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皇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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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皇妻- 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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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如出一辙,美眸瞬间瞪大,接着——
  “噗——”
  “噗——”
  两人口中酒液全数喷出,而且因距离太近,完全不及闪躲,都被喷了一脸。
  脸色丕变的李律飞快的起身以袖子急急拭脸,还大声咒骂,“搞什么?!”“好脏啊!”一脸嫌恶的黎月也连忙从床上弹跳起身,用双袖擦脸,粉脸上的五官都皱成一团了。
  但她这一说,让他极为不快,他恶狠狠的瞪她一眼,“你就不脏,你也喷得我满脸酒。”“我不也一样被你喷得满脸,”她也受不了的回瞪回去,“而且你在这里干什么?真是冤家路窄!”“没错!我也想问你,你在这……”他倏地住了口,整个人陡地一呆,怔怔的瞪着黎月,一身凤冠霞被的她,朱唇粉面、丰姿绰约,美得动人,而她会以这一身装扮坐在这里,她是谁还需要问吗?
  “你是黎月郡主!”他的心凉了半截。
  黎月也意识到这件残酷的真相,她瞠目结舌的瞪着一身大红新郎袍服的他,在烛火映照下,他看起来更为俊伟挺拔,雍容而儒雅,“而你是十三皇子?!”见鬼了嘛!她不敢相信的指着他,也因为太难以相信了,她的手指还微微颤抖,“这怎么可能呢?你明明穿粗布衣,还检石头雕石挣钱,哪有一位皇子像你这样的?”他忍着头疼欲裂的烦躁盯着她,“别说你有一肚子的疑问,我才要问我是不是上辈子忘了烧香?”李律简直是难以置信,她就是那个传说中有旺夫命格的黎月郡主?
  再想到遇到她后的一连串灾难,他不禁要怀疑那个算命师根本就是被买通才会说出这种鬼话,因为依他看,这小鬼只有谋财害命的本能!真把她带到山上住后,他还能过什么淡泊、平静的生活?
  “忘了烧香?!你这话什么意思?”她气呼呼的将凤冠拿起来就用力的往他丢过去,但他接得可轻松了,而且还一脸嫌恶的丢到桌上去,气得她是牙痒痒的,“你不要太过份,这件婚事可不是我巴着你来的,是皇上指婚的!”“以结果论来说,你就是成了我的妻!”他愈说愈觉得头大。这简直是另一场灾难!
  “干么一脸嫌弃,木已成舟,难不成要我们一起悔婚?”她想也没想的就气呼呼的道。
  他先是一征,突然勾起嘴角一笑,瞬间,一张俊颜亮了起来,看来更为魅惑迷人。
  迷人?她粉脸一红。她是不是疯了?
  看来她的脑袋动得比他快嘛!“反正还没有洞房,走!”他竟然拉着她就乘着马儿直奔皇宫,已经就寝的皇上跟皇后硬是被人从床上挖起,而听到才成亲几个时辰的爱子拉着新婚妻子说要解除婚事,皇上是气得直骂荒唐,当然把他们的请求打了回票。
  在从皇宫回到十三皇爷府的一路上,坐在李律怀中的黎月是沉默的,她可以看得出来李律对她有多么不满,可她呢?
  一女不事二夫,这是她从小听着长大的闺训,根深蒂固的植在她脑海里,就算觉得意外。她人都已经被他用十六人大轿抬过来,是要教她怎么再去上另一个男人的花轿?
  思绪间,马儿已来到十三皇爷府前,李律翻身下马后,略嫌粗鲁的把她抱下马,再把老总管福伯给叫了过来,交代一些事后,他大步越过她,翻身再上马背,看也没看黎月一眼的就策马而去。
  她呆呆的瞪着他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这算什么?”福伯一脸尴尬的上前,跟她行了个礼,“夜深了,皇子妃请回房休息。”“那殿下他?”“殿下回山中的住处去,不过他有交代,要我们好好伺候皇子妃。”她被严重的羞辱了!忍着盈眶的泪水,黎月快步的走进内院,回到新房。
  他不喜欢她,她明白也能理解,可他们终究拜堂成亲了呀,他怎么可以丢下她就走人?
  洞房花烛夜,黎月却是一人独守空闺,只有气愤的泪水陪着她。
  一连三天,黎月一人独住十三皇爷府的新房,她原以为这个消息很快的会传遍大街小巷,成为天大的笑话,不过,替她频频抱屈的小喜到外面打听后,却说外头都没人在谈论此事。
  最后,还是皇后移驾到府中,见她这新嫁娘神色有异,主动问起,她才跟她坦白她跟李律前前后后发生的大小事,皇后才得知她的窘境。
  “真对不起,律儿实在是……”皇后简直不知该说什么。
  不过,她也很意外媳妇跟儿子之间的缘份竟然在婚前就开始了。
  不过对此,她反而持着乐观的态度,也许这位黎月郡主不仅有旺夫的命格,更是上天安排给律儿的命定之人,于是她倾身,双手握紧黎月的手。
  “母后倒认为这代表你们两人是真的有缘,律儿是厌恶手足相残的宫闱斗争才执意上山去过那样与世无争的日子,相信从这一点你就可以明白他是一个心地善良的男人,你不要放弃他。”黎月呐呐问道:“什么叫不要放弃?总不是要我追过去吧?”皇后笑吟吟的直点头。真是聪明的孩子,一点就通。
  她粉脸上尽是为难。
  这时候,想得知女儿婚后状况的福亲王也正巧前来拜访,两个长辈寒暄一会后,皇后主动将儿子的事告知,在向福亲王表达歉意外,也将刚刚对黎月说的一席话转述一遍给他听。
  福亲王先是看了女儿一眼,再对着皇后微微一颔首后,对着女儿劝道:“爹也赞同娘娘的话,出嫁从夫,其实,”他顿了下,有些难以敌齿的开口,“爹在事先就从皇上那儿听说殿下的事了,只是,对你,实在说不出口。”她瞠目结舌的瞪着爹。爹竟然知情不报,就这么让她嫁了?
  “总之,既然已拜堂成为夫妻,就不该分居两地。”闻言,连在门口等着吩咐的老总管福伯也忍不住的走上前来,对着黎月恭声道:“奴才也斗胆说句话,殿下真的是个很好的人,他对我们下人极好,从不乱发脾气,所以对皇子妃的事,我们都很自律,从来也没有对外嚼过舌根,也是不想要外人对殿下有任何的批评。”难怪,她就在奇怪,像这种适合嗑瓜子的聊天话题怎么可能会没传出去?
  黎月还在挣扎,不过,她可不敢以为自己有说不的权利,因为皇后看起来虽然温柔,但毕竟是母仪天下的厉害角色,果然,在皇后向福伯交代几句悄悄话后,她这位尊贵的皇子妃便包袱款款的被丢上马车,随行只有福伯,连小喜还不许跟,原因是山上的木屋只有一张床。
  听到这答案的黎月更是差点昏倒,但就算这样,也还是不能改变任何事实。
  罢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老总管驾着马车踢踢踏踏的穿过高大的林木,在面向层层迭迭的峰峦后,一个转弯,一栋山中木屋映入眼帘,而木屋右后方有一平滑山璧,一道从上而下的飞泽结成了冰柱,在夕阳余光下闪动着橘红色光芒,再加以细看,冰柱里已有融冰在缓缓流动。
  而他们尚未抵达木屋前,墨锐已从木屋窜了出来,福伯绳一拉将马车停下。
  “墨锐从小是由殿下豢养的,通人性,不会无缘无故攻击人,皇子妃可以放心的跟它相处。”他边说边扶着她下马车。
  时值初春,再加上此时已是黄昏,山上更冷了,黎月的鼻子被冷空气呛得有些不舒服,不过,她小心翼翼的注意那瞧着在她脚边趴卧下来的黑豹,吞咽了口口水,这才开始打量这间山中木屋,它相当朴素,一旁有一马车、一马厩,但最引她注意的是木屋前的空地上大大小小的石块与大型石雕。
  这些石雕有的已完成、有的还是半成品,有骏马、佛像、花卉、石狮、石鼎等等参差不齐的摆放在两边,而一身粗布灰衣的李律则在此时从木屋走出来,一看到她,脸色微微一变。
  “殿下。”福伯先是福身,才走上前去低声对他讲了些话,然后便转身要回马车拿黎月的包袱,不过立即被李律制止了:。
  虽然好奇福伯跟他说了什么,让他脸色这么凝重,不过她距离他们有几步远,实在听不真切,最后只见他以眼神示意她往前走近他,但她根本不敢乱动,那只黑豹就躺在她脚边,李律索性主动走到她面前问道:“你要留下来?”她定视着他,第一次意识到他是如此的高大英挺,“是。”“屋里没有床。”“我知道。”“你还要留下来?”想起皇后和她爹的话,也实在不想被人抛在十三皇爷府守活寡,咬着下唇,她硬着头皮回答,“是。”他抿抿唇,看着福伯,“好吧,反正她撑不了多久的。”福伯听明白了,眼睛一亮,他很快的回到马车将黎月的包袱拿进屋,再向两个主子行礼,旋即驾车离开。
  李律看着她,她忐忑不安的低头又抬头看他,但山上空气好冰,她忍不住揉揉鼻子。
  见状,他眉头一皱。天寒地冻,她的脸颊和鼻头都冻得微红,这一身粉红绸服也显得轻薄,“进屋里去吧。”“呃……”她举步想走,但她一抬脚,墨锐就抬头,她吓得连忙缩回脚。
  他一挑浓眉,“放心吧,你的那一个吻,应该让它印象深刻,它不会伤害你的。”听他重提旧事,她真不知该生气,还是该愧疚,但见他转身往屋里去,她也连忙拉起裙摆跳过黑豹的身子,急急的追上他,一前一后的走入木屋内。
  只是木屋的简单陈设实在超乎她的想象,虽然福伯刚刚在马车上已经大概跟她提过,但是,亲眼见着还是令她感到愕然,简单的木桌椅、小衣柜,居中的一个取暖的壁炉,木床……尤其那张木床,一点都不大,她真的很怀疑他们两人可以一起在上面睡觉一天啊!她在胡思乱想什么?虽然他们已是夫妻……注意到她打量的目光及酣红的俏脸,他不由得嗤笑一声,“让我们开门见山的说吧,我根本不想让你留下来,但我母后要福伯带话给我,说我如果让你跟他一起回去,明天,就是她亲自带你上山来找我。”难怪!她还在想他怎么那么容易就退让了。
  “所以,你要是聪明,今晚过后,明天就让我载你下山,你去跟母后……”“对不起!”她突然打断他的话。
  他蹙眉。
  她深吸一口气,一脸认真的说:“我知道为什么你会讨厌我,但我要告诉你,实在是因为你的话让人无法相信,我才会做出那些让你不高兴的事。”“所以说来说去,错的人还是我,你道什么歉?”“呃……”“我还有事情,你要做什么自便,就是别占据那张床。”他起身走到屋外,不久,她就听到敲敲打打的声音,她好奇的走了出去,就见他站在一块半个人高的大石头旁,手上拿着槌子和刻刀正“叩叩叩”的敲掉石头多余的边边角角。
  她只好走回屋里,但在这算家徒四壁的屋子里,感觉跟在外面一样的冷,她从包袱里拿出披风为自己系上,坐在椅子上,却见那只黑豹突然晃了进来,又在她脚边躺卧下来,她吞咽了口口水,“怎么老是黏着我?一定又是听命行事,是不是?”她怯怯的看着它问道,但它怎么可能回答她?
  她神经紧绷了好久,直到夜色低垂,李律才走进来,看见她连动也不敢动的端坐在椅上,他勾起嘴角一笑,将手上的干粮放到桌上,“吃吧。”“这是晚饭?”“是,不吃就没得吃了。”他径自吃了起来,也不忘丢了片给墨锐,但瞧它一副兴趣缺缺的模样,甚至还以狐疑的眼睛瞅着他看,他只是笑,一口一口的吃着,一边看着剥起干粮准备要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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