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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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追心- 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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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大男人当众哭了出来,滕青云别开脸,恶心。
  林以梅从一开始看着这一切,不禁感到迷惘,什么时侯李杰变成这个样子?懦弱没有担当?和她模糊印象中的模样大相迳庭,但是如果要她将印象中的李杰形容出来,她发现自己也没有办法说出什么,因为印象早巳模糊难辨,甚至可以说是——忘了。
  忘了?她就这么轻易的忘了?会吗?她明明记得自己恨他入骨的,会忘了吗?这么简单就将过去的事忘得一干二净?
  “我会救她。”什么都还来不及思考,林以梅的话便已脱口而出,恍如一线光明似的让李杰抬起脸,闪着一双泪眼看她。
  “以梅?”她……
  “整个手术过程最重要的是麻醉,只要麻醉师是我就行了。”操纵李芙生死的人是她,不是执刀的滕青云,李芙之所以不能动手术的原因是麻醉药剂,这两个男人是不是把重点遗漏了?
  “林以梅!”相对于李杰感受到的一线光明,对滕青云来说,她的决定仿佛将他打入绝望之中。
  她还是忘不了李杰!所以不忍心看他因为痛失爱女而苦!可恶!
  “李芙可以移住别家医院,我也不限定只能在黑泽工作。”
  “你!”滕青云站起身,右手拳头握得死紧,正想说话却被兴高采烈的李杰夺去发言权。
  “谢谢你!真的谢谢你!”李杰握住她的手,千万分的感激不言而喻。“我以为你到现在还是恨我,所以才会拿滕医生的事来要挟你,我很后悔……刚才还以为小芙就这样没救了,结果你——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林以梅抽回手,怜悯地看着卑躬屈膝的李杰。也许就是因为他现在这副模样,才让她恨不了他,只能可怜他、同情他。她毕竟还是没有想像中那么冷血,骨子里善良的因子依然在她血液里流动着。
  她双眼由李杰弯起的背部看向滕青云的方向,她看见他在瞪她,自始至终一直在瞪她,双眼眨也不眨,表情像受了伤似的落寞。
  若自己现在告诉滕青云其实她早就不恨李杰、早就不在意过去,他会信吗?不过,在她心底早有了答案,他肯定是不信的。
  所以多说无益,她现在只想知道一件事:“你救不救她?”
  滕青云闭了眼,再张开时已毫无温度,对她的问题恍若未闻。
  “救不救?”林以梅再问一遍。
  滕青云没有回答,迳自拿起电话,拨了内线号码。“李芙的手术提前到周一早上十点。”挂了电话,他立刻离开办公室。
  一对旧情人相会,他没有理由介入,也没资格当第三者,不是吗?
  该死!
  又一封警告信。
  滕青云将信交给坐在对面的巽凯。“第三封。”
  再救李芙,我会毁了黑泽!
  看了内文的巽凯将纸揉成一团,看也不看便准备将它投进垃圾桶中。“怎么样,最近这几天,医院有什么动静?”啧,妈的!嫌他事情不够多吗?一件多过一件,好不容易最近才闲了点,打算丢下黑街的事带老婆出去逛逛,结果又有事找上他,Shit!
  “没有。”
  就是太静了,才让他猜测这只不过是个恶作剧。
  “我派在医院四周盯梢的人回来的报告也说没有动静。”巽凯两脚跷上滕青云的办公桌,双手置于脑后。“喂,是不是唬人的?”他实在很怀疑威胁信的真实性有多少。
  滕青云没有多说话,一股劲儿的沉溺在自己的思绪当中。
  “喂喂,老兄,这是你的医院不是我的啊!”妈的!他一副不关已事的嘴脸要扮给谁看。
  “快说,到底要不要继续监视下去,还剩两天就是动手术的日子,不是吗?如果这封信是真的,要动手也是在这两天。”但是会用什么方式呢?这一点才是最让人伤脑筋的。
  “啊!”巽凯像想到什么似的,收回脚,倾身向前。“你想会不会——”
  轰——远处突然传来爆竹声。
  “妈的!是谁在医院外头放鞭炮来着!?”巽凯骂道,啧!连他都晓得台北市不准乱放鞭炮,其他人难道还不知道吗?
  “不是鞭炮。”滕青云从窗口转回头。巽凯的神经实在是愈来愈粗,愈来愈大条,他怀疑是不是拜他老婆所赐,印象中他老婆的神经好像并不纤细。“炸药。”
  “什么?”
  “老大,不好了!”小高冲进来。“前庭的水池被人用炸药炸坏了!”
  “抓到人没有?”巽凯和滕青云一起往爆炸处冲去的同时,边问跟在后头的小高。
  “没有。”
  “有没有受伤?”这才是滕青云最关心的问题。
  “阿猴和阿宾伤得很重,其他人还好,还走得动!”
  滕青云拍拍巽凯的手臂,眼神交会了下,立刻在他们正经过的转角弯道转了进去,那是急症室的方向。
  巽凯会意,外头的事务就交由他处理。
  等滕青云进急症室后,他见到林以梅早在里头做好一切必要的急救措施,焦急的心莫名定了下来,开始着手缝合伤口。
  黑街的伙伴朋友,每一个都是他的责任,让他们活着是他的责任,一直都是。
  第十章
  因为爆炸事件,整个医院上上下下人心浮动,还有不少病人因为怕受牵连,纷纷要求出院,滕青云也没有意见,让可以出院的人出院,不可以出院的则转住他推荐的其他医院。
  “很抱歉。”林以梅将手里其中一杯咖啡递给他。“我又给你惹麻烦。”
  “嗯。”滕青云接过咖啡,他已经连续两天驻守在医院,只希望别再有爆炸事件发生,否则接二连三让黑街的人受伤,他的心理负担很大。
  “你还是不要动手术,把李芙送到别家医院去比较好。我可以跟着她转往别家医院,这么一来你就可以——”
  “不。”滕青云啜了口咖啡,摇头。“我决定的事就不会更改。”
  既然有人敢跟他翻脸,他绝不可能就此善罢甘休,那个人既然伤了他的伙伴,就别想逃出他手中!
  “但是你这样下去,整间医院就会因为一个李芙而毁掉,你情愿这样吗?”她不知道他也会意气用事,现在只想劝醒他,李芙的身体需要的不是执刀高明的外科医生,而是她这个麻醉师。
  “你不会懂。”她不会懂的,她怎么懂他眼见伙伴无辜因她受害的心情?现在李芙的病情怎样,早不在他关心的范围内,他现在只想抓到那个放置炸药的人,一刀一刀解剖他,活生生地解剖他!
  “我——”
  “你劝不动他的,小姐。”这句话是骆应亭说的,这女人就是让他们无欲无念十来年的青云到最后才破功的女人吗?滕青云的口味还真是奇怪。“要是劝得动他,他就不叫滕青云了。”
  “你是他的朋友,难道要眼睁睁看着这家医院倒闭?”
  “倒闭是不会啦!只不过暂时没那么生意兴隆而已,有什么好紧张的。”巽凯搭上滕青云的肩膀,望向林以梅。“像你这样的平民百姓,怎么可能了解我们这种人的想法?”他和滕青云一样,绝不放过让黑街人受伤的家伙,有仇报仇——这原则他们奉行得比谁都彻底。
  “什么叫平民百姓?什么又叫作你们这种人?”她不明白。“你难道希望看到自己的朋友身陷险境而不劝他?”
  “喂喂!”巽凯瞄向身边的滕青云。“你没告诉她你的特殊背景?”他以为他们两个早熟烂了,听应亭那大嘴巴说他都爱她四、五年了。
  滕青云别开脸,沉默以对。
  “你们到底在打什么哑谜?”她也是当事人之一,不是吗?那为什么所有的一切他们都吝啬让她知道?“滕青云,救李芙不是你一个人的责任,我也有份!”
  “没错啊,不过抓凶手这件事没你的份吧,小姐?”巽凯鸡婆的插嘴。“所以你还是乖乖地去照顾那个小娃儿,别管爆炸威胁这档事,这种事对你这小老百姓来说太不像现实生活,你会被吓死。”
  “你——”面对巽凯那像是警告又像是威胁的表情,林以梅一时间答不上话来。
  “他说得对,你没资格过问。”滕青云在这时突然搭上话。“事情因你而起,你只要做好自己该做的事就行,不要增加麻烦。”
  “你……”她的气势转弱,他说的话再一次刺中她的痛。事情由她而起——他说得没错,是她硬要救李芙的……
  她一脸的悲苦滕青云不是没有看见,但是这只不过是她一时间的情绪而已,等事情结束后,她又会回复以前那张没有表情的脸孔,几乎每一次都是这样,她早习惯将所有表情藏在面具之下,所以他不得不无情,为了挽回自己先前失去的颜面和尊严。“出去。”她再留在这儿只会让他难过。
  林以梅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就离开。
  “喂,你这样做好吗?”那个女人看起来很可怜。“她是个女人哩。”
  “那又怎样。”滕青云背过身,让巽凯看不见自己的表情。“她咎由自取。”
  “是吗?”巽凯皱了眉。“你确定是她咎由自取,不是你在惩罚她?”
  老实说,他挺怀疑的,因为来这里两天了,他看到总是青云拿话砸她,每次都让她担心的表情转成伤心,之前他还挺怀疑骆应亭是否说错了,青云根本不是爱她而是恨她。
  滕青云没有再多说话,只是盯着窗口发愣,窗下有道细瘦的身影踉踉跄跄晃动着。很熟悉,却也很陌生。
  “阿姨,为什么我要提早开刀?”小李芙拉着林以梅的小指头晃动,一脸不解地望着。“不是说好星期二的吗?为什么要早一天?”
  “你不要早一天吗?”林以梅低头反问。“你不是想早一点去学校上课?”
  “是啊,可早一天我会怕。”
  “没什么好怕的。”她拍拍小李芙的头,脸上的表情没有笑容,但也没有以往的无动于衷,只是平平淡淡的。“手术不会失败,你会好起来。”
  “可是——”看着被推动的床离手术室愈来愈近,小李芙的心跳也就愈来愈快。
  “不用担心。”林以梅打从一早就陪在她身边,为的就是稳定她的情绪,在进行麻醉的时侯也方便她测试观察。
  病床被推到手术室门前,李杰夫妇正在那儿等着。
  “爸爸、妈妈!”小李芙兴高采烈地叫着,脸上的表情随着愈接近手术而雀跃不已。
  林以梅退了几步,好让他们在手术前说说话。
  天伦之乐呵,她没有什么感觉的看李杰左拥妻子、右抱女儿笑谈着,以为一直存在自己身上的仇恨,老实说——压根儿没有,时间真的是很多事情的疗伤剂,日子久了伤痛不再,很多怨啊恨的,早就随着时间过去,轻扬唇角,她不知道原来自己也有原谅他的一天。
  “谢谢你肯救我女儿。”李芙的母亲,亦即李杰的妻子,忽然走到她面前伸出右手。“真的谢谢你。”
  林以梅回握她的手。“不客气。”看了眼李杰,他的表情告诉她,他并没有把他们两人的旧故事说出来。她淡笑了下,不说也好,免得大家尴尬。
  “我和我先生会赔偿贵院所有损失,一定会的。”
  “这件事你们应该和院长谈而不是我。”她无权作主。“我只是个麻醉医生。”说完,她率先进入手术室。
  一番必要的消毒过程之后,林以梅穿好绿衣步入手术室,滕青云正如往常一般早在里头等着。
  “护士呢?”她看了看,手术室内除了她和他之外再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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