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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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蝶- 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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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晃眼数十寒暑的交替,若非他提起,此事已成云烟,水流来去不回头。
  岁月好无情。
  “说实话很困难吗?”卫森已认定是她。
  “苦苦逼问很痛快吗?”胡蝶回以冷犀的眼神。
  两人互不退让,四目凝视。
  一股暗生的情潮在眼波交会处轻燃,微微地温入血液之中。
  卫森突然笑出声地火速给予一吻,两手急握她欲退却的双腕拉入怀中。
  “无妨,不管你是蝶是人,我都要定了你。”
  “男人的劣根性。”她低叹。
  “别用你理智的脑袋审核我,我只是一个很单纯的男人,为寻你而生。”心,终于完整。
  胡蝶复杂得令人头痛。
  “用你的心来看,我像是轻浮、放荡的人吗?”他严谨的五官刻划着肃然。
  “也许你的叛逆期来得迟缓,人,不只一面。”他的心是奔野不羁,与外表的沉稳不符。
  “我隐藏的这一面只为你开启。”他神情温柔地以深邃的黑眸蛊惑她。
  女人都是软心肠,她亦不例外。
  “有没有人说你很顽固?”
  “有。”
  “死了没?”
  “在我面前。”幽然一笑的胡蝶拿他没辙。“没人敢用威胁口吻说要我,你是第一人。”
  “也是最后一人。”卫森接着道。
  “自大。”她翩然地一瞟。
  “是自信。你我的缘份早已注定。”抓住了,就不放手。
  “是吗?”她没他那么乐观。
  同行的江月昙早被他打发走,梅儿生闷气躲在梅树里不出来,不善言词的笨黄蜂依然冷着一张俊美无俦的脸孔守候。
  不管是何生物体,一遇爱情总是为难。
  “胡蝶儿,你只管恣意飞舞,天塌下来由我来顶。”他不爱看她两眉一蹙的愁颜。
  “天真的人会比较快乐吗?”她取笑他的无知,凡事岂能预料。
  “是你想得太多。”他眷宠地吻吻她的鼻梁。
  “我经历过的人生不是你能想像。”她觉得老,在心态上。
  卫森温柔地挑起她的下巴。“把你交给我,未来我来负责。”独自飞行了近千年,胡蝶有一丝动容地忘了坚持,寂寞的日子多蚀心,她几乎要以为自己的肩膀足以扛起于山万水。
  有人依赖的感觉真好,即使短暂如百年,她想稍做休想。
  “我是个难伺候的女人。”
  “我是富裕的男人,养只蝶儿并非难事。”只要是她,他甘心倾力一搏。
  “你一定会后悔。”当他逐渐老去,而她依然年轻如少。
  “不会。”
  “肯定?”她不像他拥有无比信心。
  “这是我的选择,无怨无悔。”蓦然他想起另一位“无怨无悔”的女子。
  看来今生定要辜负她了。
  “你在想其他女人。”她能看透他的思绪。
  “我只想你。”他以口覆唇堵住所有的琐事,两人之间只有彼此没有他人。
  这是一种隐瞒,在彼此心知肚明的情况下。
  “啊!怎么有蛇?!”不意外地,卫森以保护者之举抓住蛇身,拼命地想把巨大如臂的环节蛇往外抛去,掌心努力地要攻蛇七寸的弱处。
  谁知下一刻手中无物,眼前立了位猛吐大气的妖烧女子。
  “天呀!他差点掐死我。”
  胡蝶从容的拉下裙摆理理发丝,把不必要的慌乱收在浅浅薄笑中。“银丝,谁叫你顽皮。”
  “蝶姐,你几时勾搭上野男人,可否分我一用。”母蛇银丝妖媚地抛送秋波。
  你敢。卫森用眼神警告胡蝶。
  她不是不敢,而是不愿。“别胡闹了,大热天来找我必有要事,说吧!”蛇是冷血动物,适应不了高温环境,因此天一热就躲在树洞内乘凉,如非必要绝不曝晒在太阳底下。
  “妙舞出车祸了。”
  “妙舞?”她微惊地掐指一算。
  “伤得不轻,这丫头有苦头吃了。”
  “才伤得不轻呀!我看她全身有一半包着白布。”她刚巧经过一瞄,差点吓掉她的蛇皮。
  “谢了,银丝,我会去瞧瞧。”她早提醒过妙舞少出门,少管闲事,可她仍是不听劝。
  “帮我问候一声,免得她老踩我尾巴。”她真怕了小娃儿的活泼天性。
  胡蝶应和了一声。“天热早点回去躲阳光,不然斑会晒没。”
  “蝶姐,你别急着赶我走,让我和他好上一回嘛!”银丝扭动着蛇一般的腰朝轩内唯一的雄性生物靠近。
  卫森脸一沉的走到胡蝶身后一揽,明显的表现出拒绝的意味。
  “喝!蝶姐,他不怕我耶!”居然敢瞪蛇女。
  胡蝶的腰一紧,笑得局促。“银丝,你的男人够多了,不用再收集他。”
  “可是……他看来很猛。”能让女人高潮连连。
  银丝喜欢男人,在人类的世界是一位艳名远播的交际花,只有她挑男人的份,没有男人有本事占据她的蛇窝。
  她高兴时可以同时和数个男人交欢,一夜纵情不够还来个五天六夜是常有之事,男人爱她在床上的表现,抛妻弃子的不在少数。
  没有内疚感,她要的不过是身心上的欢愉,蛇是缺乏人性的。
  完全冷血无温。
  “不想我生饮蛇血变得更猛,你最好识相点。”当他是砧板上的肥肉。
  “哇!好坏的脾气,我喜欢。”银丝故意闹他,薄汗微湿后背。
  卫森冷冽的半眯着眼。“听说蛇胆很补,你不介意我开膛一割吧?”
  “嘿嘿,有话好说嘛!我正要去躲阳光。”天晓得她干么怕一个人类。
  “滚。”
  “蛇是用滑行的不用滚。”会打结。
  “嗯——”他冷沉一哼。
  “是,我要滚了。”她没志气的将身一变,蛇形一溜。
  银丝怕热地钻向竹轩后侧的阴凉处,改去调戏梅树上的酷黄蜂,顿时咒声不断。
  “你的脾气真的很糟。”挽着典雅染色的竹编小提包,胡蝶装进几瓶花粉。
  “因为我为你守身?”卫森不悦地蹙眉。
  好笑。“你吓到银丝了。”她很少看到银丝会怕人,乖乖地舍弃和男子温存的机会以本尊现身。
  据她了解,银丝从不放过她看上眼的男人,不管对方有心无意,媚术一施鲜少有男人逃得开,神情涣散地当她裙下臣。而刚才他一威胁,她连忙卷尾溜走,可见他凶恶得连蛇都要退避三舍。
  “难不成你要我当你的面和她苟合,来场人蛇战?”他有些生气的低吼。
  一入蝴蝴谷他便有心理准备,定有玄妙之事发生,所以他能冷眼见黄蜂化身,梅树成精。
  再来一条大蛇又何妨,他恨不得扭断这爬行动物的背脊,叫她闹不了事,硬生生坏了他的欲望,把欲火逼回小腹。
  “她是我的朋友,你太苛求了。”好在有她的出现,不然就毁了修行。她还是处子之身。
  “这样的骚货不要也罢,简直想生吞人。”他不屑的一嗤。
  “你说得太严重了,银丝不过是迎合男人喜好……”男人就爱她的骚味。
  卫森冷瞅着她不放。“你最好别想把我送给她当食物,我会先掐死你。”
  “你是容易摆弄的人吗?”算是考验人性吧!
  “而且我的脾气很暴躁,你在考虑摆脱我之际,先想想是否承受得了?”他说得很冷。
  “摆脱你?”她不解地停下手边动作。
  “我说过我不会放手,你就算逃到天涯海角,我也会张大网逮住你这只不安份的蝴蝶。
  失笑的胡蝶把紫色甜果放入提包。“谁说我要逃,卫大总裁?”
  “我不喜欢你嘲讽的口气,叫我森。”头衔是留给外人尊敬,不是“内”人。
  “我哪有嘲讽,你太敏感了。”她不会随意嘲笑生命体。修行者戒口恶。
  “你眼中还有没有我的存在?”他快气炸了,她却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怎么了?”她不懂他为何发火。
  还敢问他怎么回事。“你收拾行李要去哪里,想离开我吗?”
  “嗄?!”她怔了一下忍不住放声大笑,不若平日静宁、无争。
  “你觉得我很好笑还是问题很蠢?”他想生气却发不了火,她的笑容美得令人心悸。
  “都不是。”胡蝶笑得抚腹弯腰,无法好好回答他。
  没好气的卫森轻拍她的背顺气,觉得自己很窝囊,生平第一次不动怒地面对一位拿他当笑话的女人。
  “笑够了没,你想把肠胃都笑出来摆摊吗?”瞧她,笑得脸都红了。
  “你……你敢买呀?”看他脸色都变了,胡蝶顺了顺气。
  “蝶儿——”
  “好啦!别恼了,你刚刚没听银丝说妙舞出了车祸吗?”这人的幻想力真丰富。
  “那又怎样?”
  “妙舞是我自幼养大的娃儿,她受了伤我理应去探视。”医院中很少有素食。
  收养妙舞是因缘际会,她路过一处火灾现场,见一妇人狠心地将稚龄女婴往火场里丢,她赶紧以手指一点救下女婴,并用幻术让妇人以为女婴已在火中燃烧。
  随手一算,得知此女婴与父母缘份不深,若是送回父母身边必然早夭,因此取名妙舞收养之,来日再送还其生父。
  卫森冷硬的脸颊略微一松。“你收拾行李是要去看她?”
  “这里的花花果果对伤势有益,妙舞不是个静得下来的孩子。”她说话的表情像是溺爱小孩的母亲。
  “她多大了?”他不动声色的问。
  “二十一了吧!”
  “胡蝶,你还不承认自己是七彩蝴蝶,自幼养大孩子的你怎么不见老态?”他环胸谑笑。
  “嗄!你套我话。”真卑鄙。
  “嗯哼!”胡蝶难得恼火的一喊。“我驻颜有术,天生不易老。”
  “喔!”再转嘛!他有得是时间和她磨。
  “有没有人说你很讨人厌。”真想打掉他笑得邪恶的蠢容。
  随之一想,她暗自呻吟,才一会儿工夫,她竟然有暴力思想,太可怕了。
  他……他真是她的坏榜样。
  “你不是正在说。”卫森顿了一下,帮她提过看似小巧却重得要命的提包,“不过我晓得女人都口是心非,好掩饰心中的爱慕。”
  “你……”不是被说中心事,而是气得不知该说什么。
  劫呀!
  第五章
  婚纱店里走出两位曼妙的美女,一位是端庄高雅的温婉淑女,一位是艳丽四射的喷火女郎,两人亲热的挽着手逛街。
  “我说大嫂你还真认命,放任大哥去危险的山区谈生意,不怕给山狐勾了魂。”啧!还真放心。
  “他是我能掌握的人吗?你太高估我了。”落寞的蓝秋滟脸上有抹哀愁。
  “是你太软弱了,老是让大哥牵着鼻子走,有时要拿出魄力说不。”人善人人欺是社会病态。
  卫晴拢拢蓬松的髻发,无视路人爱慕的眼光,任由美丽撩人。
  她有说不的权力吗?“我很清楚自己的不受重视,无理取闹只会让我失去他。”
  “什么叫无理取闹,哪有人拍婚纱照而新郎不到的道理,简直是吃定你不敢反抗。”还说用合成婚纱照。
  自幼骄纵成性的卫晴只敢在背后偷骂,大哥卫森是她头号天敌,她从小就怕他的威仪,只是眉微微一挑她就噤了口。
  不过,她是真为这未来大嫂抱不平,婚姻是两个人的事,凭什么全扔给女人一手包办,而自个以工作来逃避应负的责任。
  说不定婚礼都嘱咐别人代理,自己乐得逍遥去。
  “晴晴,你会不会觉得爱上你大哥是件很傻的事?”她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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