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米尔之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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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米尔之吻- 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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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必麻烦。”她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又倒了一杯,再度一口喝干。
  她清楚自己的酒量,这么一点酒还不会醉,伹她需要让自己麻木迟缓一点,以免稍后他压上她身体时,她会沉不住气而过早采取行动。
  瞧她将名酒当水似的牛饮,他也不在意,柔声提醒:“喝慢点,别呛到了。”
  见他兴味盎然地盯着自己,她问:“你不喝?”若能灌醉他,会让她的计画更顺利进行。
  “我不吃一般食物。”
  “只靠吸血维生?你有一半人类的血统,难道不能以人类的方式生活?”
  她反应如斯直接,再度令他哑口无言,不由得对她淡漠的脸色多睇了几眼。姬家人仇视他,见了面通常是直接动手,会和他这般面对面和平谈话的,她是第一个
  ……不,是第二个。
  他身躯挪向前,双肘撑在桌缘,坦然道:“在很久以前,我是曾经试过这样的生活,伹首次尝到鲜血的滋味之后,就无法自拔了。对吸血鬼而言,吸血是极顶美妙的经验,在死亡的边缘体验生命交换的奥秘。它是生理上能获致的最大快感,与它相比,吸毒上瘾是最不入流的模拟性,则是让人完全提不起兴致的肉搏游戏,黏腻又麻烦。”
  她冷睨他异样发亮的眼瞳,“换句话说,你活了几百年还是处男?”
  他一怔,咯咯笑了,眼底洋溢着欣赏,却没回答她的问题,“你真有意思。姬家女人一个比一个乏味,我无聊了几百年,总算碰到有趣的你。”
  “多谢赞美。”他身子挪动时浴袍微微敞开,露出平滑结实的雪色胸膛,在胸口中央有某种痕迹,灯光昏暗,她看不清楚。
  “可见上帝造物还是有道理的,他让吸血鬼成为一群性冷感的恶魔,虽然永生不死,却很难有后代,否则人类早就灭亡了。”
  “被诅咒的生物嘴里居然说着上帝,不嫌亵渎吗?”
  他漫不在乎地耸肩,“说了又如何,莫非他能立刻降下闪电劈死我?”
  “你是压根儿不信上帝的存在吧?”
  “猜对了。看不见、摸不着的存在,跟不存在没两样。”他手指滑过桌面,捉住她葱嫩指尖,别有含义地道:“我只相信能掌握在手里的东西。”手指沿着她细致的手背游走,隔着她毛衣袖子,他轻巧地卸下银腕轮,将她拉入怀中。
  要开始了。
  她微微屏息,木然任他摆布。他的身体笼罩着沐浴后的热气,但肌肤依旧是冰凉的,标准的吸血鬼温度。
  他下巴靠在她发顶上,让她洁净的香气袭人鼻腔,大掌覆上她紧绷平坦的小腹,沿着她毛衣扣子向上攀爬,停在她左边震颤的胸房,低柔问道:“对了,还没请教姬小姐芳名?”
  “心草。”她硬声回答,知道她飞快的心跳必然传达到他掌心了。她明白会发生什么事,但知识与真正的经验毕竟不同,她无意在他这老手面前装懂,以免徒惹讪笑。
  “心草。很可爱的名字。”她绷得好紧,彷佛他的怀抱会吞了她似的。他第一次拥抱那人,她也是如此紧张慌乱,不知所措。
  他轻吻她发丝,沿着与那人相同的顺时针发旋亲吻至她额际,自上而下解开她衣扣,顺道挑开内衣,像等不及拆开礼物似的,猛地将衣物扯落至她腕间,于是她自腰身以上完全赤裸在他面前。
  她险些惊跳,顾不得满身被冷空气激起的疙瘩,立即将右腿抵住椅背。绝不能让他发现她贴身而藏的武器!
  “冷吗?很快就会温暖了。”他只当她的僵硬是因为羞涩,将她双腕扣在腰后,令她撩人地仰首后倾,一身脂白肌肤缀着两瓣淡樱色,清纯又娆艳地拱向他。
  她略嫌清瘦,伹柔润粉嫩,足以令男人疯狂,可惜还不足以让他沉睡的欲望苏醒。他亲吻她锁骨,顺着她弓起的美好弧度轻缓试探,当他攀上顶端,她乍然逸出一声压抑的抽息,他遂决定以此为中心,正式开始今晚的飨宴,呢喃着:“心草,心草……”
  酒精催化着,他微凉的身躯贴着她,他柔软的语调如魔,引她身体深处漫出一道陌生的热流,渗入四肢百骸,令她紧绷如张满弓弦的娇躯松弛,她毋需假装陶醉便已经陶醉,樱唇微启,几乎要逸出难耐的低吟,又及时咬住。
  她提醒自己,快感不过是生理反应,这是交易,不是两情相悦,她不能忘了自己有任务在身!
  他喜欢她反应热情的身子,于是更乐意贡献所有的技巧取悦她,在她紊乱破碎的呼吸间,他偶然抬首,看见她双腮潮红如醉,恣情盛放的美丽模样让他有瞬间失神。
  随即他发现她一双晶灿眼眸瞪得又大又圆,唇瓣咬得艳红,似要滴出血来,分明是咬牙不屈的态势——她的身体抗拒不了他,她的意志却拒绝屈服。
  比起她娇美诱人的模样,这双倔强的眼更吸引他。
  “别弄伤自己。”他柔声哄着,轻啄她唇,诱她放弃抵抗,她稍露空隙,他便长驱直入,狂饮她的芬芳甜蜜,她越想冷静,他越狂野,执意融化她霜雪堆砌的身子,化为一汪温暖水泽。
  “……糟糕。”正当她意乱情迷之际,他忽然喟叹了声。
  她竭力自迷眩的激情中抽离,迷蒙地望着他。不知何时他们已在床上,他将她压陷在柔软的床铺里,他双臂撑在她身侧,脸不红气不喘地俯视着她,一双碧眼噙着歉意,欲言又止。
  他的从容像在嘲笑沉溺于情欲的她,她吸口气镇定下来,却平复不了沙哑诱人的嗓音:“糟糕什么?”
  “我没反应。”  一如以往的状况,他能令女伴欲火焚身,自己却毫不激动,完全感受不到传说中销魂蚀骨的欲望火焰。他还嘲弄过南宫璟是和尚,他才是那个彻底无欲的苦行僧呀。
  见她茫然不解,他自我调侃道:“男人在你面前承认自己雄风不振时,你都用这种表情看他吗?挺伤人的呢。”
  她这才明白他为何突然煞停,却误以为他的调侃是针对自己,口气转恶,“你是在怪我魅力太差?”
  “不。我说过,吸血鬼都是性冷感的家伙,很不幸我身上吸血鬼的天性大过男人的本能,一般男人见了就想扑倒的美女,在我眼里跟家具没两样。”毕竟,谁能对“食物”产生性冲动呢?
  他搂着她滚到一旁,让她跨坐在自己身上,懒洋洋地摊平,“所以,你得自己来了。”
  自己来?
  她愕然看着他撩人地半裸胸膛,邀请她来个“恶羊扑狼”。说要上床的是他,现在他居然要她负责燃起他的“性致”?
  “否则,你的脖子借我咬一口,也许我就会有感觉?”
  她瞪着他邪气的俊颜,气恼得想一巴掌甩过去——不,还不是时候,现在动手就前功尽弃了,可是……她该怎么做?
  他噙着笑的脸庞似在嘲弄她,她—咬牙,重重吻住他含笑的辱,胡乱沿着他颈项往下亲吻,反正就将他对她做过的照本宣科回馈给他,总该对了吧?
  她垂落的发丝在他胸膛上骚动,引起针刺般的异感,她的努力却像是在蹂躏他,他呻吟了声,“轻一点,我们是在亲热,不是打架。”他早察觉她没有经验,对她的技巧不会有什么期待,却越加引起他的好奇。
  “为什么要答应我的要求?元贞值得你这么牺牲吗?”
  “既然你不能人道,又为什么要提出这种要求?”他冷冽洁净,带着沐浴后的清爽气味,不至于令她厌恶,来到他胸口时,她顿了下,在昏暗中仔细辨认,他胸口的痕迹是一道靠近心脏的白色小疤。
  他闻言大笑,“如果我说是因为对你很感兴趣呢?”
  她动作一顿,抬眼锁住他似真似假的笑眼,“那又如何?”
  就是这眼神啊。他着迷地欣赏着她坚毅冷酷的眼色,与遥远记忆中那双决绝而绝望的眼不同,却又奇妙地契合。他沙哑问:“换言之,倘若我想追求你,你八成会一口拒绝吧?”
  “……当然。”他的眼瞬间泄漏强烈的寂寞,竟令她闪了神,她猝然低头,继续假装取悦他,菱唇轻吻在那道小疤上,她得记牢它的位置,它是绝佳的标记,确保她不会失手。
  “你就这么讨厌我?因为我有一半的吸血鬼血统吗?我可有一半是人,为什么不因为这一半而接纳我?”
  “从你杀死我们族人的那一天起,就没资格再问这问题了。”
  “这样啊……”他黯然轻喟,她在他身上造成的异感逐渐转为陌生的酥麻快意,往下腹汇聚,令他叹出满足轻吟。
  “所以,我得用手段强夺了。”
  他勾起她下巴,深深吻住她,扯掉自己的浴袍,翻身将她压在身下,摸索着她棉质长裤的系绳。
  “等等……”她的惊喘消逝在他掠夺的唇舌间,她试图推开他开始发热的身躯,一手紧抓住右腿裤侧。
  “现在才反悔已经太迟了。”他舔咬她细颈,将腰下的生理反应暧昧地贴住她,“感觉到了吗?我几百年的冷感症被你治好了呢,你难道不想试试你造成的效果有多棒?”
  “我只是要提醒你,别忘了……保险套。”她发颤,非关情欲,而是紧张,悄悄伸手探入裤侧暗袋,在他扯下她长裤的同时,将银剑抽出,反压在臂下。
  “如果我不想戴呢?”他舔吻她柔软的胸脯,任全新的欲望感受在体内勃发滋长。他忽然有个疯狂想法,若能让她怀孕,她就回不了姬氏一族吧?
  她听而不闻,发汗的掌心握紧银剑,轻唤:“埃米尔。”
  轻柔的语气,令他倏忽有种错觉,呼唤他的是多年前那个温柔善良的小姑娘。
  他抬首,注视着她异样苍白的娇颜,与她雾湿的目光交会的瞬间,他胸口猛地剧痛。
  他瞳孔陡然收缩,肌肉反射性地绷紧,错愕地盯着她惊惶的小睑。
  他张唇欲语,却发不出声音,身躯颓然坠落,脸庞落于她颈侧时,涣散眸光看见她双手握着他再熟悉不过的纯银小剑,剑刃插入他左胸,直没至柄。
  他沉重地压着她,静止不动,似乎……死了。
  姬心草剧烈颤抖,仍握着剑柄,眼底涌起泪雾。
  成功了,她完成女使交予的任务了,为什么她感到如此混乱,仿佛做错了事?
  因为她杀了人吗?
  她杀过具有人形的魔物,当时她笃信除恶即是行善,不曾有过动摇;他却是半人半魔,在铲除他身为恶的部分时,不也同时抹杀了善的可能性?
  但何为善,何为恶?以人的角度,自然认为吸血鬼万恶不赦;对吸血鬼而言,他们不过是依循天性行动。生命的本质原无差异,是人定下界限,分了高低,强把其他生物放进这个框框里……
  她究竟是做对了,还是做错了?
  蓦然间,她双手手腕一紧,被拖至头顶上方。
  她惊愕地看着以为已死的男人抬起脸,他嘴角染血,鬼魅般圆瞠的绿眸暗视着她,喘息沉重。
  “你真是一刻都不能掉以轻心啊,亲爱的。”刺入他胸口的剑像一根巨大的烙铁,在他心肺间焚烧翻搅,他握住剑柄,不顾掌心被纯银烧炙出伤痕,将银剑抽出,反手一掷,银剑钉入门板。而他的伤口来不及渗血,霎时已然愈合。
  他牢牢将她双手钉在头顶,眼中笑意与愤恨交缠扭曲,“可惜你和她一样,都刺偏了。”
  她失败了!她忘了前一刻内心的挣扎,反射性地掐起法印,双手却遭他强行拉开。
  “别心急,亲爱的,欲速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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