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尘大陆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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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尘大陆纪- 第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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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张舍借着把脖颈上的抹汗薄巾甩到背后的机会,把身份牌也同时甩到了背后,同时用手指和手势提醒黄沙注意到。然后,他故意大喊前冲吸引弗洛多的攻击,以掩饰住黄沙发箭激射身份牌助己加速的企图。而苏图乘着张舍和黄沙联合攻击吸引住敌人注意之时,快速的撂倒几株大树造成混乱,几个人这才得以趁势而逃。

张舍的后背虽然垫了身份牌,免了洞穿之祸,但是两支紫箭的能量还是透过身份牌攻击到了他的背上,因此他在被突然加速的同时会吐出血来。此时的他正匆忙地跑着,他想在多离开一段之后再想办法寻找同伴。

就在这时,他听到了左侧不远处传来踏草蹍枝的声音,可是并不像是很多人应该不是追兵。他侧身躲在一株树后仔细一看,是禹涵在往刚才交战的地方走。张舍赶忙上前打招呼,并指明那个方向就是刚才众匪拦住大家的地方,往那边走的话,很可能会被匪徒们发现。

禹涵道:“我的日月骕骦驹还在那里,刚才一时逃得急,竟忘了把它骑上。它是部落长者们送我的成年礼,我一定得去找回来。”

张舍道:“咱们的马匹行李肯定都已经被黑风寨的人带走了,咱们现在不是那个弗洛多的对手,他们又人多势众,去的话凶多吉少。”

禹涵抿着嘴倔强道:“我乘他们不注意时,悄悄过去偷,不惊动他们,应该没事的。”

张舍摇头道:“你这样过去万一失手,被他们擒住你怎么办?你也看到了那弗洛多对你垂涎三尺的急色鬼样子,你落在他的手里谁知得受到多惨的蹂躏!”张舍顿了顿,看到她仍是一副不肯甘休的样子,蹙眉道:“你非要拿回那匹马的话,就在这里小心地等一下,留意着四周别有搜捕我们的匪徒寻来。我去悄悄地试着把你的马偷回来。万一失手的话,男人能受的侮辱终究会比女生好捱一些。我如果在天黑之前还没能回来,你切记绝不可再一个人独自去找我!”他看着禹涵的眼睛,用很重的语气强调道:“你一定要先去和大家会合,一起想办法把秘宝送回你们部落之后再商议救我的办法。否则,仅凭你们三人是绝对救不出我的。记住了吗?”

张舍看着禹涵很认真地点了头后,就转身向刚才恶斗的地方摸了回去。

19。心绪不宁(上)

 禹涵在刚才张舍离开的地方来回的逡巡,她在想着自己这样一定要找回坐骑的做法是否有些太任性了?又在想张舍怕自己被俘后受辱而替自己去寻马,可自己并没有因为会很危险而不让他去,这样是不是有些太自私了呢?她越想越觉得心里烦躁,几次都想追过去帮忙,可是又想到刚才答应张舍的话,便又停下,就像这样地反复犹豫着。

正在她心里忙乱的时候,一阵急促的马蹄蹍枝声传来。她急忙向声音来处望去。就见张舍骑着日月骕骦驹疾驰而来,后面追着一大堆的黑风寨喽啰。幸亏日月骕骦驹是匹宝马,在它身后的匪众都被落得很远。转眼间,张舍已经纵马蹿到。他并不停马,只是弯腰伸出手来,禹涵连忙伸手扣住他的手腕,顺势飞身上马,直接疾驰而行。

日月骕骦驹不愧是一匹宝马良驹,它身驮俩人依旧速度不减地在树木之间穿行着,把黑风寨的喽啰们越甩越远。禹涵在张舍身后的马背上随马疾驰,她只能双手揽住张舍的腰部,女孩的矜持令她又羞于如此,可是马在山林中跑得颠簸,她又不得不双手紧扣。她用力地挺着腰,不让自己的身体靠在张舍的背上,可是时不时的斜杈低枝袭来,又迫得她同张舍一起伏下身体躲避刮擦。她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脸羞红得如灿烂的朝霞。眼看着前面出现了一处大水潭,日月骕骦驹只好沿着潭边绕行。禹涵回头确认了几次确实已经不见了匪徒们的踪影,就赶紧想要让张舍把马停下来,好结束这让她羞怯的骑乘方式。就在这时,日月骕骦驹的脚下忽然一滑,溜倒在地,张舍和禹涵一起被摔下马背,跌进了水潭里。

张舍急忙游到禹涵身边,拉着她和她一起返回了潭边。这时,滑得一身泥泞的宝马已经站起身来,所幸并没有受伤。而张舍和禹涵的情况就要惨些,张舍的浑身都已湿透,几处伤口让水浸得生疼。禹涵的紧身皮衣在浸水后则显得更加的闪亮迷人,张舍看得一呆,急忙挪开了视线。他在马囊里找出了块干净的丝绢递给禹涵擦拭,自己则在一旁用撕下的衣襟大致地擦去马身上的泥污。

两个人决定让马匹休息一下,先步行一段山路。他们沿着山坡走到了一个极其隐秘的所在。这个地方在刚才水潭的那个方向上根本没法看到。日月骕骦驹独自遛着小步悠闲地走着,它忽然低鸣一声,并在原地绕着小圈来吸引禹涵和张舍的注意。两个人赶过去一看,这儿竟然有一个遮蔽得非常好的洞窟,要不是日月骕骦驹的灵性,二人怎么也发现不了这个地方。现在天色将晚,两个人正好可以看看这洞窟是否可以用于过夜。

张舍拔出铁剑走在前面探试,他闻着这洞窟里并没有任何的兽类异味,略微放了点心。

进到这个洞窟里面大约七八步后就是一个大折角,如果只在洞口的话就很难发现这儿还有个大拐角,而里面还别有洞天。这拐角后的内洞比外洞大了不少,而且在眼睛习惯了黑暗后会发现这内洞的四壁上有一点儿微弱的磷光,让里面的人可以勉强看到彼此的轮廓。

洞里天然的阴凉,让已经皮衣湿透的禹涵更加觉得冷得发抖。她从身上摸出火刀、火石和引火的火绒。可是火绒已经完全浸湿,火刀火石磕出的火星根本无法将其引燃。张舍脱下自己也已湿透的外衣给她披上,先暂时凑合着抵御一下阴冷。他让禹涵暂时先在洞外歇息一下,自己去拾些干柴和引火之物。

过了一会儿,张舍抱着一大捧干柴和树皮之类的东西赶了回来。两个人进到内洞,顺便把日月骕骦驹也牵了进来,免得在外面增加暴露行踪的可能性。张舍从干燥的树皮内侧扯下些棉絮状的木丝,把它们堆在一处用火刀火石磕出的火星引燃之后,逐渐地添加些干枝、树皮将火堆生旺。他见在一旁烤火的禹涵仍旧冷得发抖,就说道:“你得把湿透了的紧身皮衣皮裤都脱下来烘干才行。否则,不仅容易湿寒,皮肤也会被沤破的。”说着他站了起来,把铁剑摘了下来,放在她身边,接着道:“我到外洞去,你放心地脱衣烘烤吧,我不会乱来的。”说完,他转身向外洞走去。

禹涵的脸红了起来,她有些嗔怪张舍说得这么直白一点都不顾忌自己的尴尬。她又有点儿懊恼,让一个异性在外洞知道自己在里面会赤身裸体,想想她都脸红。可是,就这样让湿透的皮衣又冷又粘的沤在身上等着它干也不是办法。她蹙着眉,咬了咬牙,还是低着头把紧身的衣裙都褪了下来。她害羞地蹲在那里,把衣裙都举在身前像是在遮住自己一样地在火堆旁边烤着。她心里想着:“他身上也都湿透了,那必然也是阴凉湿寒的。可是他为了方便我烘干衣裙,宁肯放着暖暖的火堆不烤,自己到外面去回避,这叫我多感到愧疚呵。”可是她又转念一想:“现在这儿虽然只有我们二人,可以不用担心会有什么闲言碎语。可是我这清白之躯也不能因此就在一个异性面前随意袒露呵,因此他不能在这儿取暖而出去避嫌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呵。毕竟,他是一个男人,谦让和照顾异性是他们理应有的风范。”然而就这样只顾自己的话,终究又让她心里不安。看着那突突乱跳的火苗,仿佛是在对应着她纷扰的内心一样。女孩的心思本就细腻,又哪堪她这般地瞻前顾后。她越想越觉得心绪繁乱,怔怔地几乎把衣裙都给燎着了。

就这样不知道过了多久,禹涵终于把衣裙全部烘干暖暖的穿在了身上。她向外洞喊着让张舍也进来烘干一下衣服。可是外洞并没有回应。她心下疑惑,提了长鞭向外走去。

20。心绪不宁(下)

 禹涵悄悄地走到外洞,不见了张舍的踪影。她看着洞口外面,此时的太阳已经落山,外面的天色渐渐黑了下来,她不免觉得有些担心。这时她看到一个人影往这边赶了过来,正是张舍的样子,他一只手拿着水晶剑、一只手提着一只还滴着水的肥兔。原来,他刚才乘着天还未黑时去猎了一只肥兔,然后又到刚才俩人摔进去的潭边去把肥兔的脏器等去除、清洗干净。

他看到禹涵站在外洞里看着自己,就笑了笑道:“晚上咱们不用饿肚子啦。”说着和禹涵一起走进内洞,用粗树枝把肥兔穿好,用水晶剑粗略地剖切了一下,就在火堆上【奇】烧烤起来。不一【书】会儿,兔子身上的肥【网】油就开始滴落火中,燃脂的香气立刻四散开来。张舍和禹涵的肚腹都不由得空响了起来,两个人不好意思地互视了一眼,都笑了起来。

不一会儿功夫,肥肥的兔肉就被烤得外焦里嫩,香气四溢。张舍用几片已经洗好的大大的树叶把兔肉用水晶剑切开。他把两只肥嫩的兔腿递给禹涵,然后从怀里取出一些青色的、软软的小树果放到禹涵旁边,道:“这是我刚才抓兔子时顺便摘的,我尝过了,酸酸甜甜的,正好可以抹在兔肉上当调料吃。”然后他又洞内洞外来回地出入了几趟,从洞口外拿进几只已经洗好的大大的树果硬壳来,里面盛满了干净的水。他说道:“烤火会觉得发干,你一定已经很渴了吧。多喝些水吧,很干净的。”

禹涵有些欣喜地看着他。他礼貌地笑了笑,说:“你赶快趁热先吃,一会儿凉了恐怕就没这么好吃了。”说完他又到洞外去了两趟,从洞口边抱进许多刚才已经预备在那里的刚采不久的嫩草来放在日月骕骦驹的旁边,让它也能饱餐一顿。忙完这些后,张舍才又坐回到火堆旁,开始吃起他自己那份兔肉来。

禹涵吃得香甜、喝得痛快,她见张舍并不说话,就主动搭话道:“我觉得你很奇怪。其他的男生也都会做一些像是把好吃的兔腿部分让给我之类的照顾女孩子的事情。可是他们无一例外的,都会在和我独处时,不停地逗我说话。你为什么不呢?”

张舍略笑了笑,简单地说:“我怕烦到你。”说完就又沉默不语了。

禹涵觉得很异样,往常自己要是主动和哪个异性说话的话,那个异性都会像喝了烈酒一样兴奋地不停和自己聊。可是眼前这个人却像是不开窍一样的惜字如金。她微微蹙起了秀眉道:“我是不是哪里没有留意,惹你讨厌了?”

张舍连忙摇头道:“怎么会呢!你那么举止得体又乐于助人,怎么可能惹人讨厌呢?”他顿了一下,嘴角微一抽搐,有些落寞地道:“我只是有些闷骚罢了。”

禹涵感到很奇怪地看了看他,她很不确定“闷骚”是什么意思,但是也没有再追问下去,只是默默地吃着东西。

两个人静静地吃完兔肉,张舍递给她一些从干树皮内侧撕下来的棉絮状木丝和另一大壳没有动过的水,让她能够把手嘴擦洗一下。禹涵惊讶于他的细心和周到,可是见他不言,自己也就不语。

张舍把吃剩下的残骨等物清理干净后,就到外面把已经备在洞口边的一大堆干草抱了进来。他把火堆拨散开,分布到转进内洞后的窄道上,又往连成一线封住了窄道的“火墙”里添加了些干柴和树皮。然后,他把抱进来的那一大堆干草厚厚地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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