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水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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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水相逢- 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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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郁茜没有搭腔,就这么学他躺回了被窝。
  许久,她挨了过来,低低的说:「人家好冷……」
  季裕棠睐她一眼,展臂拥着她,「这样还冷吗?」
  她摇摇头,紧紧的靠着他。
  或许,属于她的终点结果已经出现了,她决定放手,然后追逐。明天吧!明天一早她就会打电话告诉派翠西亚关于她的决定。
  仰起脸,她轻柔的吻了他的下颚,撒娇似的将手攀附在他身上。
  季裕棠任由她去。
  然而半晌,他翻身而上,带着压抑后的热切吻上了她的唇。
  寒凉阒静的夜晚,两人小心翼翼却又迫切的碰触对方,在深沉的苦痛下寻找着忘人的感受。
  「裕……」
  他一掌捂住她的嘴,逼她吞咽情绪的吶喊。
  寒夜冷冽,他们的身心却在这一瞬间燃起万千火苗,臻至于契合。
  这是一趟叫人难忘的旅行,当车子在三合院门口等着送他们到机场去时,外婆不舍的神情让安郁茜深深烙刻在心里。
  「阿棠,自己要会照顾自己,明年还要带阿茜回来玩喔!」她叮嘱着。
  「我知道,外婆,天气冷了,快进屋去。」季裕棠挥手说道。
  她只是笑着点点头,依然不畏冷风的伫立在三合院前面。
  上了车,安郁茜忍不住探出身子,「外婆,再见、再见──明年我们再来看妳,妳要保重喔!」
  车子开始发动了,年迈的身子几度想要追逐出来,然而分离的速度却不是她可以抵挡的,她倚在门上不断的挥手,静静的看着车子渐渐的远去。
  外婆和三合院消失了,安郁茜坐在车里久久无法言语,她看着手上的镯子,充满怜惜,那是她和外婆的小秘密。
  某日晚饭后,外婆神秘的拉着她手往偏厢的屋里去,然后带着窃喜的心情在衣橱里翻箱倒柜的寻找,最后她从一只锦盒中拿出这只玉镯。
  「外婆送给妳的。」外婆不由分说就套在她手腕上。
  「外婆……」她觉得贵重,不自觉的扬高了嗓音。
  「嘘,小声一点!」外婆孩子气的要她噤声。
  「喔,嘘。」她紧张的噤住声。
  外婆拉着她的手细细说道:「阿棠是我一手带大的,跟我最贴心,我每日每夜都盼着他赶快成家立业,都不知道等不等得到那一天,现在看到他带妳回来看我,我很开心,这个玉镯送给妳,当做是外婆给你们将来结婚的礼物。」突然外婆失落的叹了一口气,「美国真远,我是没办法参加婚礼了……」
  「会的,我们会等外婆来,一定会的。」她想也没想的就允诺。
  「憨丫头,美国真的太远了,我只要妳跟阿棠永远好好的,妳要帮我照顾他喔!」看似微不足道的小心愿,可是却是她最大的希冀。
  「嗯,我知道,我一定会的。」当下,她说得慨然笃定。
  这样算不算是一种许诺?把自己许诺给他。
  安郁茜抬眸看了身旁的他一眼,他的目光远远的眺望窗外,不发一语的他或许也是在眷恋着这块土地。
  她没有说话,把头靠上他的身体,然后告诉自己,要帮外婆好好照顾这个男人,一定要……
  带着不舍的离情,飞机升空的剎那,台湾的一切都变得渺小……
  漫长的飞行后,总算回到维吉尼亚州,他送她回到家。
  「谢谢!」
  「今天晚上要好好休息。」
  「嗯。」她对他浅浅一笑。
  「快进去吧!」
  在他目光注视下,她缓缓的走进公寓。
  「郁茜──」他突然唤。
  她停下脚步,「嗯,什么事?」
  季裕棠追上她的步伐,踌躇满志的来到她面前,「跨年的晚上,不要安排其它约会。」
  存心反抗似的,她噙笑反问:「为什么?」
  「因为,我想要跟妳一起迎接新的一年,这个理由够充足吗?」他手指挑起她的下颚,目光坚定的问。
  「够。」她抱紧他。
  「那就好,上去吧!」他转过她的身子,催促的轻推去。
  她走了几步停下来,「裕棠,希望明年还去台湾。」
  他明白她的意思,点点头。
  夜晚,潘芭杜一反宁静,仿法式宫廷的建筑在璀璨灯光的剪影下,更显磅礴气势,宫廷里里外外被点缀得宛若一座不夜城,品尝不尽的美酒、佳肴依着长桌绵延摆放,恁的奢华。
  回旋的舞曲永不停歇,让人忍不住一支又一支、一曲又一曲的舞动,兴致一起,甚至有人在后方的运河上搭着船只深夜小游,满园衣香鬓影、觥筹交错,众人围聚其中饮酒跳舞,陷入十足的欢乐氛围。
  「裕棠,都准备好了吧?」岑修贤问。
  「嗯!」季裕棠自信的拍拍胸口的钻戒。
  「恭喜你了,今晚不但要为我们Star  Trek全体同仁赢回员工旅游,还要为你自己赢得美娇娘。」岑修贤拍拍他的肩膀说道。
  「我也没想到自己会有想要定下来的一天,可是……」他两手一摊,把原因归咎给缘分。
  「先跟你说声恭喜了!」
  「谢啦!乃元人呢?」
  「他啊,有酒喝就爽了,现在只怕已经栽在酒缸里起不来了。」
  「呿,这家伙!」
  「我先去找他,你加油喽!」
  季裕棠和岑修贤双双朝对方竖起大拇指,各自旋身离开。他踌躇满志,等待神圣一刻的到来。
  此时单可薇一手拿着酒杯,一手持着绣扇,居高临下的看着潘芭杜里充满浪漫喜乐的酒会,也顺便把刚刚的私人对话听得一清二楚,她关起窗子转身离去。
  这里的人都是成双成对,即便当中隐藏了欺瞒跟赌注,但至少身边还是有个伴的,而她……
  骄傲如她,当然不会把自己的孤寂显露出来。
  可恶的汤镇权!当初说好的圣诞节之约,他果然还是爽约了,害得她孤零零的在潘芭杜里痴痴等着他的到来,结果好好一顿圣诞大餐都等成了冰块大餐,她气得一把扫入垃圾桶。
  她凝着气,原以为这样的夜晚,汤镇权这男人会良心发现的前来负荆请罪,谁知道两个小时前,她得到消息说他人还在纽约,显然早已忘了还有人望穿秋水的等着他。妈的,他真是个没心肝的男人──
  单可薇一个激动,差点把酒杯都给捏碎了,反复呼吸后,她来到梳妆台前拿起粉刷仔细的妆点着自己。
  既然他不来,她何不自己好好的玩,谁希罕他的陪伴?他最好永远都去陪伴那些了不得的搜证、罪犯、枪枝、毒品……
  单玺打量着母亲的火气,小心翼翼的问:「妈咪,妳说,今晚的赌注揭晓,谁会是赢家?」试图转移她的注意力。
  「小玺妳说呢?」单可薇聚精会神的描绘着完美的唇形,今晚也许有人就要沉醉在她的美丽唇瓣中。
  「季先生喽!妳看,他和郁茜姊姊那么好,待会只要他跟郁茜姊姊求婚,郁茜姊姊点头答应,他不但赢到赌注,还得到一个美娇娘,所以我说季先生会是最大赢家。」
  单可薇朝天喷洒着香水,然后迅速的走过,放下古董香水瓶抽起绣扇,冷不防的就往她的脑袋瓜上一打,「呆──」
  「妈咪,人家哪里呆了,这样说不对吗?」疼欸,真疼……
  无辜的她忍不住嘀咕起来,都是臭爹地害的啦!
  好端端的干么不来看妈咪,成天老说忙着抓坏人,偏偏坏人还是那么多,如果爹地愿意多花一点时间跟妈咪说说话,不但胜过他抓十个坏人,也不会连累她倒霉挨打了。真疼……
  「怎么还是傻呼呼的,妈咪不是教过妳,永远不要这么快就下结论,因为妳会忽略了最后压死骆驼的那根稻草。」单可薇冷冷的睐去一眼。
  「骆驼?稻草──」不知是被打笨了还是怎么的,单玺一头雾水。
  好好的提啥骆驼跟稻草?这里是美国,是潘芭杜,方圆五百里之内根本不会有啥骆驼和稻草,妈咪竟然为了这种不存在的东西敲疼她向来睿智的脑袋,难不成是妈咪喝醉了?还是被爹地气疯了?
  她偷偷睐了一眼。
  「看啥?」
  「没有……」单玺赶紧撇清。
  「没有最好。丫头,要不要跟妈咪也来个赌注?」
  「什么赌注?」
  「如果真如妳所言,季裕棠今晚大获全胜,妈咪以后就不干涉妳喜欢的东西。」单可薇笑容灿烂如花盛开。
  「包括射击?」她激动的问。
  可是一想到眼前的妈咪实在笑得太灿烂,她决定持保留态度。
  媚眼一瞟,「是,包括。」
  「那倘若我猜错了呢?」
  目光一凛,「妳马上想办法把妳爹地给我找出来,我要在太阳出来前看到他,要不然……」她的口气凶狠。
  单玺连退数十步,「要不然怎样?」
  「不怎样,往后我见着他一回,就杀他一回,而他一辈子也休想再见到妳。」
  「妈咪……可不可以不要?」一辈子欸,这么凶狠的赌注。
  「不、可、以。」美丽的容颜有些许的狰狞。
  心头一惊,「喔……」单玺觉得自己是被赶鸭子上架。
  敛容,单可薇摆出优雅的模样,「走,咱们下去看看呗。」
  这年头学王宝钏苦守寒窑又没人心疼,倒不如让自己快活点,说不定还会开发出一段崭新的恋情呢!好过等着那个没心没肝的臭男人。
  「是!卡拉波斯魔女……」单玺嘀咕着。
  「妳说啥?」她瞟去一记凌厉的目光。
  「没、没有!」单玺闭上嘴,索性来个死不认帐。
  单可薇精神抖擞着,顶着她潘芭杜老板的声名,还有那一张举世无敌的美貌,婀娜多姿的带着女儿走入舞会。
  角落一隅,派翠西亚和安郁茜双双站在苏绣屏风前。
  「真美。」安郁茜忍不住赞叹起这细致的绣功。
  「是很美,可是妳为了那男人放弃了它。」
  「因为我发现有个东西比它重要。」
  「什么?钱吗?」派翠西亚好奇的问。在她眼中,这世上除了钱,还有什么东西是具有重要性的?
  「派翠西亚,从妳嘴巴里讲出来的除了钱,还有什么?」
  「多着呢!美金、新台币、欧元,法郎、马克……妳要我说啥我就说啥。」
  安郁茜翻了一记白眼,「那还不是钱。」
  「没办法,我这辈子就爱钱。」
  「妳等着吧,总有一天会有那么个人来收拾妳的。」
  「呿,想太多,妳少诅咒我,我可没那么歹命。不过就是跟个男人去了台湾一趟,妳竟然就晕头转向的。」
  「派翠西亚,妳是不会懂得。」安郁茜语重心长的拍拍她的肩膀。
  「对,我是不懂,但至少我保住我的荷包。」差点就要破费买下这座屏风,既然安郁茜阵前投靠敌军,她也好省了一笔钱。
  「那恭喜妳了,保住了荷包,」她没好气的睐她一眼,「现在,我要去找他了。」
  「吓,又想在我面前扮甜蜜喔!想刺激我不成。」
  「对,就是。」安郁茜挑衅的朝孤家寡人的派翠西亚扮了个鬼脸,然后拎着裙襬在人群中寻找着季裕棠的身影。
  「嗨,是妳啊,呵呵,妳今晚真美。」胡乃元酒酣耳热的对她笑着。
  「喔喔,你喝醉了呢!」
  「还没醉透,就算要醉,也得等到大获全胜的那一刻。」他整个人摇摇晃晃的,咚的一声撞上廊柱还差点摔得四脚朝天。
  「欸,小心一点,你说什么大获全胜?」她伸手搀住他问。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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