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不是故意》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爱情,不是故意- 第9节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黄谊无奈,她伸伸懒腰打呵欠,还是进屋睡觉吧!这家里爱睡觉的,可不只黄蓉一个人。
  第五章
  清醒时,黄蓉看见他。
  放大的巨人杵在眼前,他的大手横过她的腰,他的腿占有似地圈住她的小脚,而他的脸贴在她脸上。
  呵呵呵……被巨人包住了,她是起司夹心、他是巧克力外皮,他们是营养健康的超浓组合。
  转动眼珠,眼睛摆在床头柜,她只能隐约感觉光线从窗户投射进来。
  这里肯定不是她的房间,爸妈哥姐肯定同意她接下工作,而巨人肯定很满意这个结论,而她肯定……抬眉,黄蓉撞见他饱含笑意的舒展容颜。
  她是特效药,在最短的疗程内,治愈他的失眠症,好久,同一张床,他没睡得这么舒服过,那些半夜三点,在电脑桌前发呆的不愉快回忆,彷佛已经离他好远。
  “醒了?”他问。
  “对,你今天睡得比我晚。”
  他没反驳,其实,他已醒过三次,三次都因为舍不得离开,便拥着她、抱着她、亲亲她,再度入睡。
  “想去哪里?”
  粗粗的胡渣刷上她的额头,痒痒刺刺,惹得她咯咯笑开。
  “哪里都不想去。”
  把头脸埋进他怀间,她爱上在他胸前玩捉迷藏的感觉。
  伸过手,圈住他的腰,当巨人的夹心很棒,宽宽的怀抱、宽宽的胸膛,她窝得舒服美妙,再不想去任何地方。
  “不行,你在床上耗太多时间。”
  “我没在床上,我在你身上。”
  收收自己的手,她圈他紧紧。
  这句话很中听,中听到他无条件同意。
  “肚子不饿?”
  “可以忍耐一下。”
  “你太瘦,不能受饿。”
  “我很胖好不好!你没看见我大姐?她的身材才叫纤细美好。”
  “那叫作病态。”
  “不是,厂商看中她的身材,才邀她去拍广告,以前我也想当模特儿,可是经纪人看到我,说我条件不够。”
  她有婴儿肥,婴儿肥和癌症一样,属于不治之症。
  “厂商没眼光,要是我,宁愿请你拍。”
  “真的吗?可惜我太矮,矮个子的女生不能当模特儿。”
  “我不觉得你矮。”
  尽管他看她必须俯角五十度,她的头想靠上他的肩,必须找椅子做辅助,他的腰在她的胸部……
  他还是觉得她的身高恰恰好,多一分太高,少一分太矮。
  “有啦,我真的很矮,最不公平的是,大哥大姐都遗传到我爸,只有我像妈妈。”
  “你的确像她。”点点头,他同意。
  “我妈压根否认我像她,还说我是隔代遗传,遗传到我外婆。”
  翻身,趴到他身上,黄蓉皱皱鼻子,下巴顶在他的胸膛处,完全没想过这种动作既暧昧又危险。
  从下往上看,刚睡醒的她没有戴眼镜的必要,干干净净的脸上,两颗又圆又大的眼珠子,转啊转,转得他的心情飞扬。
  “你可以抗议。”
  “我妈很笨的,你跟她抗议,她根本听不懂。”
  笨?他想,他找到她的智力遗传处。
  笑笑,立青决定,以后不管生下来的孩子是否遗传到她,他都要像疼小猪般,惜命命。
  他没发觉自己的假设出现重大错误,忘记他只是要黄蓉当情妇,得到她、解决过度幻想。
  “你当过模特儿。”话题转到前头。
  “那个又不算,他们是找我去示范睡觉。”
  立青大笑,揉揉她乱莲蓬的长发。
  “你喜欢的话,我让你当。”
  反正今年的行销影片还没敲定模特儿人选,运用特权,对老板而言不算什么。
  “我没有爱当模特儿啊,我比较爱当你的心理医生。”
  “因为心理医生是高级工作?”他取笑她的高级取向。
  “不是啦,当你的医生可以赖在床上陪你说话,我喜欢同你说话,真的。”
  “没错,模特儿就没这个特权,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你好厉害哦,‘赛翁失马,淹死蝙蝠'这句很难耶,我记很久都记不住,好不容易背起来,又搞不懂为什么老公公要比赛丢掉马,比赛就比赛嘛,怎会淹死蝙蝠?”
  他失笑,好个赛翁失马,淹死蝙蝠。“小猪,谁教你成语的?”
  “我妈呀,怎样?她教错了?”
  原来,有什么老师就有什么学生。
  “考考你,什么叫勤奋不懈。”
  “擒粪不谢?”灵机一动,她说:“抓到大便的人不必跟人家说谢谢,意思是要我们尊重挑粪的清洁人员,对不对?”
  “无计可施?”
  “吾鸡可师?我的鸡很聪明,可以当你的老师,意思是叫我们不可以看轻小动物?”
  她的鸡……呵呵……她的鸡……他捧腹大笑。
  “天才!”
  “你也认为我是天才?我妈妈也常夸我,她说我反应快,学习力棒,我可以用头脑来弥补外表的不足。”
  眼见他笑,黄蓉也跟着开心,他浓浓的两道眉飙高,宽宽的嘴巴咧到后脑勺,严肃不见了、臭脸不见了,整张脸帅得惊人。
  “我爱看你笑,你笑起来锦衣玉食、一分耕耘一分收获、出淤泥而不染。”
  “你说我……”
  他的笑和一分耕耘一分收获扯上关系?他不客气地大声嘲笑,完全不顾虑她的自尊问题,不过,没关系,猪是不懂自尊的动物之一。
  “我还可以用更多成语形容你,你的笑容炉火纯青、一泻千里。”她开始卖弄自己的聪明。
  “很好,我也喜欢你的笑,你的笑容像烟花柳巷,美得如同识途老马,每个人看见你都觉得天昏地暗,恨不得把你夜郎自大。”
  原来乱用成语这么有趣,胡说一通,他看着小猪的脸庞充满崇拜,控制不住的笑容一再一再。
  他从没笑那么久的经验,两颊发酸、泪水从眼角偷渡,肚子痛、腰痛,痛加上乐,简直是吸食毒品了。
  稍稍收敛,他说:“求你一件事。”
  “什么事?”
  “出门别说你是中国人。”
  “那我要说自己是哪里人?”
  “日本,韩国,或者非洲亚裔都行。”
  “非洲牙医?我没那么厉害啦,说谎话我会害羞的啦!”
  猛拍一下额头,他真被打败!
  “好了好了,起床,我约了眼科医师。”
  “约眼科医师做什么?我有眼镜呀!”她从床头柜摸到眼镜戴上。
  这支眼镜是高档货呢,大姐说,价钱铁定贵得吓死人。
  “我带你去配隐形眼镜。”
  “不要,我讨厌隐形眼镜。”
  “为什么讨厌?”哪个女人喜欢戴又重又丑的笨眼镜。
  “戴隐形眼镜一不小心,会把眼珠拔下来。”她盯住他说话,态度郑重。
  “你从哪边听来的。”社会新闻吗?他从未耳闻过。
  “我亲眼看见的。”她说得认真。
  “在哪里看见?”
  “鬼片里面。眼珠一旦拔下来,会被没眼睛的瞎子鬼抢去装在自己的眼眶里面,不要啦,虽然我的眼睛有点烂,我还是要靠它看东西。”
  “那是电影,骗人的!”
  “我没骗你,那个丢掉眼球的人变成另一个鬼,在人间徘徊。”
  “我说假的就是假的。”
  “是真的,你不要铁齿,铁齿的人容易撞鬼。”黄蓉瞪他。人家电影上明明有写,此为真人真事搬上萤幕,他硬是不相信。
  “假的。”
  他向前走一步。
  “真的。”
  她向后退两步,没办法,人小腿短。
  “假的。”
  他大大跨一步,这一步抵得过她三四步。
  “真的、真的、真的、真的啦!”
  她说一次真的就退后三步,这一退,从房间退到楼梯边。
  “你再乱说,我就揍你。”
  “你有暴力倾向。”她指控。
  “没关系,你皮厚耐打,而且你可以和有暴力倾向的男人相处很好。”他用黄蓉的话驳她,冲往她身边,长手一捞,抢夺她的眼镜。
  闪一次,她躲过魔掌。
  “不行抢我的眼镜,”
  “眼镜是我出钱买的。”他点明事实。
  “它戴在我脸上,就是我的。”
  “好啊,我来和它沟通,看它属意谁当主人。”
  这回合,长手人获胜,他用左手扣住她身体,教她动弹不得,然后右手轻轻一勾,勾走昂贵眼镜。
  啪答,眼镜拦腰折断,他顺利把它丢进垃圾桶里。
  “你要重见光明的话,得靠隐形眼镜了。”邪恶一笑,他赢!
  大声叹气,她摸索着,窝回床上,猪碰到事情时,最好的解决方式是——睡觉。
  “不准睡。”
  他扛起黄蓉往浴室跑,反正不让猪睡觉,并不违反动物保育法。
  她尖叫、他大笑;她说他流氓,他说其实自己是黑手党;她捶他的胸膛,他说全身舒畅。
  糟糕,严肃的郭立青被小笨猪改造,在不知不觉中。
  走进屋里,到处乱七八糟,满地的饼干袋、糖果纸,沙发上枕头棉被乱成一团。别怀疑,那只猪肯定窝在沙发里,一面吃零食,一面看电视。
  今日,钟点女佣请假,她用最短的时间把家搞成猪窝。
  “黄蓉!”他对空大喊。
  “我在尿尿,等我三秒钟。”
  三十秒,她出现时整整迟到十倍。
  “有没有冲水?”他瞪她,森寒表情教人不寒而栗。
  不过是冲马桶,值得那么生气?黄蓉皱皱鼻子,顺应他的态度。“我忘了,等我一下。”
  忘记?她怎不忘记穿裤子,不忘记洗手、不忘记肚子饿嘴巴馋,偏偏忘记冲厕所?坏习惯!
  转身,黄蓉跑回浴室,哗啦哗啦冲水声响过,再回到客厅时,她满脸巴结。
  “谁弄的?”他指指桌上脏乱质问。
  虽是疑问句,但口气不容置疑,是她,就是她,再没有别人了。
  “如果我说有两只猫狗闯进来弄乱的,你信不信?”
  “不信。”他老是瞪她,瞪到两眼抽搐。
  “唉呀,明天再收拾啦,你不是说要带我去吃牛排吗?快点快点,免得牛排被人点光了。”
  她的良心被狗吃掉,丝毫不觉得破坏环境需要背负罪恶感。
  “你的生活习惯真的很糟,去,把垃圾拿到垃圾桶丢。”不管,他要训练她成为正常人。
  “不能明天再做吗?反正明天有新的垃圾,等到集很多时,再一起整理,才不会浪费力气。”
  集很多?她当在7-Eleven收集磁铁。
  “马上动手。”他大叫一声,叫得她耳膜震动,乖乖地,她照做。
  黄蓉用大拇指和食指抓取“一个”纸袋,慢慢走到厨房,扔进垃圾桶;走回客厅,笑笑,再用拇指、食指抓一个,走回厨房,再扔进垃圾桶。
  她走着走着,速度增快,没别的原因,纯粹因为他的表情太精采,精采到她不得不劳驾玉腿,请它们加快速度。
  当她第五次在桌面上ㄋㄧ起洋芋片纸袋时,维苏威火山爆发,几万个庞贝人民无处可躲,黄蓉吓得松手纸袋,怔怔地盯着岩浆流向自己。
  “你到底在做什么?”他又叫,叫破她可怜的老鼠胆。
  “我在整理桌子啊,是你叫我弄的,你忘记了吗?”怯怯地,黄蓉回答,她发誓,真的看见他头顶冒出缕缕轻烟。
  “你这叫整理桌子?”怒气累积,下颚紧绷,双拳在身边死握,他想掐死她,真的很想。
  “不然叫什么?运动?休闲娱乐?”她实在不晓得他要的答案是哪一个。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