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波三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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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波三折- 第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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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选在这个时候是因为医院里已经没有病患,而护士们也几乎都离去,决计不会再有什么人挡着他不给放行。
  “美绪,”虽然里面没有半点声音,但从那门缝透出来的几丝光线,他知道她还在里面。“我知道你在里面。”
  他沉郁地站在门外,独自面对着她给他的冷漠及决绝。
  “我们真的需要好好谈谈,因为事情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他又说。
  门的另一边,美绪正被那打劫的恶徒强捂着嘴,怎么都发不出声音。
  他是个四分卫,是个勇往直前、不顾一切的攻击者,而她希望他在此刻千万不要扮斯文、装文明,她希望他冲进来,由衷希望……
  “如果你今天不想谈,”门外的他显得有点失望,声线更加沉重,“那我明天再来……”
  一听见他说什么“明天再来”,她慌了。
  天呀!如果他真的明天再来,那他这辈子是绝对再也见不到她了——
  一急,她开始挥舞起手脚,试图做着没有用的挣扎。
  “呜!”她由喉间发出低吼,但门外的他似乎没有听见。
  手一挥一抓,她攀住了玻璃茶几的边缘。突然,她心生一计的猛地使劲,硬生生的将玻璃茶几翻倒——
  玻璃茶几翻倒在地,发出了极大的声响,把那劫匪吓得整个人都慌了起来。
  一听见房间里发出那么大的声响,丰作直觉反应地推开了门。这一推,他发现门并没有锁上……
  “美绪?”
  他一推开门,那劫匪立刻慌忙地放开美绪,拔腿就往外跑。
  迎面突然冲出一个不知名的男人,丰作提高警觉地防备,“喂!”他一声沉喝,伸手捞住了男人的衣领。
  那男人忽地掏出一把短刀,冷不防地向他刺去。
  余光一扫,他警觉地丢开了那男人。
  但因为事出突然,闪避不及,他的胳膊硬被划了一刀……
  那柄小刀锋利无比,只一划就划破了他的袖子,并淌下了鲜红的血液。
  “啊!”见他被划伤,美绪惊声大叫。
  丰作神情恼怒地瞪着那男人,“混账!”他沉声一喝,趋前与男人扭打起来。
  在片刻的纠缠后,他巧妙地夺下了男人手里的刀,并以大军压境之势将那男人制伏在地。
  “唉呀……”因为双臂被扳着,男人发出了哀嚎。
  丰作单脚跪在男人背上,压得他动弹不得,只能求饶。
  虽然他已经很久不打球了,但好歹过去也是橄榄球校队的队长,靠着那强人一等的体魄,要制伏个男人并不是件难事。
  “嘿,”他撇唇一笑,有些得意,“我可是宝刀未老的,浑球!”
  这时住在后栋被惊动而来的阿部京三和庆子相继地冲进诊疗室里,“这是……”
  阿部京三望着眼前的景况,一脸讶异。
  “报警,老板。”丰作有几分稚气地露齿一笑。
  警察带走劫匪后,简单作了份笔录便静静地离去,一点都没有惊扰到附近的居民。
  “这次真是多亏有你。”阿部京三拍拍丰作的肩膀,眼底满是欣赏。
  丰作一笑,“没什么。”
  “你瞧瞧,”庆子忧心地睇着他胳膊上的伤,“那劫匪真可怕。”
  他不痛不痒地笑笑,“阿部太太,你别替我担心!我以前打球时受过比这个还严重的伤,你看我现在不也活得好好的。”
  庆子睨着一旁沉默不语的美绪,“美绪,怎么不谢谢人家?”
  美绪将脸压得更低,“唔……”嘴里不知咕哝着什么。
  “今天还好有佐川先生,不然你可就危险了。”庆子又说。
  “好了,”阿部京三打断了庆子,“已经没事了,我们回去休息吧!”
  有两个老灯泡在这儿,就算美绪有什么千言万语想说,也未必吐得出一字半句。
  “但是佐川先生他……”庆子看丰作的伤口未凝,不觉有些忧心。
  阿部京三跟她使了个眼色,而她似乎也懂了。
  “美绪,”他瞅着低头不语的美绪,“记得给他处理好伤口,可别让他感染了。”说完,他拉着庆子径自离开。
  临走前,还不忘跟丰作眨眨眼暗示一番——
  不到三十秒,阿部京三已经带着妻子走了,把尴尬的两人留在原地。
  见美绪不说话,丰作倒也识趣,“没事的话,我先回去了。”
  美绪没有抬头,只是不断地拧着衣角。
  她很想说些什么,例如“谢谢”,但是……她说不出口。
  虽说今天是他救了她,但是之前撞见他和星野在车上亲嘴的事,还是无法因为他“英雄救美”而让她改变对他的看法。
  “小心门户,OK?”他不放心地叮咛一句。
  其实他也知道他的关怀未必能得到她的任何回应,但他认为这是他应该注意、应该做的事,因为……她是他喜欢的女人。
  睇了她最后一记,他淡淡地一叹,“我走了,再见。”话罢,他旋身就要离去。
  而此举,引起了美绪强烈而本能的反应——
  “不!”她几乎是惊呼出声。
  他回过头,迎上她惊慌又懊恼的眼睛。她似乎在后悔着,神情有点不知所措。
  她困窘地再次压低了脸,不安地蹙紧了眉心。
  为什么要叫他?为什么不让他就这么离开?她……她是怎么一回事?难道说留住他才是她真正的心意?
  她应该就这么让他走的、她应该就这么结束掉两人之间的一切纠葛、她应该看开、应该干脆利落、应该快刀斩乱麻、应该……喔,天呀!总之她就是不该叫住他。
  只是现在叫都叫了,说什么也收不回来。
  “美绪?”他凝视着她,眼底燃起一线希望。
  “我……”她毅然地抬起头,故作漠然,“我替你处理好伤口吧!”
  虽然她眼底只有一丝淡漠,他却宛如得到什么垂怜特赦般兴奋。
  她避开他火热的目光,“我可不想欠你什么……”说着,她取出家庭急救箱,“坐下吧!”
  欠?听到她用这个字来形容她此刻对他的心情,他的情绪可以说是低落到了谷底。
  他不顾自身安危救她,并不是为了要让她觉得欠了他什么。
  他是出自本能、出自真心,事先没有一丝的计划或念头;别说她是他喜欢的人,就算是不认识的人遇到这种事,他也会出手相助的。
  “坐啊!”她睇着他。
  他回望着她,神情沉郁,“我不是要你欠我什么。”
  迎上他那凝肃而认真的眼神,她不禁陡地一震。
  “如果你是这么想的,那我马上就走。”他说。
  美绪觑着他胳膊上的伤,一径地故作冷淡,“你逞什么强?想让我觉得内疚?”
  浓眉一纠,他神情懊丧地开口,“你是这么看我的吗?我在你心里真的是这样的人吗?”
  她下意识地躲开他窥探的目光,一言不发。
  他忽地趋前一步,猛地攫住她的双臂,懊恼地盯着她,“看着我!”
  她别过脸,一脸反叛。
  “为什么不敢看着我?”他质问。
  “我为什么不敢看你?!”她转回头,目露桀骛地瞠视着他。
  “好!”他浓眉一拧,“那你最好认真地把我看清楚。”话落,他将她纤细的身躯捞进怀中,重重且近乎粗暴地吻住了她——
  第八章
  她应该反抗,也应该挣扎,但她为什么动也不动地接受了他的唇温?她是被那个企图劫财又劫色的浑球给吓傻了吗?
  他和星野亲吻的那一幕还清晰地在她脑海中,但现在她却沉溺在他温暖的唇片及强劲的拥抱之下……
  为什么会这样?她……她该如何是好?
  就在她陷入无边的苦恼之际,丰作的舌尖亦在她欲拒还迎、不知所措的口中翻腾起来。
  “呃……”他的舌头就像是有生命般缠绕着她的,让她的脑子麻痹、全身都充斥着一种不知名的激动。
  “美绪……”他忘情地在她耳际低唤着她的名字。
  “唔?”她下意识地回应了他。
  他紧紧地将她锁在臂弯中,温柔而深情地倾诉,“相信我,我对你是认真的。”
  她在恍惚中凝聚散乱的视焦,“你……”她该相信他吗?他所说的哪句话才是真的?
  在一片混沌不明中,她该相信自己的直觉,还是眼睛?
  “我对你……”他凝视着她,却没把话说完。
  低下头,他又一次攫住她颤抖的唇瓣。
  这一次,他更加热情、深入地对她索吻,就像是恨不得将她吞进肚子里去。
  美绪心里隐隐涌现一丝反抗,她伸手支开他,却不经意地碰触到他因受伤而显得有点湿黏的胳膊——
  “啊!”她低呼一记,有些心慌。
  她摸得出来那是血,是他为了她而流下的血……
  “对不起……”在惊呼之中,她情难自禁地掉下眼泪。
  低着头,她再也无法忍耐地低泣。
  “美绪,”一见她哭,他把原本想说的话全忘了。“别哭……”
  他将她温柔地拥入怀中,轻声地安慰着,“没关系……”
  他以为她的“对不起”是因为她已经决定相信他,而她把他的“没关系”当是他并不在意她碰触到他的伤口。
  他轻轻以下巴摩挲着她的发鬓,声线低沉温柔地,“我一点都不痛,真的……”
  话落,他端起她的脸,爱怜地凝睇着那秀丽的脸庞。
  “我很抱歉曾经伤了你,害你十二年来不敢轻言爱情,但是……我愿意以未来的十二年、二十四年、三十六年或是更时间年来疼你、爱你……”他说。
  他动人的话语打动了她的心,但却丝毫不减她根深柢固的不安及犹疑。
  都是真的吗?这个曾经是她攀不着边的男人,竟然对她许下这般动人的承诺,
  不,她不能踏错任何一步,她不能再有第二个心酸自卑的十二年,
  “不,我……我怕……”她低喃。
  “你怕什么?”他凝望着她。
  睇着他澄澈的眸子,她心底充满了难以向外人道的矛盾,“你不懂……”
  他纠起眉心,“你还气我当年说了那句话?”
  “不,”她哑着声线,“我只是不确定你现在所说的究竟是真是假。”
  丰作眉心一皱,懊恼的瞪着她。
  她想他怎么证明?难道要他到大街上去张贴海报?或是在报纸头条登上一个月?还是更激烈一点的把……把心“掏”出来?
  幸好他已经不是十二年前那个年轻气盛、血气方刚的佐川丰作,不然他真的会再臭骂她一顿。就算是从来没有谈过恋爱,也不应该是这种小心谨慎到近乎神经质的地步吧?
  况且照正常情形来说,没谈过恋爱的人,不是更容易一头栽进爱情的漩涡里吗?
  人家说恋爱总是带着一点盲目、一点想象,否则就很难继续走下去。
  他不怪她小心,因为小心总是好事一件。
  他气的,是难道她就不能再稍微盲目一点、浪漫一点、或是“天真”一点?
  “你想要我怎么证明?”他反问她。
  美绪一顿,愕然地望着他。
  所谓的真情假爱,她又了解了多少?像她这种根本没谈过恋爱的人,对爱情世界里的云诡波谲又能感受多深?
  因为不了解,因为根本就不知道,她只好将自己与男人隔绝,这是她惟一能保护自己的方法。
  当然,她不能否认自己对他的感情,但就是因为她太确定这份感情,才格外小心。
  人家说:一失足成千古恨。如果说十二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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