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却东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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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游却东行- 第4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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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正确便不退一步。”
  观音叹息道:“师兄,你这又是何苦呢?古往今来,西天佛国存在无限年月,不也这般过来了么?”
  金蝉子道:“正因为从前没有人争,所以现在才导致这佛国成了一片死地。这漫天的佛,没有什么生机,尸位素餐之辈比比皆是。这样的西天不过雕像而已,于人何益,于万世何益?你莫要劝我了,安心地看着便是。”
  观音默然无语,退到一边。
  灵吉越众而出,走到金蝉子身侧劝告道:“师兄,你可知道你那番话使得师尊大发雷霆。这次盂兰盆会,你要分外小心。”
  金蝉子笑道:“多谢关怀。我不怕。”
  灵吉又道:“只要你这次稍稍顺着师尊,莫当面驳难他的佛法,我们再向他求些情,想必师尊不会为难你的。毕间你是他最宠爱的弟子。”
  金蝉子摇头道:“正因为我是他最宠爱的弟子,我便更不能做出妥协。这个西天少一个金蝉子不算什么,少一个如来也没什么,但若是少了一份敢直面谬误的勇气,那么这佛迟早会死去。”
  灵吉道:“我佛教传承悠长,怎么可能因为这些小事而断?”
  金蝉子冷笑道:“我问你,太古开天辟地之后,世上有多少教派?”
  灵吉道:“无数,大则三千,小则不可思议。”
  金蝉子道:“其中那三千大道,现在可还在?”
  灵吉无言,道:“这……这不存在可比xìng。”
  金蝉子笑道:“你们就是这般喜欢自欺人。”
  灵吉长叹一声,归位了。
  这时候阿难陀来了,对金蝉子道:“师兄,这次你惹师尊发怒,想来很难善了。”
  金蝉子淡淡地看着阿难陀,笑道:“阿难陀,我得谢谢你给我送来一个好徒弟。他很乖,我很喜欢。”
  阿难陀尴尬地笑了笑,忙道:“师兄喜欢便好,这也免得师兄那一身好神通失传了。”
  金蝉子意味深长地看着阿难陀,直看得阿难陀满头大汗。
  金蝉子说道:“你将沙净送过来的用意我早知道,但我不怪你。虽然我不耻你的所为,但我金蝉子却从不白受你恩惠。这里有我的一些读经心得,你且拿去参看吧。”
  阿难陀脸上的表情由怨惧瞬间变成狂喜,从金蝉子手里接过一本小册子,小心放入怀中。阿难陀对金蝉子语气恭敬地说道:“师兄,其实此番是摩诃迦叶要对付你,若是师兄不弃,我会联同几位佛友一同保你。”
  金蝉子伸出手来,将阿难陀推开一丈远,说道:“我跟你,终究不是一条路上的人。我的信念,你不会明白的。”
  阿难陀道:“师兄,这次摩诃迦叶可是极力劝师尊废你修为,剥夺你的佛位啊。你不怕么?”
  金蝉子道:“不有行者,无以图将来,不有死者,无以召后起。我为我所向往的信念而贡献此生,何惧之有。”
  阿难陀摇头退走,这个金蝉子果然是走火入魔了。
  金蝉子坚定不移地走向大雄宝殿,周围的人见了他都一一退避。诸佛就位,大雷音寺里佛光璀璨。
  许久之后,高坐在云端之上的那尊旷世大佛,忽然开了口,问道:“金蝉子何在?”
  金蝉子越从而出,抬头直视云端那尊旷世第一佛。
  如来微微抬眼,说道:“你可悔?”
  金蝉子道:“我无有可悔处。”
  如来道:“你轻慢我佛之法,又谤议我佛真言,难道你想否认?”
  金蝉子笑道:“我不否认。这些我的确做过。而且以后仍然会做。”
  如来眼睛一抬,一道金光从眸子中shè了出来,击在金蝉子身上。
  金蝉子不躲不避,也不用法力抵抗。这道光几乎将他的内脏击碎。但金蝉子却将鲜血咽了回去,仍然直视如来。
  如来道:“既然你已承认错误,那便接受惩罚吧。”
  众佛听了,心中凛然。方才那一击已经是废去了金蝉子的大半佛法,难道这还不算惩罚?看来这一次金蝉子在劫难逃了。
  金蝉子道:“我何时承认过有错?”
  摩诃迦叶看了如来佛祖的脸sè,心下暗喜,便出口说道:“师尊,许是金蝉子师弟一时气盛的话罢了。你想他常与东方那帮人厮混一处,难免被那些人蛊惑。您还是莫动真怒吧,且细看他悔过之心。”
  这些话看似是替金蝉子解脱,其实却是故意点出金蝉子与道派过往从密之事,这一直是如来的大忌。当年老子出关化胡为佛,才有了今rì佛家的鼎盛。如来一直在消解道家在佛家之中的影响,自己最看重的大弟子却与道家交往过密,这不是在打自己的脸么?
  如来身入云霄,众人看不出他的脸sè,但如来的语气却是加重了不少。
  如来道:“金蝉子,你可愿为你说的那些蛊惑人心之言忏悔么?”
  金蝉子道:“忏悔?哈哈,我不忏悔。我为我所做的而感到骄傲,虽然我不想自夸,但我金蝉子却实实在在的西天觉悟第一人。”
  …………
  卷帘一直在大殿之外徘徊道,这一次盂兰盆会是高等佛众之会,他们这些小沙弥之类的人物是没有资格旁听的,所以大雄宝殿早设下了结界,界外之人是听不到半点界内声音的。卷帘心急如焚,单从之前那几人劝告师父的话,他也感觉到形势对师父不妙。
  “沙净,你怎么还在这里?”一个和悦地声音传进卷帘的耳朵里。
  卷帘抬头一看,却是他从前的大师兄无名。
  卷帘道:“师父在里面。”
  无名会意了,便劝道:“沙净啊,你还是莫等了吧。这万佛之会通常要持续十二年之久。你难道rìrì等在外面么?”
  卷帘道:“可是我心晨颇不宁静。”
  无名笑道:“那便更不能等在这里。你师父进去之时,可是面呈忧虑?”
  卷帘道:“不是,师父倒是神情如常,还有些兴奋?”
  无名道:“这便宜是了,你师父尚且不担心,你cāo心什么。还是随我去抄写经文吧。这样也好静下心来。”
  卷帘想想也是,于是跟着无名走了。
  无名又道:“这次我们要到摩诃藏经阁的最深处,可能佛光不能朗照,带上你的油灯吧。”
  卷帘不疑有他,回去便把油灯还有那只小老鼠一并带上了。对于摩诃藏经阁卷帘也不陌生,而且金蝉子似乎对他去摩诃藏经阁也是支持态度,所以卷帘去得也勤。
  卷帘一马当先,穿过人群便走了过去:“师兄,你快跟上来啊。”
  无名看着卷帘,心里涌起一丝不忍。随即像是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浑身打了个颤。无名咬了咬牙,暗暗做下了一个决定。


 057 那一年,灵山的一场大火(下)

      057那一年,灵山的一场大火(下)
  (二更到,这一章写得有些堵,本来想写些佛之间的论辨,后来发现自己不会。只好省掉了。刚发现涨了四个收藏。好爽。谢谢你们。我写得可能有些文艺腔,但这本书确实是这么个走向,这本书的基调是这样子的,一时改不过来。下本书就不会这样了。请继续支持小沙弥。)
  金蝉子面对着质疑他的师尊与万佛,侃侃而谈,说着这西天佛国自开辟以来所积垫下来的弊病。
  如来的那金sè的脸上,yīn云密布,令与会的佛陀菩萨都感觉到一股风雨yù来之意。
  金蝉子却浑然未觉,仍然讲着他所想象的理想世界。等看到在座有少人居然开始露出深思的神sè时,如来便坐不住了,开口道:“够了。金蝉子你在我佛教的盂兰盆会,说着此等诽佛谤法之言,实非我佛中人。”
  金蝉子笑道:“怎么说不过我便要驱逐我了么?”
  如来道:“佛言深远,岂是你能非议的。你口出妄言,实已犯下了叛教之罪。今rì我便在万佛会之上,剥夺你的佛根佛力终身,贬你入那红尘人间轮回十世。你可领罪?”
  金蝉子笑道:“yù加之罪,我何以驳辨?”
  摩诃迦叶怒斥道:“金蝉子,你真是死不悔改?快快向师尊道歉,收回你那些梦呓之语,求佛祖饶恕吧。”
  万佛之中有一人也劝道:“金蝉子道兄,虽然我并不同意你那革仙之言,但你这番见解确实有悖古来圣言,真要落了这身佛光轮回人世,便是不忍见的惨事了。”
  金蝉子毅然回绝,并对那人说道:“自太古以来变法革命无不从流血而成,今rì西天佛国未闻有因变法而流血者,此佛之所以不昌也。有之,请自金蝉始。”
  如来冷笑道:“那本座便成全了你吧。”
  如来轻轻一挥手,只见大袖之间闪出两道巨大的金光恍如两柄巨剑,将金蝉子牢牢地钉在了孽佛台。
  如来道:“我便剐了你这身佛衣,还你一个凡体人躯吧。”说罢又是数以万计的佛光利刃斩向孽佛台上的金蝉子。
  …………
  卷帘正抄着经书,忽然心里莫名一慌,笔便落到了地上。
  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心里会这么的慌乱,这颗心脏像是就要从口里跳出来了一样。卷帘按住了胸口,不安地站了起来,不由自主地想起来大雄宝殿里的师父。
  难道是师父出了什么事?卷帘心中想道。
  “沙净,不好了,你师父出事了!”门外响起了一个慌乱的声音,紧接着无名便打开门走进了这藏经阁的最深处。
  卷帘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无名道:“方才听大雄宝殿外的记事僧纲说,你师父好像要被剥去佛衣,打入人间轮回了。”
  什么?!!卷帘脑中一片空白,完全不知所措。
  无名推了推惊呆在原地的卷帘,说道:“现在你师父押向孽佛台了,你快去看看。”
  卷帘应了一声忙将手里的东西一扔就要冲出门去,可是因为太慌忙把那油灯给打倒了,那只小老鼠也从他怀里掉了出来。卷帘此时却没有心情理会这些,匆匆忙忙地走了出去。
  无名等卷帘走远了,嘴角才翘起了一个诡异的弧度。无名看着倒满一地的灯油,和那只对着他炸起了一身毛的老鼠,笑了起来。
  无名从一个角落里搬出了一桶灯油,然后泼向那些堆积经书的书架。再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火折子,吹出了明火,笑着扔了出去。
  对不起,沙净,我也是迫不得已。无名在心底默念这一句,关门离去。
  门里瞬即燃起滔天大火,还有一只急得团团转的老鼠。
  …………
  卷帘赶到了孽佛台,师父金蝉子就躺在那里,脸sè平静。
  半空里满是仙佛,神态各异。
  如来却是捏着佛印,无数道佛光像刀剑一样,斩向孽佛台上的金蝉子,没有血肉四溅的场面,但每个人都知道剥离佛根,这就如同抽去龙的龙筋一般,那是一种神都无法忍耐的痛苦。
  金蝉子却生受了,嘴里念念有词:“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卷帘不懂,只是想冲上前去阻止。可惜人单力簿,只被摩诃迦叶瞪了一眼,就如遭雷殛,鲜血狂喷,倒地不起。
  卷帘眼睁睁地看着他的师父,被这佛,千刀万剐。
  金蝉子却是眼尖看到了卷帘,然后露出了一个笑容。
  观音在闭目念经,是往生咒,还是大悲咒?
  灵吉眉头紧锁,是害怕受到牵连,还是感同身受?
  阿难陀的神sè复杂,是有着前途光明的窃喜,还是有着一丝愧怍?
  摩诃迦叶却是从头到尾笑着,是在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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