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为小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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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为小女人- 第2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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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次周日约会,我便拿出来问他,他说:
  “爱情的永恒是互相容忍、体谅和了解,自古以来的美好婚姻莫不如此。”他替哲学家解答了对爱的困惑。
  “我很担心一件事。你是不是工作狂啊?”
  “你那来的怪念头?”
  “因为我突然想起程春野设计图失窃那晚,你晚上刚赶回台中,立刻就问明我的存在,打电话给我不是吗?”
  他最近很爱玩我的手指,说话时也不放手。
  “小姐,那是为了你啊。星座同我说他认出了你,我想由简小姐身上牵出有关你的事,比较容易引你上门,”他笑了笑。“当时我第一个念头就是:好啊,这一次你可跑不掉了吧!”
  我抽回手,他立刻又枪过去。
  “好啊你,知不知道差点吓得我魂飞魄散?”
  “你胆子这么小,天生不是做坏事的料。”他还取笑我。我却只有赞同的分。
  “我还是不明白,樊小姐为什么要用这种方法退婚?”
  他放弃研究我的手指。我们沿著公园划船的湖缘漫步,年开己近,今天是较暖和的日子,紧接著来的便是大哥与王掌珍的婚期。
  一阵沈默,路华终于回答我:
  。
  “樊明珠大概想做名人的妻子吧,若由她开口退婚,朱家也不会要她,但退婚的因素在我的话,情况又不同了。这是我的猜测。在调查俞震亚的风流史时,我发现樊明珠在跟我订婚期间便和他有所交往。”
  “她真是奇怪。”我不懂,一个风流鬼有何可取的?
  “她有她的梦想,我只能这么解释,因为我不想再和她有所瓜葛,自然不会去问她。在退婚的那个月里,我便把她的东西全部销毁,退回来的首饰也变卖掉,总而言之,她在我心中已经消失了。”
  我握紧他的手。
  “她来徵信社的那天,你故意支开我吧?”
  “我怕你尴尬。怎么样,我很不错吧!”
  我甜蜜一笑,指著脸颊:
  “你真好,让你亲一个。”
  他照办,有过之而无不及。
  第九章
  姨妈的心愿达成,她的长子终于将在今日完成人生大事。以后她再也不必跟人解释她的儿子为什么还不结婚。
  喜宴设在一位姑表亲戚所开的大餐厅,取名“御缮馆”。关于这点,王掌珍表示了一点意见,她认为“全国”较好。但姨丈说“我们这边的亲戚都知道御膳馆的菜精致好吃,你们女方亲人就在全国请好了。”
  另外,住的问题也是争论的焦点。姨丈、姨妈当然希望长子守住这个家,可是新嫂子似乎不愿意。不过她没亲口说,只是由大哥表达“维持现状”的意思。
  不管怎样,婚还是结了,姨丈、姨妈还是欢欢喜喜的准备了这一切。信实正好放寒假,回来当伴郎;信良表哥除了作伴郎外,顺便把他新交的女朋友方小姐带回来炫耀一下,听说是同一公司会计部门之花。
  我的男朋友自然在座,西装革履,真有男性魅力。他来得早,看见我穿著他帮忙挑选的淡紫色冬季洋装,说一句:“也只有你穿起紫色衣服特别好看。”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一只蓝色绒盒,打开来,是一条式样简单大方的紫水晶项链,短短的,中间有一颗较大的坠子,呈心形。
  “我母亲留下来的。你戴戴看。”
  是他母亲的遗物,那一定是真品。
  “不要、那么贵的,万一弄丢了怎么办?”
  “不会的。扣子很牢。”他霸道的为我戴上,在我耳后吹气、“帮你选这袭洋装时,我就想到这条项链。”
  “好吧,就借我漂亮一天。”
  “送你。放在银行保险箱也没用。”
  “不要,保管起来好麻烦。”
  我不是贪心的人,也不敢在没有婚约前接受贵重的礼物。
  “爱丽丝,你真奇怪。”
  “我说真的一我没有理由要这么贵重的首饰。”
  他没有再坚持,后来凡凡和程春野一身引人侧目的打扮出现,我便忘了这回事,上前招呼,笑问她穿的是什么啊?她开口便数落我“老土,不多看看杂志”。我那里老土了,实在是他们打扮得太鲜艳,又是什么毛又是什么皮。
  我注意到路华和程春野只是点头之交,显然不愿和房客套交情,或者该说道不同不相为谋也?的确叫我唯一看出他俩相同之处,只是“男人”这一点。
  婚礼进行得很顺利,新嫂子很漂亮,一连换了四套礼服,有宫廷式的、流线型的、晚澧服、旗袍。
  一天下来,新人累了,家属也迸发“狂喜后疲倦症”。大哥、大嫂到订好的饭店休息一晚,明起四天将南下度蜜月。一这又是一个问题,大嫂的心愿是出国度蜜月,可是大哥说要存钱买房子!既然她不愿跟公婆住在一起的话。(路华说信介哥结婚后对妻子的要求会严格一点,大嫂不太可能再像婚前一样不做家事、常常晚归。)
  既然没有住一起,新婚夫妇之间如何沟通,或因此吵嘴,我们难以深究,睁只眼闭只眼,随他们去吧,总有一天他们会找到两人之间的平衡点。——我曾听姨丈、姨妈私下在讨论大哥会不会有幸福的婚姻。
  不管如何,我总是有了一位大嫂,彼此没有深厚的感情,也能维持普通的礼貌。亲戚之间大都如此,不是吗?
  以后,大哥不会再模我的头,疼宠的唤我“小妹妹”,他要以他的新家庭为重了。——我有了这样的感触。
  从餐厅回家的车程中,我向路华阐述我的心情。
  “还离不开哥哥吗?”
  “不是,只是突然觉得好寂寞。”
  “这是难免的,很快就会过去,哥哥还是哥哥,其实并没有改变什么。突然多了一位新嫂子,你难以接受吧?”
  “我试过了,我和她之间培养感情很困难。”
  “既不住在一起,你也不用伤脑筋了。”他不愿再讨论别人。“下个礼拜就过年了,我们想想到那玩好。”
  我提起精神。“就找附近的好了,免得塞车太辛苦。我提议一个,去新天地滑草、划船。”
  “听起来挺不错的。”
  “那里有好大一片草地,可以放风筝。”
  “你要玩那个啊?好,我去买。”
  “我们玩,难得有一个地方可以放风筝。”
  他嘻嘻笑。我发现他比较爱笑了。
  “风筝要买那一种?”他问。
  “简单的,颜色要鲜艳,红色好不好?”
  “听起来根捧。”他下结论。
  有时候我会想,我与路华之间将进展到什么地步?
  爱情谈到最后,只有两个结局,一是结婚,一是失恋。
  路华的表现不像有分手的打算,他给予我很强烈的安全感,虽然他没有刻意做什么,却让我觉得面面俱到,真可以把自己放心的交托给这个大男生。那么他是打算和我结婚吗?我嗅不出来,自己也不肯定敢这么年轻就为人妻。
  我们走得很平稳,也许偶尔该爬爬上坡路,试验彼此的真情己到某种程度。!我以这样的心情迎接新年到来。
  大年初一,路华很早便来拜年,九点半,我们往“新天地”出发。路上没有可欣赏的风景,倒谈了不少。
  “你把风筝带来了吗?”
  “在后面。”
  他还告诉我一个消息,前二天郝瑶菁向他辞职,他准备物色一位男性管理员,比较不饶舌。
  “郝小姐为什么要辞职?”
  “另有高就,她跟我说,赵从德先生已聘她当秘书。”
  赵从德与郝瑶菁?两个怪人,想必合得来。
  “管理员到底要做什么?”
  “清洁大楼、注意维修、给客户没欣的对象、随时留意有没有奇怪的人进进出出。”
  “我看里面本来就住了不少奇怪的人。”
  他轻笑。“我不愿直接和房客有太多接触,以免破坏印象,像赵先生这类房客就太烦了。有事先找管理员,订契约我便这么告诉他们。”
  “当管理员这么辛苦啊,我以为只是替你收房租而已。”
  他哈哈大笑。“没有的事,我在邮局办了割拨帐号,房客自动地把钱存进去就行了。”
  “你做房东可真清松。”
  “方便,而且安全,我很讨厌去催微房钱,我爸留下的房子分散中部,一个个去收也太票了。一
  我很惊讶。“你要那么多房子干什么?”
  “做办公大楼、住家,现代人最需要的就是这个。我订的租金比别人便宜,因为我以前在台北念书时尝过租不起房子的滋味。”
  新年不该叹气,但我还是忍不住叹了一下。
  “没想到你这么有钱。”
  “听你的口气好像不大喜欢?”他望我一下。
  “没有人喜欢贫穷,我也是,但我想不出有那么多钱要做什么。我没有大欲望,只想过安定的生活。”
  车停在红灯前,他突然横越过来,吃我的口红。“我就喜欢你这点。”在后面的车子要鸣喇叭之前,他及时发动车子。
  “我老爸生前盖过多少房子,恐怕他自己也数不清,他有一个特点,如果所盖的房子的外型和内部构造有特别之处,他习惯目留一户。他的用意我明白,他怕万一事业走下坡时,可以卖房子周转,也算是一种储蓄。”
  “你爸在你多大时过去的?”
  “快五年了,我妈在我大二时去的。”
  “同病相怜,都没父母。”我第一次向人诉说这种感情。“我爸妈去世时,我才四岁,所以我根本不记得当时我是不是很伤心,甚至对父母的记忆也很模糊,好像姨丈、姨妈才是我的亲生父母似的。”
  “感情是培养出来的,生育不如养育之恩大。”
  “过年期间好像不该说这些。”我们招视而笑。
  “新天地”有很大的停车场,当我们到时,车子己占满一半的空间。人多热闹,正符合过年的气氛。
  购票人内,我们避过餐厅不进去。徜徉于大片草地之中,呼吸市区难得的新鲜空气,两人擒手喂语相伴,比去挤百货公司、挤排馆有意思多了。
  我们没有滑草,也没有划船,找了个地方放风筝,互相照了好多相片,又请人帮我们合照。我问他怎么记得带照相机,他居然回答我,
  “因为我知道你一定会忘记。”
  中餐在附设的饮食部解决,发现后面就有一个木造的迷宫。我和他兴致勃勃的去探险,走了半天走不出来,我嚷嚷。
  “我不管了,我好累,我希望长翅膀飞出去。
  最后还是他硬拉了我走出迷宫,不玩这累人的游戏。
  “你平常很少运动吧?”
  “我最讨厌运动了,情愿练瑜珊术。”
  我拨弄飞乱了的刘海,检视辫子散了没有。
  “你的头发很漂亮,可以拍广告。”他偶尔也嘴甜。
  “是吗?知道我为什么留长头发?我不喜欢上美容院剪头发,结果拖啊拖的它就这么长了。”
  “这种理由我倒是第一次听说。”
  、
  我故意问他:其他女孩子告诉你她们留长发的原因是什么,他当场怔住。
  大笑声中,我们启程回家。
  这是难忘的一天。走出“新天地”,阳光好暖和的照在身上,这种天气真令人满意,每个人都应该微心愉快,没有想到要做坏事,不是?
  没想到当我们越过马路,要走进停车场时,猛然一个人自我右手运擦过,抢走我的皮包就跑。我叫丁起来,路华当时便要追过去,我瞧见歹徒一手亮著刀子,想也不想,死命拉住路华,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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