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点恶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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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点恶娘子- 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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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伯雅守在他的身边看着他憔悴的面容,心如刀割。有什么会比看着和自己一起长大的好友一步步走向死亡,而自己却无能为力来得更加难过。真的救不了慎之了吗?老天难道就真的做了这样残酷的安排?
  临雪,你在什么地方?你再不来,就永远也见不到他了。如果有一天你知道真相,你的痛苦一定会更胜于我此时。
  用自己的性命去换对方的性命,你们两个人都做了一样的决定,而且都成功了。不愧是被称作“狐”的两个人,多么聪明的两个人,却又是多么无情的两个人。你们这样做,断送了那个活下来的人一生的幸福。
  不行!就算会被回绝,他也要再去求一求武王。想到这里正要起身,抬头就见楚行云从门外走了进来,看着他轻声问道:“我来看看慎之好些了没有。”
  那些阻拦外客来访的禁令看来并没有拦住楚行云。的确,好像只要楚行云想做的事,天下没有任何人可以拦住他。齐伯雅默默地看了看他,侧身让他走近轩辕慎之的床边。
  “他看来很糟。”楚行云盯着床上昏睡着的轩辕慎之皱眉。
  齐伯雅沉重地点了点头,“是。”
  楚行云突然动手掀开被子,包扎伤口的白布上还有血液渗出,“听说伤口不能愈合是吗?”他想了一会儿,“这不像是一般的毒,好像在两年前,我曾见江湖上的人用过。”
  “什么?”齐伯雅睁大眼睛,“你知道这是什么毒?”
  “是好像见过,可说不出名目。”他从身上掏出一个荷包,打开倒出一枚白色药丸,“这是那个江湖上一个叫药客的人卖给我的,说是很有用,很珍贵的药。说不管是中了什么毒,就算治不好也可以控制住毒性,你先给他吃了试试吧。”
  “这……那个人可靠吗?万一这药……”
  “就算那样也糟不过现在吧。”楚行云不等他说完,自己倒了水扶起轩辕慎之将药灌了下去。
  “你,你……”齐伯雅大急,“你怎么可以这么卤莽!”
  “那你还有什么别的办法不成?”楚行云不以为然地说了句,把轩辕慎之轻轻放下,“没事的,他会好的。”
  “你真是胡闹。”齐伯雅生气地说道,慌忙跑出去叫御医进来。
  谁知一个时辰之后,轩辕慎之的伤势不但没有恶化,反而渐渐止住了血。
  “伯雅乱紧张的。”楚行云不满地瞥了他一眼,“我说没事吧。”
  “是、是,多亏了你的药。”齐伯雅高兴地说道:“你还有没有?”
  “还有两颗,但是可能不能治本。”楚行云干脆把荷包都给了他,“这药一天吃一颗,他这几天一定不会有事。我再去找找那个药客,要是找到了,让他来解这个毒。”说着不再停留,起身匆匆走出府而去。
  接下来的两天里,楚行云留下的药丸起了很大的作用。轩辕慎之的伤口止住了血,脸上也慢慢有了些血色。到了第三天药丸一吃完,楚行云就又带来新的药,说是已经找到了那个药客,从他那里要来了解毒的药物。
  这药果然神奇,吃下去以后昏睡多日的轩辕慎之竟然一下子就醒了过来。轩辕府上下一扫愁云,轩辕夫人和轩辕族人对楚行云一再感谢,齐伯雅也夸赞他是“及时雨”。
  “你们别这么客气。”楚行云不好意思起来,“我只不过是碰巧帮得上忙罢了。”说完,便推说有事逃也似地出府去。
  太子殿下亲自严查轩辕慎之遇刺一案,他以防范不力之罪撤了御林军副统领,将大理寺正卿右玉降职;把行刺的事情算到城外和武王勾结的流匪身上,派楚行云进行了围剿,将武王党的势力大大地打击了一番。
  朝中的官员们第一次知道太子殿下原来并不是一个只能站在皇上身后的人。他一旦行动,也有雷霆万钧之力。
  而受到打击后的武王党现在能做的只是休养生息,京城又恢复到了相对平静的时期。
  太子得势,身为太子爱将的轩辕慎之当然成了京中炙手可热的红人,因此皇上临朝以后,来探望他的官员越来越多。太子素知轩辕慎之一向孤傲不喜与官员们应酬,便出面吩咐百官不得打扰轩辕将军静养,轩辕府上才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余毒清除后,轩辕慎之的伤势恢复得很快,快得出乎太医的预料。可是齐伯雅他们却不奇怪,因为他们知道轩辕慎之挂念的人还没有消息,他迫切地想要亲自去寻找。他虽然并没有提尹临雪的名字,眼睛里那种痛楚却骗不了人。
  齐伯雅看着他消瘦的脸不禁在心中轻声一叹,现在雨过天青了,为什么还有人要受思念的煎熬呢?临雪,若你现在在这里该有多好。你上次一走就是两年,这一次又要离开多久呢?
  十天之后楚行云剿灭了游匪得胜归来,面圣之后便到了轩辕府中看轩辕慎之的伤势恢复得如何。不过十来天工夫,轩辕慎之已经能倚床而坐了,除了面容苍白清瘦了些,竟完全看不出他是个刚经历过生死劫的人。特别是一双眼睛清明如镜,又恢复到以前那种仿佛什么都能看透的精明样子。
  对轩辕慎之这种好像一出生就优秀非常,优秀得似乎不能理解人间疾苦的人,楚行云向来是不太喜欢的。就算是很欣赏他的能力,也不愿和他太亲近。看到他已无大碍,便拱手告辞。
  轩辕慎之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怎么了?”齐伯雅问道。
  “有点古怪。”轩辕慎之缓缓地说:“他有可能知道……临雪的下落。”
  “什么?”齐伯雅瞪大眼睛,“为什么这么想?”
  “他的腰上挂的是临雪送他的战却剑吧?”
  “好像是的。”
  “战却剑他这两年来从未曾佩戴过,临雪失踪那时他还没有与她和解,他怎么会突然地戴起它来?而且他已有十几天不在京城,却从进门到离开都没有开口问临雪的消息。他对我的态度也很奇怪,这次临雪不管怎么说也是被我赶出门后才失踪的,按他以前的脾气怎么可能一句抱怨的话也没有。”轩辕慎之像是在一面解释一面整理自己的思绪,越是说下去脸上的神色越是激动,他一手拉过齐伯雅,“我们寻遍了京城都没能找到她便以为她已经离开了,她很可能就在楚行云的府中。”
  的确是有可能,齐伯雅也激动起来,之前担心慎之的生死以及朝中的事情,竟然没有发觉楚行云的异样。现在想想,他送来的药太及时了,江湖中的解毒药他怎么那么巧正好就带在身边,甚至毫不费力地就找到解药。“慎之你别急,我去问他。”
  “来不及了。”轩辕慎之起身想要下床,却牵动了伤口痛得脸色发白,“楚行云这次来很可能是代她来看我的伤势,她气我赶她出去,若知无大碍她一定会马上离开。可恨我居然此时才想到!”
  “那你也不用亲自去,你的伤还没有好怎么可以下床?”齐伯雅扶住他安抚道:“我去行云府中,不管她愿不愿意,一定把她带来见你。”
  轩辕慎之摇了摇头,“她还在生气,我不想勉强她,我赶她出门的时候……”她站过的地方,留下了一滴眼泪,那滴眼泪仿佛在原地仍未干涸。那滴眼泪仿佛是从她的眼中,落到了他的心里。所以,这一生,他可能不能再承受住她第二滴伤心的泪了。
  他定定地望着齐伯雅请求:“伯雅,让我去吧。”
  “真是不要命了。”看着他,齐伯雅喃喃地说。认识他这么久看他那表情也知道,就算有一万个人拦着他,他也是一定要去的。这两个人都是这么高傲的脾气,受折磨的除了自己,还有他们这些为他们操心的人。与其让他乱来,不如跟着他去,也好照顾他。
  想到这里他立即起身吩咐下面的人:“备马车。”
  楚行云回府不到一炷香的工夫,齐伯雅带着轩辕慎之已经到了。刚刚换下甲胄,坐在大厅上端起茶来想要休息一下时楚行云,怔然看着他们问道:“你们这是干什么?”
  齐伯雅扶轩辕慎之坐在一旁,开门见山地问道:“行云,你是不是知道临雪的下落?”
  楚行云看了他一眼,回转身望着汗湿衣背,脸色苍白如雪的轩辕慎之,有些动容。于是便大方地点了点头,“对,我知道。”
  齐伯雅大急,“你怎么现在才说。”
  “你也是现在才问我的呀。”他理直气壮地回答。要不是看这个家伙带着重伤前来,他根本不想告诉他。
  真拿你没有办法!齐伯雅狠狠瞪了他一眼,“她现在在什么地方?”
  楚行云一笑,“她在后院,可能正在午睡。”
  外面找她找得焦头烂额的,她居然在这里无忧无虑地睡午觉。齐伯雅真不知该笑还是该骂。
  轩辕慎之听到这里,扶着椅子的扶手,勉力站了起来。
  不错呀!楚行云暗暗在心里点了点头,伤成这样还可以自己站起来。这家伙真像是铁打的,不会感觉到痛吗?他叫来侍从吩咐道:“带将军去尹姑娘那里。”如果你能自己过去,也算有资格见到她。
  “真有你的。”你明知道慎之高傲,绝不会让人扶着狼狈地去见临雪,还不肯派人请临雪出来,“你在用这种方法替临雪打抱不平?”齐伯雅看着轩辕慎之的背影说道。
  楚行云哼了一声,“走几步而已,死不了的,他既然敢逞强自己带着伤来,多走几步又能怎样?我是在打抱不平没错。小狐狸是他说赶就能赶的人吗?他当我是做什么的,会轻易饶了他?现在我能让他这么容易见到她,已经是他天大的运气了。”
  齐伯雅摇头,“你真不讲道理,慎之那样做也是为了保护临雪的安全。再说见她什么时候容易了?我们几乎把京城都给翻过来了也没找到她。慎之受那么重的伤还要挂念着临雪,心里必定像油煎一样地难受。”
  “临雪就好受了?被人家赶出来还要担心他的伤势,托家里人为他找药,又不远千里地安排连夜送药到京城,马都累死了好几匹。你们真当那药是我手边放着的,来得那么容易吗?”
  齐伯雅吃了一惊,“药是临雪找到的吗?她是什么时候知道慎之是在骗她的?”
  “轩辕慎之受伤当天她来找我的时候,外面的消息网就已经布置好了,轩辕慎之根本就没有瞒过她。本来也是,这两个人斗了这么久对彼此都再了解不过了,轩辕慎之仓促之间说的谎话怎么可能骗得过她?”
  齐伯雅松了口气。“这样就好了。”
  楚行云望着他摇头笑道:“你可别想得太好,轩辕慎之伤重生死一线时她是关心的,现在他已无碍了,小狐狸的一肚子气还没有发呢。把她从府上赶到大街上,这样的奇耻大辱对从来都是被人捧在手心上的她而言什么时候受过?我看轩辕慎之这次没那么容易过小狐狸那一关。”
  楚府的侍从紧张地看着身后的轩辕慎之,这位将军不肯让他搀扶,只是急切地望着前方行走着,根本不把自己的伤放在心上。他微扬的长眉紧蹙,冷汗顺着脸颊打湿了衣襟,背脊却依旧挺得笔直。可是这么重的伤势怎么能自己行走?侍从轻声问道:“将军,我去请尹姑娘前来好吗?”
  轩辕慎之控制了一下因疼痛而急促的呼吸,摇了摇头继续向前走去。穿过侧廊,黄石嶙峋的假山后一圈青砖墙围起来的就是后院东厢房了。侍从走到一个翠竹做成的门前,敲了两下,可里面却没有人应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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