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大的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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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大的情人- 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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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狱?煎熬?他独自一人?“我……真的不让你在说什么……真的……”
  “你会懂的。”蓝眼微眯,敛了敛锐利几欲置人于死地的萧杀,低狠的嗓音逸出口:“我会让你懂,也会让你想起来,我发誓。”
  他的眼睛……是蓝色,又不像蓝色……唔……她好难受。
  “骆、骆牧、牧师……你……”
  “骆应亭。你不需要这么惊恐地叫我的名字。”低首将早被制住的她移近他的唇,双唇一个开合,将她小巧苍白的耳垂含入温热着。
  “赫!”他,他怎么放这样对她?!“我是修女!”上帝呀,为什么她会落入今天这般境地?这是您给我的考险吗?唔……好难受……
  “你只首个实习修女。”哼哼冷笑,侧过脸,她脸上的酡红可瞒不了人。“还不是修女。”
  “你……”
  “喂!老头!”露西法看不出躲在后头的两个大人在做什么,他只知道他打完了也打赢了,结束就该换新的玩。“结束了,我赢了。”
  “很好。”他对小孩的视线是清浅的湛蓝,变换之速教人咋舌。“带他们进去,我有事跟她说。”
  “跟这种笨女人有什么话好说的?”他不懂,什么时候姓骆的老头对这种笨女人也有话说来着。“她只不过是个笨女人。”
  骆应亭冷眼瞟过她惨白的脸,暗笑她连小孩都知道她的愚蠢。“我只是想知道她到底有多笨。”
  露西法偏头想了下,点头。“好,我帮你带他们进去。”说着,他以山大王的姿态吆喝所有的孩子们往后院移动,他来了几个礼拜,不管用强使软,反正他成了孩子们的老大,确立绝对的地位,所以一说话没有人敢反对,一群孩子由大的牵小的,鱼贯走入通往后院的甬道。
  “他将来一定很有出息。”邪恶的气息自小便有,长大后又是怎样的作恶多端他很期待。
  “你……你到底把那些孩子……当成什么……”好难受!腥臭的味一直充塞在嘴里不去,她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奇怪的味道刺激她的味觉,令她作呕。“他们不该……”
  “你不是正义女神,没有资格评断。”早在他得知她抛开过去,将他一个人丢置在地狱不顾的时候,对她抱持十三年的歉疚、心虚,霎时转成痛恨、厌恶!
  “不……不”难受的身躯像遭人扭转般的疼痛,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推开他,在重获自由的同时她立刻往大门奔去。
  骆应亭没有追她,蓝眸带笑残酷地观看一切。
  “你逃,有本事逃出这里,我就一辈子不再找你。”冷峻的声调环绕四壁。如果逃不成“你就注定与我同入地狱,尝尽炼火煎熬,一辈子。”
  第四章
  跑,她必须跑!脚上的步伐未曾停过,尽所能的以最快速度穿过窄小的巷道,但是何谓东南西北,何处是出口,她不敢停下来找方向,更不敢迟疑该不该进入小巷,她只能像只无头苍蝇般到处跑,到最后不知道是为了逃开他的人,还是逃开他所说的她遗忘的事。
  她忘了什么,一回想起,蓝色、血红、腥臭一古脑地在她呼吸迅速加快的时刻更添一笔负担,逼迫她踉跄了脚步,差点跌倒在地。
  好不容易稳住身子继续往前冲,暗影一罩,硬生生地撞上一堵墙,向前的冲力太大,要她不跌倒实在太难。
  “对……对不起……”匆忙道过歉,她立刻想绕过眼前的障碍继续她的逃亡,不料手臂被人紧紧一抓,拉住她娇弱的身子。
  “女人哼哼,想不到还有女人会白痴到冲进这里。”男人粗哑像鸭子叫的声音如雷声大。
  唔……难受的感觉又起,这回真真切切地感受到是胃部翻涌上来的腥臭,起源于何处,病因在哪,她不知道。
  “黑街专给通缉犯住的巷道已经好久没女人进来过了。”嘿嘿嘿,另一个声音同样粗俗得令人作呕,“虽然不是什么好货色,不过勉强勉强凑合。”
  “好呀!”第一个声音赞同:“我先上,你等会儿再来。”
  “等多久?十五分钟?”
  “他妈的,你当我早泄啊。”第一个男人气用挥舞手臂,瘦小的邹弄眉只能随着乱用,胃部的翻涌更剧。“起码也要两个小时。”妈的!
  “两个小时?”更能吹。“随便你,可不要把她玩死,叫我奸尸。”
  “哼哼哼……”
  “救、救命……”她微弱的气息尽全力地喊出声音,但是成效小得可怜。
  上帝真的就要她在这里灭亡?真的就要这样结束她的生命,收入天堂的方界之中?“不、不要……求求你……不要……”
  “由不得”
  “敢动她就试试看。”
  “谁?”两个男人左顾右望,看不见人只听得到声音。鬼……这个字同时激进两个人脑子里,但一思及大白天里,这个字又马上丢出脑外。“滚出来。”其中一个人叫道。
  “在上面。”低沉的声音果然有点往高处从下传的迹象。
  两个男人一回头,果然一道人影就坐在他们后头的围墙上,蓝色的眼睛冰冷射出两道精光,冻着他们。
  “你、你是谁?”
  骆应亭跳下围墙,拍拍沾上灰尘的手。“骆应亭。”
  骆……“骆应亭……”那个杀人不动力的犹大!
  两个粗人完全不明白犹大代表什么,只知道黑街有个代号犹大的男人,不像冷炔用枪,也不像柏仲用拳头,光凭那双传说会施法的眼睛就能杀人。见鬼了!为什么今天会碰上这种人?!
  “骆……骆应亭……”他追上来了,追上来救她……“你并不坏……还来救我……”
  “你错了。”轻拨了下棕发,这个女人还是愚蠢到自诩为正义女神,评断他的是非。“我只是来教你什么叫现实,随你们怎么玩,只要你们高兴。”残酷是此时他唯一的装饰,不需要任何点缀,浑然天成。
  “你”现实?他所说的现实是什么?“恶……恶……”反胃的难受几乎快压死她,再加上两个凶神恶煞对她的粗暴摇晃,还有他的视线……
  “要我救你吗?”
  拍起眼,琥珀的颜色被惊恐盖去原有的色泽,无力地望向他,久久终于点头。
  “代价是与我同坠地狱,一辈子。”
  他在向她勒索!瞪大苍茫的眼,她发现自己甚至连哭泣流泪的力气都没有,矛盾的是,在被勒索的同时觉得可怜的是他不是自己。
  “不答应?”愤恨的眼闪动怒火。“不答应就等着被凌虐至死。”
  “不!”不可以这样对她。“我……”她要成为修女,她要照顾修道院的孩子,她要尽她所能为他们做些他们感到幸福的事,她不能就这么……被欺凌,不可以!“救我,请你救我……”
  “这表示你签了契约,愿意付这代价?”
  契约……与恶魔的契约……如果她点了头,接下来会是如何光景?如果她点了头,是不是就和用自己的血签下恶魔契约一般具有效力,永无翻身之日?如果她点了头,能不能依借上帝的力量再度回归宁静的祥和,永无纷争?
  所有的疑问来不及得到解答,唯一熟悉的身影背对她逐渐远去。
  “我答应,我……我答应!”天父,这也是对她的考验吗?难道她的心还不够虔诚?不够纯净?
  得到满意的答覆,蓝眸立时混上暴戾。“滚”,低吼爆出口,两个男人顿时停下侵犯的动作。
  “可是你刚才”
  “不要让我说第二遍。”一句话,加上骇人的气势,两个警界黑名单上有名的通缉犯像两只老鼠似的逃之夭夭。
  “为……为什么……”无力感笼罩她,除了紧抓十字架的力气外,她好累。
  “你欠我的。”分秒不差地抓过她下滑差点落地的身子,她的重量轻得让人几乎感觉不到。“你十三年前就欠我的。
  “我到底……”恶!蓝眼、血红、不像蓝色的蓝,腥臭……“恶、恶”反覆搅动在胃部的腥臭终于自口中冲出,接着眼前一黑,什么痛什么难受,全都离开身体,再也感觉不到。
  不……不,不要!求求你,不要一个声音,一个小男孩的声音响着,哭,他在哭喊!
  你是我的,是我的!别人抢不走,是我的疯狂,疯狂的声音在尖叫!
  她听见了,走着,慢慢往声音处走去,好久、好久……半开的门露出一点点光,声音从里头传来,所以她出手打开它惊恐的蓝、床头的红、惨白的脸色、尖叫,持续不断的尖叫!
  一道门,渐渐远去的背影,她得叫住他,叫住他!
  “哥……哥!”
  梦魇惊醒,吓得直起上半身,迅速睁开眼的邹弄眉入眼的还是一片黑暗。
  “你醒了。”灯光乍亮的同时,声音突兀地响起。
  “哥?你是哥?”
  “你想起来了?”微带褐色的浓眉更加拢紧。“想起过去?”看来欧阳的催眠术不如他想像中的没用。
  适应光线的眼重新睁开了,看见他,她点了点头。“想起妈妈对你”接下来的话她说不出口,同情的眼神不自觉地流露而出,让他清清楚楚地看见。
  “不准提她。”这绝对是个矛盾的心理,要她想起过去有关他的事却不要她提,骆应亭心里明白得很,但这是个没有道理的世界,他依据这个法则同样做没有道理的事。“还有,把你的同情收回去。”
  “哥……”
  “我不是你哥。”如果想起所有的事又怎会独独漏了这一项。“你愚蠢的脑袋是刻意忘记这件事吗?”他不是她哥,绝对不是!
  “我什么事部记起来了。”热泪终于溃堤滚滚而下。“哥……你为什么……杀妈妈?”
  “她该死!”冷静无法让他维持一定的平稳,是他的定力不够?还是她提起的话题让他无法冷静?还未得到解答,他伸出手揪住她白色衣领将她提拉而起。“我不准你在我面前提起这件事。”
  “哥……你为什么……啊!”突然被像小猫小狗一样的抓起,不一会儿又像垃圾一样被丢在床上,胃袋又是一阵绞痛,酸臭再度袭身。“唔……恶……”
  “你再吐一次我就叫你吃回去!”之前吐他一整身还不够吗?
  “唔唔……”邹弄眉只得捂住自己的嘴,任酸腥的恶臭在体内翻腾,虚弱的身子蜷曲在黑灰色调的大床,一身的雪白衬着黑,只显出她此时此刻无能为力的懦弱。
  看不惯她死灰一张脸跟虾米似地躺在床上,骆应亭烦躁地别开了脸,最后不耐地拎起她,往房间内侧的角落走去。
  “哥……”绉弄眉不解地唤了声。他这么一弄,把她的胃搅得更难受。
  “我不是你哥。”再一次重申的同时,他打开角落内侧的门。“进去!”不理她作何反应,一口手轻而易举地将她丢进厕所,这已经算是他对她的仁慈。
  恶……恶恶……门板后头传来连续的呕吐气,听得他心烦。
  如果强迫打开潜意识会造成副作用欧阳的这句话冷不防地浮现。她起码会难过一阵子,你不在意?另一句话又浮起。
  “难过就难过。”他低喃。这句话当晚他也说过,到现在亲眼看见她的不适后还是没变。“她的死活本来就与我无关。”是的,与他无关,所以他在意个什么劲。
  一会儿,浴室的门重新打开了,走出脸色苍白的绉弄眉,双手撑着墙,一步一步小心翼翼走到他面前,她勉强对他笑了笑:“谢谢。”
  “不用向我道谢。”她还搞不清楚状况吗?向他道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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