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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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诱- 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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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徒直觉想闪,但是她小手却攀住他的手臂,牢牢地将他固定在她身边。
  “去哪?”她凝眸睨着他。
  “回木屋。”司徒僵直着身子,一脸尴尬。
  美人对他来说,一向没有那些花花草草来得有吸引力,但眼前的女子教他乱了心神,她的美丽在他心里起了作用,让他失去自制,耳根都发红。
  “又回木屋?”慕容姬语音微扬。“难不成我没有木屋迷人吗?”
  “慕容姑娘误会了。”司徒试图从她身边离开,却总是没辙。
  “怎么?担心我会吃了你?”她支着下颚,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故意嘲讽他。
  “相信慕容姑娘对我这一身粗皮粗肉没兴趣。”司徒窘迫的退了一步。
  她的美丽慑人心魄,能迷惑天下的男人,但,他司徒加泽不该陷入。
  “你为什么要逃?”慕容姬捧着他好看的脸,让他的视线只能直直迎视她,用一副崇拜的眼光仰望他。
  被一个美人这么看着,很少男人能不动心,就连自制力甚高的司徒,都因为这一瞅而隐约恍惚。
  “慕容姑娘……”他又一次试图离开,她却不放弃逼近。
  “你不希望我再靠近一点?再贴近你一些吗?”她笑得眼波柔媚,回他一个勾魂媚笑。
  司徒只是摇头,低头瞧见她沾湿的银袍紧贴身躯,包覆着她完美柔软的曲线,瞧着她因为秋夜的凉意而逐渐泛白的唇,心口竟莫名涌上一种说不出的渴望,想低头温热那苍白的唇。
  该死!是暗香。
  因为那股暗香,所以打从他出现之后,他的眼神总是离不开她,注意着她湿透的衣衫,注意她扬动的眼睫,注意她发亮的眼睛,与勾人的笑意……
  都是因为那股暗香的关系——他再一次告诉自己。
  “天凉了,你该回去歇息了。”他转开话题,不再继续碰触那危险的边界,只因为她说出了他藏在内心里,不愿对自己承认的那一部分。
  他的确希望她再靠近一点,再温柔一点。
  只是,他的理智知道,只要她再靠近一点,再温柔一点,她就要吞噬他了。
  “终究,还是想逃了?”慕容姬不满地挑衅问道。
  “是该逃了。”
  “第一次见面时,你拉着我逃命,是为了要活命,那这一次,见着了我也逃,又是为了什么?”他的话,挑起了她的怒气,让她有些说不出的气恼。
  “当然……还是为了活命。”司徒反倒顺着她的话说,不与她斗。
  先别说她体内有毒,光是她对自己的影响力,就足够让他提高警觉,那不是他该有的反应。
  “你真没有一丁点儿喜欢我?”慕容姬偎得更近,整个人几乎都要偎进他的怀里,体内的暗香因为情绪激动而平添浓郁,更加扰乱他的意志。
  “姬儿。”司徒的脸涌上不明的红,胸口莫名的情绪在跃动。“你别这样。”
  听他口中唤出亲昵的称呼,慕容姬有些得意。
  他不是完全无动于衷。他只是压下那些蠢动,为了某些她所不知道的原因——
  会是因为尊重她吗?
  自始自终,他总是苦口婆心的要她更爱自己一些,教她不该为了目的,而把自己当成筹码,那些话一字一句浮上她的心头,平缓了她的怒气,露出数年来,难得真心而平静的笑容。
  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
  “好吧,你也别逃了。”慕容姬终于决定放他一马。“今日‘战事’稍歇。”
  “呃?”司徒定定的看着她,不知她为何突然改变了主意。
  “我累了。”慕容姬对他宣告。
  “那回木屋去?”司徒觉得自己的思绪无法运转,全都是因为她。
  “偏、不。”慕容姬丢来简单的两个字,还不忘送他一个白眼,小手往他肩上一压,再次靠了上去。
  “姬儿。”司徒还想多说什么。
  “嘘!我累了,让我休息一下。”她眯上眼,存心就要赖上他。
  她唯一的“武器”,就是这能魅惑人心的身躯,也只有这时候,她才能占到一些上风。
  本欲推开她、拉开距离的大掌,轻轻地在她身后放了下来,不至于无礼的环住她的肩,却也舍不得离开她纤细的身躯太远,黑眸揉进温柔与懊恼。
  糟了啊!司徒加泽,你不但没有拉上她,只怕要与她一同下了地狱……
  第5章(1)
  熬过前几天的不适应,慕容姬在调适心情之后,开始心平气和的欣赏眼前的好山好水。
  此地云霄清绝,附近山道盘旋,涧溪流转,层层绿蓊盖地,古树参天,气候凉爽怡人,教她一颗总是烦躁的心,奇迹似的感觉到平静。
  一直以来,她眼里只有毒郎君,每天总是想着,该用什么方法得到他的注意,让另一个女人知难而退。但,今天她讶然发现,自己已经好些天没想到毒郎君了。
  直到今日,她立在这株“马樱丹”前,才想到使毒的他。
  司徒说,这马樱丹似她,起初,她认为那是侮辱,但事后细细的想了想,她的确就与这马樱丹一般,容不得他人存在,满身棘刺。
  一件属于男人的外衣,轻轻披上她的肩,她微诧,虽然知道不会有别人,还是回过头。
  “夜里风凉,要赏花赏月,也得先照顾身子,否则那些苦药都白喝了。”司徒帮她把外衣拉拢,可不希望细心帮她调养的身子又受了风寒。
  “心疼那些药草了?”慕容姬觑他一眼,试图想要激怒他。
  他的脾气好得不得了,无论她怎么无礼,他都是微笑以对,不将她挑衅的态度放在心上。
  是因为这里的清静山水,让他的脾气稳得像山,沉得像树吗?还是他根本就是个没有脾气的男人?如果是后者,那她是不是可以对他予取予求呢?
  “我不是心疼那些药草,是心疼你的身子。”他不以为意的回答她。“你不是老嫌药汤苦涩难以入口,那就要照顾好自己的身子,别在着凉了。”
  此言一入耳,慕容姬微怔,张唇,忽地不知该说什么。
  他表情正常,眼神和缓,不带半点侵略,只有全然的真心,但就是这样的真心让她哑了口。
  除了她美丽的外表,几乎没有人关心过她内心的情绪,别人只是盘算着如何占她便宜,却鲜少有人真正在乎过她。
  察觉心里有了异样的转折,慕容姬一甩头,摆脱那种情绪。
  “如果真的心疼我,就该尽早把断魂根交给我,让我离开这个鬼地方,不须再受冷受寒,让我逍遥自在,多好。”慕容姬嘴里逞强,小手却忍不住将属于他的外衣收紧。
  外衣里有着他的温暖,也有着他的气息,一刹那里,她竟恋上那样的味道。
  司徒勾起浅浅的笑。“最近身体觉得舒服些了吗?”他转开话题,想知道暗自替她调养身子,是否已经排出了毒素?
  “喏。”慕容姬不回答,只是把小手朝他递过去。“我身体好些了没,你最近把脉最清楚。”
  让她疑惑的是,她明明觉得自己没病没痛,只是容易心急气喘,但经过这阵子的调养,那急喘的毛病似乎舒缓多了。
  司徒握住她的手腕,那柔嫩的触感让他心头微颤了下,但他很快收敛心神,仔细地把起她的脉象来。
  “很好。”司徒满意的点头,才要松开她的腕,却被她反手擒住。
  她掌心里的温热传来,像是烙在他手背上,司徒直觉要挣脱,却因为怕伤着她而始终不能如愿。
  “我的手是会咬人?还是会烫人?你在怕什么?”慕容姬不满的瞪着他。
  是因为倔强、不服输吗?他越不在乎她,她越想留在他的身边?
  只是,他真的不在乎吗?
  这些天来,他很温柔、很体贴,带着她种菜除草,替她遮去艳阳,拭去汗珠,他看着她晒红的小脸,似是有写心疼,却又什么话都没说。
  她弄不懂他——一点也不。
  不知道他心里想什么,不知道到底在不在乎她,不知道在他的心里,她究竟占了什么样的地位。
  而她,彷似也弄不懂自己的心意了。
  她喜欢跟他在一起的感觉,很平静、很舒坦,也很诡异,她不该对他产生那样的思绪。
  她猜想,是因为这里的环境、这里的气氛,让她有了错觉,或是她被他洗脑了,以为留在这里会得到救赎,能得到平静。
  她还诧异的发现自己并不想离开,想留下的念头强烈到连自己都心凉。
  但是,她告诉自己,她要的,只是断魂根——只是断魂根罢了。
  心绪绕一圈,她说服了自己,小手将他的手腕握得更紧。
  司徒看着她暖暖的小手,看着她含瞠带怨的星眸,不禁有些迷惑。
  “姬儿,我不会给你断魂根。”看着她娇蛮的神情,司徒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我就是想要赖着你,怎样?”慕容姬挑衅地瞅着他。“真不知道你在怕什么。”
  司徒摇了摇头。“我去备晚膳。”话毕就要转身离开。
  慕容姬不是傻姑娘,随即洞悉他的意图,知道他有所隐瞒,不愿由着他逃开,主动跟了上去,还挽上他的手臂。
  “姬儿?”司徒不解的回眸。
  “我去学学怎么煮饭吧!老是在这里白吃白喝也说不过去。”慕容姬随意找了个理由搪塞。
  她这个人没什么长处,就是脸皮厚,吃人不嘴软,伤人不见血,这么说的原因只有一个,就是存心赖上他。
  “你会觉得说不过去?”司徒刻意扬高了声音,也算是认识她这个人,口吻保持平淡,却一针见血的说出评论。“你应是吃人不吐骨头。”
  “喂!”听出他语气里的嘲讽,看出他俊脸上的不以为然,慕容姬娇瞠的朝他手臂打了一下,仍是执意挽着他的手往前走,报复似地将整个人的重量都往他身上压。
  司徒偏头看了她一眼,那种无奈的感觉又一次浮上他心尖,只是这样的情绪没让他皱起眉,却让他唇边勾起笑意,眼里也揉进淡淡的宠溺。
  曾几何时,他已经越来越熟悉她的靠近,无论再这么推拒,她总是赖定不走,带给他一种暖烘烘、被人依赖的感觉。
  他皱起眉,眸中闪过幽暗的光芒——这感觉从来未曾有过。
  他总是独善其身,就算有几个至交好友,也是君子之交淡如水,唯独对她……
  或许是想着这件事,想得过于入神,司徒没有发现,他的眸光始终没有离开她,始终专注的看着她。
  感觉到他的注视,慕容姬清了清喉咙,竟因为他那深邃的眼神而全身不自在。
  被他这么闷不吭声、紧盯着瞧,令她心里发毛,像是被猛兽盯上的猎物一般。
  首次,她不敢迎向一个男人的眼。她能感觉,他对她有些不一样了。
  她该好好把握这个机会,好好的利用才是,但为何她的心里竟有些说不出的不安?
  甩去不该有的心绪,慕容姬告诉自己,她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女人,她的确是“吃人不吐骨头”,而接下来那个连骨头都不剩的倒楣鬼,就是司徒加泽!
  没想到,她慕容姬的狠劲,一入厨房就全灭了。
  第一次进了司徒的厨房,发现他真是名副其实的“药神”,就连厨房里,也有数不清的药材。
  “这是什么?”她好奇的凑近。
  “百合,我前天告诉过你了。”他回眸,发现她不是记性不好,就是压根儿对药材没兴趣。
  “这又是什么?”她又站到他身旁。
  “茯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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