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鸳鸯戏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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鸳鸯戏谁- 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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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知她快呕死了,却仍得摆出笑脸,解子焰同情的想将她搅入怀中好生安慰一番,不过为了达到目的,他不能心软,唯一能做的是,继续逼她,让她无路可退,不得不屈服。
  “小雨,你说的真是太好了,一直以来,我以为顾念昔日情分的人唯独我而已,想不到你也有相同想法,所以我要在听你叫我一声子焰哥哥,一点都不困难是吧?”瞧他多有情有义,她若说个不字,就显得太小家子气且口是心非。
  “……子、焰、哥、哥。”这一刻,织雨迫切渴望自己真是众人口中武功深不可测的侠女,如此她便可以发出威震八方的怒吼,将他打得落花流水,而不是像现在软弱的希冀凌厉目光能够将他射穿。
  围观的群众见到他们真要重修旧好,皆拍手叫好,老一辈的甚至还赞许点头。
  “金织坊”内一派和气融融,唯有解子焰与骆织雨暗潮汹涌,织雨深深明白她不是解子焰的对手,尽管外头传闻解子焰被她打得趴在地,事实上被打趴在地的人应该是她才对。
  “听你如此亲切的唤我一声子焰哥哥,真是教我感动得热泪盈眶,我们既然要回到昔日的友好。那往后我的衣衫可以请你裁剪吗?”解子焰扬笑,温文询问。
  所有人都在等待她的回答。只消她一点头,就表示她真心无芥蒂,一切雨过天晴。
  尽管织雨恨得牙痒痒,仍是扬起甜美可人加上有点扭曲的笑容,温柔回应:“……当然好。”
  可恶!可恶!可恶!他是故意的,肯定是,绝对是,先是以恩情压她,再利用群众来逼她,如此一来,她便不得出尔反尔,他实在是太卑鄙了。
  哼!她要在做给他的衣袍里偷藏针,她要在他的衣袍铺上一双双大乌龟,她要让他成为全京城穿得最不得体的男人,她要让他成为众人嘲笑的对象,她要让他知道女人一点都不好惹,尤其是她!
  对,就是这样,她会狠狠痛击,教他悔不当初。
  光是想像他吃瘪却有苦难言的情景,她的心情好了许多,但在心里狂笑一阵之后,随即颓废地垂下双肩,因为她非常清楚不管她有多想整治解子焰,她什么都不能做。
  须知若他穿得丑到难以入目,除了他会遭人指指点点外,“金织坊”也同样会遭受嘲笑甚至不再被信任,她不能毁了“金织坊”,仅能含泪在内心臭骂他一顿,方能抚平心头的不甘。
  更重要的是,她压根儿不愿伤害他,前些日子踢他那一脚已够她懊悔的了。
  即使她给的伤害对他来说无痛痒,她也办不到,更何况是让他变成众人口中的笑柄,更是万万不可能。
  明亮的黑眸充满感激,望着笑容不是那么美丽的可人道:“我就知道你会帮我做出全城最好看的衣袍,小雨。”
  解子焰强忍住满腔笑意,猜到骆织雨一定恨不得再踢他几脚,偏偏碍于有太多人在场,只好忍下来,她这个小可怜,真是让他想不疼到心坎里也难。
  织雨打落牙齿和血吞,干干地陪笑,以甜到快沁出密的语调软软地说:“子焰哥哥,我一定会让你成为所有人注目的对象。”
  今天她姑且不与他计较,改天她肯定能逮着机会反将他一军,让他知道女人不好惹,哼!
  “那我就拭目以待。”解子焰笑扬了唇,黑眸灼亮得宛如填上最闪耀的星子,所有人都能感受到他的好心情。
  让他情生意动的小雨,教他舍不得松开手的小雨,终于来到他伸手可触及的位置,他会让她明白,再多闲言闲语,都无法将他自她身边拉离。
  他,解子焰,今生今世缠定她了。
  围观的群众发出满足的叹息,虽然没能见到非常期待的娇柔女子痛宰高大男子的场面,不过解、骆两家决定重修旧好倒也是大事一件。他们可以再挖出十二年前的丑闻,热热闹闹说上好多天了。
  京饮酒肆,他们来了!
  第5章(1)
  暖暖的阳光拂照大地,一扫前些日子连日大雨所带来的灰暗潮湿。
  青青草地经过雨水洗涤,变得更加翠绿,高大的树木向上昂然生长,郁郁葱葱,不知名得小白花开的满山遍野,一片生气盎然。
  一身淡青衣衫的织雨跪在草地上,身边摆放着已空无一物的竹篮,她直视着正前方父亲的坟,墓碑前已摆放好祭品,为了和父亲吐露心事,小紫早被她屏退,庞大的草地上,除了一座座祖先坟墓外,别无其他。
  她倾身向前拂去父亲碑上的青苔,有一堆话想说,却是不知该从何说起,弩扭的抹去指尖的小小脏污,磨蹭好半天,仍吐不出半个字来。
  尽管她爹已经离开了,但有些习惯病不容易改变,每回她有心事想跟爹说,总得左拖右拖磨上好一阵,才有办法开口,而现下最困扰她的莫过于解子焰了,她真的不知该拿他如何是好。
  深吸了口气,好不容易终于鼓起勇气吐出心中的疑惑。“爹,您会气我和子焰哥哥再有所往来对吗?”
  娘死后,她爹便绝口不提娘和解家任何一件事,有此可知爹所受的伤有多深,现下她却又和解子焰来往,实在太不孝了。
  可她不得不老实承认,她的确为了能再和子焰哥哥说上话而雀跃不已,她甚至深受他吸引,想要和他更亲近。
  她羞惭的双手蒙住脸,没脸面对父亲的坟。“爹,我知道我一定让您感到非常失望。”
  她真的是糟到不能再糟,她到底是该狠狠将子焰哥哥推开,或者是顺着自己的心意走?
  “唉!我究竟该怎样做才是对的?”她的思绪乱糟糟,拿不定主意。
  也不晓得京城里的人在想些什么,居然会敲边鼓希望他们两家快些和好,是因为近来宫熙慎忙着筹备成亲事宜,不再到处惹是生非,让京城平静祥和不少,大伙儿享受到许久未有的平静,便期望京城各门各府间所有的恩怨情仇都能烟消云散?
  放下遮脸的双手,她泄气的叹了口气,眼眶微红,粉唇撅起,右手烦躁的拔着身边的青草。
  正当她不知如何是好之际,眼角却睹见扰乱她的男人一身宝蓝衣袍,自信满满地大步朝她而来。
  晶亮泛着水意的眼瞳茫然的眨了眨。“他怎么会来?”
  此处乃是骆家墓园,葬的都是骆家祖先,寻常人不可能回到这里来,她今天会过来为父亲扫坟,也是突然兴起的念头,他是如何得知的?
  她心乱如麻。焦虑的回头望着父亲的坟。又转头看向泰然自若的他。咬着唇瓣下定了决心,拉开喉咙对他大喊:“你不要在走过来了,我爹不会喜欢见到你。”
  死者为尊,这样他就无话可说了。
  “你爷爷很喜欢我。”解子焰眼也不眨,轻松堵住她的话。
  “我爷爷喜欢是以前的事。”
  他拢了拢肩,四两拨千斤。“你爹不喜欢我也是以前的事。”
  哦!可恶!她所说的每一句话都被他堵得死死,谁教她爷爷生前的确是很喜欢他,再则当时她娘尚未和解家叔叔有任何暧昧情事,况且依辈分而论。她爹焉能不听爷爷的话?看来她真是拿他没辙了是吧?
  不愿让他居高临下睥睨的睇望她,她站起身想使自己不至于显得太过渺小,无奈她本来就矮他许多,就算踮起脚尖,依然娇小不具分量,不过她仍不服输的虚张声势。骄傲的昂高下巴晲着他。“所以你今天是特地过来找我耍嘴皮子的?”
  他摇头正色道:“我是想祭拜你爹才来的。”
  骆织雨一愣。“什么?”
  “我很抱歉。”
  “什么?”可恶!她怎么像笨蛋一样,只会一再重复着这两个字。
  “你爹过世时,我人不在你身边。”痛失至亲,当时的她定是伤痛欲绝,在她最需要人陪伴依靠的时候,他却不在她身边,这是他最大的遗憾。
  他一直迟迟未能向她表达歉意,今日得知她前来骆家墓园,终于让他找着机会当面道歉。
  “你当时人在江南,况且就算你赶了回来,依我们两家的情况,你没出现会比出现更好。”她真切感受到他的遗憾与心意,心头暖暖的,当时的伤心,似乎经由温暖的言语受到抚慰。
  “我还是应该赶回来,就算不能待在你身边安慰你,至少该待在京里,让你知道我一直都在。”
  “当时江南发生严重的水患,与你合作已久的商家与辰家损失惨重,你忙着帮助他们重整家园,分身乏术,比起受苦又损失惨重的他们,我身边有后娘、小森、小紫以及许多人陪伴、安慰。真的是幸福多了。你留在江南是对的。”
  也许当时他赶回京,她就不会那样伤心难过,因为她知道,当她一个人躲起来痛哭流涕,他就守在不远处。虽然不能靠近,虽然不能交谈,可至少他一直都在那将会给她莫大的安慰。
  但她更加清楚,在与解家有多年交情的商家农民遭受前所未有的伤害时,要他狠下心来,转头离去,那无疑是扼杀了他美好的一部分,她不要他因为她而变成麻木不仁,唯利是图的冷血富商,她要他永远保有美好的良善与同理心。
  织雨直勾勾地望着他,无比真诚说道:“你当时做的很好,我一直真心这样认为。”
  她所说的一番话,使得压在他心头沉重的愧疚立时消散,好看的薄唇扬起轻松释然的笑容,凝望她的黑眸绽放出更多浓烈的爱意。
  他就知道他没有爱错人,她不是个会任性耍脾气、处处要人以她为尊的,虽然偶尔会使使小性子,但无伤大雅。而且那使她更加迷人。教他的双眼总自主地追着她跑。
  “那么,你可允许我祭拜你爹?”
  “你不怕我爹气得从坟里跳出来?”她忍不住揶揄他。
  “假如你爹真气到从坟墓跳出来,你会怕得逃走吗?”他顺着她的话笑问。
  “我会跟我爹告状,让他狠狠教训你一顿。”她娇俏地笑弯了眼儿。
  “倘若真是如此,那就请骆叔叔狠狠教训,我绝对不闪不避。”他大气的摆开双手。
  骆织雨故意调侃他,眨了眨眼。“你的不闪不避,会不会是被我爹吓的腿软跑不动?”
  解子焰戏谑地对她眨眨眼。“被你说中了。”
  粉唇扬起一串如银铃般清脆悦耳的笑声,笑声停歇后,她认真的对他说:“尽管我爹嘴巴上没说,可他从来就没有真的讨厌过你。”
  “我知道。”
  “你可以祭拜我爹。”
  “谢谢。”解子焰收起颊边笑意,恭敬行礼祭拜。
  织雨看着他祭拜她爹。汩汩暖流流过四肢百骸,她转头看着父亲的坟,心想,或许爹也希望能再看看他,他的出现,应当会让爹感到欣慰才是。
  祭拜完骆父后,解子焰弯身帮她将祭拜的物品收进竹篮里,起身后若无其事地问:“你有到你娘的坟上去吗?”
  纤弱的肩膀一僵,粉唇抿成一直线,并未搭腔。
  “你是这十二年都没去过,还是最近没去?”解子焰不许她逃避,非要他回答不可。
  她沉下脸来,恼怒的瞪他。“我有没有去与你无关,你问这么多做什么?”
  解子焰无视她的怒火,继续追问:“难道你打算一辈子都不到你娘的坟上去?”
  忿怒的手指点上结实的胸膛,一字一下,重重吐露她的心情。“我说了那与你无关,你无需如此关心这件事,更何况她真在乎吗?”
  眼红的小脸写着满满的伤害,即使经过了十二年,但她体内那个遭受娘亲狠心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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