “我要喊,我要叫雷豹他们进来,你──你这么对我是不对的,快放开我,否则他们进来会揍你的。”她也像对孩子般警告他。
  “不要喊。”他又说。
  “我要,我这就要大声喊了。”方岚若张开嘴。
  实在不应该威胁他的。你永远也猜不透一个明显喝了许多酒,看起来却似醉非醉的男人下一步会怎么做。司徒青鹰压住她,深深地看她,按着缓缓低头,让唇轻触她的。
  看着他,方岚若溢出一声轻叹,只能闭上眼睛。她的心迷失了,迷失在这个温暖的臂弯和深情的双眸中。她可以喊叫,可以不让这一切发生,然而她没有,是她自己放弃了机会。放弃了在梦里对她微笑的林伟平。
  他们的吻由轻柔转为热烈。方岚若不排拒也不迎合,就这么柔顺地躺在他身下,任他炽热的唇、他焦虑的双手在她脸上和身上留下一个个的记号。
  “告诉我你属于我,岚若,”她听见他这么低喃:“我要你,我一定要得到你。”
  就在这时候,她确信他是清醒的,她早该知道的,没有人能在酒精的肆虐下说出如此清晰且条理分明的话。而她自己,原本是那么坚决要恨他的,要替死去的伟平怨恨他一辈子,结果呢?非但没有做到,反而背叛了伟平投入他的怀抱。人心真是这般轻易使可攻破吗?还是她意志太过薄弱,禁不起寂寞的苦苦折磨?
  是的,她过怕了与寂寞相依为命的日子,那种周围明明满是人群,内心却孤单无助的情绪可以吞噬掉一个人的坚强与勇气。她累了、倦了!所以儒弱地舍弃自尊,甘心在被爱的气氛中浮浮沉沉——只为了抓住一个可以倚靠的肩膀。她错了吗?是不是错得离谱?
  泪水在不知不觉中滑落,无法洗净她的灵魂,却骇着了正处于情欲边缘的司徒青鹰。他停下了在她颈部游移的唇,双手扶着她的头要她看着他。
  “为什么流泪?”他问。
  她闭上眼睛。
  “你醉了。”她说,反倒像在说服自己。他醉了,所以这一切都不能算数,不算数。
  “我没有醉,没有醉到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的程度。”用拇指拭去她颊边的泪水。“为什么哭?告诉我。”
  并不是擦掉泪水就擦掉了心痛,新的眼泪顷刻间便取代了旧的,沾湿了司徒青鹰小心翼翼的双手。他再替她抹去那些湿润,微微颤抖的手显示出他的内心是完全的不平静。
  “不要只是掉眼泪,你开口说说话,求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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