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借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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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借恋人- 第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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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别再去想了!
  然而十分钟后,她发现完全不去想,反而是件更困难的事,尤其当两人到了家门口,瞿亚任要牵她下车、送她回家时,她更像是被火烧著般地抽回手。
  别想……:别去想……:
  樊以蓁的小手握得死紧,眼神掠过面色不悦的他,努力深呼吸,希望能忽略被他抱住时,满溢在她心头的温暖与幸福感,当然……还有浓得化不开的心酸。
  樊以蓁不理会跟在身后的他,一进门就将大门给关上,将他愤怒的眼神,狠狠地丢弃在身后。
  “对不起,我今天好累。”她想不出别的理由将他关在门外,只是倚著门,随意搪塞了个理由。
  她无奈地看著双手,指尖仍能感觉他刚才的温暖轻触。
  一双小手缩成了拳头,指尖深深地陷入皮肤里,樊以蓁轻咬下唇,将惶惑藏在心里。
  她想把两人的关系弄清楚,却感觉好痛。
  不想,原来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他的人、他的手、他的一切一切,都不经意地跳进她的脑海里,以前会以为那是习惯,现在却更清楚,那是心底的牵挂。
  门外的翟亚任静默无语,瞪著那扇门,他双眸黯沉……
  自己的情绪,这几乎是不曾发生的事情。
  屈服在矛盾的情绪下,他指间夹著烟,将自己跌进舒适的单人沙发里,整个人往后枕著椅背,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他想见樊以蓁。
  这个念头竟然如此明显,明显得让他想忽略也忽略不了。
  是因为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所以他习惯与她畅谈到深夜,才心满意足的回到自己的房间?还是习惯看她展开欢愉的笑脸,所以记挂著她今晚的愁容?
  他找不出原因,但那感觉却是真正存在的。
  想念……
  这字眼好陌生,如同他对她的在乎一样,它就这样莫名其妙地在他心里出没,看不见、摸不着,却又确实存在着。
  两人之间,隐约地起了某种化学作用,他却不想承认那种在乎的情绪。
  他从不曾对女人付出些什么,自然也不曾在乎过,女人总是在他身旁出现,成功、胜算之于他,总是天经地义,他天生就不曾感受到挫折的情绪。
  名利、权势与财富,他唾手可得,太容易成功让他过于自我,对任何人事物总是兴趣缺缺,但是今晚,樊以蓁却打破他所有的原则与惯例,用一双逃避的眼,轻易地就让他一个晚上心神不宁。
  指间的烟很快燃尽,烫著他的长指。瞿亚任倏地将烟蒂丢开,口中不雅地咒骂了几句。
  不行!不能让事情这样继续下去。
  他拿出行动电话,花了几秒钟,想起樊以蓁的电话号码。
  她一直在身边,所以他不曾记著她的一切,但是真到需要时,她的每件事却又清晰得不容错认。
  电话响了几声,却一直没有人接听,像是另一端的电话主人,正在考虑著要不要接听似的。
  然后,电话接通了,然而另一头,却显得很沉静。
  “以蓁?”他疑惑地开口。
  “嗯……”话筒另一端传来熟悉的柔软女声,轻轻应声之后又恢复了沉默。
  握著手机,瞿亚任觉得自己的自制力再次火速失控,胸口的闷郁迅速地被一肚子怒气所取代。
  “接到方正阳的电话,你嘴角笑得快裂开了,接到我的电话,就这样一声不吭的,你的差别待遇也太明显了吧?”瞿亚任没奸气的对著话筒吼。
  “我没有。”樊以蓁反驳得有气无力。
  接到方正阳的电话,她能笑得出来是因为没有压力,但是瞿亚任……
  她根本不知道要用哪一种表情面对他。
  “找我做什么?”樊以蓁主动打破沉默,她想知道为何他又突然打电话来。
  找她做什么?
  一听见她的问话,他的火烧得更旺了。
  方正阳就能没事打来问候她,怎么?他打电话还得有理由?
  “没、事!”他大声怒暍,语气不佳。
  为何他老要拿自己跟方正阳比,那个浑蛋小子,压根儿上不了台面,只要长眼睛的,都知道谁胜谁负,但是……他偏偏遇到不长眼睛的樊以蓁。
  但话说回来,他为什么要为了这种小事而生气?
  “没事,那我挂电话了。”樊以蓁淡淡的回了一句,话真说出口,手指却舍不得切断两人的连线。
  但是,这话还是达到它的功效,成功地激怒了他。
  “樊以蓁,你今天到底是怎么了?对我有什么不满就说出……”瞿亚任失控的对著手机大吼大叫,他真不敢相信,这天杀的胆小鬼樊以蓁,竟然想主动挂掉他的电话?!
  嘟……
  所有怒气凝结在胸口,气得他差点内出血。
  她真的挂掉电话?!
  这该死的女人,竟然敢将他排拒在外?!
  翟亚任想也不想的按了重拨键,他要跟她把话说清楚。
  而电话另一端的樊以蓁,则像是铁了心一样,索性把电话关机,让他再也无法如愿。
  “樊以蓁!”瞿亚任紧紧握拳,全身的肌肉贲起,像是想找人好好打上一架。
  他几乎克制不住满腔的怒火波涛,他从来不认为,他身上会发生任何的情感波动,他一向是冷静的,却在今天晚上,不停地为她失去控制。
  瞿亚任不想深究她对自己的影响与意义,他只知道,他绝对不要被她丢弃在身后……
  他要她。
  而电话的另一端,樊以蓁按了关机键,久久没有放开。
  她怕!
  怕自己心软,顺应了渴望,会冲动的打电话回他。
  更怕一个控制下住,心无边沉沦,就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
  他主动打电话找她,虽然她不懂是为了什么,但她更不相信他所说的,他只是“没事”。
  他做事一向有其目的,就像是两人的亲近,是为了替他们制造退路,是个缓兵之策。
  她知道自己的异样,铁定骗不过他锐利如鹰的眼眸,但是……他真的知道是为了什么吗?
  他读出她的反常,但读得出原因吗?
  希望不要。
  要不然,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替自己掩饰尴尬。
  弄假成真的爱情,想必他会嗤之以鼻,对于她这个总是不成大器的小丫头,他怎么可能看得上眼?而且,光是想像他可能会有的戏谑话语,她的心就痛得快要死掉。
  原来,这就是交出一颗心的滋味,只要是在乎了、爱上了,不需用刀用枪,就能让人心痛欲绝。
  天啊,有谁能够救救她?
  她总是笨笨傻傻的,不像他那么聪明,更不知道如何挽救自己目前的处境,所以,她只好逃。
  逃得远远的……
  她不要再靠近他,她只能用这一个最简单的方法,来保护初尝爱恋的心。
  她一旦爱上了,就注定输。
  她知道瞿亚任很生气,但是她不晓得还能怎么办。
  樊以蓁将脸埋进被窝里,颊上泪珠沾湿了棉被,不由自主地想起电话中,他气极败坏的怒吼声。
  他为什么要生气?
  樊以蓁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无奈地扯唇嘲笑自己。
  事实的真相很清楚不是吗?他应该是被方正阳激怒的。但爱得傻气的她,仍旧压不住内心最深的冀望,带著一丝丝的渴求与猜测,奢望他的怒气,能有一点点是因为在乎她。
  呵呵……
  她无奈的干笑两声,泪水再度滑落。
  心怎么会这么酸?
  荒谬的爱恋、奢求与渴望,难堪的情绪在肚子里慢慢发酵,竟是这么磨人。
  像傻瓜般的自己啊……
  第八章
  一大早,顶著从未出现在他睑上的黑眼圈,瞿亚任直接“杀”进樊以蓁的办公室里。
  这个丫头,害他气得一夜无眠!
  要不是怕惊扰到双方父母,担心两人的计划会曝光,他早就杀进她家里,把她揪出来,狠狠地打她几下屁股。
  这丫头的胆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挂他的电话就算了,竟然还敢关机?!
  他气冲冲地来到樊以蓁的办公桌前,看到她正一脸无神,盯著桌上“鑫明”的文件发呆。
  瞿亚任一看到这两字,马上皱起眉头,知道理智正在慢慢流失。
  明知道她手中有“鑫明”的文件是很正常的事,毕竟两人刚出差回来,以蓁一定得准备文件,向主管报备这几天的成果,但他还是觉得愤怒。
  “樊以蓁。”他淡淡的开口。
  听到在脑海里响了一整晚的熟悉嗓音,樊以蓁倒抽一口气,转过头来瞪著他,明亮的双眸睁得大大的,她看来十分讶异,却更加地甜美无辜。
  樊以蓁随即低头看表,现在下过才八点,他一向都十点左右出现在办公室里,今天是怎么回事?她的脑袋坏了,难不成她的表也坏了?
  “你挂我的电话!”这句话是肯定句,还是一个很严重的控诉。“你让我一个晚上睡不好。”对于她,他总是很老实,说话更是从来不隐讳。
  闻言,樊以蓁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发现他的俊脸带有一丝明显的埋怨。
  他的表情看来有点委屈……
  瞿亚任的视线让樊以蓁一时傻了眼,过了好几秒才晓得要避开。她匆匆地垂下脸,试图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但他双眼里的灼热目光,已经让她不安。
  是真的吗?他完美的脸庞上复杂的表情,让她愈来愈迷惑,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惊慌与下解。
  他的眼神一黯,看来很吓人。
  “没谈过恋爱,也不需要这么魂下守舍,你从广州回来之后,就整个人不对劲。”他冷笑,表情阴沉,把她的不正常与方正阳联想在一起。
  这个结论没让瞿亚任觉得舒服,他变得更加愤怒。
  “拜托,你在说什么?”樊以蓁被他看得不自在,硬著头皮故作凶恶地回问。
  她或许不敢承认对他的感觉,但方正阳跟她的情绪有什么关系?
  瞿亚任没有说话,缓慢地越过办公桌来到她身边,深邃的墨眸居高临下地俯视她,看得女人心慌意乱。
  他的眼里有著复杂的情绪,似是愤怒、又像矛盾,看得樊以蓁毫无头绪,但是一瞬之间,他眼里的情绪消失,变得冷漠而平静,速度之快,让她不禁怀疑是自己眼花了。
  像是经过好几世纪似的,瞿亚任终于收回视线,迅速转身坐在椅子上,隔着一张桌子瞪着她。
  “算了,你想跟方正阳谈恋爱,就去谈吧!”瞿亚任没有任何动作,突然地冒出这句话。
  他的视线像两团火,让她坐立不安,但他话里的语气,却让她的心都凉了。
  “什么意思?”樊以蓁试探性的问,回想在广州时,他无时无刻都在说方正阳的坏话,巴不得方正阳消失,现在却说这种话?
  “意思就是你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我不管了。”男人低沉的声音听来没有任何情绪,冷静得一如他平常的个性,像面对一般的客户那样冷漠。
  一瞬间,樊以蓁的心口承受著某种说不出的疼痛。
  他在乎的眼神令她迷乱,但是他冷漠的口气,却也让她心疼。
  “我只是希望你能遵守我们不成文的约定,在你跟那个姓方的有发展之前,能继续扮演原来的角色,好让我有时间找寻下一个替代你的人。”瞿亚任全身紧蹦,锐利的目光看向她,将所有的情绪压在最底层。
  樊以蓁不安的绞著手,头垂得很低,心里志忑不已,仿佛胃中突然冒出一颗沉甸甸的石头,压得她喘不过气。
  她只是—一个随时能被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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