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子的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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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子的千金- 第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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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爱不值一文!”
  商子央嘶吼道,怒气冲冲地转身,开门离去。
  路渝宁宛如人偶般,动也不动地呆坐在沙发上。
  他走了……他说她的爱不值一文,他鄙视她的爱。
  早在她决定回国,对他进行报复的时候,就该想到会有这一天—他知道实情后,会恨她的!那时她以为自己不会在意,但直到现在她才知道,自己有多么在乎他,可惜一切都来不及了。
  他厌恶她,甚至可能恨她……他不会再在乎她了!
  她不能再像从前那样,看见他对她展露的宠溺笑容,也感受不到他温柔的碰触了,就算他勉强回到她身边,过去两个月那种亲密、信任的和谐,也不会再出现。
  今后他对她,永远都会抱着怀疑、不信任的态度,还有什么比一段无法信任的感情更悲哀的?
  况且,他根本不爱她!
  在他发现她最初的动机之前,他虽不爱她,但至少还愿意给她他的宠爱,然而现在——她怕是连个笑容都得不到了。
  许久之后,她缓缓拖着僵硬的身躯起身,走回卧房。
  该是离去的时候了!
  他既恨透了她,想必是不会愿意再看见她的,除了走,她别无他途。
  她拿出大旅行袋,开始收拾简单的衣物和重要的物品,她低头收拾着,泪水也一滴滴流淌下来。
  只要一想到要离开子央,她的心就好疼、好疼,她并不想离开他呀!
  然而,她能不走吗?
  从他刚才的反应,就可以看出他有多么厌恶她、鄙视她,她想他根本不愿再见到她。
  为了不让他再生气,她只能离开,带着他不承认的孩子,孤独地过生活。
  想到这里,泪水又模糊了她的视线。
  “啊!”忽然,孩子用力踢她一下。
  不知是否受到她情绪波动的影响,今晚孩子动得特别厉害,仿佛想藉由踢踹她的肚皮,表达些什么……
  她轻轻地揉搓肚皮一会儿,温柔地跟腹中的孩子说话,暂时安抚孩子频繁的胎动之后,她继续收拾物品。
  当行囊整理好,她留恋地回顾这间曾经装满她美好回忆的房间,踯躅许久,舍不得离去。但最后,她还是不得不动身离开。
  她移动蹒跚的步伐走向大门,想在商子央回来前悄悄离去,免得碍他的眼,但她才刚走到门边,大门就砰地一声被人用力推开,接着一身酒气、双眼赤红如魔鬼般的商子央走了进来。
  “你想去哪里?!”他看见她手中提着大旅行袋,随即震惊又愤怒地询问。
  他刚才到附近的商店买了几瓶啤酒,坐在大楼的楼梯间,一口气将那几瓶啤酒全喝光了。他一边喝着,一边回想刚才所听到的事实,心中的怒火更加狂炽。
  喝光啤酒后,微醺的他还不满足,想到家里还有朋友、客户送的珍贵名酒,于是又折返回来,没想到竟会看到路渝宁提着行囊,准备离开他。
  “我要走了。”她眼眶含着薄泪,忍住悲痛说:“我们的缘分已尽,虽然我真心爱你,但你是那么厌恶我。我想——你不会想再见到我,所以我想离开,免得让你更生气。”
  “我厌不厌恶你是一回事,让不让你走又是另外一回事,总之——我不准你离开!”想到他差点错失阻止她离去的机会,他就忍不住捏一把冷汗。
  “你不是恨我吗?何必还要强留我呢?”这不是让彼此都痛苦吗?
  “就算是如此,我也不许你走!我还没腻烦——你该庆幸自己有副妖娆热情的躯体,留得住我的心,老实说,你高明的床上技巧,连艾莲达都自叹弗如!”他故意矮化她,拿她和艾莲达那种以色侍人的女子相提并论。
  路渝宁脸色一白,咬咬唇,含着一抹凄苦的笑容问:“你这又是何苦呢?何必强留下我,让彼此互相伤害?”
  “这是我的事,你管不着!”
  微醺的商子央更加满不讲理,他迅速抓起她的手,将她拖向卧房。“你给我回房去!没有我的允许,不准你离开那扇门一步!”
  害怕她离去的商子央,没有深思自己不愿她离开的理由,只鲁莽的想用自己所能想到唯一的方法—囚禁她,来避免她偷偷离去。
  “不——子央,请你让我走——”
  路渝宁手中的旅行袋掉落地上,根本来不及弯腰去捡,就被他猛力拖进卧房。
  “你给我安分待在里头,不准再有离开的荒谬念头!”
  他用力将她惯在床上,大声命令之后,砰地甩上门,并从外头上锁。
  “不要——子央,你别把我锁起来!我的肚子好像不舒服……子央……”
  商子央根本听不进她的话,此时他认为她所说的任何话,都是为了逃出来而蒙骗他的谎言。
  他不会忘记,她是个多么狡狯、善于说谎的女人!
  不顾她在房间里声声哀求,他迳自回到客厅,将壁柜里的各酒全部搜括出来,扭开其中—瓶,开始仰头掹灌起来,
  他必须藉由酒精的力量,让他忘了她从头到尾都是在报复他的事实。
  “子央?开门哪!子央—”
  路渝宁发现自己被他囚禁在卧房里,惊恐得不住握拳拼命敲打门扉。
  “子央?你别把我关起来,快放我出去!”路渝宁敲打着、呼喊着,不知过了多久,她双手都捶得又红又痛了,门外依然没有任何回应。
  她耗尽体力,累得不住弯腰喘息,这时,腹部突然传来一阵痛楚,刚开始她以为是肚子里的小家伙不安分,又在里头练拳击,可是那种痛楚太过尖锐,令她几乎无法承受。
  而且她也恐惧地发现,双腿间有温热的液体往下流,她惊慌地拉高裙子低头一看——淌流在雪白大腿上的,竟然是血!
  难道是她早产了?还是肚子里的孩子怎么了?她惊慌不已,这时唯一想到能救她的人,就是商子央。
  “子央?!子央——”
  她忍住腹部逐渐加剧的痛楚,继续转身大力擂门。
  “子央,孩子快出事了!子央,求你快开门,救救孩子……”
  不论她怎么敲、怎么喊,门外就是没有回应。
  最后,体力耗尽的她绝望地趴倒在地,无助地哭泣。体内的鲜血持续流出,她的身体愈来愈冷,意识也逐渐模糊不清。
  她最后的意识足——恐惧。
  她很怕自己和孩子将会永远醒不来,就此离开世上。
  在意识完全丧失前,她用尽体内仅有的力量,呐喊出最后一声呼喊:
  “子央——”
  “唔……”
  在客厅喝酒的商子央,眼皮逐渐沉重,头一歪,不一会儿就沉沉睡去。
  可是才刚睡着没多久,他就突然惊醒,好像有人唤醒他。
  不知道什么原因,一种打从心底升起的不安,令他浑身发冷,毛骨悚然。
  他立即发现,原本敲得砰咚作响的门,已经寂静下来了。
  是她敲累、睡着了?还是她已经逃出去了?
  一股说不出的不安笼罩他的心头,他赶紧从地上爬起来,跌跌撞撞地走到卧房前,半眯着眼,摸索地打开门锁。
  门开了,他探头往里头一瞧——没人?!
  “渝宁!”他以为她走了,酒霎时醒了大半,正想焦急地四处寻找,不经意低头一看脚边,这下酒意全被吓醒了。
  “渝宁——”
  她下半身浴血地趴倒在门前,一动也不动。
  商子央飞快冲到地身边扶起她,惊恐地发现,她的身体好冷,难道她已经……
  他颤巍巍地将手探到她鼻下好一会儿,终于感受到那微弱的呼吸。
  “渝宁!”他欣喜得热泪盈眶,幸奸她还活着!太好了!
  仿佛感觉他的到来,路渝宁缓缓睁开眼,毫无生命力的双眼,呆滞地望着他。
  “子……央?”是她回光返照,看见幻影了吗?
  “是!是我!你别说话,我马上去叫救护车!”他慌忙想起身,但她却用仅存的微弱力量拉住他。
  “先别去……好吗?”她用尽体力,虚弱地朝他一笑。“我有些话,想告诉你……”
  “好!你说,我听。”她虚弱得奄奄一息的模样,令他心疼得眼眶发红,鼻头发酸。
  “子央,我……爱你,真的爱你……和你在一起这段日子我奸快乐……从来没有这么快乐过……”
  这句话,让商子央的泪再也克制不住地落了下来。
  “我也是,我也是……我相信你爱我,因为我也是如此爱你啊!”先前无论她怎么说,他都不肯相信,但现在她生命垂危了,他才愿意相信。
  他的觉悟,会不会来得太晚了?
  “子央……”路渝宁听了他的话,眼中绽放出喜悦的光芒,她眼中泛着泪光,定定地望着他,像要将他的模样永远记住。
  接着,她露出满足的笑容,缓缓闭上眼睛……
  “渝宁?渝宁?!”商子央撕心裂肺地大吼:“渝宁——我去叫救护车,你等我——你要撑下去!我不能失去你,你一定要撑下去,知道吗?”
  商子央语无伦次地嘶吼完,立即拔腿冲向客厅的电话旁,颤抖的手抓起话筒,按下三个求救的电话按键。
  当电话迅速接通时,他哽咽地对着话筒大喊:“我需要救护车!请你们救救我太太……”
  第十章
  路渝宁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一趟很长远的旅行,一直在黑暗中不断的漂浮,身旁掠过很多光影,但她总看不清那是什么。
  她犹闭着眼,嘴角浮现一抹浅笑。
  虽然她现在仍在黑暗中,但她觉得很舒服、很有安全感,仿佛再也没人能伤害她,那些悲伤、痛苦都已过去,现在的她是轻松自在的。
  忽然,一个温热的触感落在她的额头上,接着是鼻上、唇上。
  “你这个小懒虫,还要赖床到什么时候?”一道熟悉而宠溺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医生说你明明已经康复了,却一直赖床不肯清醒,你知不知道这样令我有多担心?”
  这个声音是……谁?她皱起眉头,努力想着。
  她觉得这个声音很像她所熟悉的那个人,但她最深刻的记忆,是他生气吼叫的模样,所以她不敢睁开眼睛,怕一睁开眼睛,现在这个温柔的他,就会变回那个愤怒吼叫的男人。
  “你当真这么狠心,不睁开眼看我一眼?难道孩子怎么了,你也不管了吗?”他的呢喃充满了悲伤。
  孩子?
  路渝宁这才想到,自己孕育八个多月的孩子,到哪里去了?
  她赶紧侧着耳朵聆听耳畔传来的话语,想知道关于孩子的事。
  “我们的宝贝儿子已经诞生两个月了,早产的他已经离开保温箱,像正常的婴儿一样开始接触外面的世界。我替他请了一个褓母,二十四小时专职照顾他。不过我还没替他取名字,因为怀他时你受了最多苦,所以我要等你醒来之俊,亲自替他命各,如果你还不赶快醒来替儿子取名字,他就要当一辈子无名氏了。”
  无名氏?那怎么可以!路渝宁慌张得想阻止。
  孩子没有名字,那要怎么称呼,总不能一辈子叫宝宝、娃娃,或是阿猪、阿牛吧?
  商子央兴奋地发现,她的眼球转动变得频繁,而眉头也微微皱起,好似对他的话语有反应。
  原来他先前说的话,她不是没听到,只是不愿回应。显然她对关于孩子的事,反应比较激烈!
  商子央忍住对孩子的吃味,继续在她耳边给予“刺激”。
  “而且你不醒来,孩子没有妈妈,你要他怎么办呢?难道要我另外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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