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恋公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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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恋公式- 第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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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事,没事,她不会有事。稳定波涛汹涌,她一个九十度鞠躬。“总裁,恭喜你,祝福你早日觅得良缘。”
  转过身,挺直腰杆,带笑走出办公室,留下一脸错愕的皇甫虎。
  走出皇甫虎办公室后,童昕下意识提起包包、拿起桌面上的柠檬,快步走入女厕。
  她全身都在颤抖,抖得非常厉害,泪水落得很凶,认识他后,她从没痛快哭上一场,这回,她要哭,彻底哭个过痛。
  一口口咬下柠檬皮,酸涩苦交错混合,她形容不出那是什么滋味,这就是她的爱情……
  爱情?好可笑的字眼,好讽刺的说辞,她只是他的发泄器啊!
  为什么不回头?为什么要任自己堕落?为什么要让自己成了污泥让人人瞧不起?为什么要笨到相信她的爱情会让他回心转意?为什么啊……
  她该死!辜负了疼爱她的亲人;她该死!辜负了好友的关心;她该死!上苍应该收她走,留下邹子柔。
  垂了头,凄楚的笑容浮上脸颊……她还剩什么?什么都没有了不是?
  狠狠咬下一大口柠檬,用力太猛,连带咬下手上一片皮肉……血喷了出来,酸涩里增添咸味……望着受伤的指节,应该会痛的,可是她连一点点感觉都没有。
  不信,从受伤的部分再咬落,血汩汩流着,可是……真不痛啊……
  胡乱啃咬,她把一大颗柠檬全吞下肚,吞下她的爱惰,吞下她的痛楚,该吞的、不能吞的她全数咽进去了,胃中传来一阵抽搐,又要翻天倒海的痛起来了吗?痛得好,痛得好,会痛就代表自己还活着……
  蓦地,她想起家乡父母,不行,她不能这样残害自己,她是他们最骄傲的女儿,她是他们的希望,他们还期待看她开枝散叶……
  不要这样、不要这样,童昕不要这样,他不值得的、不值得你用生命去爱……全世界的人都可以鄙夷你,但你自己不行看不起自己。
  就让事情到此截止,别让他有机会谋杀你的知觉,从现在起,你要一分一寸把他赶出你的爱情圈圈,就这样!
  胡乱抽起面纸按住伤口,擦掉泪,她是童秘书不是?她是从不出错的童秘书啊!
  打开水龙头,洗去泪水,冲去血水,用厚厚的纸巾扎起伤口,脱下染血外套,丢入垃圾桶,找出不常用的粉饼,厚厚地为自己扑上一层粉。
  没他,她仍旧要好好活出一片天地,她不是藤蔓,失了大树倚靠就要失去生命,她是拼命向上伸展的小草,虽不够伟大,但是能够独活在天地间。
  走出化妆间,她又扮演起零缺点的童秘书!
  那件事过后,她和皇甫虎都避免再去谈它。他们一如往常般忙碌工作、上床,看不出有哪里不同。
  童昕回复那张敷衍客气的假睑,她与每个人都保持最适当距离,不亲近谁也不得罪谁。笑是为了商业需要,无关乎情绪。
  不过童昕已经开始积极训练起亚亚,她拖着她陪自己加班,逼她学会煮一壶好咖啡,偶尔,她会让亚亚进总裁办公室送文件,好在以后独自面对皇甫虎,她要她有足够的能力,在自己离开时完全接替起自己。
  她有很强烈的预感,知道自己将要离开他,只是不知道还有多久时间。终点站到了,鸣笛声响,没有人可以赖在上面不下车,情路走到底总要分道镳鞭,厚颜强留在他身边,只会让他有足够的理由鄙视她的贪婪,她不要他看不起她,她仍是骄傲强悍的童昕。
  问声,有没有不甘心?当然有!
  想不想报复?不想,从来没想过。
  男人的凉薄不在于天性,在于他心中无她。是她认不清事实、摸不透他的心意,一路猜测自己在他心中占了一个小角落,一路误会他有情有意,只是不善表明。直到邹子柔的死亡,拉开他的心,让她清清楚楚明白,他心中从来就没
  她。
  近五年的感情剩下什么?什么也不存了。
  说回忆,他们从没有过恋人间的甜蜜交心,有的是罪恶感、是心惭、是痛苦,再回首全都是不堪,不如别去想。
  说恩义吗?更可笑,他们之间有的只是上司下属关系,一个有远见、站在时代尖端、敢冲敢冒险的上司;一个认真负责、尽心尽力的秘书,充其量不过是落个合作无间的台面话,哪还有其他?
  那么……真要让五年白白流去?女人的青春有几个这样子的五年?不留下些什么真的甘心吗?
  童昕犹豫了,往后她能用什么去凭吊这一场?信物?她没有;照片?她没有;情书?她没有,统统都没有……
  胃在隐隐抽搐,她打开抽屉,吞下一颗胃药,旁边的避孕药随着抽屉的拉动滚了出来,童昕止住手边动作。
  要留下些什么?的确!应该要留下些什么,否则她会不甘心……拿起避孕药,一个抛物线,它进人垃圾桶里。
  没的!她必须留下些什么!
  像印证他说过的话般,越来越多的女人在上班时间打电话过来,甚至亲自走上一趟,童昕经常在过滤与不过滤间犹豫。
  “叫你快点请你们总裁出来,你耳聋了吗?”项喻华在桌面上一拍,硬是拉住童昕的注意力。
  “对不起,总裁正在做商务会报,不知道项小姐可不可以稍等一下,我去泡杯咖啡给您。”挂起笑,她叮咛自己,她们和她没有关系。
  “咖啡是要喝的,不过不是在这里,你马上去把虎给请出来,不然我等会儿就要你好看,你的工作能不能保住就看这遭了。”
  她是这阵子和皇甫虎走得最近的女人——德应企业的千金项喻华,外面传言她将成为龙驭企业的新任总裁夫人,打着这个旗帜,她四处去打压那些对皇甫虎有意思的女人。
  “真的很抱歉,请您再稍等一会儿,会议应该很快就结束了。”童昕把咖啡送到小茶几上,转身回办公桌处理公事。
  一会儿,项喻华走近,端起童昕刚端给她的咖啡,迎面一泼,全泼洒在童昕的脸上和胸前。
  “童姐……”小暄惊呼一声,这女人太过分!
  “没事。”童昕拿起亚亚递过来的面纸,拭去脸上脏污。
  “项小姐,如果您真那么‘迫不及待’,可以立刻打开门,总裁就在那扇门后面,您请,不多招呼了。”亚亚的话让秦萋忍不住拍手喝采起来。
  “你们这群狗眼看人低的烂员工,也不着看自己是什么身份!”项喻华破口大骂,手一扫,扫掉童昕满桌子文件夹。
  “我们是卑微的小秘书,不值得您这高高在上的项小姐为我们发那么大顿脾气,请注意您高贵典雅的气质,不要坏了完美形象。”说完,亚亚蹲下身去捡满地文件。
  “你们这群贱女人,等我当了总裁夫人,第一件事就要把你们一个个换掉。”
  童昕在小暄的帮忙下,擦掉脸上的咖啡渍,但留在白色衬衫上的却怎么也除不去,走上前,她坚定地对项喻华说:“商务会报在十点钟结束,接下来总裁十点二十会有访客,这中间有二十分钟空档,如果您愿意等,请在会客室稍待,不要干扰我们办公,谢谢。”
  四个人合力将她制造出来的混乱整理好,然后各就各位,不管她再怎么挑衅,都没人理会。
  终于,二十分钟过去,办公室里的几位经理慢慢走出,在童昕送进新煮的咖啡时,项喻华抢在前头,一进门,就扑进皇甫虎怀里。
  “虎,不管啦,你那些小秘书欺侮人家,请她们通报一声没人理我,跟她们讲话,她们当我是死人,都不甩人家,你一定要处罚她们。”
  摆好咖啡,童昕把敬林的全数资料放在他桌上,就要往外走。尽管掩饰得再好,见他和旁人亲呢,她仍然无法做到无动于衷。
  “等等,项小姐说的是真的?”皇甫虎止下童昕脚步。
  一回头,她迎视他的眼光,没有畏惧,只有冰冷寒光不带感情。
  “招待不周,请项小姐见谅。”点头,她又往外行。
  “我让你走?你倒是很自动。”皇甫虎拦下她,执意刁难。
  “不知总裁还有什么吩咐?”公事化地,童昕在他面前戴起盔甲,不让他的眼光穿透,伤了她愈合不起的心。
  “我要你跟项小姐说抱歉。”他看好戏般往后挪了一步,让她和项喻华去面对面。
  他又想打击她?放心,不会了,她已经全副武装起,他再别想击溃她。
  “项小姐,很抱歉,以后不管您什么时候来,我都会马上为您通报,这次不敬,请您海涵。”不卑不亢说完,她转身面向皇甫虎。“请问总裁,还有事情要交代我去办的吗?”
  她的表现出乎他的意料,她身上的咖啡渍和微湿的头发,在在显示出项喻华的无理取闹,为什么她不反驳?就算不反弹,至少也要用那种公事化的口吻,把刚才外面发生的事陈述一遍。
  为何她不说?是她认定项喻华将成为她的上司夫人,还是她根本就不信任他会站在她这边?
  是不信任了吧!她的冷漠疏离,她的无心眼神,都在表达一件事——她不在意他,也不再对他有期望。在一个男人身上没有期盼后,女人会怎么做?憎恨?放弃?哀莫大于心死?
  看不出她会怎么做?在童昕绷紧的睑上,他找不到蛛丝马迹可供猜测。
  “半个小时后,进来找我。”
  看看腕表,她说:“十分钟后,敬林贸易的方经理和您有个约会,现在他人可能已经在外面了。”童昕没正面反对他的话,只是婉转地将行程再报告一次。
  “十分钟?人家等了快一个小时,都还没说到半句话,你又要开始忙了。”项喻华噪声不依。“不管,我要你赔偿人家。”
  皇甫虎想扒开她的五爪章鱼功,却捕捉到童昕后边那抹若隐若现的讽笑,环住她的腰,皇甫虎在她唇上盖下热情一吻。
  童昕的笑隐去了,看来他对她仍有影响力。这个念头让他重拾胜利感受!
  抿唇轻笑,他低头对项喻华说:“乖乖甜心,晚上我会补偿你。”转头,他对童昕说:“童秘书,请帮我订一间尚晴的总统套房。”
  “太棒了,我最喜欢尚晴的装潢格局,亲爱的虎,你真的好爱好爱我哦!”
  “当然。”女人要懂得满足才会令人疼爱,一个房间、一场欢爱、一件馈赠,彼此都开心,多好!
  他没反对她说爱,看来……他是找到对象了,也好,终结这一段,她的苦难也随着落幕。想笑,颊边的神经绷得好紧,不肯合作。
  “童秘书,我的话有没有听见?”
  “是的,总裁。”
  “我还要烛光晚餐,还要找人来拉小提琴,我们来跳舞,就两个人……好不好?”围住他的脖子,她语带暧昧。
  “都依你。”他一面亲着项喻华的红唇,一面欣赏童昕的铁青表情。
  “那人家回去打扮打扮,等你来接我哦!”说完,她像花蝴蝶,飘飞出皇甫虎的办公室。
  “你可以下去,或是……你有话要说。”
  “我?”她有资格说什么?低头,她最欠缺的就是资格,捍卫爱情也需要资格的,不是吗?“我想方经理应该到了,我先去准备他要的红茶。”
  “你记得每个和我有往来的人,他们的嗜好、需求?”他不想放过她。
  “不该吗?我是个秘书。”仰起脸,她要记住自己的身份是童秘书。
  “身为情妇,你不需要。”勾起她的下巴,一个邪笑在他脸上扩散。
  “可惜,我不是。”针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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