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情三万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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织情三万里- 第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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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我觉得衙门会对此事给我一个满意的交代。”沈万三续道。
  “什么?送我去衙门?”柴正权看向柴丁明,“哥,我不要坐牢。”他又向沈万三喊道,“你也别唬我,就算你押我去衙门又如何?你有什么证据?就算我在这里承认了,到了衙门我还是随时可以反悔的。”
  “不愧是柴兄的弟弟,他的精明你倒也学到了几分。”沈万三鼓掌,正当柴正权摇头晃脑得意之极时,他缓缓道,“可惜,才偷了几天师便来班门弄斧,三分像人,七分像鬼。”
  “你……”柴正权气得满脸通红。
  “要证据是吗?沈宅的柴房里还关着几个山贼的头目。”沈万三朝谈昕道,“谈昕,去把他们带出来,看看认识不认识这位柴公子。如果他们身上正好有什么来往书信,那就更好了,一起带过来吧。”
  “是,爷。”谈昕点头。
  “沈万三,你欺人太甚。”柴正权拦住谈昕去路,“就算是我主谋又如何?你的人毫发无伤,只不过损了一些货物和银两罢了。和我们柴家这几年因为你而导致的亏损相比,那些根本就是九牛一毛。”
  “柴正权,你给我闭嘴。”一直沉默的柴丁明开口道,他无法容忍弟弟示弱,特别是在沈万三面前。
  “三爷,把我弟弟绑了交衙门吧。”
  沈万三和谈昕都是一愣,他们不相信柴丁明是束手就擒之人。
  “哥,你疯了,我是你亲弟弟啊,大不了和沈万三拼了!”柴正权还在哇哇叫。
  沈万三云淡风轻道:“既然柴兄如此说了,我也不客气了,谈昕。”
  谈昕得令后,一个箭步便去锁柴正权的肩井穴,不到三个回合柴正权只能乖乖听话,不停站在原地骂娘。
  这时的柴丁明反倒轻松下来,“三爷,不过不要怪柴某没有提醒你,若是官府追问你是怎么救的人,带了些什么人去救人……”
  “对,沈万三你纠结起义军,这可是满门抄斩的大罪!”柴正权接口道。
  沈万三的脸阴沉下来,“你以为会有人相信吗?”
  “三爷没听过三人成虎的故事吗?”柴丁明笑起来,他的牙齿又白又大,活像吃人的猛兽。
  “谈昕,把人放了。”沈万三让步道,“不过柴兄你要知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如果真的有人要加害沈某,沈某散尽家财也不会放过对方。”
  柴丁明见沈万三让步,当下作揖道:“三爷既然肯轻饶舍弟,柴某自当铭记于心,自会给三爷交代。”
  刚说完,只见大厅内白光一闪,当大家看清时柴丁明的刀已经回到了刀鞘,而柴正权却一声大叫后晕了过去,地上余下一片血迹和两根手指。
  “柴兄……”沈万三皱眉道。
  柴丁明抱起弟弟,“柴某还有要事,不叨扰三爷了,就此别过。”
  待柴家两兄弟走远后,谈昕差丫鬟将地上收拾干净。
  “爷,柴丁明这是唱的哪出戏?”
  “他这出戏叫大义灭亲,外加威逼利诱。”沈万三嫌大厅见了血光不吉利,带着谈昕朝后院走去。
  “爷,你是说柴丁明先用起义军来压住我们,然后再削去柴正权的两根手指当作补偿?”
  沈万三点点头,“这个柴丁明不失为君子。”
  “君子?是君子的话就不会每次都在生意上动手脚了。”谈昕可看不惯柴丁明。
  “在商场上明争暗斗总好过买凶杀人的勾当,他那个弟弟真是丢足了他的脸面。”
  一边,罗砚织急急赶来,拉住沈万三上下审视,“万三,你没事吧?”
  “我会有什么事?”
  “我刚才看到大厅上有血。”
  “那是柴正权的指头。”谈昕解释道,于是将整个事件大致复述了一遍。
  罗砚织还是不放心,“你说他会不会去向官府告密?”
  沈万三握住砚织的手安慰道:“放心,我相信柴丁明的为人。即使他真去官府,官府的人也不一定会相信他,他没有十足的证据。”
  “可是……”
  知道两人有话要说,谈昕找了个借口便退了下去。
  “可是,我还是不放心。”罗砚织抓住沈万三前襟,“我知道起义军是为了百姓好,可是他们毕竟是与朝廷为敌啊。万三,我看你还是别和他们靠得太近了。”
  沈万三拥着她走进房间关上门,“砚织,如果让你知道我最近还贩了一批私盐北上接济起义军,你不是更要担心?”
  “什么?你还贩私盐?”罗砚织急得跳了起来,“这可是大罪。”
  沈万三摸上她的脸,“我就知道你会担心,但我不告诉你,你又会怪我不与你分享。真不知道该说还是该瞒。”
  “当然得告诉我,即使不能为你解忧,至少还能听你倾诉。”罗砚织将脸埋进他的怀里,“万三,我不知道你为何要接二连三地帮助起义军,是因为上次救我的那个朱大哥吗?”不知为何,她总觉得那个表情严肃的朱大哥并非善类。
  “不错,在我沈万三还没发家之前便认识了朱大哥。”
  第6章(2)
  “那么早?”
  沈万三的眼神悠远,“那次是我第一次外出经商,谁料竟弄得血本无归,穷途末路之下遇到了正在乞讨的朱大哥……”
  “乞讨?”罗砚织低呼。
  他叹口气,“朝廷把百姓折磨得民不聊生,能讨得一碗半碗残羹冷炙已经不错了。”
  “我永远不会忘记,若不是朱大哥的半碗冷粥我早就一命呜呼了。”
  “原来还有这么一段。”罗砚织有些明白了。
  “渡过难关之后,我回到了周庄,朱大哥投靠了起义军。想不到几年时间,我累计了数以万计的家财,而朱大哥已经是起义军的头领之一。”
  “所以,今日他有求于你,你念在往日交情不得不帮?”
  沈万三倦道:“其实他们揭竿而起也是为了百姓,于公于私,我都应该伸出援手。”
  “不论你作什么决定,有什么后果,我都会陪你共同面对。”罗砚织坚定道。
  “傻瓜,我还没被官府抓起来呢。”沈万三笑道。
  “不要说丧气话。”她掩住他的嘴,“你说若是起义军得胜,百姓的生活会好过点吗?”
  “或许吧。”沈万三茫然道。
  彭泽宇接到丫鬟的传话,知道罗砚织要见他,便故意迟了半个时辰才踱步到账房,看到罗砚织正在翻着账本。
  “哟,大嫂真是日理万机啊。”自从沈万三与罗砚织成婚后,便把账目交给砚织管理,使得他没有办法虚与委蛇,眼见事情要败露却也只能干着急。
  “彭爷说笑了。”罗砚织可学不来沈万三唤他“泽宇”,“若不是田先生的账做得不明不白,我也不会这样头痛了。”
  “田先生不是已经被三爷赶出沈宅了吗?大嫂应该满意了。”
  “你这是什么话?”罗砚织气道,“田先生为什么会走,你我心知肚明。”
  “我可不知道大嫂这话是什么意思。”彭泽宇故意道,“我也不敢和大嫂心知肚明啊,让三爷知道,他还不宰了我?”
  “你、你……”罗砚织将账本朝他丢去,“这是田先生给你做的糊涂账,趁万三没有察觉之前你尽快补上吧。”
  彭泽宇翻着账本,“一百三十五万两?你让我怎么补?”
  “你怎么亏空的,当然就怎么补,还用我教你吗?”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彭泽宇软下态度道:“大嫂,您别动气,我知道是我不对。我也是一时糊涂,才会欠下这许多。您就多宽贷几天,千万别让三爷知道了这事儿。”
  罗砚织见不得人求饶,“我还没告诉他,但他月底会查账的,想也瞒不过许多了。”
  “月底?”彭泽宇将日子一数,“还不到二十日!”
  “你好自为之。”罗砚织越过他走了出去。
  “得意什么?真不知道沈万三看上她什么!”彭泽宇暗暗骂道,但这一百多万两让他怎么还?到时还不被沈万三扫地出门?即使勉强留下了恐怕也是一顿数落。突然,他灵光一闪,不就是一百多万两吗?只要有本钱,还不来得快?
  彭泽宇的算盘打得再精,也没有想到居然被自己打进了大牢。
  “差爷,您给我去沈宅报个信儿,就说彭泽宇被关在这里了。”彭泽宇拉住官差的衣袖不肯松手。
  “妈的,还不放手?”官差用力一推,彭泽宇便跌进了牢房。
  “差爷,你告诉沈万三我被关在这里,他肯定会来救我的,到时少不了您的好处费。”
  “好处费?”官差冷笑道,“得了吧?你还不知道,告发你的人就是沈万三!你给我老老实实在这里住几天吧。”
  “沈万三,沈万三?不可能,不可能……”彭泽宇念念有词。
  “哟,来新人啦?”牢房里五六个囚犯不怀好意地看着彭泽宇。
  “你是犯了什么事儿?”
  彭泽宇见他们一个个肮脏不堪,鄙夷地别过脸去。
  “哈哈,你们看,来了这里还扮高贵?”脸上长了瘌痢的男子奸笑道。
  “你们还不知道吧,我昨天听官差讲了,这小子放羊羔利。”皮肤最黑的男人讨好道。
  瘌痢男人道:“羊羔利?这么说这小子挺有钱的?”
  “可不是,不仅有钱还黑心呢,借十两银子,利息倒要一天一两。”
  “我最讨厌这种有钱的无赖!”窝在墙角的男人的眼神发出绿光。
  “你们、你们要干什么?”彭泽宇见他们朝自己围拢过来当下叫道,“我告诉你们别轻举妄动。”
  “我们不干什么,就是想看看你身上有没有钱。”瘌痢男人嘻嘻笑。
  “我看中了你这套新衣服。”黑皮男人搓着手,“还是绸缎的呢。”
  “他的靴子好像也不错。”
  “你滚一边去,我早看中他的鞋了。”
  “啊!”在众人的包夹下彭泽宇发出了震天的惨叫。
  “彭爷,三爷正在盘点货物,您现在不方便,彭爷……”
  “管家,你先下去吧。”
  沈万三挥手让管家退下,停下手中的货物,看向彭泽宇。此时的他应是刚从牢里出来,没想到十日的牢狱生活竟让他狼狈至此。身上穿着不知哪里来的发臭的破败衣衫,鞋子不知哪里去了,露出的脚背上满是污泥,简而言之此时的他就和路边的乞儿没有二样。沈万三知他一向好强争面子,不知为何竟没有打点整齐再来见他,是要责怪他吗?他想是的,彭泽宇此时望向他的眸子里充满了血丝和仇恨,如果眼神可以置人于死地的话,他现在应该已经没气了。
  “三爷,看到我现在这样,您满意了吗?”彭泽宇开口。
  “我让下人给你准备洗澡水。”
  “不用了!如果这就是你想看到的,我乐意奉陪。”
  沈万三并不出声。
  “我想确认,确实是你告发我的吗?”彭泽宇恨恨道。
  “是的,如果你指的是羊羔利这件事。”沈万三明确道。
  “为什么?为什么?”彭泽宇激动起来,“你忘了我们之间的交情了吗?你怎么那么狠心将我逼上绝路。”
  “我正是记得你我的交情才一直忍让至今,我这么做也是不想你继续错下去!”沈万三也坐不住了。
  “呵呵。”彭泽宇冷笑道,“为了我好?我好在哪里了?当年我们称兄道弟,确实交情颇深,可你沈万三一旦暴富,就把昔日的兄弟忘个一干二净!”
  “你怎么说出这样的话?”沈万三摇头道,眼前的人不是他昔日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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