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倒阎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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骗倒阎王- 第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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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世看向他,接过女儿递来的茶水,叹道:“是我说要去的,怎会说是牵累?早知如此,不去也罢。”
  “是啊,现在想来,才知道八王爷三番两次找碴的用意,竟然全是冲着夕央而来。”
  因为东方尽套问的口吻太明显,崔桃花忍不住多看他两眼。
  “八王爷三番两次找碴?”崔世顿了下,眉头深锁。“这八王爷在京城声名狼藉,如果真看中了什么猎物,不到手决不罢休,夕央这丫头……说不定真会累及世侄。”
  “爹,你在胡说什么?”崔桃花不悦地娇斥。
  “你不知道,夕央背上有个桃花胎记。”他叹道。
  “你怎么会知道夕央身上有个桃花胎记?”她有股冲动想要一把扯起亲爹的衣襟。背上?多么隐私的地方,爹是哪一只眼睛瞧见的,不怕被占夜给戳瞎吗?
  “就是——”崔世将今日上烟雨阁的事细说一遍。
  “那又怎样?相认了,确定夕央的身世有什么不好?”也多亏有个桃花胎记,夕央才能落叶归根。
  “你忘了?当年那术士说过,占夜命中带桃花劫,举凡与桃花有关的女子皆有可能会要了他的命,所以当初我才会决定解除你们的婚约。”他是宁可信其有。
  “爹呀,术士之言,随便听听就算了,占夜与夕央相称极了,你这话别说给占夜听。”依她对占夜的了解,他肯定是一笑置之,若是强要介入他们之间,恐怕是要逼他撕破脸。
  “就是因为如此,我才什么都没说,可是如今事实摆在面前,如果那些杀手不是八王爷派出的,还会有谁?占夜才刚到京城几天,只跟谁结了怨?你说,我怎能不急?”崔世面色凝重,思忖着要如何解这难结。
  东方尽的脸色更加冷肃。
  眼前的状况,已经不能再用巧合带过了。
  爷、夕央、八王爷之间,缠绕着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关系。那日,要不是夕央独自上街,不会遇上八王爷,不会引得爷出面制止。不会跟八王爷结下梁子,如今更不会因为八王爷想要得到夕央而几次欲置爷于死地。
  虽说爷与皇上已有私议,在京城里,有皇上罩着爷,但危机四伏,谁能保证他定能全身而退?
  而夕央呢?夕央的安危……两人的姻缘生死关,在两人同结连理的情况下,结果……会是如何?
  死的,会是谁?
  为何明知道这段情缘非得拿命去拼,他们却还是执意相偕同行?
  只要他们别在一起,不就什么事都没了?
  翌日一早,阎占夜一身爽飒月牙白夏衫,缓步来到崔桃花的小宅。
  “夕央?”
  远远的,他便瞧见她坐在花园的柳树底下发呆,浓绿将她衬得纤白清透,乌丝湛亮。
  阎夕央顿了下,随即起身,拔腿就要跑。
  见状,他浓眉拢起,几个飞步来到她的身侧,一把拽住她玉凝似的手腕。“怎么,敢情一夜过后,我就成了你的仇人了?”他玉面寒鸷,垂睫掩去恼意。
  她腕上吃痛却不吭声,未扎的长发掩去她的神情。
  阎占夜瞪视着她,缓缓放轻扣在她腕上的力道,终至放开。
  “明日起程回杭州,你好生准备。”
  心里因为她的抗拒而发痛,他却不形于色,不让她发现。
  她猛地抬眼,秀丽五官拧着痛苦,双眼红肿着,脸色惨白,令他心头一震。
  他真是让她如此受怕?
  “……哥哥,可以再晚一天回杭州吗?”阎夕央细声问,向来酥软的娇嗓透着沙哑。
  她和八王爷之约还有两天,要是明天就回杭州……天晓得他会不会一路追到杭州?这事要是不了,岂不是一辈子都要过得惶惶不安?
  这两天之内,她一定要好好地想出一个永除后患之道。
  “你还想待在京城?”
  她一个动作,一个眼神,甚至是一句轻唤,能够左右他到这种地步,是他始料未及的。等到他发觉时,他已经无法控制,也不愿放弃了。
  “……嗯。”她轻点着头。
  “你不怕吗?”他柔声问,不敢再随意碰触她,就怕她的拒绝又要再令他痛上一夜。
  “不怕。”等她找到两全其美的方法,她就不怕。
  “可我怕。”他怕夜长梦多。
  她猛地抬眼凝睇他,对上他布满血丝的乌瞳,疲惫却又刻意展现神采的俊颜,一身清爽月牙白夏衫,迎面袭来属于他的淡淡雅香,不似昨晚浓腻的血腥味。
  “夕央,你怕我吗?”他哑问。
  她抿了抿嘴,缓缓地把小脸贴在他胸口上。
  “哥哥,我怎么可能怕你?”她只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双亲去世,手下造反,如果没有她,也许哥哥的人生不会走得这么辛苦。
  “是吗?”阎占夜轻喃,双臂在她身后收拢,将她圈入怀内,他认为最安全的地方。
  拾到她的那年,他大开杀戒肃清门户,她恐惧万分,他却硬是把她逮在身边,日日夜夜与他共处。时日一久,她再也不怕他。但他记得,她有时会在睡梦中哭醒过来,不停发出尖锐的尖叫声,他不知道她害怕的是商船上消失的记忆,还是他杀人的画面。
  他知道她怕,所以他不再轻易杀人,但是……总有身不由己的时候。
  “哥哥,我没事了,我是想要让心缓一缓,后天再回杭州,好不?”她听着他略显杂乱的心跳,读取到他的担忧不安。
  “就这样吧,陪我一道用膳,可好?”
  “我……”
  他察觉她明显颤了下,浓眉攒紧的当头,突然听见身后传来细微的声响,是崔桃花的呼喊,“原来你在这儿,谈大人来了,在二楼雅座等着你呢。”
  阎占夜恍若未闻,直到她人走近,他才缓缓松开双臂。“你找桃花陪你一道用膳吧,晚些我再过来看你。”
  话落,他随即转身,头也不回地走离。
  她还在害怕……他知道她怕的是事情本身而不是他,但他就是不爱这种感觉,不知道又要耗上多久的时间,他才能够如往常般自然地踏进她的世界里。
  该死的八王爷,要不是他早决定要假他人之手取他性命,又岂会让他还逍遥在这个世间?
  “阎爷。”
  一上二楼临街雅座上,谈文一身官服起身作揖,一时之间让人搞不清楚谁才是官。阎占夜不甚在意地摆摆手,在对面的位置坐下,东方尽和厉风行立即为他斟茶递筷。
  “八王爷的事要在今儿个解决了吗?”他浅啜着凉茶,淡问。
  “不,我今天来,是来告知阎爷,夔字号得到封赏了。”
  他捧着青瓷杯的手顿了下。以商人利字当头的想法,夔字号能得封赏,往后成为大内御贡,其价值转眼将会翻涨数倍,对他而言,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但是,他不想再看夕央老是流连工坊,眼里没了他的存在,也累了自己身子。
  “阎爷不开心?”谈文不解。
  “谈不上开不开心,我比较关心八王爷的事。”
  他预定明日回杭州,正是知道今天是皇上要拿下八王爷的日子,他要亲眼目睹八王爷被推出午门处斩,才能甘心回去。
  “原本皇上是预备今儿个动手,可却传出八王爷决定要在两天后纳妾,皇上一获知消息,便下令此事暂缓,待纳妾过后再说吧。”
  听完,阎占夜勾唇笑得邪谑。“怎么,说要巧立罪名的是他,说要斩草除根的也是他,现在要等八王爷纳完妾再动手的还是他……皇帝老子的做法太优柔寡断,说能成就什么大事,我也不信。”
  “阎爷!”谈文心头一惊,睇向左右,确定身旁之人皆是心腹才松了口气。“阎爷此话,日后千万别再提起。”
  “我同谁提?”他哼了声。“要不是早已答应皇上在先,我早就亲手杀了八王爷了。”
  谈文面色凝重地看着他。“难道阎爷那日在八王爷府里,确实找着蛛丝马迹?那日,你只说你已经把开国玉玺放进王爷府里。”
  皇上要赐死罪,哪怕是恶名在外的八王爷,也要赐得理直气壮,以服众人之心,所以要阎占夜将玉玺搁在王爷府,改日再令左军都督搜府,定他个叛变造反罪名,好让他死得其所。
  “就算他并非杀我爹娘的凶手,光是他胆敢对夕央怀有非分之想,就该死。”杀了他,他就能立刻带着夕央回杭州,免得多待这儿一日,就多生一分变化。
  “阎爷,八王爷绝无可能逃出生天,还请阎爷沉住气,如皇上所说,让他纳完妾后再赐他死路,是皇上给他的最后恩典。”
  阎占夜撇唇冷哼,看向街上繁华人潮。
  纳妾?这倒是古怪了,他对夕央异常执着,怎会如此轻易放过她,甚至还决定要纳妾?
  两天后,是吗?
  夕央也说后天再离京……他心里突地震颤了下。
  这么巧,都在两天之后?这两者之间,有何关联?
  他垂眼细忖。
  第8章(2)
  “怎么,你还跟你的占夜哥哥闹脾气?”瞧阎夕央若有所思地吃着早膳,崔桃花不禁轻推她一把。
  她慢半拍回头,勉强笑着。“没,有什么脾气好闹的?”
  “还说没有?”崔桃花啐了口。“我都听说了,风行说你怕血,昨儿个被吓着了,对不?但你要是因此而不理占夜,那他可真是伤心了,说到底,他还不是为了要保护你。”
  “我知道哥哥是要保护我。”她还没傻得连这些都没发现。
  “既然知道,为什么老是一脸爱理不理占夜的嘴脸?”
  “我——”
  她不想成为哥哥的负担,这是她的问题。她应该学着自己解决,不能再给哥哥添麻烦了。
  “你和他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好吧,就算占夜有事瞒着你好了,但他也是逼不得已的,不想让你介入他的复仇计划嘛,也是为了你好呀。”
  “复仇计划?”她怔愣。难不成哥哥已经找到当年血案的线索了?可他什么都没对她说。
  崔桃花置若罔闻,边吃着早膳边像个姐姐般数落。“占夜为了你,就算你会成为他的桃花劫他都不在乎了,你居然就因为这么一点小事而冷落他,实在是说不过去。”
  在她眼里,占夜的付出是不顾一切的,反观夕央可就孩子气得多了。
  阎夕央一听又愣了下,“我会成为占夜哥哥的桃花劫?”
  “是啊,就是会危及生命……”崔桃花蓦地瞪大眼,瞪着碗里见底的粥,努力回想她刚才到底是说了什么鬼。
  “难不成是指当年崔家和阎家解除婚约的桃花劫?”阎夕央筷子一摆,水眸定定地注视着她。
  失言的崔桃花开始冒冷汗,支支吾吾老半天也说不出半句话,只好开始顾左右而言他。“对了,我爹还没吃早膳,我先替他送早膳过去。”
  “桃花、桃花!”
  眨眼工夫,崔桃花逃之天天,偏厅里只余一头雾水的阎夕央。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和桃花劫有什么关系?而哥哥的复仇计划到底是什么?为什么大伙都瞒着她?
  同待在一家客栈,想要避开阎占夜,找个能问话的身边人,真是件非常艰辛的任务。
  “尽哥哥。”
  方从客栈外头回来的东方尽,一听见细如幽魅的软嗓,回头朝声音来源探去,便见一张小脸贴在柜台边,一脸神秘兮兮,他不由得轻勾唇角。
  夕央还小的时候,要是做错事,或是闯了祸时。谁都不找,通常只找他善后。
  “你在做什么?”他走向她。
  “占夜哥哥呢?”她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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