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王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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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王无情- 第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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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是多么的惊讶。
  “靴子?什么靴子呀!”“娘,您前阵子不是亲手为我缝制了一套新衣与新鞋吗?现在我的鞋子又破了,您就再为儿子做双鞋吧!”
  “别逗娘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娘自从嫁给你爹后,就从没拿过一针一线,更遑论什么做衣做鞋给你了。”
  “可是……那前阵子的那套衣鞋……”
  向梓荀想了会,才恍然大悟,“哦,我想起来了,那全是艳儿做的,还记得那个时候她说你的衣服破了,要为你做件新的,而且还替我和你爹也做了几套呢!你就不知道她的手有多巧,我这个无缘的媳妇儿……”
  他听完后整个人愣住了,怎么也想不到那套手工精巧、缝制细腻的新衣居然会是她亲手做的。
  怎么,难不成你要说是你做的?他还记得当时他的话有多恶毒。
  是,这是娘做的,娘说我拿来给你的。他现在终于可以清楚地感受到当时的她是抱着多么绝望的心情面对他。
  该死!
  他低咒了声,像阵风般跑了出去。
  那个晚上他彻夜不归,在外喝了一夜的酒,企图麻醉自己,只是脑子里却不停的闪过她的脸、她对他的好以及她那时的温柔恬静。
  又过了一阵子,他腹痛的毛病犯了,于是他便要求神君颀做份药膳给他,岂料事实的真相却再次打击了他,“你说什么药膳,我不知道。”
  他不耐烦的瞪着神君颀,“少来了,我这几日肚子又痛了,你几个月前不是曾做了份药膳给我吃吗?吃了后我真的好很多,你再替我做一份吧!”
  “那个呀……”神君颀听他这么说后,“脸似笑非笑地瞅着他,”很抱歉,那份药膳不是我做的,是艳儿做的。你一定不知道吧!她不仅厨艺好,而且医术比起我来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所以才能为你调配出那份药膳。“
  “你说什么?!”他被这个消息震慑住,半晌回不过神来。
  “六弟,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呢!”抛下这句暗藏玄机的话,他便留下他一个人,头也不回地走了。
  是的,他说的没错,直到现在他才发现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实在太多了。
  他曾那样恶毒的批评她是个茶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富家千金,却没想到她的厨艺好到足可媲美皇宫御厨;他原先以为是娘做的衣鞋,却没想到那全是她一针一线亲手为他缝制出来的;那份治好他腹痛毛病的药膳,曾经他以为是会医术的四哥做的,却没想到那是他含着泪为她调配出来的。而这些在她尚未离开的时候,他根本一项也不知道,一项也不知情。
  他现在终于明白众人为什么老是在他面前称赞她的好了,现在他终于全明白、全知道了,只是,已太迟了呀!
  他跌坐在凉亭里,拿起酒壶仰头便猛灌。
  该死,为什么当初就是不肯相信她?为什么当初要以那样恶毒残忍的言语伤害她?为什么在她走后他才愚蠢地发现到她所有的好?
  再也无法欺骗自己的感情,他抱着酒壶心痛地喊着:
  “艳儿,对不起,我对不起你,都是我不好,一切都怪我,艳儿,不要离开我……”
  神君恋偷偷躲在墙角望着酒后吐真言的神君行,早已泪流满面。
  “笨六哥、蠢六哥、木头六哥,你当初不是说六嫂一点好也没有吗?现在总算知道六嫂的好、总算知道自己错了吧。”
  练守纱吸吸鼻子,自她身后冒了出来,“那咱们现在该怎么做呢?”
  神君恋转头看了她一眼,擦擦眼泪道:“咱们现在最先要做的便是赶走那个狐狸精。虽然六哥已经发现自己对六嫂的感情了,可他们之间最大的障碍还没除去呢!”
  练守纱听后甚是认同地点点头,“没错,那个孟荷。”
  神君恋才不齿叫她的名字,“是那个狐狸精,那个不要脸的婆娘,要不是因为她,六嫂也不会满腹委屈地离开。”
  “你有好法子吗?”练守纱问道。
  神君恋气呼呼的环起手臂,“还记得那一天六哥说的话吗?我才不相信六嫂会动手打她呢!你当时就没瞧见六嫂的脸有多红、有多肿,我看动手的八成是那个狐狸精,被打的人才是六嫂。”
  “我也是这么想的。”练守纱附和道。
  “所以咱们就得逼她说出真话,而且得让六哥听到,这样才能让他明白那个狐狸精是个怎样攻于心计的一个人。”
  “嗯,的确是个好法子。”练守纱赞成道。
  “那咱们就走吧!”
  练守纱跑没几步又回过头来,“那六弟他……”
  “哼,谁教他气跑了六嫂,就让他在那里忏悔一阵子吧,咱们虽然得把六嫂找回来,但也不能便宜了那个家伙。”
  练守纱噗哧一笑,“有道理。”
  “走吧!让六哥自己好好的在这里反省反省。”
  第9章(1)
  打从段青艳离开后,孟荷便开始以神六少夫人自居,俨然成了神门的指挥者,颐指气使、自以为是的模样让所有的下人是恨得牙痒痒的,偏又耐她不得。
  在段青艳走后的第三个月,眼见神君行终于在酒后吐真言,认清自己对她的感情,神君恋与练守纱便决定让所有的人看清孟荷的真面目。
  这一日,见孟荷又不可一世地指使着下人,眼见时机成熟,神君恋与练守纱双双来到她面前。
  孟荷自以为是的神情看得神君恋是怒火中烧,“你以为你是谁呀!凭什么这样对下人呼来喝去的?”
  孟荷抬起头懒懒地看了她俩一眼,摆明了不将她们放在眼里,“唷!原来是小姑和大嫂呀!怎么,今儿个你们俩怎么有空跑到我这里来?有何指教吗?”
  “指教?”练守纱也被她目无中人的模样气坏了,“没什么指教,只是想给你一点建言,劝你对下人的态度不要如此恶劣。”
  孟荷哈哈大笑出声:“笑话!我是神门六少奶奶,他们听我吩咐做事是应该的,难不成我还要对他们客气不成?”
  神君恋听了只差没气得吐血,“你才别笑死人了!就凭你这样一个进不了厨房也出不了厅堂的狐狸精也想当我们神门的六少奶奶,你别笑掉我大牙了,自己也不照照镜子。”
  孟荷被她的话激得怒火狂烧,“你这个死丫头居然敢对我说出如此不敬的话来!”
  “呸!你又不是我的谁,我为什么不敢?”神君恋嗤道。
  “你、你……”孟荷气得说不出话来。
  神君恋环臂嘲讽道:“我什么我?你真以为自己是麻雀,飞上了枝头做凤凰吗?得了吧,就凭你这副德行也配!”
  孟荷气得脸色铁青,“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神君恋不屑地瞪着她,“意思就是你根本连麻雀也不如,你根本没资格踩在我神门的土地上。”
  孟荷瞪着她们好半晌,突然不怒反笑,“就算真是如此又怎样?相公娶我是迟早的事,再过不久我就可以成为神门真正的少奶奶了。”
  练守纱摇摇头,叹她不识时务,“神门的六少奶奶是青艳,不是你,你别痴心妄想了。”
  岂料孟荷反倒不以为杵地冷哼了声:“段青艳?算了吧!她已经让相公给休了,再也不是什么神门的六少奶奶了。”
  神君恋环臂冷瞅着她,“所以你才处心积虑地想法子赶走六嫂?”
  孟荷愣了一会儿,突然大笑出声:“既然事情已成定局,我也不怕你们知道。我可是好声好气地请她走,是她自己不识相,硬是不肯走。”
  神君恋气坏了,“果然是你逼走六嫂的。”
  孟荷笑得可得意了,“为了稳住神六少夫人这个位子,我当然得先下手为强,更何况我这么做也是在帮相公呀!”
  “所以你出手打她?”神君恋指出事实。
  孟荷故作遗憾地叹了口气,抬起纤纤玉指端详着,“那是她自作自受,怨不得我。”
  “你说什么?”
  一道森冷挟带着狂怒的声音自门外响起,三人转过头,就见神君行用足以杀人的眸子狠狠地瞪着孟荷。
  “相、相公……”没料到他会出现在门外,孟荷的腿都吓软了。
  得意地瞪了她一眼,神君恋三步并作两步地冲上前去。
  “六哥,你都听到了吧!所有的一切全是这个狐狸精使计做出来的,你冤枉六嫂了,一切都是她嫁祸给六嫂的。”
  神君行握紧双拳,踩着微醺的步伐走向孟荷,“你刚才说的可是真的?”
  “相、相公……”孟荷支支吾吾。
  神君行愤怒地狂吼:“说!”
  孟荷被他暴怒的模样吓得滚出了眼泪,“相公,请你、请你原谅我,我……我之所以会这么做也是因为爱你呀!”
  “该死的,”他狠狠地将她自地上拽起,一掌将她打飞了出去,“你这个可怕的女人,为了得到享不尽的荣华富贵竟不惜使出这么卑鄙的手段,我真是错得离谱,居然会看上你这种蛇蝎心肠的女人!”
  孟荷被打得血流满面,吓得跪在地上求饶:
  “相公,请、请你饶了我,我、我不是故意的呀!”
  神君行跪在地上,痛苦地槌着地面。
  “你滚!马上给我滚,再也不要让我看见你,如果待会儿你还没有离开神门的话,我就让你永远也走不了。”神君行怒喝道。
  “啊!不要,我走,我走!”
  孟荷随即吓得连滚带爬,踉踉跄跄地逃了出去。
  “该死的!为什么?为什么?”神君行自问。
  他痛苦地棰打着地面,想起自己所犯的错,如何残忍地对待她,他就发了狂似地怒吼,恨自己的无情与冷漠。
  “艳儿,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你。”神君行不住道歉。
  他痛失所爱的模样让神君恋与练守纱忍不住淌下泪来。
  神君恋走近他,蹲下身将他扶了起来。
  “六哥,别难过了,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呀!现在最重要的是想办法把六嫂接回来,想办法把误会解释清楚。”
  他绝望的闭上眼,心痛的道:“艳儿她一定不会原谅我了。”
  “不。”练守纱笃定地望着他,“青艳那么爱你,相信我,只要你向她解释清楚一切,同时表明你的心意,她一定会原谅你的。”
  “可是……”他不敢怀抱这样的希望,毕竟在他那样无情的对待她之后,他怎么敢奢望得到她的原谅?
  “六哥,给自己一次机会嘛!六嫂一定会原谅你的。”
  神君恋拍拍他的肩膀,给他打气。
  神君行满怀希望地问:“有可能吗?”
  两人相视而笑,“放心,会的。”
  会吗?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不过她们说得没错,是他把她赶出神门,是他让她伤心绝望的,那么他就有必要想办法重新赢回她的心,唤回她所有的爱意。
  “我明天就去找她。”
  隆冬的深夜里,冰凉蚀骨的沁寒充斥在室内,窗外,令人冷到骨子里的风雪正狂肆地下着,漫天飞舞的雪花在漆黑的夜里扬起了抹莹白的光亮,房内灯火忽明忽灭,室内笼罩着淡淡的哀愁。
  了无睡意的段青艳缓缓地下了床,踩进软鞋里,走至窗边推开因合不拢而咿呀作响的纸窗,一声叹息跟着响起。
  下了一夜的雪,似乎仍旧没有停歇的打算。
  阵阵冷风窜入她单薄的布料内,她握紧发颤的臂膀,一双盈盈大眼朦胧而无生气。
  二月的临安城进入了最冷的时节,纷飞的雪花不断的飘落在早已一片银白的大地,伴随而来的风声像是最凄厉的呼喊,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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