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超不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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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超不乖- 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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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能告诉我,那班飞机上,有什么人是你急着想找的?”他有点好奇,于是随口问道。
  然而她却出乎意料地沉默,他本以为这不是个难回答的问题,但看样子显然并非如此。
  “如果这个问题使你为难的话,你不回答也没关系,不必勉强。”他赶紧说道,不希望她为难。
  季曼沂知道自己有权不说,可是最后她还是说了,或许是这个夜实在太漫长,也或许她太孤单无助吧,总之她想说说话,好过自己躺着胡思乱想。
  “我想找的人,是班机的机长。”
  “机长?”韩劭刚一愣,这个答案和他猜测的相距太远,他原以为是她想找的人,是与她要好的同事。
  “你……很在乎他?”他心里大感不是滋味,这种吃醋的心理,连他自己也觉得莫名其妙。
  “也不算是在乎……”她的声音愈来愈小然后便是沉默,其实她内心很挣扎。
  如果说不在乎,那为何要去打听他的消息?若说她在乎,她也不愿承认。
  “他——是你的情人?”他咬着牙问,语气有点愤慨。
  机师的资历是以飞行时数来累积,想要晋升为机长,需要很多年的飞行纪录,因此机长年纪通常不轻。他没想到,她竟喜欢年纪大的男人!
  “不是!”季曼沂急忙摇头否认。“他不是我的情人,他是——生下我的那个男人。”她有些困难地吐出最后几个字。
  “生下你的那个男人?”韩劭刚疑惑地蹙眉,想通她话中的含意之后,立即像弹簧似的从椅子上跳起来大喊:“你是机长的女儿?”
  “你——你小声一点啦,隔壁还有人。”他的叫喊声让她尴尬地脸红起来。
  “对不起!不过我没想到机长是你爸爸。”难怪她听到飞机失踪会那么慌张,这就一点也不奇怪了。
  “他只不过是生下我的人罢了,他不配当我爸爸。”她可从来没喊过那个人一声爸爸,那个人也没给过她机会喊他。
  “你为什么这么说?你恨你父亲?”韩劭刚诧异地看着她,她脸上交织着哀伤与愤世嫉俗,就像明明是脆弱无助的小动物,却硬要竖起利牙,防备任何人接近。
  “是的!我恨他,我非常恨他!”她低哑地嘶喊着,倔强地隐忍着泪水,不让它们夺眶而出。
  她这辈子从不在任何人面前流泪示弱——尤其是男人。
  “你知道我为什么恨他吗?因为他抛弃怀了我的母亲,害我母亲变成没有丈夫的未婚妈妈。在二十几年前,失贞是多么严重的事你知道吗?更何况我妈还怀了身孕,我妈的邻居亲戚、兄弟姐妹、甚至是我外公外婆都不谅解她,不但我母亲过着遭人白眼的日子,就连我也被大家欺负耻笑,我妈辛辛苦苦工作养活我,累得病倒了,却到死都还想着那个没良心的男人。而那个男人根本不知道自己有我这个女儿,也不知道有个深爱着他的女人走了,依然毫无愧疚地过着逍遥的日子。如果是你,你能不恨吗?”
  她永远不会忘记,那个负心的男人让她过了二十五年没有父亲的痛苦生活,每天看着母亲以泪洗面、忧愁度日,再眼睁睁地看着她憔悴而死,那样的日子,她想忘也忘不掉。
  不过没有他也好!有他那样花心风流、不负责任的父亲,她的日子说不定会过得更糟、更痛苦。
  “原来令堂已经过世了,我很遗憾。”韩劭刚诚心地道。
  他相信她与母亲的感情必定很好,她才如此怨恨那个抛弃母亲、让她们痛苦的男人。
  “已经好多年了,我早已经接受这个事实。”
  母亲初过世时,她确实痛彻心扉,也曾经意志消沉过,后来她决定替母亲找到这个没良心的男人,而今她查出他在这家航空公司担任国际线的机长……
  “好了,别再多想了,还是睡吧!”他怕她又想起伤心事,体贴地要她入睡。
  “嗯。晚安!”季曼沂道了声晚安,原以为自己会了无睡意,但或许因为哭过的关系,困意很快来袭,她打了个呵欠,阖上眼皮,随即疲倦地沉入梦乡。
  第二章
  第二天早上,季曼沂张开眼睛,才讶然发现自己竟然睡着了。
  和一个几乎陌生的男人,同在一个房间里度过一夜。
  由于从小没有父亲,只和忧伤的母亲相依为命,所以她一直没有安全感,别说她从来不与陌生人同宿,就算是到了陌生的地方,她也总是睡不好,没想到昨晚居然睡着了,而且还睡得挺熟的。
  她转头望向圆桌前的单人沙发,原本该躺在那里的人,不见了。
  他去哪里了?走了?她有些慌张地掀开被子下床,先到浴室查看,然而他并不在里头。
  怎么办?他是她目前唯一认识的人,再说昨天她是在失去意识的情况下被带出来的,根本没拿皮包,这会儿可是连旅馆的住宿费用都付不出来呀!
  正焦急烦恼时,门口传来门锁转动的声音,接着门被打开,韩劭刚瘦高的身影出现了。
  季曼沂倏然吐出一口气,她这才发现自己紧张到忘了呼吸,一直憋着气。
  “你去哪里了?”她捏住微微颤抖的小手,忍着不去质问他,也试着不让自己脸上露出惊慌的神情,但韩劭刚还是一眼便看出她的恐惧。
  “我去大厅吃早餐,顺道出去买点东西和报纸。”他真诚地安慰她。“请你别担心,无论是在任何情况下,我都不会丢下你。”
  “我才不担心呢!谁说我担心了?”季曼沂摆出一贯顽强好胜的态度,死也不肯低头示弱。
  希望你苍白的表情也是这么说的!韩劭刚莞尔地勾起嘴角,非常仁慈地没有戳破她的谎言,迳自带开话题。
  “对了!你看看这个。”他摊开当地报纸,首页几乎整个版面都在报导昨晚客机失踪之事。
  看到报导,季曼沂才想起“那个人”失踪的事,立即紧张地问:“现在情况怎样?找到失踪的班机下落没有?”
  “没有。”韩劭刚遗憾地看着她,轻轻摇头。“情况依然和昨天一样,不过警方和军方已经开始展开搜索救援行动。”他指着报导的某一处,陈述上面的文字。
  “不行!我要到机场去看看。”季曼沂再也无法在这里枯等,什么讯息都得透过媒体得知,她要亲自去了解现在的最新情报。
  韩劭刚知道无法阻止她,于是点点头说:“因为你不能穿着制服离开,所以我去替你买了一套衣服,你穿穿看合不合身,我先去大厅办理退房,等会儿再陪你去机场。”
  “谢谢你!”他是季曼沂见过最体贴的男人,她满心感激,却说不出肉麻的话语,只能以最简单的三个字来表达谢意。
  “别客气!快去吧,我先去退房了,等会儿在大厅等你。”说完,韩劭刚立刻离开房间,体贴地留给她一个隐密的私人空间。
  季曼沂望着关闭的门扉好一会儿,才转身走进浴室盥洗。
  季曼沂换上韩劭刚替她买的衣服——虽然有点大,不过现在不是计较美丑的时候。
  退房之后,季曼沂本想直奔机场,但韩劭刚坚持她必须吃点东西,季曼沂只好胡乱塞了个培果,喝了杯咖啡,这才和他一起搭计程车赶往机场。
  “怎么这么多人?”
  一进机场大厅,季曼沂吓了一跳,机场大厅里满满都是人,到处挤满焦急的家属,以及闻风赶来的采访记者与媒体。交谈声、低语声、嘶吼声、叫嚷声……原本平静的大厅,充满焦躁惊栗的气息。
  虽然明知这些人八成都不认得她,但季曼沂还是将头垂得低低的,利用垂落两颊的黑发遮掩自己的容貌,深怕被人认出来。
  其实她的顾虑是对的,昨晚她没有登上班机继续执勤,座舱长已经通知机场的驻警帮忙协寻,还把她的相片交给他们,而今几位驻警就在人群中走来走去,控制焦急家属渐渐失控的情绪,如果她不稍加遮掩,难保不会被认出来。
  他们一边闪躲那几名驻警,一面假装是失踪家属打听消息,然而得到的消息非常不利。
  如同韩劭刚所说,飞机不是失事,因为海面没有任何残骸或是浮油,因此飞安专家研判飞机并非坠海,而附近岛屿也无人看见失踪飞机的下落,再加上过去在这个区域已经有不少飞机、轮船等失踪,因此“百慕达三角洲的魔咒”之说,更是甚嚣尘上。
  “是诅咒!这一定是诅咒!”一位身材肥胖的黑人妇女以拔尖的高音惊恐地尖叫。
  另一位白人妇女也跟着高声喊叫:“这一定是百慕达三角洲魔咒!”
  “没错!就像昨天候机室那名神秘女子所说的,飞机不见了,那些人全部从这个世界消失了!”
  现场立即响起一片喧哗声,在场人士纷纷大声讨论起来,每个人脸上莫不充满惶恐与畏惧。
  季曼沂忍不住低啐了声。“什么诅咒?什么百慕达三角洲的魔咒?现在都西元几世纪了,这些人还相信这种荒谬的怪力乱神、无稽之谈?”
  韩劭刚深深地凝视她。“你不相信?”
  “我为什么要相信?”季曼沂犀利地反问。
  “那你如何解释班机失踪?”韩劭刚双手环胸,好整以暇地问。
  “飞机失事。”季曼沂回答得简单明快。
  “那么为什么海面上没有半片残骸,也没有任何一滴浮油?波音客机那么庞大的机身,落入海中绝对影响不小,再说过了一夜,残骸碎片或是罹难者的尸体早该浮上来了,但是根据新闻报导,今天海面一片平静,连块铁片也没有。”
  “世界上有些事情并非是绝对的,都能有两只脚的猪或是四只脚的鸡,飞机失事为什么不可能会有例外的时候呢?”她咬着唇硬声回答,其实心中也很矛盾。
  她不相信什么百慕达三角洲的魔咒,可是也不希望飞机是真的失事。只要飞机没有失事,“那个人”活着的可能性就还很大。
  “好!现在军警双方已经出动船舰和潜水夫下水搜寻,海面下究竟有没有飞机残骸,我们静待消息就知道了。”韩劭刚也不和她争辩,不过短短一天,他已经了解到她的顽固,若非藉由科学证据告知她结果,她是怎么也不会相信的。
  “现在你打算怎么办?另外找间旅馆、咖啡厅的地方休息,还是在这里等?”他问道。
  “我想在这里等。”在没有“他”的确实下落之前,她很难安心休息。
  “那好吧!我也在这里陪你。”韩劭刚二话不说,表明要继续陪她。
  “不!谢谢你的好意,你应该有必须去做的事得做……”她不想再继续欠他人情。
  “反正我也没什么事,就陪着你吧!”他将她拉离人群,找了两张椅子坐下。“对我们公司的人而言,我已经‘失踪’了,等会儿我会打通电话告诉家人,要他们别担心,所以我暂时没什么非做不可的事。倒是你——我知道你身上应该连半毛钱也没有,是我把你拉下机的,否则现在你应该和那些失踪的人在一起,也不必身无分文地在这儿担心烦恼,真要追究起来我也有责任,自然不能丢下你。”
  “你救了我一命——”经他一说,季曼沂才发现,他敲昏她带离飞机的举动,或许不可原谅,却意外救了她。“你为什么要强行把我带离飞机呢?难道你早就知道飞机会失事?”她愈想愈觉得诡异,难道飞机的失踪和他有关?
  “这个问题我早就说过了,但我想你现在一样不会相信。”他叹息着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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