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为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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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为我爱你!- 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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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人心情安然舒适的沉默充塞在两人之间,申屠麒突然有种想要珍藏此刻的念头。
  他不知道自己是个压抑的人,但刚才不顾一切放声大吼的感觉,现在回想起来,还满不赖的。
  但他没想到会失控大哭,更没想到在哭泣之后,他能这么的平静,这么的放松,让转速过快的脑子放假,让连日遭受打击的心好好休息。
  申屠麒现在唯一的感觉,只有四肢百骸都好舒畅,舒畅到连心底最深的角落,都被人彻底的按摩过一样。
  “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同样的问题再度响起,不同于方才高分贝的嘈杂环境,自然降低了音量,只让那又深又哑的男声,染上了两人的空间。
  江水音轻笑一声,她是第一次带别人来这里,问她为什么,其实她也没有答案。
  她只能回答,她为什么需要这个场所而已。
  “这里是我的秘密场所,每当我有不开心的事情,或是没有办法对任何人说的事情时,我就来这里大吼,把一切都发泄出来,然后吃一大堆的大阪烧和章鱼烧,好好睡一觉,隔天就能快快乐乐的搭飞机回家,恢复平时的江水音。”她柔声道。
  她父亲是个摔角迷,热中美国职业摔角,也许是受他的影响,她从很小就常看卫星比赛,但随着年纪渐长,尤其是在父亲过世后,她的触角转向更为华丽、更为极致的日本摔角。
  她只剩妈妈一个亲人,彼此都要学习独立,她不想让妈妈为她操心,毕竟妈妈为了久病的父亲,耗掉不少心神与岁月,现在终于能过属于她的日子了。
  在有着没有人可以倾诉,或是谁也不想透露心事之时,她这个摔角迷就会来看场比赛,这么做可以让她的心变得平静。
  “秘密场所用来包容你所有的秘密吗?”申屠麒明知故问。
  “申屠,你真是个聪明人。”她笑着赞许。
  听着她简单两三句带过,申屠麒却觉得那话底下,有很深很深的意义,而且在这种举动之下的她,有着另一个不同的模样。
  淡柔慵懒的江水音,像个小女人似的江水音,热心帮助他的江水音,聪明敏锐的江水音,全都只是“江水音”的某一面而已。
  而真正的江水音,好似不曾出现在任何人——包括他在内——的面前。
  看似没有秘密,全然开放的人,没想到会给人这么大的距离感。
  他突然发觉自己不了解她,而渴望了解她,这种突来的冲动,让他还来不及想,话就冲出口。
  “其实我完全不了解你,但我想了解你。”他低声道。
  江水音笑了笑没有响应。
  她虽是看着美丽的夜景,却无法阻止情感潮流席卷她的内心。
  爱上了,她爱上了身旁的男人,心中隆隆大响的声音,像是蛰雷唤醒了春,可是现在已是夏,她的春天在几个月前给了齐天诺……
  第六章
  日子像被人偷走了一样,从夏天到冬天,不过是帐户几次薪资转帐的重复情形而已。
  可是身为一个上班族,成天从早忙到晚,仍是一个不变的宿命,工作日渐上手的江水音,看着桌上一座资料小山,内心有着波动。
  内心平静的湖水,有着接连不断的小石头投入,一圈又一圈,根本停不下来的涟漪,让她无端乱了阵脚。
  真正的原因,并不是那堆做不完似的工作,而是刚才她拿起手机,叫出了某组号码,正要拨号之前,突然察觉她所做之事时,她吓得忙关了手机。
  其实想想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她准备要打电话告诉申屠麒,今晚要加班这件事而已。
  但是他们并没有什么预定计画,她没有必要向朋友报告行踪。
  更何况,就算要打,也应该打给齐天诺——她的正牌男友。
  这种奇怪的感觉,其实不是第一次了,从五个月前,她为了让申屠麒宽心,带他去了日本一趟之后,便不时的出现。
  他玩笑似的说想要了解她,成为他们的往来关系的分水岭,在这之前是她主动占百分之八十,在这之后是他主动占百分之八十。
  其实也不是去做多特别的事情,他们一起吃饭,假日一同欣赏摔角,尝试新鲜事物罢了。
  如果说有什么特别,或许,只是他们这对料理白痴,某日发愿一起报名去学做面包。
  表面上是学,但真相只是为了避免让自己的厨房再度发生火灾,这种羞于启齿的原因而已。
  可惜,江水音向来不是进厨房的材料,就像普通人不能进开刀房帮胰脏癌的病人开刀一样,她只要进了俗称女人的领土,就有本事看到什么,摧毁掉什么。
  明明是要在面团里和进鲜奶油,她就是能加进优酪乳,搞得东西不伦不类,在烤箱里爆开,连累同烤箱里他人无辜的面包。
  和她的料理低能比较起来,申屠麒倒是个可造之材,他的笨拙来自于不熟练,只要习惯了之后,面粉这么简单的素材到了他的手里,就是能变出吐司、小餐包、可颂,法国面包来。
  也许还不到能够抬头挺胸,大方分送众人的自傲等级,但送给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外食的至交好友,也算得上是份贴心之礼。
  拜他之赐,她已经很久没有花钱买早餐的面包,但有了这种成功的对照组,也更显得她在煮菜方面的程度,是在马里亚纳海沟最深处的地方吧。
  虽然如此,她还是持续和他一起去学,阅人无数的老师看到她,都会想将料理教室的大门给上锁加封条,但她还是觉得乐趣盎然。
  光是和他在一起就觉得心情愉快,也许很大的一部分,是因为申屠麒变得开朗了吧,他常笑,笑得让人脸红。
  男人就是这么可爱的生物,面对感情,女人困难的是沉迷在过去,而男人困难的是放下和死心这一点。
  女人无所谓看不看破,就是会爱着过去的幽魂,而男人一旦看破,便会明白再爱,幽魂也不可能死而复生。
  那句遗落在竞技场、无比刺耳的话语,是申屠麒最后的悼词。
  虽然在这个时代,男女或许已经没有那么多的差别,也愈来愈像,但有些细微的机制,还是完全不同的。
  大概只要社会持续着男女有别的基准运作下去,男女就永远不可能会完全相同。
  当申屠麒大步向前走的同时,她是既开心而又不开心的。
  身为朋友的立场,她曾希望见到挥别昨日的申屠麒,但真的展开新面貌的男人,在她心中的分量也愈来愈重,蚕食鲸吞了她。
  某一天,她和他去看电影,散场出来时,正好是人潮最汹涌之时,她发现自己无法将目光从他身上离开。
  当她把所有时间都给了申屠麒之后,她才发觉她和齐天诺见面的时间,少之又少。
  她明明很喜欢很喜欢齐天诺的,也还记得所有心动的感觉……
  他是那么的理解她,他是能身兼挚友的完美情人,为什么她的心却慢慢的改变了?
  齐天诺一如往常的懂她,他一定感觉到什么,因为他的态度也变了,他总是含着一抹意义深明的笑看她,好似在等着她开口判决。
  他有着花花公子的样貌,她有着不安于室的表相,他们不是甩人的那一方,反而是被甩的那一方。
  因为没有人会相信他们会从一而终,怕被伤害的人们,总是先行离开,以免被戴了绿帽或被横刀夺爱。
  这一点,她懂,齐天诺也懂,他们都接受过很多次这类理由。
  那让她心里酸酸的。
  江水音握紧手机,的确感觉到某种此消彼长的情愫,但她不愿去多想。
  她不愿意去深思这个问题,因为她好怕明快如她,马上能做出结论,一个会伤害到齐天诺的结论。
  齐天诺值得更好的对待,她不该那么做。
  心情起伏没有规则,在她不知下觉间,加速失控的情感和理智各据一方对峙。
  她无法自欺欺人的,更该死的是双方拥护的对象,在她的心里,根本是清清楚楚,没有半点灰色地带的。
  但只要不说破,事情也许会有转机,她鸵鸟的怕伤害齐天诺,被动的维持和他的情人关系,被动的满足和申屠麒的完美朋友现状。
  “我不该鸡婆去关心申屠的,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真的太不应该了,这下子该怎么办呢……”江水音轻声呢喃。
  误闯了迷魂阵,便赔上心,她没有两颗心能够用,时间的确给了答案,抉择本身是单纯的,但为了不想伤害齐天诺,她轻松不起来。
  铃!铃!铃!
  面前的电话铃声响起,江水音却仍然有些浑浑噩噩,直到同事发出警告的轻咳声,她才发现那铃声来自她的分机,连忙接了起来。
  “您好,这里是秘书室,敝姓江,有什么能为您服务的吗?”公式化的回答是面对未知电话的原则,江水音早已习惯成自然。
  电话那头无声了几秒,然后是阵轻快的笑声,如果她录下自己的声音播放,也许就是这种感觉吧。
  最是亲近,可是遥远的感觉。
  当江水音心有所感,电话那一头的人开了口,“我是妈妈。水音,原来你上班时是这么说话的。”
  “怎么打公司电话?最近过得怎么样?”江水音不无生疏,但是关心的问道。
  “我刚打你手机,它是关机的,所以才打到公司。”略过了那股生疏,楚琉璃轻铃笑语着,“嗯,最近很好,我之前有告诉你我加入合唱团,明天要公演,最近都在忙排练,一想到要在那么多人面前唱歌,就有点紧张。”
  “虽然我只对你唱的摇篮曲有印象,不过我可以保证,绝对不会有人睡着的。”江水音笑道。
  “听你的说法,好象对我的歌声不抱太多信心?”
  “怎么会呢?我最喜欢妈妈的声音了。”
  “你这孩子,我不记得曾把你教的这么会说话?”
  “呵呵,我学坏啰!大概是因为你只顾着照顾爸爸——”江水音意识到自己不自觉的埋怨,声音突然中断了。
  其实那一切不是妈的错……
  不自然的沉默横亘在两人之间,大约五秒后,楚琉璃方开口,没将女儿脱口的真心话放在心上。
  自从江光浩——也就是水音的父亲——十年前胰脏癌病发后,她全心放在重病缠身的丈夫身上,她们母女之间便常有这种不自然的情景。
  虽然丈夫的保险和存款,让她们没有经济上的忧虑,但她忽略了个正在敏感期的孩子。
  三年前丈夫病逝后,心力交瘁的她利用丈夫的保险金缴完贷款,帮水音买了间小套房,让彼此有各自的空间后,她试着回到旅行社工作,开始全新的生活。
  在丈夫生病的七年里,她没有自我的全心为心爱男人付出,体谅她需要时间和空间休息的水音,没有二话就搬了出去,但从那之后,她才发现她和女儿之间,有道透明的墙。
  像是水音在无言抗议必须接受这一切一样。
  “水音,公演的时候,你来一趟吧。”楚琉璃握着话筒,轻铃的说道。
  明明声音和话语都极温柔,但就是有一种不容人拒绝的强势。
  “好,我一定到。”江水音笑着答应,也没有多想。
  听见女儿应允,楚琉璃又补了一句:“记得要携伴参加,而且,是男伴!”
  携伴?她有没有听错?
  正当她为了齐天诺和申屠麒烦心之时,她的妈妈要求她携伴参加?
  “妈妈,不太方便——”
  不让女儿说完,楚琉璃抢白道:“怎么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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